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柏点头道:“一定不会,我之所以最喜欢小妹,就是因为她心性纯良。咱们快跟上吧,祖母他们已经走远了。”
虽然乐洁一再说乐灵是个心地不坏的,可在他看来,一个被关在院子里守孝三年的女孩,在出院子后却是磊落大方;明知道是祖母对她不喜,才有了她这三年堪称凄苦的生活,在踏出院门后,却仍能感恩对待每一个人,甚至还获得了自上而下多数人的交口称赞,就连最为不喜她的祖母都对她和言细语。种种表现加在一起,他怎么都不能相信,乐灵真会如乐洁所说,是个如此简单的人。
他只担心乐灵将恨意与不平埋在心底,伺机而动,在大家都松懈精神的时候露出毒牙,那时可就是防不胜防。有多少富贵人家的嫡出子女,最后都是毁在隐忍阴狠的庶出身上?
所以,当他知道乐雪对乐灵所做的事后,先是狠狠批评了乐雪一番,又再一次对乐洁进行了提醒,这才匆忙间找出了这个犀角雕盒送给乐灵。他也只是希望能在一定程度上给予乐灵补偿,如果真如他的猜测乐灵表面阳光心里阴暗,自己的这个动作也可以让她心里有所安抚吧。
可经过刚刚两人的对话,至柏高兴于他竟然得到了比预期更好的结果,既然自己收到了她的表态,那么以后自己也会试目以待的,若真如她所言如此的识实务,那自己就当多了一个需要关心的妹妹又能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着是晚上发,给大家提早拜个早年,不过又担心JJ晚上抽了怎么办,所以还是这个时间发了吧。
今天晚上年三十,朋友们要吃好喝好,然后注意点胃肠哦~明早要出门走亲戚了,年纪小的朋友们,要多收些压岁钱才好啊。
过年好~~~~~~~~~~~~~~~~~~~~~~~~~~~~~~~~~~~~~~~~~~~~~
☆、第 26 章
看着离乐洁及笄的日子越来越近,乐灵的礼物却还没有备好,秋霜许是因为上次被秋风驳斥过,打那后就又恢复了往日那木讷少言的样子。
乐灵也没有再试图去引诱她多说多错,只一天冷眼看着锦双的目光隐晦在秋霜的身上打转,满意之下她也就耐着性子等待锦双的答案。
没人出主意,送东西给乐洁就成了她的心事,每日里思来想去,却总是觉得无礼可送。这一天给老夫人读完经书时,抬头见老夫人半倚在那里睡了过去,秋妈妈上前帮着乐灵给老夫人盖了搭被后,拉着乐灵的手往外走去,待乐灵被拉到院内的池边后,秋妈妈这才开口道:“姑娘,好久没单独与你说话了,你这些日子可好?”
乐灵点头道:“有劳秋妈妈惦记,我很好,每日里到也自在。”
秋妈妈上下打量了下乐灵,欣慰的笑了一下说:“这就好,姑娘年纪小,很多事情都没有经历过,你别怪我倚老卖老对你说教,我在这后宅里也算是过了大半生了,只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想要活的好,就是要心明,心宽,心灵。”
明白秋妈妈这是在提点自己,乐灵感激的点头道:“我明白的,秋妈妈。”
见乐灵一脸受教的样子,秋妈妈这才接着试探的说道:“姑娘莫怪老奴多嘴,我怎么见你这几日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乐灵吃惊的看着秋妈妈,随后不好意思的开口道:“这么明显吗?我还以为自己瞒得挺好呢。”
秋妈妈一脸无奈的看着乐灵道:“好什么啊,眼神老是飘飘乎乎的,一看就知道是心里有事。要不要跟我说说,或许我能帮上你呢。”
秋妈妈有些紧张的看着乐灵,自从见这两日乐灵总是心神飘乎,她这心里也就不大踏实。她总是担心乐灵是不是过了几天的日子,一时有些忘乎所以,所以被乐雪下子面了子后就一直心存不满,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若是真因为这事犯了糊涂,出了什么差子,那这几日乐灵在老夫人这里留下的好印象岂不是全白费了?秋妈妈心中长叹一声:终究是年轻,不经事,不懂得忍字的重要。一想到这些天,老夫人已然把乐灵这状态看在眼里,却只是故意不提,那眼中时不时闪过的若有所思,秋妈妈等待乐灵回复的心就开始七上八下起来,一心想着若真是因为那件事情的原因,她该怎么劝着点。
乐灵上前一步拉着秋妈妈近了近,小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不是大姐姐马上就及笄了吗?我这里翻来找去,却没有一像样的东西能送得出手的,我往日用的东西,都锁在院子里。带出来的东西,却都是素净的,偶有的几样稍微贵重的,却又是二婶赏下来的。想到大姐姐待我的情谊,我总是觉得有些羞愧。”
秋妈妈想过多种原因,却独没想到乐灵会是因为这个才这样日不能安,她这颗提着的心才放松了下来,眼角堆积的褶皱慢慢散开,一脸欣慰的看着乐灵道:“好姑娘,我竟没想到是因为这件事,难得你有这份心思,大姑娘知道了应该也会高兴的。您若是信得过我,我想,你不如就绣个扇子送给大姑娘吧,大姑娘在老夫人这也好几次都提过,说你的绣工好呢。”
乐灵点头道:“我明白了秋妈妈,您的话我记下了,我其实也想送的,就怕姐姐嫌寒酸,如今听你这样说,我这心里到是有了底了。”说完,她轻轻对秋妈妈行了一礼,感激的道:“祖母那里也离不得您,您就先进去吧,我这就回去准备一下,给姐姐绣个精细的。”
虽然那天乐灵也看出乐洁喜欢她的那把扇子,可是因为乐洁没有开口要,乐灵也就假装没看到,她总不会蠢的为了讨好乐洁主动给自己找活干吧。可现在听秋妈妈话里的意思,看来再绣个扇面儿是势在必行了,人家都说到老夫人这里了,想来若不是因为乐雪的搅局,怕是老夫人早就要自己再给乐洁绣了吧。得,自己还是识相些主动送吧,左右都是早晚的事。
目送着秋妈妈进了屋,乐灵这才心中腹诽着转身离开。秋妈妈轻轻的进了老夫人的屋里,却见老夫人此时早已经睁开了眼睛,她看着悄声进来的秋妈妈问道:“出去跟二丫头说话了?”
秋妈妈也没过惊讶,多年的服侍对于老夫人的这些了解还是有,遂平静的点头道:“是的老夫人,跟二姑娘聊了一会。”
“可曾问出了什么?”老夫人转头看向秋妈妈,也没起身。
秋妈妈笑了一下,说:“我见这几日二姑娘总是眼神飘忽,心里有些不大放心,怕她是因为年轻不经事,受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挑唆。结果她说,她这些日子是为了给大姑娘送及笄礼的事犯愁呢,没有什么能送得出去的东西,总觉得心中不大安稳。”
老夫人抬眼看了看秋妈妈,“哦”了一声后,拿起手边的檀木手串道:“翠竹,我记得,我那里还有几套年轻时用过的头面,回头找出来你送去二丫头吧。”说到这里,她把念珠重新带上,沉思片刻:“我给大丫头新打的头面里有套玛瑙的,拿出来也添给她吧,秋家的,你送过去的时候就跟她说,情份这东西比物件值钱,也比物件让人心暖。”
秋妈妈再次弯了身子,道:“是,老夫人。”
跨院里的温姨娘着着乐薇双眼含泪的端着手中的药碗,心中万分不舍,有心上她不要再喝,可是看着一边前来送药的喜鹊,只能强按下心中的不忍,捏起一枚蜜饯道:“四姑娘,忍忍就喝下去了,这已经是最后一付了。”
一边喜鹊也开口道:“是啊,四姑娘,只剩下这最后一副药了,来时夫人还嘱咐我一定要问问姑娘,您的身体可是好些了?要不要再服几日。”
乐薇捧着药碗的双手在听到喜鹊的话后,轻轻颤抖了几下尖声道:“不要,我已经好了,不要再喝了。”
温姨娘见乐薇失态,忙补救道:“喜鹊姑娘,四姑娘她身子已经大好了,虽说现在看着脸色还不大好,那也是因为常时间不去院子走动的原因,有劳夫人挂心,明儿个四姑娘定会前去请安的。”
喜鹊点点头,说:“好的,我会把话带回去的,姑娘还是快喝了吧,一会凉了,该没有药效了。”
乐薇簇着眉,深吸一口气仰着脖子似倒灌一般的往口里送,巴掌大有偿小脸一时都被碗遮了去,温姨娘忙把蜜饯半举准备乐薇放了碗第一时间塞近她的嘴里。可却只见啪的一声,药碗应声掉在地上碎成一片,而乐薇却将刚刚喝下的药对着温姨娘心疼的脸喷吐了出来。
一时间屋里的人都惊住了,傻愣愣的看着温姨娘那淌着黑呼呼药汁的脸,还是喜鹊先一声喊了出来:“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着姨娘去后面梳洗干净。”狼狈的温姨娘下在丫头的搀扶下回了她的房间,而脸上涕泪混杂的乐薇也顾不得温姨娘,只厉声斥责一边慌乱的小丫头,怪她手脚不够麻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