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格格这才笑起来了。
至于李梅娘,无一例外的得到了男孩和女孩的崇拜。弘昐他们说她恩怨分明,有仇报仇,十分痛快。女孩则是佩服她大胆,敢做敢当。
李薇添了句:“还要体力好。要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小姐,别说叫她提着菜刀追着王志才绕他们村跑这么一圈,只怕刚亮出刀来就叫人家给夺去了。”
她说完四爷就看着她,那神情十分内涵,就是个囧字。
等孩子们都走了,他笑话她:“你说的那是什么?”
“实际啊。”她觉得她说得很对,“你们说的都太空泛了,什么事都要联系实际嘛。”
她这么说,居然真把四爷给说服了。
他想了会儿,点头道:“有道理。”说完惊喜的看着她,“古有一字之师,素素是一言之师。”
……其实她只是下意识说点高大上的东西,理论联系实际,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神马的。
“没、没有啦……”她羞涩的埋进了四爷的怀里。
隔了几日,四爷说要请十四一家来园子里玩。但不需要她出席。
他扶着她的肚子说:“你现在身上重了,天气又热,你就在屋里歇着吧。想吃什么,用什么就叫人送来。”
“好啊。”她才不想见十四福晋呢。
四爷还不放心,嘱咐完吃喝,又对玉瓶说:“你主子现在不比往常,她就是喊热也不能叫她吃太多凉东西。”
等玉瓶应了,他又去挑剔屋里的冰山不能摆得离她太近,最后冰山搬到跟她隔一个堂屋的东侧间去了。
李薇:“……”
这还凉个P啊。
照他的说法,就是风从这边过来时,会把凉意带到她那边去,这么点凉意就够了。
够P。
大概是她的神色太明显,四爷叫来几个太监,让他们站在冰山后扇扇子,把凉风给她扇过去。
然后站在她身边:“这样有凉风了吧?”
李薇仔细体会了番,迟疑的点头:“有吧……?”
他满意道:“那就这样吧,乖乖在屋里待着,闷了就叫孩子们过来陪你,等爷闲了就过来找你啊。”
然后匆匆走了。
她看那几个太监站在冰山旁边还是累得一头一脸的汗,实在不忍心这么折腾人,就叫他们不用扇了。
然后一会儿就是一身汗。她也不想大热天的叫孩子们跑来跑去,热的实在没什么精神就回去睡觉了。睡着就不热了。
她睡着后,苏培盛还是叫人继续在冰山后扇扇子。
一直到下午。四爷匆匆回来,进屋后没看到人,苏培盛过来小声说:“李主子在屋里睡着呢。”
他这才放轻脚步进去,见纱帐后她侧卧在那里,怀里搂着他的枕头。
又趴着睡。
他过去轻轻给她挪正,免得让她压着肚子了。
抽出枕头时,摸到枕头上都是潮潮的。再看她的衣服,外面的细棉衣服都被汗湿透了,露出里面的桃红肚兜。
他也不叫丫头进来,坐在床沿上轻轻给她解开扣子,想帮她换衣服。
领口的扣子是偏扣,就在她的脖子根处,他伸手过去,碰到她的脸颊,大概扰了她的梦了,被她伸手推了两三次。
他只好先解下头的,解开后看她的小肚皮露着,圆润白嫩的肚子鼓起来,里面是他的儿子。他低下头在她的肚子上亲了一口。
肚皮上一痒,李薇迷茫的睁开眼,手就碰到了一个人,一看原来是他。
“干嘛啊你……”她想翻身,被他拉住:“来,先把衣服换了。”
她就自己把领扣给解了,顺着他的手劲翻过来翻过去把衣服给脱了,脱肚兜时就不肯配合了,抱着胸说:“不脱,我还想睡呢。”
四爷就算本来没这个意思,这会儿也被惹出来了,慢慢摸着她光滑的背脊,哭笑不得的说:“起来换一身,都叫汗浸透了。”
李薇这会儿差不多醒过来了,带着被吵醒的低气压坐起来,豪迈的把肚兜给扯了,两个嫩白的漂亮东西就这么露出来。
……
“……有点大了。”四爷说。
“有吗?”她低头。
一只大手放上来。
……
外面,苏培盛把人都给撵出来。有人看看天色问:“苏爷爷,这可快到晚膳的时辰了。”
苏培盛道:“等等吧。”要你来操这个闲心。
287、藏娇
“哪儿来的歌声?”李薇站住,突然笑了。
她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出来散步,这是有人看准这个时间特意过来唱给她听的?
玉瓶赶紧叫人去找,几个小太监顺着歌声就跑过去了。她道:“主子,一会儿就知道了。您先坐着歇歇?”
早有人把椅子给准备好了,玉瓶扶着她过去坐下,再给她送上一碗解渴的——温水。
这就是怀孩子的坏处了,酸梅汤可以喝,只能喝温的。茶不能喝,奶茶也暂时退出了她的饮品单。好处是夏天各种水果多了,所以她可以尽情的喝果汁。
不过像樱桃、草莓和荔枝榨成汁喝好可惜。所以她只肯喝西瓜汁。
四爷不许她多喝……
她喝两口解了渴就推回去了,对玉瓶说:“你说那人为什么挑我在的时候唱歌?”
玉瓶凑上来拿着把团扇轻轻给她扇着,笑道:“这还有什么稀奇的?不就是想叫主子提拔她吗?”
李薇觉得这更不可理解了。
趁着四爷来的时候唱歌还好说,不过最近四爷忙的没时间逛园子。冲她唱,这人怎么就肯定她会‘提拔’她?
不远处,几个小太监半押半送的围着一个年轻的女子过来。
靠近一看,李薇心中略略酸了一下。
无他,这女子年约二十出头。
比她年轻。
不过没她漂亮。
这女子一过来就跪下,直接认罪:“奴婢谈琴,今日一时忘形在后湖边上放歌,扰了主子的清静,望主子恕罪。”说罢一个头稳稳的磕下去。
李薇只听着她的声音挺好听的。
——心情更坏了。
于是也不看她,对玉瓶道:“把这人给管她的送去吧。”
说罢就起身走了。
她一动,身后的人纷纷都动起来了,竟没一个人再去理这女子。
那女子还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看着已经走了的李主子。
“这位……姑娘?”程先带着四个太监冷笑的围着她,“您先起来吧?”
他给两个太监一使眼色,两人上前硬是把她给提了起来。
程先不善的扫了几眼这姑娘:“走吧。”
说罢领着她直接去找牡丹台的大姑姑。
主子们大概记不住这园子里的人是哪儿的。可他们就不会认不出来了。这姑娘这个年纪,大中午头不用干活办差,能穿得这么鲜亮在湖边唱歌,肯定只有牡丹台里那几个侍候过皇上的宫女了。
半主半仆的身份,不可能再落下去干侍候人的活儿。安生日子又熬不住,这不,心眼活了嘛。
一路赶到牡丹台,早有人先把消息递给牡丹台的大姑姑了。
大姑姑也就是三四十的年纪,眉目清秀的很。她虽然不精明,但在园子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皇上爱园子,大大小小的园林建了不少,她还以为侍候好了也能有前程,谁料想皇上一指就把这里赏给四爷了呢?
侍候哪个主子都是侍候,她并不介意,只是当时一个嘴快把李主子给得罪了。也是她没料到,四爷那么个铁面的人,在李主子跟前却言听计从的。
得罪了四爷身边正当宠的李主子,大姑姑没在园子里再捞到好差事就可想而知了。到如今不过是个看屋子的罢了。
她匆匆出来,见着程先,虽然不过是个普通服制的太监,她也客客气气的上前唤一声:“程哥哥,这是……”说着她扫了眼被三个太监围着,像小老鼠一样抖抖索索的谈琴。
大姑姑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装作不知:“这谈琴是我们这里的人,不知在哪里冲撞了程哥哥,哥哥就看在我的薄面上,饶过她吧。”一面对谈琴喝斥,“还不快给程哥哥赔个不是?”
谈琴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程先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道:“大姑姑也别在我面前抖这机灵。你也去打听打听,我程先是这么好糊弄的人吗?送来给你不过给你个面子。看来这面子你是不想接了……”说罢他眉毛一立,喝道:“去拿板子来,把这个冲撞主子的丫头好好开导开导!”
大姑姑才要说:“冲撞了哪位主子,我去赔不是……”
可程先本来就不是个圆滑的人,他只知道他来这里是为了给人一个警惕,叫他们别想拿着李主子当登天梯。不然今天一个唱歌的,明天谁知道会不会出来一个‘救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