郭晓欢被他这句话吓到了,她的心是气愤的。
她凭什么要做他的妃子?难道古代的男人都这样,看到别人的老婆漂亮点了就要抢过来成为自己的女人吗?她不是青楼里面的妓女,不会随便服侍第二个男人!
“皇上,民女已非清白之身,还请皇上收回成命,民女无福消受您的恩泽。”郭晓欢退远了好几步。
夏侯菱竟然没有生气,他看着她许久,突然道,“你跟她确实不一样,更有灵性。”
郭晓欢当然知道他所指的那个‘她’是谁,郭香欢。
但是郭香欢已死,他还来这里跟她缅怀早已死掉的‘她’做什么?
“皇上,民女也曾听闻过前太傅之女郭香欢与皇上本是先皇指婚,皇上却在登基之日将她指给了陵王爷,民女能否认为,皇上想要纳民女为妃子事实上是后悔当初将郭香欢指给了陵王爷?”郭晓欢眼中闪着异样光芒的说道。
夏侯菱看着她,听着她说,嘴角似有似无的微勾,“朕发现,你是个聪慧的女子。”
就这一句话,郭晓欢轻轻的笑了,她知道被她说中了,她跟夏侯冥都一样,都将她当成了郭香欢的替代品。
虽然,最后夏侯冥真的爱上了她,但最初的他却真的是将她看成郭香欢再世。
“皇上,民女不能答应您。”郭晓欢选择了拒绝。
如果她答应了,那么她势必会出现在众人面前,那到时她有何说辞?夏侯冥会怎么想?
难道说她失忆了?还是说又一个与郭香欢相似之人出现了?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相似之人?这恐怕说出根本没人相信!
夏侯菱并不意外她的回答,只淡淡道,“朕不要求你进宫,也不要求你侍寝,更不要求你出现在任何场合,我只是要求你能……像郭香欢那样陪陪我。”就像当年他还没坐上皇上之位,郭香欢也还没嫁为人妇之时那样。
夏侯冥在说到最后那句话时很轻很柔,轻轻的触动了郭晓欢心底某根弦。
郭晓欢无言的看他,觉得这个男人利欲熏心,不择手段之后再回头来要回那些早已不属于他的东西。
郭晓欢微扯了丝笑容,那笑里看不出藏着什么,但语气里有丝同情,“皇上,你做这个会不会太晚了些?如果当初皇上没有将那个深爱着你的郭香欢送人,那她也不会死掉,皇上今天也不会站在这里跟民女说,‘像郭香欢那样陪陪我’这种话了,如果皇上当初没有私欲作崇的话,有今天的局面吗?”
夏侯菱听到她最后那句话,眼眸蓦地深沉了起来,一双幽深的黑眸紧紧的盯着她看,她看起来明明就没绝顶聪明的样子,为什么她的话让他听起来她像是知道一切的样子?
这令他很不舒服!
“皇上,你不用那样看着民女,民女敢这样跟你说话,自然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你跟夏侯冥本是兄弟,但是生在帝王家焉有不争皇位的道理?自古以来每一个统治者大部分皆是以手段夺来,想必皇上的也不例外吧?”郭晓欢看了眼夏侯菱,并不在意他那阴郁的表情。
“皇上,你跟夏侯冥两者之间不分伯仲,他的怒火我挑战了不下百遍,而你的怒火不也就是死吗,如果死的话民女都死了不下百遍。”郭晓欢将她不在乎生死的意思讲了个明白。
“所以你是在跟朕叫板吗?”夏侯菱突然走近她,一手抬起她的下巴,黑眸似是有丝怒痕。
“皇上,如果你因此生气的话民女会认为你是恼羞成怒。”郭晓欢看到了他眼中的怒意,于是道。
夏侯菱放开她,道,“你必须为朕的妃子,朕的妃子里面从来没有像你如此的,如此胆大,最重要的是拥有着如郭香欢一样的美丽外表。”
“所以皇上需要的只是一件摆饰品?”郭晓欢问他。她实在不能理解这个男人。
也许,夏侯菱这个男人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郭晓欢深思着,她在心里挣扎着是否要答应他?如果这么做,夏侯冥会不会……
“赝品才是摆饰品,真品可就不是了。”夏侯菱突然有丝莫测高深的朝她笑了笑。
郭晓欢岂会听不出来?他的意思是说她不是赝品,用处更大。
郭晓欢的眼中出现了一抹深思,但她没有时间过多的考虑,夏侯菱已经下了令,“来人!”
大门立即进来两名太监,其中一位郭晓欢就认识,‘晓语堂’还在的时候,这位李公公可是经常跟她订制衣服。
想必‘晓语堂’关闭了之后宫内的妃子们一定是生气了一阵子。
“奴才在。”李公公的声音很尖细,甚至于有点刺耳,李公公暗暗瞄了眼郭晓欢,对此这种事自然是不言而喻,也就当做没看到。
“日后她就是……”夏侯菱话说及一半拧了下眉,转头问郭晓欢,“叫什么?”
“郭晓欢。”郭晓欢沉静的回答。
郭晓欢?!夏侯菱惊讶,他好像不止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他为什么总是记不住,跟郭香欢只相差一字,形像神不像……
夏侯菱看着她,而后转眼看向别处,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
郭晓欢看着他的侧面,不由打心底承认,这个男人很人魅力,很容易便能吸引女人的眼球,他与夏侯冥不同。
“皇上?”李公公久久未得到夏侯菱发话不由得轻声问了一句。
夏侯菱回过神来,摆了摆手,语气突而有点疲累之感,“罢了罢了,下去吧。”
李公公疑惑的看了看夏侯菱,又转眼看了看郭晓欢,不解极了,又道,“皇上……”
“下去吧。”夏侯菱瞥了他一眼,要他别再说话。
李公公也没再说,带着身后的一名小公公缓缓的退了出去在外面候着。
郭晓欢也不解他为何话到嘴边又不说出口,本来做好的决定也未下令。
夏侯菱转眼看她,道,“既然莫姑娘肯自动前来这里想必是已经做好断后路的准备,那么朕也就不为莫姑娘,我不给你任何名分,你也不用时时随侍左右,但若朕找你,你必须出现在朕的视线内。”他的语气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郭晓欢觉得这个男人是不是脑子进水又或者是短路,竟然说出这种话,不过他说她做好了断后路的准备,证明他的心思很缜密,想必他从来就没将她当成一名普通的女子看待。
“皇上,民女也跟你挑明了讲,一件真品总是令人爱不释手,更何况是在皇上您与夏侯冥之间呢?”郭晓欢转眼望了望他,转开眼又道,“既然是在这二者之间,那我郭晓欢就是相当于一条绳子,中间是我,两头系着你们,这里面的利害关系皇上不会不知。”郭晓欢的眼中闪过一抹光。
夏侯菱的心着实为她的这一番话惊到,他从来没想过这看似比郭香欢有灵气一点的女子竟然看得出这些,是他眼拙还是她只是凑巧?
郭晓欢见他不说话,她的眼神一沉,她现在已经成了夏侯菱的一颗棋子。
但有一点她可以确实,夏侯菱还不清楚她与巫马国王爷之间的关系,这个对她是有利的。
既然他不知道,那么她也不会让他知道,今天她算是羊入虎口,而不再是她跟桑微所说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夏侯菱根本不会让她接近他。
但是,机会总是靠人创造的,不是吗。
夏侯菱突而走近郭晓欢,用手中的扇子挑起她的下巴,细细的打量着她,最后直直的望进她的双眼,进而他的黑眸微眯。
郭晓欢将视线与他的断开,一手将他的扇子推开,与他拉开几步距离,淡淡道,“既然皇上要用我这颗棋子那就用吧,反正…我也恨夏侯冥。”
听到她这句话,夏侯菱不由得愣了,他不解的皱起了眉头,在估量着她这句话的真实性有多少。
郭晓欢扯了下嘴角道,“皇上不信?”
“确实令人无法相信。”夏侯菱一双眸紧紧的锁住她,不让她丝毫的表情逃过他的眼睛。
“皇上似乎忘了,我可是巫马国人,并非东陵国本土人。”郭晓欢道。
“但你的口音为何是东陵国的?莫非你常年居住东陵?”夏侯菱经郭晓欢这么一说才注意到这点,她的口音真的像东陵国的人,一点也听不出她是巫马国之人。
“正是,我生于巫马,曾经有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寄居于东陵,所以东陵口音很浓。”郭晓欢解释道。
“那朕可要搞清楚你为何恨夏侯冥,否则如何说服得了朕?”夏侯菱道,他看眼周围,于是转身往屋子里面走去。
郭晓欢见他走入了大厅内,便也跟着走了进,转身之间吩咐小绿去上茶。
“小姐……”小绿想说点什么,便是被郭晓欢阻止了。
小绿便没再说什么,转身去备茶。
郭晓欢跟着走进了大厅中,看见夏侯菱在上座已坐下。
夏侯菱看她已经进来了,便一手指了下下座的第一位,“坐吧。”
“谢皇上。”郭晓欢走过去坐了下来。
“说。”夏侯菱淡淡的道。
这时小绿将茶端了上来,上完之后便走了出去,独留郭晓欢与夏侯菱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