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刚运了一口气,紧接着就泄了下来,自己还真不敢,四阿哥可是抓着自己会识字的把柄啊!
可是四阿哥,你真的确定不会被发现吗?你是不是太小看魏嬷嬷陈嬷嬷的智商了啊?
看到陈年显得不信任的眼神,四阿哥小心脏里的怒火蹭蹭蹭地往上涨,对着陈年就道:“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说说你家那一大摊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四阿哥的问题,尽管陈年心中早有觉悟,还是不禁想到,果然路过的神仙都不靠谱啊!
陈年用力在脸上扯出了大大地笑容,然后问四阿哥道:“四阿哥您怎么知道奴婢家人如何的?您又觉得奴婢家人如何?”
“小爷我怎么知道?”四阿哥嗤道:“还不是小爷想着你之前担心家里,所以让伴读们帮忙照顾一下你家。”说到这里,四阿哥看了陈年一眼,陈年配合着露出感激的神色。
对于陈年的反应还算满意的四阿哥接着说道:“结果他们不敢相信调查出来的你的家人那么的奇怪,就亲自过去看了。”说着,四阿哥又顿了顿,像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然后他们被你家父亲和大哥二哥给吓地逃走了。”
我就知道。陈年心里想着,那三个二货不是第一次做出这种脱线的事情了!他们就是长成了人类模样的哈士奇!又蠢又二又囧!绝对是不脱线会死星人派来入侵地球的间谍!陈年吐槽着。
这个时候,四阿哥又想起了伴读们对于陈家人的描述,回答陈年道:“至于你家人?你弟弟如何小爷我不清楚,就不多加评价了。”说着瞟了陈年一眼,陈年连忙点头,四阿哥才满意的接着说道:“你家父亲和两个哥哥终于让小爷我明白了困扰了小爷两年多时间的问题。”说着,四阿哥就停了下来,看向陈年。
陈年虽然奇怪着四阿哥的反应,但也明白四阿哥等着自己接话之后才会继续说下去,于是应和着问道:“什么问题?”
“问题嘛,就是,”四阿哥高贵冷艳地抬起下巴看着陈年道:“小爷我终于知道你的病是从哪里来的了。难怪刚刚开始见面小爷我就觉得你脑子有病,现在看来,果然是陈家的家学渊源。
”
!陈年都惊呆了,四阿哥这句话翻译成现代汉语就是,不单你脑子有病,你全家脑子都有病!
要是放在现代,也许陈年就当场骂回去了,现在却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腹诽,谁料这时候四阿哥又加上了一句话:“竟然都知道自己家里有病了,为什么不好好地看看大夫呢?别担心,小爷我会让人请大夫好好医治你们的,不会让大夫放弃的。”
四阿哥此时简直就是说着,陈年啊,虽然你们全家都有病,但是不要放弃治疗啊!
陈年心里:我什么时候脑子有病了!你怎么就刚见面就发现我有病了!你脑子才有病!你全家脑子都有病!你们已经病的不轻病入膏育了!你们全家都得了自恋自大自傲自得的病!你们全家都得了看别人的眼神都是愚蠢的人类的病!你们全家才都放弃治疗了呢!骂到了这里,陈年就想到了当初三阿哥来四阿哥这里串门的事情。
☆、第17章 家有小狗
那是一个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秋天。
正值康熙二十三年九月,康熙皇帝带着小老婆和大臣们跑去南巡了,阿哥所里面的小阿哥顿时就松快了很多,连秋老虎的天气也显得格外凉爽可爱了一点。
就在这么一天,小萝卜头三阿哥溜溜达达地跑来找同样是小萝卜头的四阿哥‘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来了。
简单的说,就是两人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会谈。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三阿哥作为哥哥来找四阿哥交流感情,事实上在陈年看来,就是一个小屁孩闲的没事来找隔壁的小屁孩玩儿来了。
看到自己的三哥三阿哥,四阿哥心情还算不错的请了他进去,这说明这两个小孩在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发生什么矛盾,否则四阿哥的脸一定会拉了下来,陈年如是评价道。
然后,针对四阿哥会客的书房里的装饰,三阿哥进行了指正和批评。
“四弟,你看看你这里,一点书房该有的人文气息都没有,你看看你这个百宝阁上摆的都是什么东西,我跟你说啊,你三哥我的书房里啊,可不是你这样的,我在进门就能看到的墙上挂了黄庭坚的字,还有这边败了一个唐明皇时期的唐三彩,还有……”最后,三阿哥如是总结道:“你看看你这里,一点色彩都没有,品味真是有待提高。”
听到三阿哥的话,陈年和四阿哥第一次神同步了:有你这么做客人的么!
其实在陈年看来,四阿哥的品味一向很不错,他使用的屋子里,每个角落每个方向的取景都是一副有着高人隐士感觉的画,只是这位爷,没那么喜欢鲜艳的颜色罢了。
就比如比起黄花梨,他更喜欢颜色深沉厚重的紫檀木,如果没有紫檀,那么他是宁愿用楠木也不愿意用黄花梨的。
看到三阿哥像一直开了屏的孔雀一样炫耀着,四阿哥不忿地回答道:“真是劳三哥费心了,弟弟感觉自己这里的布置还很是不错,最起码弟弟这里还当得上清新淡雅,哪像三哥那里,看着就像个暴发户似的,晃得人眼睛都疼,三哥还是叫上太医为自己好好保养一下眼睛才是。”
我们家四阿哥的嘴巴不可能这么毒!陈年第一次发现四阿哥还具有毒舌技能。
三阿哥气得脸色通红,说道:“怎么都比你这里和破落户似的好。”说着指着站在一边的陈年问:“你来说说,哪个更没有品味?”
陈年:你们兄弟两不是来交流感情的吗?为什么会一开口就互相讽刺?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会扯上我?
于是陈年采取了保守的回答方法道:“奴婢看来,春兰秋菊,各有其芬。阿哥们的喜好不同,虽然布置的不一样,但是三阿哥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四阿哥是地调奢华有内涵,都是很好的。”话尾的时候,陈年努力地将现代装傻用的“呵呵”吞回了肚子里。
谁料三阿哥、四阿哥两人一致给了陈年一个眼神:鱼唇的人类。
回忆到这里结束,所以说,爱新觉罗家族中陈年见过的人,都患了一种名为自恋的大脑疾病,而且他们早就放弃治疗了,就这一点而言,陈年自认为绝对没有冤枉他们。
时间拉回到现在。
被四阿哥说成脑子有病的陈年出离地愤怒却不敢骂回去,只能委委屈屈地缩在桌子上打算在桌子上凑合一夜,并且庆幸自己当时跳到桌子上的时候是裹着被子的,不然这时候是冻上一夜还是回去四阿哥的床边的脚踏上拿被子,就成了一个艰难的选择。
本以为这一夜就这样的过去了,谁料就在四阿哥将云片糕放在陈年原本睡的脚踏上盖好被子的时候,魏嬷嬷、陈嬷嬷带着人敲了两声们就走了进来。
魏嬷嬷走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从桌子上裹着棉被坐起来的陈年,微微地皱了皱眉头,然后转向四阿哥的方向,带着一群人向四阿哥请了安,抬头看的时候,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对着陈嬷嬷道:“老姐姐,我说一定是在四阿哥这里吧,您赶紧去外面让朝云、惜时和去找云片糕的那些人都散了吧。”
陈嬷嬷闻言点了点头道:“那我就出去了。”说着又像四阿哥请了一安,就带着大部分的人出去了,只留下了惜韶。
魏嬷嬷并没有对着四阿哥说些什么,而是走到陈年身边道:“你怎么睡在桌子上?成何体统!”
听到魏嬷嬷的训话,陈年连忙跪在桌子上到:“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嬷嬷恕罪。”
魏嬷嬷任由陈年跪在桌子上,心里明白因为云片糕在,陈年必然是不敢下地跪的,于是也没有理会她,只是吩咐惜韶道:“把云片糕抱走,再带着陈年下去领上五板子。”这里的板子指的是抽打手掌心的,陈年闻言舒了一口气,幸好不是领上几杖,不然自己肯定躺在床上一周都下不来床。
默默地离着抱着云片糕的惜韶好几步远,陈年跟了出去,留下四阿哥一个人面对魏嬷嬷。
对于四阿哥今天的举动,魏嬷嬷心里其实并没有多么的生气,虽然自己是四阿哥的教养嬷嬷,但是这些阿哥们哪个不是从小就有主意的?
因此,魏嬷嬷只是严正地向四阿哥指出了他的错误。
“四阿哥,您要知道,云片糕还小,也没有训练的很好,您和它一起睡,并不十分安全,何况您任性的将云片糕藏在自己身边,万一有什么事情,可怎么办呢?下次可不能做出这种不安全的事情了,您知道了吗?”
听到魏嬷嬷的话,四阿哥只能乖乖的点头,只期望这件事情不要被魏嬷嬷说给皇阿玛听,想到之前魏嬷嬷和陈嬷嬷说好些奴才都在外面找云片糕,不由担心会不会被隔壁的三阿哥、五阿哥发现了。
好在事情没有四阿哥想的那么糟糕,接下来几天都是风平浪静,三阿哥、五阿哥对于那天晚上的事情并不知晓,康熙也未曾说过四阿哥什么,至于魏嬷嬷有没有将事情告诉康熙,四阿哥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