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二牛,你忘了你到底是干什么来的了?”赵长贵呵斥了赵二牛一声,心想这二牛真是太沉不住气了,人家赵大丫那样一说,他就忍不住气了。
他噼里啪啦的讲,他阻拦都阻拦不了。
蓝衣衣歪头看了唐怡婉一眼,给她递了个眼色,道:“怡婉,二牛哥说的是,二婶被送进大牢,确实是因为我的原因,他现在这样,也是‘应当的’,‘应当的’。”
“应当的”几个字,颇有些嘲讽赵长贵的意味,他刚刚,就是这么说蓝衣衣和唐怡婉的。
唐怡婉明了蓝衣衣是有了主意治赵长贵和赵二牛二人,于是点着头,附和着她道:“确实确实,他这样,确实是应当的。”
“唉!”蓝衣衣叹了口气,眼里隐过一道流光,看向赵长贵和赵二牛,声音不无难过的道:“二叔,二牛哥,其实我当时,只是想惩治洪秀才和她娘亲。可是,你知道,二婶她是‘自愿’的参与了这事儿的,要是我只将洪秀才他们送进衙门,不把二婶也送进衙门,那到时候洪秀才和他娘一讲出来,说出了二婶是共犯,那二婶,同样会被问罪的啊。而我……也要被问“包庇”的罪行,也要受到牵连。二叔,你说,我家里还有山娃子这么小的弟弟要养,我怎么可以为了必定会被判罪的二婶,而犯包庇罪呢?”
章节目录 463.狠狠的打击
“你你……”你狡辩!赵二牛很想这样说。可是憋红了一张脸,都没能说出来。
因为他知道,赵大丫这样说不只是狡辩,不只是想撇清干系,也是为了想,激怒自己,让自己抓狂,忘了他是来赔罪的了!
赵长贵一双眼睛隐着恨意的看着蓝衣衣,深吸了两口气,低头无奈的道:“大丫,你说的,我都知道,我都明白。这件事情,确实不能怪你,要怪,只能怪你二婶鬼迷了心窍。”
说出这番话,他心里真的是好恨!恨他无能为力,恨他只能顺着她的话说。
外面,那些个偷听的村民,听到里面蓝衣衣的话,都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原来是这样的!
他们还以为,赵大丫真的是一个不顾亲情的人呢,原来是她怕犯了包庇罪,自己也进了牢里,到时候没人照料山娃子啊。
啧,一时之间,原本还有些鄙夷蓝衣衣的村民,都开始理解了她。就连刚才那两个希望她“惹点事儿”的村民,也是面露一副了然之色。
蓝衣衣看了眼自家的院门口,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赵二牛,道:“二牛哥,你快请起来吧。你这样跪在我的家里,让别人看着,成何体统啊?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刚将二婶送进了牢里,又来折磨欺负你,还以为我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呢?”
“……”你本来就是个无情无义的人!赵二牛在心里这么回了一句。双眸愤恨的盯着她,好似要在她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蓝衣衣看着他这般充满恨意的眼神,脸上露出惊骇和恐惧之色,“二牛哥,你作何要这样看着我啊?我知道,你还在埋怨我将二婶一起送进了衙门。可是你刚刚,不是也听了我的解释了吗?二牛哥,你怎地就这么的不理解我呢?难道你,希望我家山娃子无依无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生活么?”看赵长贵张了嘴要替赵二牛辩解,蓝衣衣抢先一步,继续道:“二牛哥,你这样看着我,定是十分恨我的。你看你那眼神,简直快要把我给吃下去了般。唉!”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的意味:“二牛哥你现在或许恨我,不过我相信,你日后总会明白理解我的。”
“赵大丫你,你……”赵二牛气极,怒极。他恨她,他是恨她,可是她说这些,一下子将“脏水”全都泼在了他的身上,让他一个“失去”了娘亲的人,反倒成了不会理解别人,只顾蛮横的恨着别人的人了。
她这样子,简直是可恶至极!可恶至极!
赵长贵偏头斜了赵二牛一眼,拍了下他的头,正要打算开口说话。
然这时候唐怡婉,突然看着蓝衣衣问道:“诶大丫,你不是说昨天出了衙门去找一位朋友去了吗?那你的那位朋友,可有说能不能将你的二婶保出来?”
“这个……”蓝衣衣一副为难之色,看了看唐怡婉,摇了摇头,道:“不能。那位朋友说,新上任的知府大人是位清正廉明的好官。从不收受贿赂,也从不肯放过一个罪人。想要将二婶花银子保出来,估计,是无法行通的。”
“……”噗!赵长贵的心里,猛地喷了一口鲜血。他蹙眉,紧紧的盯着蓝衣衣的脸。
他知道,他就知道。什么找了朋友!什么能不能保出来!狗屁,一切都是狗屁!
她是故意这样说的!故意这样说,目的,只不过是为了打击他们,狠狠的打击他们!
章节目录 464.年轻气盛
“大丫,看来你的二婶,真的只能在牢里待着了。”唐怡婉火上浇油,再让赵长贵的心里吐了一口鲜血。
赵长贵现在是张着嘴,猛地往里吸着气,瞪眼看着蓝衣衣和唐怡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蓝衣衣上前一步,面对着赵二牛,抬了抬手,道:“二牛哥,你还是请起来吧。别再跪着了,啊,你再跪着,小心腿都跪麻了。”
“……”赵二牛满心满眼的怒气,却是看着蓝衣衣,无处得发。
赵长贵伸手扶着赵二牛起来:“二牛,既然大丫叫你起来,那就起来吧。”再跪着,也是让别人看笑话而已。
赵二牛借着赵长贵的手站起了身子,恶狠狠的瞪了蓝衣衣几眼,却是猛地一甩赵长贵的手,转过身就向院子外走去。
赵长贵措手不及,被甩了个踉跄。
等他稳住自己的身子,想要叫住赵二牛,然赵二牛像是迫不及待的要冲出蓝衣衣家的院子般,竟然小跑了起来。
蓝衣衣看了眼赵二牛,眼里隐过一丝笑,看向赵长贵,道:“二叔,你刚刚没事吧,没怎样吧,”“唉”了一声,“二牛哥也真是的,恨我就恨我好了,干吗还要迁怒二叔你呢。”
“我……我没事,没事,”赵长贵赶紧回过了头来,看着面前的蓝衣衣,淡笑着一副脸,道:“二牛只是年轻气盛,年轻气盛。”
“啧,年轻气盛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啊?”院门外面,那些村民看着赵二牛气冲冲跑走的身影,不屑的瘪着嘴议论,“人家赵大丫比他还要年轻呢,倒没见赵大丫有什么‘气盛’的地方,倒是他,先是不理解赵大丫将他的娘送进了衙门,现在,又到处传她的坏话,还甩自己的爹。这赵二牛,真是不懂事得很!”
“……”院门外面的人议论得不是很小声,一字一句,全落进了赵长贵的耳朵里。赵长贵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手上的拳头紧了紧又松了松。很不容易,才忍住了要冲出去打他们一顿的冲动。
蓝衣衣望了一眼院门外,笑了笑,对赵长贵道:“二叔,你要不随我进屋里去坐一会儿吧。进屋里坐一会儿,我们也好商量商量二婶的事儿。二婶虽然保出来是无望了,不过等牢期满了,还是会出来的不是?这段时间里,咱们……”
“哦,大丫,我想起来了,我家里还有活儿没干完呢,就先不进去坐了,你二婶的事儿,等我忙完了活儿,再来跟你商量,”赵长贵憋着心中的气打断蓝衣衣的话,一张青白交加的脸上,布满了隐忍的恨意。
蓝衣衣皱了皱眉,随后点了点头:“那好吧,既是这样的话,那二叔你先去忙吧,等忙完了,再来找我,我们再行商量。”
“嗯,好,好,”赵长贵这两个“好”字,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般,带着彻骨的寒意。
唐怡婉忍着心中的笑意,暗想这没事儿找事儿的人,现在心里添堵了吧?真是活该得很!
赵长贵再淡笑的睨了蓝衣衣和唐怡婉一眼,侧过身子,就走出了院子。
蓝衣衣看着赵长贵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照说来,他身体里的药效,该要发作了吧?怎地还没发作呢?
章节目录 465.想看她出丑
赵长贵和赵二牛去蓝衣衣家里那一场戏,没让蓝衣衣吃到瘪,倒让他们俩十分的难堪。
村里的人都在说,还是赵大丫大气,自己的二婶那样和别人合起伙来害她,她竟然还要找朋友去帮她。这气度,这容量,可不比一个男子差。
而反观赵长贵和赵二牛,那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赵长贵当时从蓝衣衣家离开的时候,蓝衣衣正说要和他商量穆春花的事儿。可是他以家里有活儿要忙为借口,不和她一起商量。
村里的人都觉得,赵长贵气量太小,不原谅不理解自己的侄女就算了,自己侄女那样好心的想要帮他,他竟然还要找借口离开。
这人,真是没气度得很。
而赵二牛,自从去蓝衣衣家一事后,就被村里的人彻底的冠上了年轻气盛,特不懂事的“年轻人”称号!
这“年轻人”,因为太过“气盛”,大家都觉得,没事儿要离他远一点,免得被波及殃害到了自己。
此时,赵长贵家里,赵长贵和赵二牛坐在桌子边,赵二牛满眼猩红,抬手猛捶了一下桌子道:“爹,我去杀了她,我去一刀杀了她!”
说着,竟真要起身去厨房拿菜刀到蓝衣衣家杀人。
赵长贵拿眼瞄着他,吼道:“杀什么杀?你是她的对手?你能杀得了她吗?先别说你杀不杀得了她,就算是你杀了她,那你想过杀了她的后果吗?难道你想像你娘一样,在牢里待着吗?”
“可是爹,难道我们……就任由她这样欺负吗?”赵二牛很是不甘,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又坐回了凳子上。
事实上,他都没有认真反省过,哪儿是人家蓝衣衣欺负他们,明明就是他们心术不正,老是想着欺负她,她只是以牙还牙,“回报”给他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