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的穿越/与君有染 完结+番外 (醉月吟风)
送出的东西当然不能收回,然而此刻,这支绢花竟然出现在主上的手上,说明了什么?还不是人家不领情给丢出来了?
一时之间,他真怀疑那个女人是不是在欲擒故纵。
“主上,章矛跟了您这么多年,虽说算不得您肚里的蛔虫,却也比旁的人多了解主上几分。可章矛现在不明白,主上这是怎么了,朝廷尚且不稳,主上却耽搁在此,老国公几次来信,主上都不肯归,难道,难道……”咬咬牙:“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且不说她跟过人,又有两个孩子,就算早几年,也轮不到她!主上,老国公给主上挑的贵女有什么不好?不仅温柔漂亮,还对府上有助益,可是您……”
他语气一阻,待到轩辕尚移开目光,方恢复呼吸。
轩辕尚继续欣赏手上的绢花,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这一生,从未在乎过什么人,什么事,如今,我想试一试……”
试一试?
就这样?
章矛有些傻眼,然后便见主上将绢花插入盆中,负手而去。
他望望主上的背影,再看看那支绢花。
碧叶素花,相映成辉。
窗子没有关严,于是有风吹过,拨弄着细长的叶子,又携着院中的梅香,淡淡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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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历二百年的上半年,平静而安然,对于洛雯儿而言,尤其如此。因为那个让人心烦的家伙终于走了,毛毛和豆豆倒是闹过一阵,不过她故技重施,炮制了几封书信,成功骗过了两个小家伙。于是每日晚饭后,俩人不再出去淘气,只一左一右的坐在门槛上,对着行人时而走过的小路,托腮凝视,小嘴喃喃:“爹都走了这么久,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这一日,洛雯儿正在洗碗,俩孩子尖叫着冲进来:“娘,娘,爹来信了,来信了!”
她心中暗笑,然而转了身,忽见毛毛和豆豆的手里各举一个信封,不禁有点懵……她每次都只写一封“回信”,最近愈发编得艰难,因为那些肉麻的话,自己想想就牙酸,如今怎么会平白多出一封?
看上面的收信人,的确是“洛云”二字,只不过一封字体飘逸,是她努力模仿那人的成果。不得不说,在孩子们的逼迫下,她的字大有长进。而另一封,笔力雄浑,铁画银钩,端的是个陌生。
她皱了眉,不由自主的打开了这封来历不明的信。
只一张纸,上书四个大字,笔笔苍劲,力透纸背……
即归,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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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殿内,轻烟袅袅。
那如丝如缕的烟雾,静静的越过屏风,拂过多宝阁,在堆满奏折的金丝楠木书案上转了一圈,悠悠的向前飘去。
前方,是一挂天青色软纱帐,自雕绘着火红曼陀罗的顶梁垂下,层层叠叠,沉沉的笼着巨大的檀木床。
此刻,纱帐似轻烟撩动般微微颤动,里面,传出女子的软语低喃与动情的轻吟:“主上……”
纱帐忽然剧烈震动了一番,继而恢复静止,然后传来衣物窸窣之音,随后,帘幔一开,一个身形高大挺拔的男子缓缓走出。
帘幔又是一动,出来一个穿杏子红半透明的云绡小衣的女子。
她云鬓半偏,秀发散落,脸上还带着欢爱后的潮红,眸间亦浮着别样的水润。
她体态婀娜的走来,抱住那个对着雕花纹锦窗出神的男子的手臂,脸颊轻轻的蹭着:“主上……”
帘幔再一动,又出来个仅着浅洋红绣花抹胸的女子,她的身量修长而苗条,行动间神采飞扬,全不同于先前那个女子的妩媚,而是多了分山清水秀的明净。
她同样走了过来,抱住男子的另一只手臂,语意缠绵:“主上可是尽兴?”
男子不语。
穿云绡小衣的女子眼波一颤,身子更软的偎了上去,抬脸仰望那张平静的俊颜:“可是妾身服侍不周?”
男子依旧无话。
二女对视一眼,心里忽然没底。
她们是这位年轻主上的姬妾,如她们这样身份的女子,宁国公府中大约有二十几人。她们有的是贵族奉上的礼物,有的是自小服侍主上的婢女,她们生活在府中的时间不等,因主上很少回府,所以她们就是想争风吃醋,都少有机会。
主上似是不很留恋女色,只偶尔会招她们侍寝,不过听回来的姬妾说,主上力大无穷,威猛无敌,她们几个人在一起,都招架不住。
说的人目光闪烁,羞涩无比,但不无炫耀与爱慕,听的人则脸红心跳,气喘微微,心向往之。
只是这位年轻的主上很奇怪,他似是从来不记得她们的名字,样貌,好像在他的心中,她们不过是女人,用来侍寝的女人。
是了,她们听说,这位主上自小就没有感情,很少有事物能让他心动。而她们是女人,想在她们奉为神祗的男人心中留下一席之地,可是对于这个男人,她们的念头就像这终年飘飞的雪花般微不足道,因为这个男人就好像铜墙铁壁,无论你如何手段,都无法将自己渗入半分。
于是,她们只能谨守侍妾的本分,渴慕在他招人侍寝时能听到自己的名字。
今日只宣了她们两个,她们欣喜若狂,使尽浑身解数,可是主上仿佛兴趣索然,全不同于上一回的勇猛霸悍,令她们哭喊告饶。他一直目有所思,竟是草草了事就下了床。
是她们做错了什么吗?
心中一抖,就要跪下,可是那个男人幽幽的开了口,语气亦若有所思:“你们来府里多久了?”
“三年。”
“一年半。”
二人小心翼翼作答。
“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二人对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还是面容清秀的那个低声答道:“侍奉主上,令主上开怀,便是妾身所愿。”
眼瞅得主上唇角动了动,姿容妩媚的那个有些心急……好听的话都被人家说了,她该怎么办?
正欲开口,忽听主上道:“每人万金,自谋生路去吧。”
什么?
二人一惊,实在无法消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
而轩辕尚已经转了身,要唤人进来。
二人急忙跪倒:“主上,可是妾身犯了什么错?妾身领罪,还请主上责罚,千万不要驱逐妾身出府,妾身无路可去……”
另一个则道:“妾身一心仰慕主上,即便不得主上垂爱,亦愿独守偏隅,为主上祈福祝愿……”
轩辕尚垂头,沉默了一会,淡淡道:“不可。”
“主上……”
“一人万金,足够一世无忧,即便在府中,即便守上几十载,也无法得此赏赐,又何必固执?”
“主上……”二人齐齐哀叫一声,着绣花抹胸的女子突然眼睛一亮,急急开口:“莫非主上要迎娶夫人,夫人不容我等存在?”
☆、573暴乱突发
更新时间:2014-01-09
容色妩媚者大惊失色,连忙抓住轩辕尚的袍摆:“主上大婚,乃妾等所愿。妾等不会跟主母为难,只求能留在府中,侍奉主上与夫人,恳请主上……”
“不可!”此番发话,已是带了十足的威慑。
二人顿时噤了声。
守在门外的章矛也不好装死,只得带太监入内,令他们扶起二人。
“主上……”
二人犹不甘心,悲喊出声。
章矛看着那个大步而出的背影,暗自摇头。
主上莫非真的想娶那个女人?怎么可能?莫说老国公不能同意,就是那个女人,她也不肯啊。
主上莫不是疯了?
再说,就算留着这些女人又能如何?她们不过是姬妾,要遣散到哪去?莫非当真要学那无涯国主,空置后宫,只专宠一人?
可是那个女人,她何德何能?就算要报当年的救命之恩,也不至于这般以身相许吧?
章矛死活想不明白,他怀疑主上的脑子是不是锈住了,而且这么大的事……他是不是应该先报知老国公?让老国公劝劝主上,不可犯浑?可是主上又没明白说要娶那个女人,若是他多事,主上会不会给他好看?
他看着那两个哭哭啼啼的女人,一时间,竟觉得自己就算有七窍玲珑心,也弄不懂眼前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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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尚立在园中,遥望西边那片如洗晴空。
雪陵终年积雪,然而时至五月,亦是有些温暖了,想必无涯的盛京,应是下过几场雨了。
想到那日告别时那个女人无法言喻的欣喜,不觉眸光微闪,唇角亦随之一动。
脚步徐徐,步入梅林。
攀下一枝盛放的骨红照水,深深嗅了嗅淡雅清幽的花香,再次望向西边的晴空,唇角深深勾起……
家书已至,不日即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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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入五月江河水涨的时候,无涯濒临长河的星郡爆发了严重的水灾。
其时堤坝已经按照规矩每年检查并修整,负责此事的新任工部尚书是个一丝不苟的人,绝不允许下属贪污纳贿,消极怠工。可是一夜之间,堤坝全毁,滔滔洪水灌入民田,冲进民舍,将正在睡觉的百姓冲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而且不仅星郡被毁,连带着五个郡县皆成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