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半信半疑的看着她。
“小小姐一定要知晓我们这一次来这里的目的?”
“我今儿给白九誊下了安眠药,就是想趁机离开,本想离开之前可以亲手毁了白族以解我心头之恨,不过,看你的样子,根本就不信任我。”
“小小姐可以给他下安眠药,自然是可以趁机下毒,可见小小姐对他还是有心。”男人指出一点。
云半夏冷笑了一声。
“怎么说,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亲手杀了他,倒是于心不忍,而且……我也不想手上染血。恨一个人,杀了他并不是解决的办法,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生不如死!”
在这个夜晚,冷风袭袭,那男人在听了云半夏的话之后,不免被她那双含恨又危险的冷酷目光吓到,她的声音如鬼魅一般,令人听了心底里一阵阵发寒。
在半信半疑中,男人总算松了口。
“小小姐想知道什么?”
眼前这个人很狡猾,个子看起来小,却很精明,难怪能做总领。
想从他的嘴里知道什么,恐怕很难。
“先招集几名“夜”的人,我要先确定你们对我的忠诚度,我才决定要不要相信你!”云半夏先入为主的道,一双狐疑的眼带着疑惑的打量那男人。
那男人想了一下。
“那好吧!”
看着云半夏和那三名男子离开,在原来他们所在的位置上,两道人影,一黑一白的出现。
夜风吹起白九誊身上的白色衣袍,他迎风直立,由于背着月亮,他的脸笼罩在黑暗中,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少主,云姑娘跟那些人应该只是认识,可能是族中的什么人找她有事!”子风站立即在白九誊的身侧,他抬头望着白九誊那黑沉的侧脸,忍不住为云半夏辩解。白九誊没有答他的话,一双眼直勾勾的望向前方。
良久,他才吐出一句。
“不惜在我的茶中下药也要见的人,只是应该认识的人吗?”淡漠的语调没有一丝温度。
“或许……她是一时不小心下错药了吧!”子风战战兢兢的回答。
云半夏不知道的是,在这十年间,白九誊每天靠泡药汤驱除身体里的毒素,药汤里都掺杂着安眠的成分,十年泡下来,他的身体已经对各种安眠类的药物产生了抗体,云半夏那点儿安眠药,对他没有任何作用。
反而,因为那安眠药,让白九誊发现她对他下了药。
当子风看到白九誊一脸漆黑的出了北殿卧室,嘴里说着:“我的茶里被下了安眠药!”子风便知晓,这件事情有蹊跷。
“下错药?下次我在你的茶里下鸠毒,你快死的时候我告诉你我下错药了,你觉得怎么样?”凉薄的嗓音,带着讥讽,又让人感觉到全身森寒的危险。
子风身体一僵,嘴巴紧紧闭上,不敢再为云半夏辩驳,免得白九誊当真手一抖,在他的茶里下了鸠毒,那样死掉太窝囊了。
白九誊的目光紧盯着云半夏离开的方向,然后抬步跟了上去。
子风慌张的跟在白九誊身后。
唉,主子的心事呀你别猜,别猜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
云半夏跟着小男孩模样的男人,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那里早有八个人聚在那里,在那些人身后的角落,云半夏还看到了一个人。
“郡主,是伊心!”朱砂压低了声音提醒云半夏。
云半夏冲她示意的点了点头。
她当然也看到了伊心。
果然是这些人将伊心给绑了,此时,伊心的手脚皆被绳索束住,发丝凌乱的披散在身上,她紧紧阖上双眼,似乎是昏过去了,还好她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否则,她难以向阿丙交待。
侏儒男指着云半夏向众人介绍道。
“这位就是小小姐,你们过来向小小姐行礼。”
那八人听到侏儒男这样介绍,一个个站成一排,恭敬的冲云半夏行礼:“小小姐好!”
“大家不必多礼,都起来吧!”云半夏手掌虚抬了一下,她敏感的问:“这里应当只是一部分吧?”
“对,现在其他人分散在白族的各处,各自有各自的任务,若是小小姐现在想召集所有人,恐怕不行。”侏儒男一本正经的回答。
在那些人中央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张地形图,上面做了种种记号,云半夏聪明的脑袋,迅速将那些内容都记在脑中。
似乎发现了云半夏的视线,侏儒男默默的将地图收了起来。
侏儒男才将地图收起来,警觉的他感觉到不远处有人靠近。
“什么人?”侏儒男厉声冲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喝斥。
白九誊缓缓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脸上挂着讥诮的冷笑。
“白九誊!”
她不是给他下药了吗?怎么会突然……
侏儒男一听是白九誊,慌忙拉住云半夏便准备离开原地:“小小姐,我们走。”
“好!”云半夏慌乱之中,答应侏儒男,与他一同逃走。
就在这时,一阵疾风袭过,侏儒男的后背挨了一掌,被迫松开了云半夏。
见情况不对,侏儒男只得放弃云半夏,抓住了昏迷的伊心,冲众人吼道:“走!”
朱砂进退两难,云半夏迅速给她使了个眼色,朱砂慌张的随着众人一同离去。
不一会儿,几人便消不见,只剩下云半夏在白九誊怀里。
“夏夏!”冰冷的嗓音吐入她耳中,腰间他的手稍稍用力,逼出她的痛呼:“你是不是要跟我好好的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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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会给你机会再一次逃走?(6000+)
被白九誊抓个正着,再过一会儿的话,就可以问出打听到更多的消息,现在连伊心也被他们给带走了,白九誊的出现,坏了她的事。
她咬牙冷漠的道:“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食指和拇指稍稍用力的捏紧她的下巴,迫使她的眼睛与他对视,看进她慌乱的眼中,冰冷的字眼砸到她的脸上。+
“半个时辰之前,你才刚刚给我下了安眠药,这么快你就忘了?”白九誊那双深不见底的琥珀色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
打掉下巴上他捏疼了她的手於。
“那又怎么样?”云半夏倔强的咬牙道。
树梢的鸟儿婉转的叫着,在别人的耳中听起来没什么,可是,那鸟儿在对云半夏说,不远处有人正监视着她。
如果她这个时候与白九誊说了实话,那人可能就会把消息传回去,朱砂和伊心两个都会有危险址。
即使现在被白九誊误解,她也只能紧咬牙关。
“那又怎么样?”白九誊脸上露出几分失望的表情,语调温和却没有一丝温度:“那你是不是要跟我解释一下刚才那些人是谁?”
云半夏表情略略紧张。
“他们是守卫,正好路过,询问我一些事情而已!”她撒谎道。
“守卫?”白九誊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容,声音淡淡的又问:“不知他们是哪里的守卫?”
“我也不清楚,他们只说自己是守卫,但具体是哪里的守卫,我怎么会知道!”面对那双温和又夹带着危险的目光,云半夏下意识的别开眼去。
“是吗?”白九誊温和的笑声含着冷酷的寒意:“聪明如你,原来,还有不清楚的事,要我来提醒你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云半夏担心的望着伊心被带走的方向。
云半夏欲从白九誊的臂弯里挣脱,白九誊的手臂强势的勒紧她的腰,令她几乎无法呼吸。
“他们……是“夜”的人,对不对?”白九誊的唇紧贴在云半夏的耳边,吐出了冰冷的一句。
她的身体,因他冰冷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浑身战兢、颤抖。
“不是!”云半夏矢口反驳。
“夏夏,你太让我失望了!”白九誊突然将云半夏拦腰抱起。
双脚突然离地的失重感,将云半夏吓住,她的双手忙捶打着他的肩叫道:“你放我下来,姓白的,白九誊!”
白九誊根本不理会她,抱着她继续往前走,一只手固定住她的双腕,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双腿。
“你再不放开我,我要喊人了!”云半夏身体不能动弹,她气急败坏的冲他威胁。
白九誊的脚步顿了一下。
云半夏满心希望的以为他打算要放开她,但是,他仅是顿了一下脚步,然后又继续往前走,看也懒的看她一眼,只留给她完美的侧脸。
“你若是想喊人,尽管喊,但是,待你喊过之后,你一定会后悔!”
温柔磁性的好听声音,吐出的温和话语,却是字字如同冰做的匕首,抵在她的颈间,即冷又极具压迫感,让人无法呼吸。
白九誊将云半夏一路抱回九洲殿,路上遇到许多过往的巡逻侍卫,她皆紧紧的闭上嘴巴。
这个时候,若是惹怒了白九誊,显然是不明智的行为。
待回到九洲殿时,子时已经将过去,云半夏被白九誊放在卧室的床上。
虽然他很生气,放下她的动作却很温柔,深怕她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