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兮正用物理降温法子用沾了酒精毛巾帮玉瑾然敷额头,心里也是暗暗焦急,眼看着午时都过完了,杨慎几个没消息不说,杨思睿也是不见人影,这庄子上连个做主人都没?
秦妈妈和翡翠倒是有心想要代劳,无奈玉瑾然手劲极大,为奇怪是只要翡翠和秦妈妈出现屋内他定然知晓,又会歇斯底里狂躁不已,为了怕他伤到他手中杨若兮,二人只好无奈守门边;韩千手也来露了一面,看到这一幕后不但没说什么责备话。反倒是笑呵呵捋着没几根胡子赶着秦妈妈和翡翠回了内院,并要求她们负责安抚旺婶和玛瑙。
艾敬轩门外呼喝声杨若兮自然也听到了,不过她实是挣不脱玉瑾然铁钳般大手,只能屋内回道:“艾公子到了?大夫来没?赶紧帮玉少爷看看吧,他都烧迷糊了!”
内院门口一直听着动静韩千手这时候不躲一边看热闹了,一头钻了出来:“艾公子,我们家若兮可是谨守礼节!玉少爷也是昏昏沉沉不知礼节,他们二人可没有做什么于礼不和之事。”
艾敬轩不知道韩千手和杨若兮姐弟关系,不见旁人出来,倒是见着韩千手跳了出来。不禁有些奇怪,但还是礼貌拱了拱手:“我省得。”
“三姥爷,你老赶紧让他们进来。别再耽搁了!”杨若兮房内着急唤道。
“嗯,公子,还是赶紧给玉少看病吧,瞧小姐急得。”胡太医上次因为玉瑾然背上伤被玉瑾然骂得狗血淋头,还被踹了一脚。这次见他这样人品竟然还有个貌似不差小姐倾心相待,不禁暗叹一朵鲜花要被牛给啃了。
也幸好杨若兮听不见这句话,否则非得学着玉瑾然上次那样给胡太医一脚!吃饭可以一只手床边上解决,但要如厕可怎么解决?
韩千手听到胡太医这句话下意识又去捋他胡须,玉瑾然这小伙子他看来急公好义,对自家这侄女年纪不小侄女也像是有那么几分意思。既然顺手收个仆人都能收到他,那就证明缘分不浅啊?
艾敬轩倒是皱了皱眉没有言语,事情发展似乎和他预想偏离得太远了。
“大夫。您看先想个什么办法让他松手?”杨若兮一见到被艾敬轩带进门背着药箱老大夫便迫不及待问道。
胡太医见着病人后面上表情也不再轻松戏谑,上前简单检查了一番后点了点头:“玉少爷这是高烧烧得迷糊了,神经也绷得太紧,待老夫用两针之后他便会撒手。”
说着,老大夫旁边桌上打开了药箱。抽出两根银针对着玉瑾然手上劳宫穴、合谷穴各扎了下去,杨若兮只觉着手腕一松。连忙抽了手出来,白净肌肤上一圈明显青紫看上去就有些骇人。
揉着手腕,杨若兮丢下一句模糊话后飞离开了客房,水火无情,可不是她无情!
坐杨若兮刚才坐过地方,老大夫再次仔细检查起玉瑾然情况来;路上虽然听阿贵简单说了一遍过程,此时也是需要重确诊。
“玉少爷这是气怒攻心后吹了凉风、再受惊引起高热,好似乎做过什么施救,高烧退下去了一些,否则便难办了。”说着,老大夫取了玉瑾然额上白毛巾放鼻下闻了闻,刺鼻酒精气味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大大喷嚏,眼中闪过一道亮色:“这是什么?似酒非酒,似药非药。”
“那是‘酒精’,我外孙女说擦人身上可以降温。”韩千手一直就守附近,客房里动静他可是一清二楚。
“胡太医,你可不可以先将这放一边,看看表弟他还有什么不妥之处?他怎会一个人跑马到了沧澜溪呢?”艾敬轩恨铁不成钢看了眼床榻上奄奄一息玉瑾然,想不通那么肆意张扬人怎么会为情所困到如此境地?难道真是情到深处难以自拔了?
再想到刚才门口初看那温馨感人一幕,艾敬轩摸着下巴郑重思量自己是不是适当变变想法?表弟这样尴尬身份要想找高门大户女子为妻想是没什么希望,而且一般女子哪里驾驭得了骄横烈性他,说不定就是杨若兮这种精明冷静女子才能将他归到正途。杨若兮除了是和离过这一点之外,倒是真没什么大问题;可是?和离过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可不是完璧之身?
转念又一想,表弟都想要娶她为妻了,想必这一关心里也是有所准备吧?罢了罢了,左右不过一个女人,要是以后表弟不喜欢了大可以找个借口休掉便成。就这样,艾敬轩心里已是打定了主意要帮愚钝玉瑾然出谋划策。
胡太医此时又掀了玉瑾然裤子查验了一番,回了艾敬轩道:“玉少爷腿内侧磨损痕迹明显,定然是骑了没上马鞍马匹纵马疾奔造成,这倒是皮外伤敷点药便行;后脑处有一处包块,不知是不是晕倒之时撞到石头上所致,待他醒来看他有无其他症状再行诊断;倒是他双膝骨节都有些错位有些麻烦。”
听到麻烦,艾敬轩和重进门杨若兮都有些急了:“什么麻烦?”
说罢,两人不自互相打量了一眼,艾敬轩微微扬眉:算你有点良心,也不枉表弟为了你病成这个样子!
杨若兮也扬眉:该不会我就耽搁了那么点点时间就给他造成无法挽回损失吧?
胡太医又捏了捏玉瑾然双腿骨骼,这才解释道:“他双膝骨节目前都有些错位,需要正骨!伤筋动骨一百日,不说一百日,一月之内,玉少爷不适宜做什么大移动,否则会影响今后行动能力。”
“只要不挪动就影响不到什么吗?”虽然杨若兮知道这一切都是玉瑾然自找,可毕竟是她“见死”之后许久才出手相救,而且还给人家后脑勺补了狠狠一记;作为生活二十一世纪良好市民来说,负罪感可是会压死人。
“正是,这腿骨只是有些错位,好并未有所损伤,只要养好了这初恢复十天半个月,今后还是会和平常一样行动无碍。”胡太医一边开着药方一边给杨若兮详细解释了一遍。
艾敬轩立马顺杆而上,对杨若兮拱手道:“那我家表弟就蒙杨小姐收留一个月了,我立刻回京城收拾他所需一应用物,也好通知一遍他府上管事、小厮。”
也只好这样了,杨若兮盯着床榻上犹自昏睡不醒俊美面庞,“麻烦艾公子顺便请顾妈妈着人来照顾玉少爷吧,我怕我妈杨府人粗手粗脚侍候不好他。”
“那是,那是。”艾敬轩连声应道。
胡太医出手封住了玉瑾然某些穴道,轻易就他昏睡当中帮他接好了错位骨头,又用木板给他做好了固定;杨慎三人总算是带着两个小厮回了府中,齐齐涌到了玉瑾然暂居客房厅堂当中,先是和艾敬轩草草见礼后便问了玉瑾然伤势,刚刚说完,跳脱杨鸿书便兴奋对杨若兮邀功道:“若兮,你猜我们回府时候捡到什么了?”
“我只想知道你们回府前炒制茶叶成功没有?至于捡到了什么?除了玉石和银票,我也没兴趣。”杨若兮这一日人累,心也累,手腕还疼得受不了,毫不犹豫给兴奋中杨鸿书泼了冷水。
“呃,我们捡了一匹马。”也算是不小一笔财富吧,杨鸿书略略收敛了欣喜。
“那是玉少爷丢下,等他伤好之后要物归原主,而且,我们还要出这一个月马料钱。”杨若兮揉着手腕轻描淡写说道,末了想起他们今日主要目:“你们还没说今日进展如何?怎到现才回府?”
“是啊,不知道三位公子今日制茶成功与否?”艾敬轩既然恰逢其会,自然也关心不已。
Ps:
手好痛,所以偶让杨若兮也手痛……
202 坚定决心
其实不用杨若兮和艾敬轩多问,杨鸿书已是抢先拿出了一个密封油纸袋,从里面抓出一撮还带着油润色泽茶叶:“这就是今天刚刚炒出来夏茶,虽说口味较春茶差些,但今年已是错过了佳时机,待秋茶采过,明年开春好好重来过。”
杨若兮对茶实不是很懂,就等着景春“验货”,景春知道自家主子是想做这个生意,当下认真烧了开水冲泡了几杯,看色泽和闻香味比杨若兮拿出来铁观音要差些,但杨若兮拿出来铁观音非嫩叶炒制,看起来便没有这只摘了三片嫩叶茶叶来得赏心悦目。
杨若兮端了茶水摇了摇,感觉一道清香甘冽气息扑面而来,茶水还未入口便已知道杨慎三人算是做成了此事,不由开心轻啜了一口,让微微带着点苦意茶水唇齿间转了一圈,吞下去时却又尝到了回甘之味,喉间干涩之感被一下子平息个干净;虽然不懂茶,但她知道这茶不比她拿出来铁观音差。
果然,艾敬轩细细品了几口茶水后眼睛一亮,冲着杨慎遥遥举杯:“慎公子,我可就代我家景掌柜多谢您倾囊相授了!”
杨慎几个一直埋首苦读,哪里见识过这些生意场上客套话,听此一说下意识便看向了杨若兮:“艾公子客气了,我们哥几个都吃若兮、住若兮,这谢礼你直接送给若兮便罢。”
他们几个算是看明白了,如今杨若兮主意极正,而且这制茶之法说到底还是杨若兮拿出来,交给她做主也是理所当然。
杨若兮也不客套了,直截了当对艾敬轩说道:“艾公子,如今我兄长幼弟都等着朝廷安排,不管是留用京城还是外派为官都需要银子打点;说不定以后还有多好制茶之法。所以咱们也没打算做一锤子买卖,不如这样,这制茶之法是慎哥三人所得,今后炒茶上市之后纯利润三成归咱们杨家可好?正好他们三人一人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