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的穿越/与君有染 完结+番外 (醉月吟风)
说到这,不知为何冷笑一声,然而待洛雯儿看过去,却只见他笑得笃定:“放心,山人自有妙计!”
扶住她的肩,轻轻晃了晃:“还不快换衣服?外面的人还等着看我呢……”
洛雯儿依旧不想出去,他顿时露出玩味之色:“莫非,是想让孤亲自为你更换?”
☆、411孤在等你
更新时间:2013-08-30
立刻推开他,他照旧贴了上来,语气暧昧:“反正能看的都看得差不多了,就是不能看的,也……”
“千羽墨!”
千羽墨哈哈大笑,站起身,走到门口,目光盯着窗口的一线缝隙,唇角的温软渐渐转为坚定,仿若蕴含着无法言喻的斗志:“快一些,孤在外面等你!”
他的身影方在门口消失,就有无数欢呼声冲进来,即便门扇很快合拢,那些呼声亦毫不懈怠的挤进窗缝。
洛雯儿攥着那套宫装,看着金丝云纹闪烁微芒,再次睇向他此刻应当站立的方向……她,应该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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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忽然一声轻响。
此声虽微弱,几乎淹没在欢呼的浪潮中,然而千羽墨还是灵敏的捕捉到了。
魅惑的唇角笑意一凝,倏然转身,在看到那人徐徐步上台阶时,绽开了真正的温软。
一袭水红色馥彩掐金丝云纹宫装,并不出挑,然而却是极适合她的温婉娇俏。水漾的绯红为她未施脂粉的两腮涂上淡淡的红晕,金丝折出的微芒映入眼中,使得那双眸子更显明亮,仿若盛了潋滟波光的湖水。
她当是有些不适应这等的抛头露面,微低了头,于是如乳燕初飞的纤眉在阳光下青翠欲滴,两扇蝶翼般的长睫微微颤动,小巧的鼻尖因为紧张与炎热渗出了碎碎的汗珠,惹人怜爱。红唇从这个角度看去格外诱人,仿佛随意又别具匠心勾描的神来之笔,此刻轻轻的抿着,又不好意思的露出一丝羞涩。
他很想上前挽住她,然而这一刻,他知道,他应当等她走来。
她脚伤未愈,走起路来颇为吃力,却努力维持着端庄的仪态。
她大约正在为此懊恼,却不知,如此更为她增添了袅娜之态。
她的神韵,可看可感不可描画,她的风姿,可闻可叹不可临摹。
这就是他的云彩,他的……女人。普天之下,再无一人可于抬眸之际,与他心灵相通,,令他心神俱动。
看着她向他走来,一向洒脱不羁的人竟是微有紧张,掌心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她终于走近,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将人抓过来,在这一刻,他忽然想,她若是穿上新娘的礼服会是怎样的美妙呢?
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捏了捏袖子……这个为她准备了许久的惊喜,或许就可以与她共享了吧?
洛雯儿有些幽怨的看着他……这个家伙,就任由她一瘸一拐的走过来,还不怀好意的笑,是觉得这种小鸭子的步伐很可爱吗?
然而他一把抓过她的瞬间,唇瓣恰到好处擦过她的耳边,她听到他说:“我与你演一场戏,如何?”
演戏?又要演戏?这回要演什么戏?
不过她知道,在演戏方面,她就像个初级舞者,只能在这个舞艺超群的人物的带领下满场乱飞。
放目远眺,不知是谁率先跪下,人群便像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般铺了一地。
“跪迎吾王,吾王千秋盛鼎,万寿无疆……”
她只觉奇怪……千羽墨都在外面站了这么久了,怎么才有人想起叩拜?
可是接下来……
“淑妃娘娘彩悦长春,懿德延年……”
认错了人不要紧,可是千羽墨,你知道这种错认,意味着什么?
纵然千羽墨运筹帷幄,然而此等“祝福”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他甚至怀疑有人在算计他,而洛雯儿骤然阴沉下来的脸更让他额角冒汗。
不过,这不正是个好时机吗?
将身边的纤腰一搂,不顾她的暗地较劲,将那支寻回来的银铃钗簪到她发间,微微一笑:“孤的尚仪……”
众人呼声余韵未歇,便陡的听了这么一句。
尚仪?尚仪是什么?
毕竟是百多年前的事了,人们已经对这个称呼感到陌生了,再说,在所有人心中,能在王上身边当差的,都是男人,对一个九品女官的名头自是不感兴趣。
然而不能不好奇,于是纷纷抬了头……
咦,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却是一时想不起来。
还有王上,怎么好像也在哪见过?
人们有些震惊,想要交头接耳,又怕乱了规矩。而再抬头看去时,正午的阳光正热烈的洒在那二人身上,折出道道金芒刺目,晃得人一阵头晕目眩。
待到神思回转,御驾已是过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等熟悉,这等神仙般的人物,怕是曾在梦里见过吧?
那边厢,洛雯儿依旧黑着脸,又怕被人发现她的小气,不得不奋力弯着唇角。
耳边,传来千羽墨的低语:“知道农夫为什么要给驴马烙上印记吗?”
洛雯儿不明白他为什么没头没脑的迸出这么一句,却见他一边向群众挥手致意,一边唇齿不动,却是将声音清楚的传到她的耳中:“因为打了烙印,就意味着这头小毛驴便永远是他的财产,即便跑了,也会被乖乖的送回来……”
她思虑片刻,暴怒……竟然说她是毛驴?还什么私有财产,什么永远跑不掉,该死的!
可是众目睽睽下,又不能将他暴揍一顿,不过……
千羽墨魅惑万千的笑意忽的一拧,挥动的手忽的一滞,然而这短暂的停顿不过须臾一瞬,快得所有人都来不及发现,只见他笑得更加灿烂,简直揉碎了天下少女的芳心。
胡纶在后面可是看得清楚的,其时洛雯儿的手正搭在主子的腰间,拣了软|肉拼命的拧。
这个狠心的女人!
大热的天,胡纶倒打了个寒战,只觉得自己的那块肉都跟着阵阵发痛,不过主子当是很享受吧?
瞧那头仰得叫一个得意。
唉,别说女人心海底针,就连男人的心,他胡纶现在也猜不透喽。
抬了头,拿出太监大总管的架势眯眼眺望……嗯,就要到奉仪门了。
一旦进了奉仪门,可便算进了王城了。
目光再次落到前面那二人身上,却见主子忽的低了头,在洛雯儿的耳边轻轻蹭了下……
哎呦,我的主子,这大庭广众的,您可不要太过激动了才好!
☆、412何戏何真
更新时间:2013-08-31
其时,千羽墨亦在眺望伫立了百余年的奉仪门。
他低了头,却是在洛雯儿的耳边说了句话:“进了奉仪门,真正的戏码就要开始了。云彩,你可分得清,何为戏?何为真?”
洛雯儿不禁蹙了眉,望向巍峨肃穆的奉仪门。
名为门,实为城楼,入了这道门,便走进了雕栏玉砌红墙碧瓦的金丝笼,便要重新负上无形却是沉重可能至死方休的责任。
一时间,她忽然很想回头看看走过的路,虽然她知道,即便再如何远眺,这一路的轻松快乐,都义无反顾的离她远去了。
不,是被她丢掉了。
义无反顾。
所以,她没有回头。
前面,是笼子。
而这笼子,是她自愿回来的。
她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后悔吗?
她好像听到千羽墨在问。
是在问她,还是在问他自己?亦或者,是自己在发出这样的疑问?
阴沉压抑的城墙在缓缓接近,仿若遮盖烈日的乌云。
她仰望那三个冰冷的大字,而腰间,正传来他的温暖和力度。
真正的戏码就要开始了吗?她会扮演怎样的角色?
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她不过是陪在他的身边,看他翻云覆雨。
可是阿墨,你身处其中,可是分得清,何为戏?何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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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国半年方归,期间还有数月音讯全无,而今重现朝堂,不能不令那些世家振奋异常。
洛雯儿冷眼旁观……其实还是有一部分人真正担心千羽墨的安危的,譬如户部尚书英若丞,老眼含泪,只强忍着没有掉出来。跪拜山呼的时候,花白的胡子都是颤巍巍的。
洛雯儿对这个顽固守旧但不无正义的英尚书很有好感,且不说自打天香楼的饺子打入世家,他是最支持她的一个,甚至多次预定天香楼的饭食来招待贵客,节日欢宴,单听千羽墨说,去年她被陷入狱,是这位英尚书无意提及才被他知晓,而且这个固执的老人亦毫无理由的相信她的无辜,对她的手艺赞不绝口,丝毫不给尚靖留颜面,她就觉得这位老大人是个可靠可信之人。
礼部尚书尚靖与英家因为休妻一事结下仇怨,再加上尚靖仗着同天朝派来的宰相联姻,在朝堂上颐指气使,收买人心,经常唆使同僚跟千羽墨作对,他在一旁瞧热闹。洛雯儿也算“听政”了一段时间,看得很清楚,而每每此刻,都是英若丞带头站出,据理力争。
而且尚靖的家眷亦是趾高气扬,飞扬跋扈。尚夫人视人命如草芥,连尚靖的小妾及其生的儿女都不放过,更不要提平民百姓了。尚可颐则继承了母亲的优良传统,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洛雯儿可是有切身的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