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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何为贤妻 完结+番外 (月下蝶影)


  曲轻裾端起青花白瓷盏遮住半边脸颊,笑意盈盈的偏头看着贺珩。
  贺珩恰好看到这个眼神,心里又是一痒,深深看了她一眼,无奈的叹息一声,才不舍的移开视线。
  对于贺珩的反应很满意的曲轻裾调整了个端庄的坐姿,转头恰好见到钱常信带着几个人进来,跟在最后面的两个大力嬷嬷押着一个穿粉色襦裙的年轻女子,瞧着似乎有些眼熟。
  等人跪在面前后,曲轻裾才认出这人是谁,原来是贺珩的通房白芷,白芷是为何留在贺珩身边,她不清楚,但是此人向来不冒头不掐尖,安分了这么长时间,难不成都是演戏?本来以为是有人用这种手段邀宠,看来是她估计错误。果然争帝位的斗争中,少不了探子的存在,她的眼光似乎还不够长远,这事对她来说,倒是个很好的教训。
  如果她是向外面传递消息,那究竟传了些什么呢?她一个小小通房,能接触到什么?
  贺珩用盖子轻轻刮着杯沿,发出有些刺耳的声响,但仅仅只是这么个动作,便把白芷吓得瑟瑟发抖。
  “本王记得你是两年前提为通房的,”贺珩吹了一口茶面,不喜不怒不疾不徐的开口,“你掉在外面的纸鸢本王叫人捡了回来,不如让本王欣赏欣赏那纸鸢。”
  白芷面色微变,却磕头道:“王爷恕罪,奴婢不知不能在王府放纸鸢,求王爷恕罪!”
  不理会她的哀求,贺珩见明和把纸鸢拿了进来,接过纸鸢看着上面的简单的美人图,美人图旁边还提了两句诗。
  “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贺珩见画上的美人身着华服,在高处,轻哼一声道:“好一幅画,好一句诗。”
  曲轻裾挑眉看向白芷,若是她没有猜错,这画似乎在指她?“王爷……”白芷面色一变,“奴婢思虑不周,竟是忘记避讳王妃名字,求王妃恕罪。”说完,对着曲轻裾磕起头来。
  曲轻裾面露难色,咬着嘴角巴巴的看向贺珩。
  “你也不必求王妃,”贺珩把手中的纸鸢往桌上一拍,冷声道,“来人,白芷冒犯王妃,把她拖下去关进柴房。”
  很快有人把白芷拖了下去,贺珩起身对曲轻裾道,“我还有些事要办,晚上等我回来一起用晚膳。”
  曲轻裾点了点头,把披风给他系上,看了眼桌上那被拍得七零八落的纸鸢,“这纸鸢?”
  “明和,把这纸鸢拿去烧了,”贺珩对明和说完后,转头对曲轻裾笑了笑,握住她的手道,“不必担心。”
  觉得自己手背捏了捏,曲轻裾瞪了贺珩一眼,见他转身往外走,才开口道:“这几日天气变化快,王爷若是出门,定要注意自己身子。”
  贺珩对她笑了笑,才带着人出了正院,他沉下脸对钱常信道:“注意着这几日有谁靠近柴房,这些人日后通通留不得。”
  钱常信点了点头,低声道:“王爷,王昌名来了。”
  “去书房,”贺珩面色微沉,想起后院那些不省心的女人,嘴角露出有些嘲讽的笑意。
  见到王昌名,贺珩面色已经恢复如常,“那边有什么消息?”
  “回王爷,瑞王已经进宫求见皇上了,他想让诚王去江南,”王昌名面带喜色道,“看来咱们的计策成功了。”
  “老三向来觉得比我们其他三个兄弟高上一等,更是瞧不起老四,自然想挑个软柿子捏,”贺珩冷笑,“把消息透露给宁王,以宁王的脾性,不闹出些事情怎么对得起老三的这番忙活。”
  装作没有听见这皇子间的秘辛,王昌名转而道,“属下明白了,瑞王那边可还要做什么?”
  “不用别人做什么,他那性子也会闹出事情,”贺珩淡淡道,“我们只管冷眼瞧着。”
  王昌名顿时深以为然,作揖道:“王爷高见。”
  第二日,皇上果然当朝下了旨意,命诚王与右丞魏炆广下江南彻查瑞王之事,并且赐了如朕亲临的金牌,严命二人定要仔细查证,免得有心之人冤枉了瑞王。
  这话里话外表明了帝王的态度,一些人心里清楚,这会儿即便瑞王不能上朝,可还是皇上最宠爱信任的皇子,难怪人家这般有恃无恐呢。
  一日后,顶着钦差名头的贺明与魏炆广便带着人马出发了,京城众人有些同情这不受宠的诚王,谁都知道皇上是要他们走个过场,可是若是保住了瑞王,便是给天下百姓留下了个包庇奸人的坏名,可见皇上的心偏成什么样子。
  贺麒坐在茶楼上,看着人马出城,面上露出嘲讽的笑意。待人马再也看不见后,他放下茶杯,对身边倒茶的茶博士轻声道:“路上找机会动手……尽量不要伤到诚王。”


☆、38·传言中的女人

  深夜无人时,柴房的角落里闪过一道黑影,这人还未靠近柴房,忽然四周出现好几盏灯笼,他惊诧的放眼看去,才看到四周围了不少的人。(花好田园../html/3/3266/)
  “钱爷爷等了好几天,总算逮到你这只耗子了,”钱常信提着灯笼出现在墙角,他嫌弃的看了眼这个做小厮打扮的下人,抬了抬手,“把人绑起来,别惊了府里的主子们。”
  下人们一拥而上,此人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堵上嘴,捆绑着拖走了。
  “不长眼的东西,”说完,朝地上啐了一口,一脚踢开柴房的大门,居高临下看着被绑在角落里束着嘴白芷,皮笑肉不笑道:“白芷姑娘,你的同伙方才已经被抓住了,不如你跟在下聊聊,是谁让你进的府?”
  白芷扭了扭身上的绳子,可是绳子绑得太紧,她怎么也无法挣开,便瞪着眼睛恨恨的看着钱常信。
  “把她的嘴松开,”钱常信从身后的人手上取过鞭子,在自己手掌中轻轻拍打着,脸上仍旧挂着和煦的笑,“白芷姑娘,可想好怎么说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白芷恨恨的扭过头,不去看钱常信,“我只是想放纸鸢,王爷冤枉奴婢了。”
  钱常信懒得跟她辩解,只是不耐道:“你说与不说也没有差别,只可惜你家中的老小,还有那刚出嫁的妹妹。不如给你个毒害王爷的罪名,不知你的家人会遭什么罪?”
  “无耻!”白芷转过头,死死的看着钱常信,“你想做什么?”
  “你不是第一个这般夸爷爷的人,”钱常信把鞭子甩开,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突然一鞭子抽在白芷身上,“往往这么夸爷爷的人,这会儿牙齿都不在自个儿身上了。”
  疼得全身一缩,白芷白色惨白道:“奴婢是冤枉的。”
  “既然你宁可放弃家人,也要护着身后的主子,爷爷也就不替你家人心疼了,”钱常信笑眯眯道,“不如明日便让你的家人先走一步,希望你下去后见到他们,有脸抬起头来。”
  白芷已经是涕泪横流,她捂着伤处,哽咽道:“是宁王殿下让奴婢注意着府中之事的,只是奴婢身份低微,并未传递什么消息出去,前些日子宁王殿下让奴婢查王爷在府中待王妃如何,奴婢以为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才敢传了消息出去。”她不怕死,却怕连累家人。
  “胡说八道,宁王殿下何等光明磊落之人,岂能容你诬蔑!”钱常信沉声道,“这等胡言乱语,王爷又怎么会信。”
  “是真的,奴婢的弟弟前些日子进了宁王府当差,奴婢实在没法,才鬼迷心窍,求公公明鉴,奴婢真的没有传什么消息出去。”白芷哭得跪在钱常信面前。
  “行了,爷爷我也不听你这等胡言乱语了,”钱常信后退两步,不让白芷抱自己的腿,淡淡道,“白芷近日病逝,让人给她家里带三十两银子。”说完,示意身后的人把毒酒给白芷灌下去。
  “谢王爷,谢公公。”白芷颤抖着手仰头灌下酒,不管如何,至少王爷是放过她的家人了。
  钱常信出了柴房,把手里的鞭子一扔,接过小太监递来的帕子擦着手,“把人好生藏了,好歹伺候过王爷一场。这人不能自己找死,背信弃主者,哪能有什么好下场。”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通房白芷死了,府里的人却没有多少人去关心,因为大家都知道,白芷是暴毙,这暴毙的人往往最不能好奇。
  曲轻裾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剪一盆新送来的盆景,她听完黄杨的话,放下剪子道:“人既然没了,以往的事情便不要再提,让人给她家里送些东西,也算是王爷对她的恩典。”既然贺珩说白芷是病逝,那么她就要做出这份面子情。
  如银柳这般快言快语的,这会儿也说不出什么话,待黄杨出去后,她只是有些不安的开口:“人就这么没了。”
  “这做下人的,可容不得三心二意,”木槿收好曲轻裾放到桌上的剪刀,免得曲轻裾等会不小心伤到了手,“她如今能这样,也算是王爷心慈了。”这种事,别说是一条命,就是牵连族人也是可能的。
  银柳听了这话倒没有辩驳,对于她来说,每日要做的就是伺候好王妃,别的事用不着她来想,她也想不了那么多。
  曲轻裾单手托着下巴,百无聊奈的看着窗外,这种没有电脑没有手机的日子,还真有些无聊,她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道:“木槿,替我找些话本传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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