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实?何为‘写实’!”杨思睿不解问道。
“就是画出来人和物接近真实。越真实越好,不需要多美观;特别是小孩子,现留下几幅画,等到他们长大后再来看小时候样子不是很有趣吗?”杨若兮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毛笔显然不能实现这个技术,但铅笔呢?圆珠笔呢?铅笔制作原理她知道。圆珠笔珠宝店里起码还有几百支,都是做来搞宣传时候要用,就简单笔筒套笔芯。只需要将笔筒上面标记拿刀子刮了便能用。
“姐姐,你变聪明了!”杨思睿一听就懂,眼睛越发闪亮,拍了大腿飞跑了出去,“我回院子去拿笔墨。就拿你试试。”
“……”真是年轻气盛、脾气急躁啊!杨若兮瞪着人去凳空地方无语,杨思睿和她好像不需要传说中磨合和适应。自然得就像亲密姐弟,中间三年也似乎并不存。
手摸着仿古镜子,想了想,还是没将它收回珠宝店,反而进到珠宝店内拿出了一盒茶叶取了十二袋出来,又去寝室衣柜里翻了一套还未上身性感内衣裤,顺便,还将铺子里用来画宣传画二十四色蜡笔给扒拉了出来。
杨思睿抱着纸笔回到东厢时,杨若兮已经指挥着翡翠找了木盒将茶叶和镜子装好,见他风风火火身影首先开口说道:“这儿是两样礼物,拜访侯府时候你以爹爹名义送上去吧。”
杨思睿正好看着翡翠放镜子,点了点头也没拒绝:“也好,这玩意儿说是从青州那古怪地方出来也免得别人问东问西烦人得紧。”
“爹娘礼物倒是有了,你又送什么啊?”杨若兮开起了杨思睿玩笑。
“实没办法了我就送这个!”杨思睿突然跑到月洞门那边吃力抱进来一个灰白色石头丢了东厢庭院里。
“杨少爷你开什么玩笑?这个送人会被笑掉大牙。”翡翠止不住笑了起来。
“你懂什么,礼轻人意重。”杨思睿自己也说得不好意思,摸着鼻子也跟着笑了;“这石头其实来得还真远,可是我不远万里从青州那边带过来!”
“啊!”翡翠吓得合不拢嘴,“杨少爷怎么会从那么远地方带一块石头来京城?”
杨若兮也好奇这一点呢,不由看了那块白扑扑不起眼石头,就算杨思睿一路有马车代步,也是会花费不少精力吧,也真苦了他和春生两个年龄不大少年了;杨若兮这一眼却看出了不一样东西?这石头看上去带着不少白色麻点,面上有几圈环状带,怎么有些眼熟呢?
“还不是我爹!说是为官一方就要造福一方;青州那地方真不愧被人称作‘不毛之地’,一大片一大片山地就是不长什么植物,我爹去了三年虽然领着那些蛮子开了不少荒地,可这些荒地里遇上这种石头数量实太多,他老人家突然异想天开,让我把石头带给工部那些人看看会不会是这石头原因,怎么好好土地不长庄稼呢?诶诶诶……,姐姐你干嘛?”杨思睿说到一半之时就看见杨若兮凤目放光扯着裙子蹲了那块石头跟前,面色严肃也不知想些什么。
“别吵我!”杨若兮像是挥蚊子似对杨思睿说到,顺便指了指桌上两支圆珠笔和散放桌上二十四色蜡笔,“你拿那些东西去研究你写实画,我研究研究这块石头。”
说完,竟然卷了袖子,伸手要去抱那个石头,吓得翡翠惊慌失措帮她把袖子重拉了下来,又帮着她把石头抱到了旁边桌上,和看上去就精致各种笔形成了鲜明对比。
“姐姐,这石头有什么值得研究?青州多得是,也没见那些蛮子研究出什么来!”杨思睿注意力早己被桌上笔给吸引过去,勇于尝试事物一直就是年轻人优点,他当然不例外,反正估计离出门还有半个时辰左右,足够让两姐弟好好研究各自感兴趣东西。
“皮壳比较粗糙、有沙粒感,颜色发白,有点像砂皮石;凸起莽带也很明显,看这走向,如果真是……话,成色应该不会太差;这是传说中癣吧?”杨若兮摸着石头上灰白色一团,喃喃自语道。
越是摸着这块石头,杨若兮越是觉得心痒难耐,她天意珠宝店早就是做云南腾冲一家玉石公司代销,对于“赌石”这个暴利行业珠宝店也是运营过一段时间用来吸引顾客,至今珠宝店内都还留有一个柜台原石没解开,她铺子里还有一个小型切割机就放角落里蒙尘,一般十公斤以下原石店里就能现场开切,若不是现场不对,她真想立刻带了这石头去珠宝店切开看上一眼,哪怕是用强光手电照上一照也是不错啊!
“姐,你嘀咕什么呢?”杨思睿这时候已经大概掌握了两种笔用处,正如获至宝似摆弄,他觉着,自家姐姐是不是株洲曾经遇上过什么“奇人”,不但人变得坚强了不少,手边上好东西也不少!听着她一会儿什么走向、莽带,弄得他一头雾水,不禁问出了声。
“思睿,难道爹爹就没想过这石头会是玉石吗?”杨若兮觉着既然杨家和自己都是一荣俱荣,自己完全有义务帮杨家摆脱现这艰难境地。
“怎么会?谁不知道玉石都是埋地下矿场里,怎么会是装石头里?姐,你没撞邪吧。”
杨若兮知道,杨思睿说是那种埋土里玉石,其实是玉石表面皮壳经历了千万年沉淀已经消失,这才裸露了出来;但那种玉石矿脉想要找到一处都是千难万难还要靠机缘,这个时代也没有什么大型玉石矿,不然珠宝业发展远不仅于此!也是因为翡翠原石坚硬和这时代人技术欠缺,大量玉石矿山并未被人发觉。青州地理位置不正是后世云南腾冲一带么?莫非变了时空,并未改变地貌?
想到这个可能,杨若兮只觉得心跳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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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 生肖印章
顺和还未出现“和田玉”叫法,杨若兮来这段时间综合了原身记忆中,也并未有人提及或是知道以和田玉和翡翠之分软玉和硬玉;且玉家发现玉矿都是建州一代,那儿不就是后世湖北、陕西和河南三省交接地带,正是绿松石玉矿分布多地方么?难怪顺和朝见得多便是绿色碧玉。
说起绿色碧玉,杨若兮猛地想起老太太给她那匣子废料,不是说是段皓庭闽州矿上出产么?闽州并非后世福建一带,反而是疆喀什附近,难道他没有挖到可塑性高和田玉么?
还有那些个出产金银矿脉,这时候又有没有人发觉了呢?还有盛产玉石和腾冲接壤缅甸,宋朝这个地方存吗?是否还顺和皇帝辖下?
太多惊喜和惊吓一同涌上杨若兮心头,一时呆呆愣了原地,直到杨思睿拿了一张绘好图画送到她眼前才唤回她神智。
“姐姐,你看怎样?”迎上她是杨思睿发亮双眼,和她相似凤眸神采飞扬。
“这么?”这速度,可以媲美后世街边速成素描画像了,只是不知道效果如何,杨若兮挪了目光看去,洁白宣纸上,真就是一副栩栩如生半身像,钗簪精致,纹饰精美,头部微微侧着,凤目微扬,目光专注看向远处某个方向,翠色纱衣似乎迎风飘舞……
这还只是上半身小像,可以预见,若是这幅图画补充完全,画中人只会逼真写实!杨思睿这一手可真不是一般好,杨若兮正准备夸奖两句,转脸就对上这小子沾沾自喜模样。就像是他创了这种画法是多么值得骄傲了不得大事。
不管这是不是值得这么骄傲大事,杨若兮也不愿意恭维出一个恃才傲物弟弟来,咳了咳,努力让脸上惊叹转为不以为然,指着画上面单调背景道:
“虽然是要写实,但也可以进行艺术加工嘛!譬如这儿,加上一点檐影,这儿加上一支横生花朵,效果绝对就立竿见影;而且,这样半身像真^……”真像挂灵堂遗照!
杨若兮住了口。前面那两句挑毛刺估计杨思睿都有些迷糊,后面这句诅咒自己话还是不说为好,临时改了口风:“不过比起爹爹珍藏那些看不出画是谁人物画。你这个可要好得多去了。给各府女主人送上这么一副精心炮制画像绝对比什么古画要受欢迎。当然,要是真画话你也要注意我刚刚说艺术加工,比如我二婶,她眼角鱼尾纹你就可以不画,适当脸颊处添几分桃色晕染;还有今天要见侯爷夫人。你画她人家时候要突出她雍容华贵,忽略她一个老人垂垂老态!”
一番话听得杨思睿肃然起敬,频频点头,“难怪爹爹说他儿女个个不俗,要是顺和准女子科考话,姐姐你可要羞煞一干参考男人了!”
“咳!”杨若兮差点被口水呛着。斜睨了他一眼,这小子,夸人也不忘稍带上自己。
“对了。姐姐你说这石头会是玉石?这又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懂这个了?”杨思睿完成了自己烦心事才想起杨若兮先前问题,一面还不忘悄悄将桌上圆珠笔蜡笔扒拉进他带来布袋子里,压根不打算问问杨若兮是否愿意送给她。
杨若兮权当没看见他动作,翻了翻白眼,幸好有株洲那莫名其妙三年。不然这事儿还真不好解释,于是便拿了忽悠巧手神匠那一套说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