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一听,连忙匆匆上前,试图去拉住秦洛洛,然而,为时已晚,秦洛洛的手已经伸入沸腾的油锅中!
“啊——!”秦洛洛凄厉地惨叫一声,迅速缩回手,可她的右手却已被沸油烫伤,瞬间变得红肿不堪,窜起巨大的水泡。
“好痛——为什么冷墨没有烫伤?”秦洛洛只觉得手上传来钻心的剧痛,忍不住“哇”一声大哭起来,迅速看向君清婉,哭叫道,“君清婉,你是个妖女,你一定会妖法!呜呜呜呜……”
君清婉忍俊不禁,转向宾客席,道:“罗御医,还请您为福康郡主上点药吧!”
“是,下官遵命。”罗御医小跑着奔过来,打开随身携带的急救医药箱,焦急地为秦洛洛上药,又用纱布替她包扎。
所谓“十指连心”,尽管罗御医包扎时非常小心,但秦洛洛仍然疼得放声大哭,边哭边看向夏太后,大喊道:“姑姑,君清婉是个妖女,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呜呜呜……我的手好痛啊……”
夏太后既心疼又不解,问道:“栖霞公主,为何冷都尉的手没有烫伤,但洛洛的手就烫伤了呢?”
君清婉莞尔一笑,道:“因为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停一停,又笑盈盈道:“福康郡主,总共五枚铜钱,你可是一枚都没有捞起来哦,这次的文斗是你输了,你赶快命人将《浴马图》送过来吧!”说完,施施然回位。
秦洛洛一听,更是气得嚎嚎大哭,转向梁王道:“爹!君清婉欺负我,您要替我报仇啊!呜呜呜……”
一听这话,梁王顿觉无比头疼。
他总共有十二个儿子,但只有秦洛洛这一个女儿,所以他一直对她溺爱得不得了,导致她持宠而娇,渐渐养成这种飞扬跋扈的性格。
方才,秦洛洛对君清婉挑衅在先,在武斗中就被君清婉割断头发、狠狠羞辱了一番;可是,秦洛洛竟然不知进退,又提出跟君清婉文斗!
那君清婉是什么角色?上次在杜太后的寿宴上,在箭术比试中,自己可是亲眼目睹她三局三胜,胜过了箭术高超的秦太子!
连骁勇善战的秦太子都是君清婉的手下败将,秦洛洛却还不知天高地厚,非要向君清婉挑衅,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如今秦洛洛的手虽然被烫伤,但伤势并不算严重,想来很快就能痊愈;可如果再让洛洛这么胡闹下去,继续与君清婉作对,自己可以肯定,洛洛绝对会吃不完、兜着走,遭受更大的苦头!
想到这里,梁王脸色铁青,怒喝道:“洛洛,不得无理取闹!栖霞公主远道而来,是我们秦安国的贵客,可你不仅不好好招待她,反而三番两次地为难她,这原本就是你的不对!既然你在文斗中输给栖霞公主,那就应该愿赌服输,将彩头双手奉上!”
说完,转向身后侍卫道:“立刻快马加鞭返回梁王府,将《浴马图》带到皇宫里来,即刻送给栖霞公主!”
秦洛洛不敢置信地瞪着梁王,哭着道:“爹!《浴马图》可是您最珍爱的宝物啊,您为什么要送给君清婉?”
“本王已经说过,愿赌服输,”梁王拧起眉头,怒道,“来人,将福康郡主带下去,别让她继续在这儿丢人现眼!”
“遵命!”几个侍卫应诺,连拖带拽地将秦洛洛带向远方。
秦洛洛的右手被白纱布裹成一只粽子,她一边被侍卫们拖着走,一边扭头哭骂道:“君清婉你这个妖女,你一定会妖法!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见此情景,君清婉轻轻一笑,道:“多谢梁王成人之美,梁王胸襟广阔,实在令臣妾佩服不已。”
“公主不必客气,公主赢得的彩头,原本就应当归公主所有,”梁王扬起嘴角,道,“公主文武双全,让本王很是钦佩,本王敬你一杯。”
说着,右手重重一拍宴桌,将面前的水晶盏连杯带酒一起,隔空震向对面的君清婉!
梁王坐在东边的宴桌旁,而君清婉坐在西边的宴桌旁,两边的宴桌之间,仅隔一条过道。
此时此刻,酒香四溢,众人只觉眼前一道晶光闪过,水晶盏好似离弦之箭一般,呼啸而过,眨眼间已经飞至君清婉面前,夹带着强肆内力,朝她狠狠击去!
卧槽!太他妈腹黑了,不带这么玩儿的啊!
君清婉大惊,心中破口大骂。
别说她根本来不及去接住水晶盏,就是接住了,如此强劲的冲击力道,定会让水晶盏受不住外力而被震碎。到那时,酒液就会溅得她满手满身都是,令她狼狈不堪。
但若是不去接水晶盏,一来显得没有礼貌,二来显得她很无能,竟连只酒杯都接不住。
总而言之,不管她接不接这水晶盏,她丢脸也是丢定了!
正当君清婉手足无措时,电光火石之间,一只修长的大掌横空而来,微一发功,瞬间抵消掉迎面逼来的几分内力和劲道。
紧接着,三根玉白手指轻轻巧巧地托住水晶盏底部,殷红酒液微微荡漾,却一滴也没有溅出来。
众人纷纷倒吸凉气,君清婉侧头一看,接住水晶盏的人,原来是坐在她右侧的君子衿。
君子衿微微一笑,道:“胞妹身中蛊毒,不宜喝酒,这杯酒,朕替她喝。”说罢,举杯将葡萄酒饮尽。
“好酒,”君子衿赞道,笑容淡雅如春花秋月,“梁王,朕也敬你一杯。”
一边说,一边轻拍红木宴桌,桌上的水晶酒壶被猛然震起,又被君子衿握住壶柄。
君子衿悠闲一笑,将水晶盏斟满葡萄酒,随后将水晶盏抛至半空,轻轻屈指一弹。
只听“叮”一声轻响,水晶盏势如破竹,仿佛劈开周围的空气,乘风破浪一样,直直飞向梁王,力道明显比之前强好几倍!
梁王脸色大变,匆匆伸手去接,然而,水晶盏却“砰”一声,被震碎在他手中!
殷红如血的酒液,刹那间流得他满手都是,有几滴甚至飞溅到他眼睛里,让他反射性地闭上眼。
等梁王睁开眼时,发现众人不约而同地望着他,脸上露出震惊、幸灾乐祸、厌恶、不屑……等各种神情。
这时,梁王突然觉得手上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自己的手指竟被水晶盏碎片割破,正流出汩汩鲜血。
“啊——”梁王身旁的梁王妃惊呼一声,焦急地将水晶碎片从梁王手中拔出来,又从袖中找出一方天青色丝帕,心疼地包扎在梁王的伤口上,替他止住血。
见状,御座上秦奕风慵懒一笑,道:“五皇叔,您也太不小心了,不过是接一只酒杯而已,您为何要用那么大的力气?”
君魅寒妖娆一笑,百媚横生:“是啊,梁王,这么好的美酒就被您白白洒了,真是可惜啊!”
秦奕风轻笑,道:“好了,区区小事,诸位不必在意,请尽情享用晚宴吧!”
说罢,轻轻击了击掌,广场之内,悠扬丝竹声旋即响起。
见梁王偷鸡不成蚀把米,君清婉不由扑哧一声笑出来,将婀娜柔媚的身子,软软地倚靠在君子衿身上,手肘搭在他的肩头,道:“大皇兄,谢谢你,你真的好厉害呀!”
君子衿只觉君清婉呵气如兰,她柔软丰盈的胸部紧贴着他的手臂,让他忽然一阵口干舌燥。刹那间,突如其来的欲望,好像决堤的洪水般疯涌而至,将他周身淹没。
作者有话要说:
☆、第94章 擦枪走火
清婉已经长大了,君子衿眼神一暗,自己和她绝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亲密无间了,否则总有一天,他定会控制不住自己,与她擦枪走火!
还是尽快册立新皇后吧,也好断了清婉的念头,免得她胡思乱想,整日想与自己乱伦!
思及此,君子衿腾地起身,冷冷道:“朕要去如厕。”说完,看也不看君清婉一眼,径直拂袖而去。
君清婉根本不知道君子衿适才对她动了欲念,更不知道君子衿已经产生册立新皇后的念头,她眨眨眼,不解地看向君魅寒,问道:“大皇兄好像生气了,为什么?我刚才说错什么话了吗?”
“本王也不知道,但是本王觉得,你应该没有说错什么话,”君魅寒从罗御医手中接过盛放着九叶灵芝汤药的药碗,又将药碗递给君清婉,笑道,“来,你快把药喝了,只要服下九叶灵芝,你的蛊毒就会慢慢解除。”
君清婉接过药碗,张开樱桃小口,将九叶灵芝汤药一饮而尽,道:“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吧,也许大皇兄根本就没有生气,只是尿急。”
此言一出,君清婉忍不住哈哈大笑,而君魅寒和冷墨也跟着笑起来。
夜幕降临,玉阳殿前仍然灯火通明,但接风晚宴已散席,众人逐渐散去。
宴桌旁,梁王脸色铁青,将一只锦盒打开,取出里面的画卷递给君清婉,道:“公主,这就是《浴马图》,请过目。”
“好。”君清婉浅浅一笑,接过梁王递来的画卷,缓缓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