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才做了个决定——给皇帝写一封肉麻兮兮的情书,先把他哄开心了,再考虑接下来的战略。
没想到从段衍之那儿学到的情书路数最后要因为他的情书败露而用在皇帝身上……
真是——败也段衍之,成也段衍之啊!
简宁扼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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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就在皇后娘娘挽了袖子要大干一场的时候,李菊福上了门。
这边简宁还在挑着写情书用的信笺呢,听到宫人禀报,不由自主地傻了一傻,赶紧让人把李菊福请进来。
身为紫宸殿外交部第一发言人的李菊福在帝后口角之后的第一个早晨出现在椒房殿,其中蕴含意义,自然是深远非常。
哎。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简宁搁下手中信笺,理了理妆容,在书房里接见了李菊福。
李菊福胳肢窝里夹着一卷卷轴,先是给皇后娘娘行了全礼,得皇后首肯免礼,这才躬身将那幅卷轴呈了上来。
“这是什么?”
简宁忍不住发问。
“娘娘一看便知。”
李菊福说着,将那卷轴放在书桌上,继而解开卷轴上系着的绳结,慢慢地,将卷轴拉开……
朱红的廊雕,喜庆的灯笼,暖黄的烛光……
自上而下,一点一点,呈现在简宁面前。
当李菊福一拉到底,整个画面展现于前时,简宁眼睛一酸,夺眶而出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滚落脸颊。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语重心长):小段啊,你该剪指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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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完毕,我去撸明天早上的更新了OTZ。
然后脑洞有点大,想开新文OTZ
☆、第52章 和平鸽李菊福
画上面有一男一女两个人。
那男的是简宁熟悉的笔触——那正是她在勤政殿陪读时,一时兴起所画的人。
当时下笔匆匆,她又画得随兴,所以不过寥寥数笔,才勾出些人物的体型及眉眼就搁了笔。
故而画得很是粗糙。
反观那上面的女人。
用笔细腻,画工精致。眉黛远山,唇点朱丹,着一身正红色宫装,正如肆意盛开的牡丹,神采飞扬,气度芳华。
只用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画的是她。
不是顾检宁,是她。
潸然落泪的简宁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忍着不再落泪,抬手捂着自己的嘴,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开了口:“这是……”
声音之中,还带着几分颤抖。
李菊福恭恭敬敬地又行以一礼:“回娘娘,这是皇上画的娘娘。”
简宁很想问李菊福为什么要将这幅画送来,有什么深意,送画到底是皇上的意思还是他自己的意思……
可是心绪繁复,反不知该从何问起。
李菊福没得到皇后娘娘回应,仍低着头,继续说:“这是皇上命奴才连夜裱好的画。今儿一早,皇上才起身呢,就吩咐奴才在娘娘用过早膳之后,将这画送来。”
这……是皇帝给她抛来和解的橄榄枝吗?
简宁有些不太确定。
看着皇后娘娘还是没回应,李菊福又补上了一句:“娘娘,昨夜皇上,也是一夜未得好眠呢。”
这句话犹如“芝麻开门”的魔咒,简宁只觉关在心上的那道沉重的大门应声而开,门外面,阳光明媚,百花盛开,蝶舞翩然。
每个毛孔都透着舒服的气,简宁板了快一天的脸终于是有了笑意——
“本宫知道了。”
听到皇后娘娘这样回答,和平鸽李菊福知道自己的历史使命已经圆满完成,于是又恳请退下。
简宁允了,最后还补充了一句:“劳烦李公公替本宫给皇上带个话。就说本宫今晚亲自下厨,烦请皇上赏光椒房殿,尝一尝本宫的手艺。”
李菊福应了,赶着回勤政殿复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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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李菊福,简宁仍觉得心绪起伏未能平复,就将伺候的人都挥退下去,自己在书房里独处。
那幅画静静地躺在书桌上。
简宁立在书桌边上,静静地看着。
不费一兵一卒,和皇上和解一事就这样顺利完成了,简宁只觉得自己犹在梦中。
忍不住掐了自己一下,会痛。
简宁心口上的大石头这才落下。
这么轻易就伸出和解之手,莫非皇上还不知道情书的事情?
简宁琢磨了好一会儿,觉得应该是这样的。
想明白的那一刹那,天地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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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警报解除,换了芯子的皇后娘娘这才闲得下心来,仔细地看那副她与皇帝合作的画。
看了一遍又一遍,简宁觉得自己的膝盖好痛——
皇上!您能不能留点面子给我!!能不能不要画得那么好啊!!
我本来还能算得上个业余画手,结果被您这样一比,马上就直降十个等级变成幼儿园小朋友的作业了啊!!
你叫李菊福拿去裱的时候怎么不顺便叫人帮我润色一下啊!!我的画不PS一下怎么见人啊啊啊!!
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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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画像无力了大半天,简宁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做晚饭的重大的任务,于是将自我吐槽的工作丢在一旁,囧囧有神地叫来厨娘写菜式准备材料。
吃了个午饭睡了个囫囵的无觉,充满了干劲的简宁开始做晚饭。
又是十菜一汤。
她才将最后一个菜起锅装盘,外面就有人禀报,皇上驾到。
这回简宁还没来得及出声将皇帝阻在厨房之外,皇帝一撩袍迈腿,就进来了。
皇帝在余烟袅袅的厨房中锁定了目标,直奔皇后跟前。
简宁目瞪口呆:“皇……皇上,您怎么就这样进来了?”
“朕还不是想一览皇后做菜的风采。”皇帝想也未想,长手一伸,将简宁勾到怀里,“皇后该不会是做好了罢?”
简宁拿着锅铲,手没办法搁皇帝身上,只好傻傻地撑在半空中:“唔,都做好了。”
“真可惜啊。让朕猜猜……”皇帝低头,在简宁的发间嗅了一下,“皇后做了京酱肉丝糖醋里脊手撕包菜醋溜土豆丝……?”
听着皇帝一口气报了十个菜名,全是她今天做的菜,简宁惊呆了:“皇……皇上,您这也闻得出来?!”
皇帝在她耳边闷声笑着:“是。朕这么厉害,皇后是不是该奖励一下?”
说着,皇帝也不等简宁回答,偏过头,又快又准地找到了她的唇。
简宁:“…………”
皇上你快点!手举着锅铲很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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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一吻完毕,喘息期间看着皇帝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简宁赶紧把手中的锅铲扔到一旁,轻轻地推皇帝的肩膀:“皇上,还是先吃饭吧。”
皇帝在简宁的脸颊和脖子上印下许多细碎的吻:“但是,朕还是想先吃皇后。”
简宁的嘴角抽了一下:“那个,臣妾身上的油烟味很重诶。”
“没事。朕不嫌弃。”
皇帝说到做到,话音才落,就一把打横抱起皇后。
“诶诶!锅里还有汤!”
简宁垂死挣扎着,朝煲锅的方向用力地伸出手。
“怕什么!有人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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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皇帝吃干抹净的皇后一脸不乐意地坐在桌边,瘪着嘴抱怨——
“土豆丝冷了!糖醋里脊也冷了!京酱肉丝结起来了!菜都不好吃了!哼!”
说着,重重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借以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皇帝慢条斯理地喝着汤,答:“皇后赶紧趁热喝汤。要不然一会儿也冷了,就不好喝了。”
简宁:“………………”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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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饭前那一场运动不过是餐前小点心,那么还有一整晚的满汉全席等着呢。
皇帝很期待。
于是乎,吃完晚饭回勤政殿处理了些公务,皇帝又早早来了椒房殿。
一日不见,如三秋乎。
才不过分开一晚上,皇帝只觉得自己已经一个甲子没有开过荤了。
皇帝洗好澡出来,看到皇后身上只着一件薄薄的寝衣,寝衣之下的娇躯若隐若现,喉头一阵发紧,身体快于思绪,嗷一下扑上了床。
简宁身手敏捷地避开皇帝的攻势,按住他的胸膛,一跨退,坐到他腰上去。
皇帝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简宁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一把亮晶晶的手铐晃啊晃,莫名有些期待:“皇后打算怎么玩?”
简宁嫣然一笑:“这是臣妾前些日子叫人打的,今天下午才做好送来,没想到晚上就能派上用场了。”
说着,简宁压低身子,将皇帝的左手铐到了床外面的床柱上:“上次用衣服没捆住皇上,这次用这个……应该能捆得很牢罢?”
皇帝也跟着笑了:“那倒未必。”
“走着瞧便是。”
简宁摇摇手中钥匙,一甩,将它随意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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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对于皇帝来说,皇后是世上最好的春|药。
那么,主动的皇后,那就是一夜N次的绝对保证。
眼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按捺住骚动的心,皇帝清咳一声压抑住自己想要反扑的念头,问:“人也铐了,钥匙也扔了,那接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