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本妃滚!”林莫心对着跪了一下的人怒道。
“是。”跪在地上已害怕得瑟瑟发抖的簘夫人在杜主事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并越过她往她来的方向而去。
阮梓含看着她们这帮人离去,眼中的眸光闪了闪。
当看到簘夫人去的不是其它妾室的殿,也不是回她自己的殿时,她皱起了眉头。
“站住!”
听到身后又传来阮梓含的怒喝,簘夫人的心又悬得高高的,静静的站在那里不敢动,而身后跟着她的那帮奴扑也跟着不敢动。
阮梓含慢悠悠的走到簘夫人身边,审视着她,“去哪?”
“去…去扶…印凤殿……”
“大胆!”阮梓含一听到印凤殿立即怒喝。
簘夫人话还没说话就被她突来的怒喝吓得当场吓白了脸,又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头压得低低的趴在地上,跟在她身后的奴扑也是扑通扑通的跟着跪。
簘夫人这回去印凤殿只是念着当初郭晓欢从夏侯冥的手里救了她及下人的命,所以去看看她。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郭晓欢此时正昏迷不醒。
“印凤殿是你能随便去的吗?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两重!”阮梓含的语气无比讥讽,眼中对簘夫人的不屑在在的提醒着簘夫人她只是个践人。
簘夫人岂会听不出阮梓含的话中意思,可她不敢回嘴,更不敢有不合礼的动作出现在她身上。
早在自己入府的时候她就知道,她的命运她不能做主。
“王妃…姐姐恕罪,妹妹只是…只是去看看。”簘夫人抖着声音回答。
“去看看?你个践人,你知不知道印凤殿现在……”阮梓含心中一抖马上闭了嘴,眼睛瞥了瞥跪在地上的簘夫人及一群奴扑。
簘夫人对她今天的反常其实有点疑心,而刚刚她话说到一半就停了,感到更疑心了。
“咳,本妃的意思是说王现在在印凤殿,你还敢去吗?”阮梓含自知一搬出夏侯冥簘夫人就不敢去了。
“谢…谢谢王妃姐姐提醒,妹妹这就回去。”簘夫人掉着一颗高悬的心说完由杜主事扶着她自地上站了起来,向阮梓含福了福身,“妹妹告退。”
簘夫人带着一群奴扑往自己的簘苑而去。
看着簘夫人离去的身影,阮梓含的眼神时明时暗。
第九十四章 她是翻是版
簘夫人一行在离开了阮梓含的视线之后,整颗心终于都放了下来。睍莼璩浪
“夫人,您不觉得今天的侧王妃有点不对劲吗?”搀着她簘夫人的杜主事将她的疑或说了出来。
簘夫人抚平了心慌之后慢慢的走着,听到她的话停了一下然后接着走,“你也觉得侧王妃有古怪?”
“夫人也感觉到了吗?”杜主事有点惊讶的看她,簘夫人平时是很少在意这些事的。
“嗯。”簘夫人轻轻的点了下头淡淡的应着。
今天的侧王妃确实跟平常不太一样,感觉她…好像很慌张的样子,不知道为了什么事。
“就是刚才,奴婢听侧王妃说话说到一半就停了,这里面肯定有玄机。”杜主事跟着簘夫人慢慢走边说。
簘夫人叹了口气,“虽然如此,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簘夫人的眼里有抹难掩的哀伤。
杜主事看着她,明白她的心事,也叹了口气,随后劝道,“夫人,不要什么都不去争,该是你的你应该争取。”
夫人就是太胆小了,如果胆子大点就不会这样了。
“争取?本夫人凭什么去争取?又不像王妃与侧王妃那样有强硬后山撑着,本夫人只是一名普通的歌女罢了。”簘夫人自嘲的笑了笑。
杜主事为她感到心疼,有点怂恿的意味,“夫人,还记得王妃为我们求情的那次吗?当时我们都心伙会死的,王根本不会在乎我们的死活,可是王妃却肯冒死相救,而且她的胆量可不小,一次次的忤逆王还能活着,这表示王其实是在乎王妃的……”
“等等,我其实有一点不明,王为什么说王妃的闺名不叫郭香欢?”簘夫人一脸不解的道。
杜主事也跟着不解了起来,接着好像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压低声音在簘夫人的耳边低语,“可能…可能是因为王妃诈死,王又不想张扬,所以才会这样说的。”
簘夫人听她说完皱起了眉头,又不解了,“那她这样又是为了什么?”而且相隔了大半年才回府。
“这个……奴婢也想不透。”杜主事沉吟了下也想不出合理的理由来。
簘夫人摇了摇头,又问她,“你先前说王妃救我们怎么了?”
其实她也只是想去看望一下她,见她回来了,也可以好好谢谢当初的救命之恩,当时都没有好时机,总是因为王的关系去不成。
“我们可以向王妃靠拢,看得出来,王妃不是心狠的主子,而且我听说王妃在府里的时候对下人很好,那些下人也都说王妃好,应该错不了。”本主事边说边看簘夫人。
簘夫人微蹙眉头,摆了摆手,“继续。”
“向王妃靠拢,我们可以寻求她的庇护。”杜主事提议道。
“能这样固然好,可是…当初我们对王妃那样,她虽然替我们求了情会原谅我们吗?”簘夫人有所顾虑的道。
“夫人,”杜主事加重了语气,“您不试试怎么知道?”
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簘夫人就是这样子。
“可是…如果我们向王妃靠拢的话,那侧王妃知晓了非整死我们不可,这…行不通。”簘夫人还是有所担心的摇了摇头。
“夫人,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您可就要孤老一辈子了,而且世子也没有了,您以后靠谁?趁现在年轻为自己谋条出路吧。”杜主事有点语重心长的跟簘夫人道。
杜主事已年过半百,扶侍簘夫人也有几年了,深知她的脾性,而杜主事这人虽然凶狠了点,但却是个有仇必报,有恩必谢之人,是个恩怨分明之人。
一说到世子,簘夫人的眼神便黯然了下来,整双眼如潭死水般。
“夫人,如果您怕被侧王妃知晓的话,可以暗地里向着王妃,这样就不会有人知晓了。”杜主事一心向着簘夫人,什么办法都给她想。
簘夫人转头看她,心里沉思了半晌,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杜主事也向她点了点头。
簘苑也在眼前了,簘夫人伴着颗有点纠结的心走回自己的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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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凤殿
三天了,郭晓欢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已没有之前那么苍白,恢复了一点红润之色。
夏侯冥坐在床前望着她的睡颜出神。
他将郭晓欢当成郭香欢了吗?
夏侯冥忍不住伸手轻抚郭晓欢的脸颊,有种温凉的感觉,皮肤很滑摸起来很滑腻。
她和她是如此相似。
夏侯冥苦笑了下。
前一秒他还相信她不是郭香欢,下一秒他却又开始怀疑她是郭香欢了。
郭晓欢长而黑的睫毛此时微微闪了下。
干涸的嘴唇也跟着嚅动了下。
紧闭的眼眸缓缓睁开了,眼睛没有多少精神可言。
郭晓欢呼了口气缓了下头上传来的一阵刺疼,一手轻抚上额头。
正在出神中的夏侯冥见她醒了,倾身向前看着她,声音很柔和,“醒了?肚子饿不饿?”
郭晓欢昏迷了三天滴水未进,肯定会没什么力气。
郭晓欢听着他低柔的嗓音,突然内心有一阵感动,有种想依靠着他的感觉。
郭晓欢看他,发现他整个人憔悴了不少,深隧的黑眸里还有血丝。
这三天来,夏侯冥衣不宽带不解的在床前守着她,生怕她会发烧出汗,照顾她的工作根本不假手他人。
“你……”郭晓欢想说话却发现根本说不出话来,喉咙干涩不已。
夏侯冥见她想说话说不出便知道肯定是太久没进水的原故,背对着跪在地上的奴扑冷道,“给王妃倒杯水过来。”
跪在地上的一名小侍女立马站了起来,可能是因为跪得太久了膝盖有点麻又跌倒在了地上,她看了眼夏侯冥冷硬的背影,吓得赶紧爬了起来跑去倒水。
郭晓欢转过头,看到跪了一地的奴仆。
她又想起了大半年前的那次她受伤,也是跪了一地的奴扑,殿门外也跪了一地。
很快,小侍女端了杯水过来,手有点抖的递给夏侯冥,“王…王,水……”
夏侯冥接过来,黑眸森冷的瞪了她一眼。
小侍女被他这么一瞪,吓得扑通一声抖着又跪了下去。
夏侯冥端着水坐到床头将郭晓欢轻柔的扶了起来,将翠玉水杯抵在她嘴边慢慢喂她喝水。
夏侯冥边喂郭晓欢喝水边帮好擦掉滴下来的水,温柔无比。
很安静,只有些微喝水的声音。
“咳咳!”郭晓欢被水呛到,夏侯冥把翠玉水杯放到一边,一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你…你干嘛要她们跪着?”郭晓欢看向跪在地上的奴扑责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