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说不下去还是有些词穷,女子的话最终没有说完,但是她的愤怒。她为曹恒迪不值,为他鸣不平的态度却很明显,而在她出来之后,从好几个雅室出来十余个女子,她们或许不熟悉,不认识。甚至平日都还有矛盾芥蒂,但是这一刻,她们不约而同的站到了一起。一起愤怒的看着折辱了她们心中玉郎的人。
敏瑜一个一个看过去,其中没有一个是她所熟悉的身形,这让她心里很高兴,最起码她刚刚认识,打算好好结交的那几个姑娘都没有过来。她冷笑一声,没有理会那群不知所谓的姑娘。而是看着曹恒迪,道:“看来曹家玉郎的名号还是有用的,起码还是能迷惑几个人的!”
曹恒迪在这一瞬间,忽然冒出一个极为大胆的念头,他深深的看着敏瑜,语气真挚的道:“丁二姑娘,我心仪与你!”
在他看来,敏瑜再怎么聪慧也只有十四岁,正是满腔少女情怀的时候,就算她看不上自己,也会为自己的告白而喜悦,羞涩,甚至可能生出淡淡情愫,定然不会像之前那样的冷漠,可惜的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敏瑜将和他的对峙当成了一场对战,将他当成了对手,就算他说更动听的情话,敏瑜也只会冷静的分析他的用心和背后的阴谋。
曹恒迪的话让敏瑜眼中的寒意更深,原本因为忌讳福安公主而给曹恒迪留几分面子的想法也被她自己否决,她淡淡的看着曹恒迪,用谁都能感受到的讥讽口气道:“心仪?请曹公子不要玷污了这个词!”
敏瑜回应再次大出曹恒迪的意外,而敏瑜则趁着曹恒迪微微一愣的瞬间,继续道:“如果心仪,曹公子就应该给予足够的尊重,而不是这般又是窥探行踪,又是当众纠缠,曹公子可曾想到这样的言行举止,会给我带来烦恼,会损伤我的名声?”
“我……”曹恒迪知道能不能让敏瑜一口气讲话说话,但是他也不能毫无风度的打断敏瑜的话,等敏瑜微微一顿的时候,立刻开口。他抢的时机不错,可惜的是他遇上的是敏瑜。
敏瑜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不让他说完,她直接打断曹恒迪的话,道:“ 你怎样?曹公子,你不是三岁小儿,不会不知道名声对女子有多么的重要,今天曹公子能以心仪为借口,为理解纠缠丁二,那么明天是不是也能用相同的理由纠缠其他女子?等到将来,曹公子另娶高门贵女的时候,是不是又能用自己年轻,一时冲动为由,将今日的一切全然抹消?”
“丁二姑娘,曹某绝对……”敏瑜的话确实是说中了曹恒迪心里所想,别说是心仪像敏瑜这样的女子,就算是心仪青楼红牌,对男子的名声都没有多大影响。
“曹公子想说自己绝对没有那么想,自己绝对是真心的,对吧?”敏瑜冷笑连连,道:“丁二并非男子,但是,我却知道,如果一个男子,真正心仪一个女子,他要做的一定是用繁复的礼节上门说亲,让女方看到他最大的诚意,心愿得偿,自然是欢欣鼓舞,而后一生一世好好待她,如若无缘,那么也绝对不会让做出任何与女子不利的事情。可是你呢?我看你嘴上说的是心仪,心里恐怕只有无缘无故的怨恨!”
“丁二姑娘……”
“好了,我不想听你任何解释,我只想再重申一次,如果曹公子还有尊严,请不要制造这种相遇!”敏瑜冷冷的说完,不管曹恒迪是不是挡着了路,就那么直接的往前冲,她不相信曹恒迪真有胆子敢拦着不让,而石倩倩则捏紧了拳头,赶紧跟着她,准备等曹恒迪拦着不让上前给敏瑜开道。
曹恒迪终究还是弱了些,看着敏瑜那么直冲冲的过来,本能的让旁边让开,然后就那么看着敏瑜和石倩倩离开,心里再一次充满了挫折……
☆、第一百二十二章 娴妃之言
“他当众说心仪与敏瑜?”福安公主满心不是滋味,脸上表情也很不自然,心里对敏瑜除了淡淡怨恼之外多了深深嫉妒,那可是她喜欢人啊!
“是啊!”福安公主脸上闪烁着嫉妒让曹彩音心中一阵欢喜——真正起了利用福安公主心思之后,她和福安公主接触就多了福安公主确实是个好脾气,不多事,不多话,不会随意说人不是,不会随便应诺什么。但是却也不是什么好应付,或许是宫闱中长大人通病,她对什么话都要再三推敲,想让她照着自己心意做事可容易,起码曹彩音自己还没有做到这一点。可惜,她对二哥动了心,所以就有了个极大破绽,要利用她也就不太难了。
心头想着,曹彩音脸上却带了一丝忿忿,道:“公主,您不知道,这可是我二哥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动心,是第一次毫不犹豫那么多人面前对一个女子表白,可是她呢?我知道二哥可能不是她喜欢人,也知道感情是不能强求,二哥也做好了被她拒绝准备,可是……可是她还是太过分,太伤人了!”
曹彩音带着控诉将敏瑜以后有说那些话说了一遍,知道那日看热闹人多,福安公主想要打听究竟很简单,她倒也没有添油加醋乱说,说完,她就叹气,道:“我二哥原本是想先解释清楚之前误会,再以自己诚心感动丁敏瑜,之后再请媒人上门……您不知道,二哥对她用心极深。见她之前已经说服了爹娘,让爹娘松口答应上门提亲,甚至急不可耐催着娘找合适媒人了,结果现……二哥昨日回去,一身酒气,我从未见过他那般失魂落魄,那样子,真是让人心疼极了……”
“他……”福安公主心一阵发紧,她闭上眼,平复了一下翻腾情绪。而后才轻声道:“他现应该好些了吧!”
“我也不知道!酒醒之后,精神看着是好了一些,可是浑身失意。伤感,难过,我都知道二哥什么时候才能振作起来……我从未见二哥这样子,他一向都是潇洒不羁,风度翩翩。看着他那样子,我心里真是恨透了丁敏瑜,真不明白她怎么能那么狠心伤害我二哥!”不用装,曹彩音就能让自己声音听起来饱含怨恨。
“敏瑜……”福安公主心里很有些矛盾,她很嫉妒,也有淡淡怨恨。但是她理智告诉她,不应该怨恨敏瑜,她是自己好朋友。和自己一起长大,以后还要当自己皇嫂,而且她也没有做错什么,可是,想要保持理智真好难啊!她看着曹彩音。勉强地笑笑,道:“你也别怪敏瑜。她一定没有存什么坏心思……”
“公主秉性纯善,看谁都是好,别说丁敏瑜是您伴读,和您相处那么多年,自然觉得她是好上加好了。”曹彩音简单恭维一句,而后却又道:“可是,彩音却不那么想。就像昨天,一定是她算计好了。”
“公主是不是又想说彩音想多了?”不等福安公主说话,曹彩音紧接着就有来了一句,看福安公主没有开口意思,才继续说道:“丁敏瑜善弈,都说善弈者善谋,她定然是个心思百巧。我二哥心仪与她话,她定然早就知道了,我那个傻二哥派人耒阳侯府门口盯梢事情她定然心知肚明,如果她真是个厚道,根本就不会这个时候出门,刻意引着我二哥去见她,而后大庭广众之下对他百般羞辱,她就应该躲上一段时日,等我二哥头脑发热过去……就算真有非要出门理由,我相信她也能够让二哥找不到她踪迹。”
曹彩音这番话倒是让福安公主颇为认同,而她心里对敏瑜埋怨也基于此,但是却没有就此说什么,只是淡淡看着曹彩音。
“公主,您和丁敏瑜相处这么多年,可知道她是否有心仪之人?”曹彩音像是突发奇想一般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福安公主立刻想起来王蔓如说,曹彩音想嫁皇子事情,她立刻摇摇头,道:“敏瑜素来守规矩,被侯夫人拘得又紧,极少又和外人打交道机会,应该没有什么心仪之人吧!”
“那么说是没有了?”曹彩音心里暗骂福安公主油盐不进,脸上却带了几分失望道:“我只是想看看她她所心仪男子面前又是什么样子?要是能让她心仪男子像她拒绝二哥那样拒绝她,无视她,或者让干脆那男子喜欢上别女子,让她明白被人拒绝,被人无视痛苦……”
是想让我给你制造和九哥见面机会吧!福安公主心里嘟囔一声,立刻明白了曹彩音说了那么一大通话目,她只是浅浅笑着,没有应和一句,她再怎么恼怨敏瑜,也绝对不会促成她和九哥好事,要真是一个不小心,九哥和她有了什么首尾,对自己可没什么好!
就这样,曹彩音一直努力地想要说服福安公主,借着福安公主手将她推到九皇子李燕启面前,撮合他们一二,而福安公主呢,一直那么笑盈盈听她说话,却不给任何有用答复,直到曹彩音知道目标难以达成,自己主动告辞……
“曹姑娘走了?”看福安公主坐下,脸上难掩郁郁样子,娴妃淡淡问道:“是不是她又说了什么让你心里不舒服话了?”
曹彩音这段时间往宫里跑得勤,每次都是奉太妃召唤,进来陪太妃娘娘说话解闷,但每次太妃那里坐不到两刻钟就往娴宁宫来,娴宁宫人都已经习惯了她出现,不过娴妃只见了她那么一两次,之后就没有专门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