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们见着昭妃娘娘亲自来见了皇后娘娘,还献上了皇上御赐的膏药,怕是开始有想法了。”
“是啊。是该有想法了。”
简宁悠悠闭上了眼睛。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抱画。”
“奴婢在。”
“你去传本宫旨意,宣召所有妃嫔明日早晨,椒房殿会见。”
“是。”
————
下午,简宁抄了一会佛经,觉得时候尚早,又滚回床上睡了个午觉。
才刚睡起来,皇帝就来到了椒房殿。
简宁看着眼前那明黄黄的皇上,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皇帝怎么会在这儿啊!不科学啊!
“怎么,皇后还未睡足?”
皇帝看着简宁这睡眼朦胧云里雾里的样子,只觉得可爱,便了伸手,在简宁睡得乱七八糟鸡窝一般的头发上揉了揉。
“呵呵。”简宁干笑一下,扯了被子又倒头下去,“臣妾的确是没睡够,再睡一会儿。”
看着简宁将自己裹成一只蚕蛹,皇帝轻笑一下,径自脱了外袍和鞋袜,上了床。
简宁只觉身后坍陷下去,继而被子被人掀开,自己被勾到一个火热的怀抱里。
炽热的鼻息扑在她的后脖颈上,扰得她的心里痒痒的——
“恰好朕也有些困倦,那便陪皇后再睡一会儿。”
☆、第17章 秋露白
皇帝身上火气重,简宁被他抱得身上热乎乎的,不一会儿就闷头闷脑地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
这一次简宁很是自觉地起身,服侍皇帝穿衣服。
不过,她连自己的衣服也穿不好,更不要说皇帝的……
看着简宁笨手笨脚地将衣带乱系一气,抚琴忍不住了,上前一步,低声问到:“娘娘可要奴婢帮忙?”
简宁得抚琴如此一问,如释重负,正要答声好,却被皇帝抢了白。
皇帝说:“现下也不赶时间,就让皇后慢慢鼓捣罢。以后多的是要她动手的时候,得早日上手才成。”
听到皇帝这样说,简宁噎着,咬着下唇,埋头将皇帝的衣带绞成了麻花,然后打了个死结。
围观了大半个小时的宫女太监看到这个死结衣带,默默地在心中为皇后念了句佛。
谁知皇帝居然没恼,反而轻笑一下,又伸手在简宁睡成了鸡窝加强版的头发上瞎揉,将它揉成了鸟巢也不罢休。
简宁被揉脑袋揉得心烦意乱,一把抓住皇帝的手:“皇上请高抬贵手,臣妾要去梳妆了。”
皇帝反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好,你自去。朕在一旁看着。”
简宁有些起床气,刚刚又折腾不过皇帝的衣带,这起床气又发酵了许多。
气鼓鼓地鼓着脸,简宁看了一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再看了一眼皇帝:“皇上这样拉着臣妾,臣妾没法走到梳妆台那边去。”
“皇后怎不早说。”皇帝做恍然大悟状,携着简宁就往梳妆台行去,“那朕便陪着皇后一块过去。”
看着皇帝这腻歪皇后的样子,有些端不住的宫女笑出了声。
被简宁一大早就打发出去办事回来的容嬷嬷见状,甚感安慰——
到底是铁打的皇后,流水的妃子啊!
顿时对下午众妃来椒房殿踢馆一事也不甚介怀了。
————
简宁梳洗穿衣停当,皇帝又上来,将她牵住,往偏厅行去。
桌上早就准备好了饭菜。
帝后方一齐坐下,抚琴抱画就拿了公筷,鞍前马后地布菜。
可皇帝只喝了一口汤,便开口淡淡说到:“你们都退下。”
刚闷头灌了一碗汤的简宁不解抬头看向皇帝,嘴边还挂着一滴油。
皇帝笑了一下,拿了手边帕子给简宁擦了擦嘴,解释一般地说:“哪有夫妻之间吃饭这么多人围着看的。”
“所……所以呢?”
简宁有些结巴地问,心中冒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皇后给朕布菜即可。”皇帝说着,自动忽视了简宁苦瓜一般的脸,又交代了身后的李菊福一句,“今日朕有些兴致,你去将前些日子吴地进贡来的杭城秋露白拿上一坛子来。”
听皇帝这样说,李菊福倒是稍稍提出个不赞同意见:“那秋露白年份有些远,怕是容易醉。”
皇帝眉眼一扬,笑了:“就是要容易醉的。”
“是。”
看着李菊福退下,已经认清自己悲惨命运的简宁正在给皇帝盛蛋羹。
将蛋羹递过去给皇帝,简宁不解问:“皇上要喝酒?”
皇帝看她一眼,眼中满是不明的情愫:“不止是朕,还有皇后。”
“唔。”简宁噎了一下,“臣妾的酒量不太好。”
何况听你俩刚刚对话,这酒怕是很烈。
皇帝没说话,只点点桌上的松鼠鱼,简宁忙不迭夹了一块到碗里,挑了刺再给他夹回去。
这来来回回的,公筷私筷搅浑在一起,搞得简宁十分狼狈。
皇帝倒是贴心:“弃了那公筷罢。朕又不嫌弃你。”
简宁深以为然,立刻就将公筷扔到了一旁。
两人其乐融融地吃了一会子饭,李菊福也将酒拿来了。
抚琴将酒倒入碗中,简宁低头一看,那酒水清亮,色泽金黄,香气醇厚,便有些跃跃欲试。
“这酒里搀着桂花,最是甜淡。皇后先饮一口试试。”
简宁应了声,端起酒碗抿了一口。
不如她想象中该有的辛辣味道,只觉甘爽甜润,韵味绵长。
觉得好喝,简宁一个没忍住,一下子就将整碗喝干了。
“好喝吗?”
皇帝问。
简宁点点头:“好喝!”
皇帝一笑,吩咐抚琴:“还不赶紧给皇后满上。”
如此三碗五碗地喝着,一大坛子酒,倒是有四分之三进了简宁的肚子。
一坛子酒喝完,简宁开始有些飘飘然。
皇帝吃好了,放下筷子,吩咐抚琴抱画:“扶皇后下去梳洗。”
抚琴抱画应了,一人一边,扶起了简宁。
简宁酒上了头,开始有撒泼的势头:“你们干嘛!我还没醉呢!我能自己走!”
说着,简宁一把推开抚琴抱画,歪歪扭扭地走了两步,又要往地上扑倒。
抚琴抱画赶紧一把将她扶稳。
皇帝看着简宁这样,很是满意:“将皇后洗干净了,就送到床上去罢。”
说完,皇帝站起,自去洗澡了。
————
简宁的酒品还算不错,除了话多些,倒也没什么其他的毛病。
洗澡时,简宁就就着抚琴抱画,絮絮叨叨地给她俩推销自己公司的软件,希望她俩能购买她的商品。
好在简宁醉了话也说得不清不楚,且抚琴抱画只一心奋斗在为皇后洗澡的第一线,两人倒是没有注意到简宁说了些什么。
洗好了擦干净了,抚琴抱画将简宁扔上了床。
脑袋一沾到枕头,简宁就开始“咯咯咯”地笑起来,抱起了被子,又开始给被子推销她的软件。
抚琴抱画皆是一头黑线,十分拼命地要把穿得很少的皇后塞到被子里去。
在这个塞被子和反塞被子的搏斗之中,皇帝出现了!
大手一挥,皇帝还是那句老话——
“你们都退下罢。”
于是大家很识相地,退了个干干净净。
没了阻碍,简宁便能认认真真地给被子推销她的商品了。
皇帝在床边坐下,细细听简宁说了一会儿话。
可是简宁说得含糊,半天他也只听出了“全国领先”、“销量第一”等不知所云的词语。
放弃了偷听计划的皇帝长手一身,将简宁整个人勾到怀里。
简宁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搞得卡了一下壳,抬头一看,却望到了皇帝深邃的眼眸之中。
“咯咯”一声笑,简宁说:“是你呀。”
皇帝伸了手,慢慢地勾着她的眉:“是我。”
简宁伸出双手,扯了一下皇帝的脸皮,又“咯咯咯咯”地笑起来。
皇帝抬起手,将简宁两只不安分的手一起握住,问她:“我是谁?”
简宁看着他,醉态可掬:“你是皇上呀~”
皇帝展眉一笑,继而又追问道:“那你又是谁?”
☆、第18章 失之东隅的复读机
“我是谁?”简宁把皇帝的皇重复了一遍,又“咯咯”笑了两声,开口,唱到——
“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唱罢,又将唱词念了一遍:“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皇帝眉头堆起春山,问:“这歌你是哪儿学来的?”
“这歌?”简宁猛然坐起身,歪着小脑袋,想了一想,答曰,“这歌是哥哥唱的。”
“顾检安?”皇帝眉头微松,“怎没听说他还会唱歌?”
“顾检安……?”简宁化身复读机,又将皇帝的话复读了一遍,估摸着这顾检安是个人名,方说,“哥哥不是顾检安。”
“那哥哥是谁。”
皇帝的脸色已然不太好。
“哥哥你都不认识呀。”简宁抛了个“乡下人”的眼神给皇帝,转而惆怅起来,“哥哥就是张国荣啊。只不过,年纪轻轻的就……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