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因为吾族生活的年代距离生命之树枯萎之日太过遥远,就算是族人,也没有多少人相信那则关于本族起源的传说了,包括当时年轻的我。然而,就在外界战况日益激烈,我在禁地急的直冒火的时候,有一天,我忽然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那个声音说,她是母星的意识。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被关久了产生的幻觉,几经验证之后,我才确定,我并没有幻听,那个声音,真的是我们曾经以为不可能有意识的母星。”
“母星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关于她和生命之树的故事,生命之树和母星同时诞生,但是生命之树的灵智远远高于母星,当母星还没有酝酿出灵智之时,生命之树已经拥有了完整的灵智。甚至于,母星的灵智可以说是生命之树一手点燃的,所以,生命之树对于母星来说,与其说是共生的伙伴,不如说是父亲一类的存在更合适些。生命之后和母星一起走过了无数岁月,虽然他们因为本体的限制,不可能自由自在的翱游星海,但是,他们通过他们特有的神通,在宇宙初蒙时代,几乎看遍了星海风光,千帆过尽,当星海之中再没有东西能够引起母星和生命之树的兴趣之时,他们便安心打造起自己的家园来。为了排解寂寞,生命之树制造了母星上的第一批生灵,灵族。灵族的出现,为母星和生命之树制造了许多快乐。然而,好久不长,第一次制造生命体的生命之树经验不足,他制造出来的灵族虽然各方面都很完美,但是,就是因为太过完美了,这反而变成了他们灭族的根源所在。生命之树直接制造出来的灵族,性格温和,与世无争,但是,当时的星海之中,好斗的种族不计其数,当第一个外来者踏足母星,发现了身具生命本源的灵族之后,灵族的灾祸就从此揭开了帏幕。”
“那个时候的生命之树和母星虽然灵智够成熟,但是战斗力却很弱,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最喜欢的孩子一天天遭遇着无法预计的劫难而束手无策,最后,生命之树选择为灵族制造一批忠实的守护者,这就是源龙和元龙二族的前身了。生命之树因为怕善良的灵族不忍牺牲源龙或元龙为他们挡灾,所以,最开始的时候特意没有赋予二族灵智。但是,后来,生命之树发现,没有灵智的杀戮机器,很不好控制,于是不得已给二族赋予了一定的灵智。结果,生命之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灵族和产生了灵智的源龙和元龙二族相处融洽,在大批对灵族不怀好意的联军攻上母星之际,灵族最终选择牺牲自己保全刚刚学会微笑与哭泣的源龙和元龙二族。那一战,直接导致了灵族的覆灭。”
“灵族灭族后,生命之树不是不能制造新的灵族,但是因为灵族人受够了无休止纷争,不想再重回世上痛苦的活着,疼爱孩子的生命之树最终决定成全他第一个孩子的心愿,从此,灵族成为了一个历史名词。”
“源龙和元龙二族虽然是生命之树为了他最心爱的孩子制造的,但是随着他们陪伴生命之树和母星的时间渐渐超过了灵族,生命之树也是真心喜欢上这二个孩子,最后终于为他们点燃了完全的灵智。但是,那个时候,生命之树其实已经隐约感觉到了它的大限之期。生命之树进入垂暮之年,愈发想念他的第一个孩子,可是,那时的他,已然无力制造完美的灵族了,即使有母星的帮助,最后生命之树在完全枯萎之前,只制造出了灵族的半成品,也就是后来的吾族,伴身族。”
“相对于完美品质的灵族来说,伴身族的性格有着太多的缺陷,所以被生命之树判定为半成品。但是有一点,伴身族是要强过灵族的,那就是生命之树吸取了灵族的教训,赋予了伴身族可成长性的战斗力,如此,生命之树才能确保他的幼子可以比他最完美的孩子走的更远,也更适合未来的星海世界。”
第101章
故事听到一半,祈愿感觉整个人都要不好了,明明身处机甲、战舰满在飞的星际时代,她却坐在这里听到这么传奇的故事,难道她又在不知不觉间穿越了一回不成?然而,现实告诉她,她显然是想多了。只是,如果前半段故事因为事不关己的缘故,祈愿还能仅仅把它当作一个故事来听的话,当听到沃蓝说起集全族之力生祭弦的真正原因之时,祈愿真的被深深震憾到了。
此前,亚力·阿兰德曾经提到过,当年沃蓝为了阻止源龙和元龙两族无谓的牺牲,同时也是为自己赎罪,毅然决然的选择生祭宇宙弦来终结战争,初听之时,祈愿还很是感慨,但是事后细想,总觉得哪里不对?为什么沃蓝要生祭宇宙弦呢,单看现在只是一只灵的沃蓝对宇宙弦的掌控力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地步,可想而知,本尊控弦的能力有多么高深了。既然如此,生祭弦之事不是很奇怪吗?这个疑问在此之前祈愿也曾私下里琢磨过,但因为线索太少,无法推测出可能性较大的原因来,而现在,她终于从当事人口中知道了真正的原因。
“根据母星所言,即使当时源龙和元龙二族没有因为我的事暴发大规模的战争,她也会动用她的特殊能力让二族开战,为的就是利用二族大战时的战斗余波搅乱星球周围弦的周期性律动。我观你现在的修为,应该摸着一点弦的脉门了吧。可惜,你修为尚浅,应该还没有摸索到弦的周期变化规律。简单来说,吾族因为生命之树的馈赠,拥有了掌控宇宙弦的逆天能力。但是,世界是公平的,我们所能操控的只是平和期或者衰弱期的弦,如果碰到暴动期或者活跃期的弦,也只能退避三舍了。毕竟,即使是我们的创造者,生命之树,也是不敢和暴动期的弦硬扛的。”沃蓝的语气虽然很平静,但是天晓得,就是这么短短两句话的结论,却是他们整个族群用血的代价换来的,可是说是字字泣血啊。
“宇宙万物有生就会有灭亡,如此生生不息,才符合世界运转的规则。即使强大如生命之树或者母星,都无法逃脱这种既定的轮回。但是,这两位因为物种的关系,寿元较之宇宙间其他生命体要悠长的多,这也使得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去寻找宇宙规则的漏洞。当初,生命之树的枯萎不可避免,但他也不是毫无准备,至少他成功的帮母星延寿了十八个宇宙元,同时也窥探到了一丝生生不息的奥秘,为自己将来的复苏奠定了基础。这么说吧,生命之树枯萎之后,母星陪伴我们的时间其实都是生命之树从规则那里偷来的,在二族大战暴发之际,母星偷来的寿元已然不多,越来越多狂暴的弦朝着母星聚集过来就是最好的证据。”
祈愿这会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好了,现在看来,被源龙一族誉为伴身族手中第一利器的控弦力似乎更像是一把双刃剑啊,稍有不慎,谁是操控者谁是被、操控者,还真不好说呢。并且,沃蓝话都说到这份上,祈愿也听出来了,她印象中破坏力惊人,平日里却比宇宙尘埃还难以捕捉的宇宙弦,某种意义而言,其实算是世界规则的执行者吧,它们应该是感受到母星寿元将近,准备收割成果来了吧?毕竟,就算是宇宙弦也是要遵循能量守恒定律的,只不过宇宙弦补充能量的方式很特别,它们汲取的好像是星球的生命之能,尤其是即将死亡的星球的能量。沃蓝之后的述说,也证实了祈愿的猜测。
“所以,当时我们三族人的感觉都没有错,战争开始的胡里胡涂,却怎么也停不下来,那是因为母星介入了进来,母星也是为了尽可能的多保留一些生命的火种,不得已而为之。毕竟,如果真让弦在母星周边星域形成风暴,我们根本不会有半点存活的机会,就连母星所有的生机也会被吞噬殆尽,那么,生命之树谋划多年的复苏计划就再也没有实现的一天了。因为不论是源龙还是元龙一族,都是生命之树亲生蕴育的生灵,一旦他们不顾一切开战,战斗的余波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弦聚集的速度,为母星,还有我们,争取一线生机。原本,母星计划的很好,虽然免不了要牺牲一些源龙、元龙二族的族人,但是至少我们可以让大部分族人逃过这场生死大劫。”言及此处,沃蓝的声音渐渐低落下来,不论是他还是母星,当时都没有想到,事情后来居然会发生那样可怕的变化。所以说,欠下的债,始终要还的,不论那是不是你亲手犯下的错。
沃蓝的变化,祈愿看在眼里,忍不住也蹙起了眉头,目前为止,母星的打算应该是当时最合用的法子了,那为什么后来会搞的伴身族几乎灭族呢,究竟在最后关头出了什么变故?
“曾经,吾族以为,混血儿的事情已经彻底解决了,即使有那么几条漏网之鱼,也翻不出多大风浪来了。然而,我们还是低估了那些幸存下来的混血儿们的仇恨之心,我不知道他们从何得知母星面临的危机,原本母星已经把各方面都安排妥贴了,只要我们照着母星的安排一步一步走下去,应该不难走出危机才是。然而,我们谁也没想到,被先祖驱逐到遥远星系艰难求生的混血儿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其中一部分人居然激活了血脉,不,不仅仅是激活,确切的说,应该是强化才是。强化了血脉的混血儿,操控弦的能力个个不比我弱,因为他们的介入,源龙、元龙二族战斗的余波没能阻挡住弦风暴前进的脚步,当母星发现这件事之时,为时已晚。在三族全灭和牺牲一族保全另外二族的情况下,我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