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门就在咫尺,整个宴客居在瞬间塌了下去,将云半夏和云狂两个一下子吞噬了去。
白九誊撕心裂肺的喊声,响彻了云霄:“云、半、夏!不!”
眼看着云半夏和云狂两个都被火焰吞噬,整整将近半刻钟的时间也没有从火堆中爬了出来,旁边两个路人神秘的对视了一眼,悄悄的离开了人群。
华城一家客栈的二楼。
两名在宴客居附近观察情况的侍卫,迅速转过两条街来到二楼的一间客房中,冲客房中的人汇报宴客居的情况。
在听到云半夏和云狂两个都陷入了火海中没有出来后,呼伦烨的那张娃娃脸上露出不符合脸型的阴险和悲伤。
“云半夏啊云半夏,与你斗了这么久,你总算输给我了,今天你葬身火海,也是报应,可是……以后恐怕再也遇不到你这样的对手了。”呼伦烨可惜连连的自言自语着。
“呼伦大公子,这是在可惜吗?”一道预料之外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呼伦烨的身后。
呼伦烨的随从首先看到了她,一双眼见鬼般惊恐的瞠大。
“鬼……鬼呀!”
那随从跑向门外的时候,小心碰到了旁边桌子上的花瓶,花瓶掉在地上,一下子被摔碎,由于跑的太急,随从不小心滑倒,脖子恰好落在了花瓶的碎片上,碎片扎入了随从的颈项上,血流入注般,迅速将地面染了一片血红,随从趴在血泊中……双腿抽搐了两下之后,再也没有动一下。
四周的侍卫见状,一个个全向云半夏这边包围而来。
云半夏突然从身后拿出了一坛酒,高高的扬起,在呼伦烨旁边的地上,一下子摔碎。
一坛酒被打碎,里面的酒迅速漫延了整个地面。
此时的云半夏,披头散发,脸被火熏的漆黑,身上也到处是污渍,她双眼腥红如血,看起来如狱里的魔鬼一般。
她的手里拿着一根火折子。
她突然笑了,笑声似魔咒,四周的人因她的笑声,一动不敢动的站在原地。
吹起火折子,她将火折子扔在地上。
此时,四周的人方反应过来,迅速从门窗逃走,可是,四周门窗紧闭,无人可以逃出去。
被泼了一身酒的呼伦烨,那火焰一下子冲到他的身上。
云半夏笑的森冷如厉鬼。
“呼伦烨,这是你的报应,我父王受过什么痛苦,我要你百倍偿还。”
“你这个疯子,难道你不怕死吗?”呼伦烨一边逃走,一边冲云半夏骂,可是,客房的房子就这么大,火势迅速漫延,他根本无路可逃。
“死?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我还会再怕?”
站在火焰中的云半夏,一点儿也不受火焰的侵扰,火苗刚冲到她身前便奇迹般的折了出去。
在客房中,惨叫声不绝于耳,渐渐的,惨叫声消失。
当屋内所有的物什被焚烧干净,云半夏身上仍毫发无伤,她缓缓的打开.房门,然后再轻轻的阖上。
奇异的是,门外竟然一点儿也没有被烧着,客栈内的客人们,甚至没有发现在客栈中曾经发生过火灾,五彩的鸟儿一直旋盘在云半夏头顶。
走出客栈的门,云半夏匆匆返回北辰王府。
刚刚进了云狂的房门,便听到里面梁大夫沉痛的声音。
“我……尽力了,王爷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听了这话的云半夏,心狠狠的抽痛,跌跌撞撞的跑了进去,趴跪在云狂的床边。
云狂虚弱的眼睛睁不开,手指缓缓的动了动。
“在,在,我在,父王,您坚持住,您一定会没事的。”云半夏声泪俱下的劝慰着。
“傻孩子……别哭!”云狂的手吃力的抬起,抹去云半夏脸上的泪珠。
“我没有哭,我只是眼睛被沙子迷了!”她倔强的吸了吸鼻子。
云狂的眼睛看向云半夏身后的白九誊。
“九誊!”
白九誊立即半跪在床边,握住云狂抬起的另一只手。
“王爷!”
“九誊,我……支撑不住了,夏夏……你们两个……能满足父王临终前的一个心愿吗?”
云半夏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父王,您说,不管是什么心愿,我都答应您。”
他微笑的看着两人,缓缓的将两人的手掌放在一块儿。
“我的心愿,就是……可以……看到……你们成亲!”
云半夏抬起泪眼,连连点头答应!
“好,我跟白大哥马上就成亲。”
白九誊握紧云半夏的手。
“好,我也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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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俺素亲ma的说,现在让他俩的关系名正言顺……
☆、102第二卷 (完)(6000+)
为了以示正式,云狂固执的要求一定要坐在椅子上,看着云半夏和白九誊两个在他面前拜堂。
一身伤痛的云狂,自己一个人坐不住,便由朱砂和伊心两个扶着他,旁边还有王府里的总管和云狂身边的丫鬟和近侍做证人,云狂的贴身侍从则为司仪。
云狂早已失了血色的脸上挂着苍白的笑容,可是他的笑容很幸福,终于可以看到自己的女儿嫁人了,而且……嫁的对象还是云半夏喜欢的人。
在场的所有人脸上,均难掩悲伤之色。
云狂用尽力气提醒众人:“今天是本王女儿嫁人的日子,大家……要开心!腼”
“对,今天是郡主成亲的日子,我们应当开心才是。”王府总管大声提醒众人。
众人擦了擦眼泪,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一名丫鬟匆匆找来了一块红布盖在云半夏的头上揍。
司仪侍从大声喊道:“现在请新郎新娘入堂!”
云半夏和白九誊两个相携走进临时喜堂内,云狂开心的看着两人走近,而他的气息也越来越微弱。
待云半夏和白九誊两个并排站定,声音又响起:“新郎新娘一拜天地,跪!”
话落,云半夏和白九誊两个朝着门外双双跪了下去,连续磕了三个头。
紧接着司仪的声音再起:“二拜高堂,跪!”
两人相携转过身来,盖头下的云半夏已经泪流满面,然后与白九誊一起再跪了下去,重重的三个响头。
“夫妻对拜!”
云半夏和白九誊两个人对面而立,白九誊紧紧握住云半夏的手,然后两人彼此又对拜了三次了。
终于,到最后一次了。
“礼成!”
伴随着“礼成”两个字,朱砂忙扶着云狂渐渐歪倒的身子叫道:“王爷,王爷,您怎么样了?”
云半夏慌忙扯掉了头顶的红布,奔到云狂的身边,白九誊同她一起扶着云狂的身体,此时的云狂心愿满足,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
他高兴的看着眼前两人。
“父王,您答应过我,以后要抱外孙,还要抱曾外孙的,您不能就这样丢下我。”云半夏声泪俱下的握紧云狂的手。
“王爷,你……”
“还叫王爷?”云狂微弱的声音斥责白九誊。
白九誊立即改口。
“是,父王!”他一手握着云狂的手,一只手轻搂着云半夏的肩膀,他眼眶红红的,声音微颤着冲他保证:“父王,我以后一定会照顾好夏夏的。”
“这样……我就……放……心……了!”最后一个字说完,云狂的身体栽倒了下去,跌进了云半夏和白九誊的怀里。
“不要,父王,父王!!!”云半夏大声的哭喊着,而他怀里的云狂已经停止了心跳。
白九誊紧紧的把云半夏搂在怀中,任由她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襟,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落在她的头顶。
云狂死了,这个消息震惊了朝野,得到这个消息的皇甫正雄,刚来到王府门外,便被王府的侍卫堵住了王府的大门,不让他进门。
暴怒之下的皇甫正雄带着皇家禁卫军,打伤了无数王府的侍卫闯了进来。
前院的侍卫赶来禀报云半夏,赶到前院见到的是伤员无数。
王府的侍卫们训练有素的自成两排站在云半夏身后,与对面皇甫正雄的大内禁卫对峙。
云半夏一身缟素,美丽的小脸在阳光下略显憔悴,只一双乌亮的眼眸依然如黑曜石般耀眼、夺目。
云半夏继续向前走,一名大内禁卫为在君前立功,突然挥起手中的剑,向云半夏刺去。
眼看剑就要刺到云半夏,皇甫正雄的声音骤起。
“你敢动她!”
另外同时还有一个声音响起:“夏夏!”
蓄意立功的大内禁卫,激怒了皇甫正雄,在那名大内禁卫的剑刺了空之后,只感觉自己的心脏一凉,一截染血的剑尖已穿透了他的心脏。
末了,皇甫正雄抽出了剑,那名大内禁卫直直的倒了下去,已经死绝。
“谁敢在不经朕的允许对郡主动手,就跟他一样的下场!”皇甫正雄怒吼道,扔下从一名大内禁卫手上夺过,已经染了死人血的剑。
剑落在地上“铿锵”一声,大内禁卫,缩起了脖子,深怕伸的太长被皇甫正雄一下子挥剑砍了去。
另一边,白九誊已抱起云半夏退到安全的位置,这也是那些禁卫们一个个退后不前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