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夫郎容珩/我有夫郎来暖床 完结+番外 (莞尔一贱)
大晏国女尊男卑,男子身份低下,这种场合男眷的身边至多跟一个下人。但容珩身子不便,若是有什么意外,身边除了报信的人之外,也不能离了人,只有一个如初肯定是不够的。苏二丫只好打上了宋瑾言的主意。
苏二丫像是摸小狗一样,摸了摸宋瑾言的额头,然后丢了一根骨头诱惑他:“你乖乖的,我回头告诉你一个秘密,关于司朗月哦!”
宋瑾言一听到“司朗月”的名字,面上一怔。但是立刻就反应过来,苏二丫这动作这语气,分明还偷着笑呢!居然有胆子戏弄他,宋瑾言呲着牙一脸嫌弃的拍掉了苏二丫的手。心里恨不得把苏二丫砍成十七八段,但又舍不得那个“关于司朗月”的秘密,只好板着脸说:“烦死了,你怎么还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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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那个司朗月的秘密……
前几日,元宵节的夜晚整个宁远城的街道上都点着橘红色的彩灯,街道上人潮涌动,街道两侧有猜灯谜得彩灯的小铺子,也有专门卖面具的小铺子。走在路上的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有的成双成对,有的成群结队。
容珩那时身子不便,自然没办法在人流中挤着去看灯,苏二丫就在甜不语的二层小楼上支起了躺椅,苏二丫喝着青梅酒暖身,容珩吃着些珠胎果做的糕点,两个人抬头看满夜的星光熠熠,低头看满城的彩灯昭昭。好不惬意温馨。
突然,苏二丫的酒杯停在半空,趴在栏杆上瞪大眼睛瞧着楼下。
“怎么了?”容珩问道。
苏二丫笑着指着人群中的一角,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意说道:“你瞧那里!”
她指尖所指的那个地方,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穿着一袭青灰色的长袍,腰间系着水蓝色的腰带,手上拎着吃到一半的糖葫芦,走路吊儿郎当的,她脸上带着一张猴子脸的面具,配合那一双圆咕隆咚的大眼睛,倒显出几分灵动。
“司朗月?”
苏二丫搂着容珩的腰身,笑道:“还不止呢!你再看看她前面。”
容珩顺着司朗月的身影往前看去,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穿着一袭耀眼的桃红色长裙,分明是女式的妆容,却带着几分男子的阮媚,脸上也带着一张面具,却跟他的气质极为相配,是一张眉间带着桃花的美人脸。
那个带着猴子脸面具的人,亦步亦趋的跟在带着桃花面美人脸的那人的身后,不太近也不太远的距离,从街头一直到街尾。
“司朗月跟着的人是……宋瑾言。他们两人?”
“估计是瞧对眼了,一个女扮男装,一个男扮女装,他们两人倒是绝配,却不知为何这样僵持着,不是我在背后偷偷看你,就是你在背后偷偷看我。”
× × ×
苏二丫走了几步,回头又看了一眼。若是宋瑾言知道,司朗月在元宵节那夜偷偷跟着他走了一路,甚至还把他多了看几眼的那个莲花美人灯给买回来挂在床头,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呢?
人群中有一人身穿青色的官袍,腰间带着紫色的宽绦,身材略宽,脸型略方。走路的姿态十分豪迈,他大小着朝老祖宗的走来,对苏夫人微微颔首。
“苏老夫人,恭贺高寿啊!”
此人是陆巡抚,苏二丫一直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陆巡抚是苏夫人的后台,苏夫人一心防着苏二丫,所以从来没让苏二丫和陆巡抚有机会见面。
陆巡抚送上的是一把紫檀木镶金的凤头拐杖。若是论起来,真不如宋瑾言的那一尊白玉观音值钱,但老祖宗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十分殷勤的拉着陆巡抚招待起来。
陆巡抚与老祖宗寒暄了几句,突然侧头问道:“这位是苏家大小姐吧?”
苏二丫一愣,倒没想到陆巡抚会注意到她。不过苏二丫反应很快,转眼就换了一副面容,恭顺的对陆巡抚一笑,说道:“大人何必如此客气,叫我尔雅就好了。”
“我有位之交好友,姓吴,叫吴宁鸾,不知苏大小姐可否认识?”
吴宁鸾?这名字听着倒是有几分熟悉,但想来想去却不知是谁。苏二丫在朝廷中认识的人不多,只有司璟南和秦羽两人。这个吴宁鸾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陆巡抚撇开老祖宗和苏夫人,小声对苏二丫说到:“吴大人是三皇子最为信赖的幕僚,听说她曾在一品楼被你点拨,这才投身于三皇子的大业。苏大小姐有如此良才,又是个慧眼识英雄的,不知是否愿意……”
苏二丫这才了然,那位吴宁鸾,只怕是那位落魄的书生,她当时在一品楼,见吴宁鸾言谈举止不凡,便起了爱才之心,以酒结友。最后又一时兴起,学着古时“吕不韦”的套路,对吴宁鸾加以点拨,还送了盘缠,指点他去投奔三皇子。谁知还真让她瞎猫碰上死耗子,利用吴宁鸾搭上了陆巡抚这条线。
苏二丫本来就和司璟南筹划好了,要扶持三皇子的势力。如今有了吴宁鸾和陆巡抚的引荐,就无需和司璟南碰面。
“那还要陆巡抚费心了……”苏二丫眼角带着笑意闪烁了一下。
陆巡抚对她有拉拢之意,至少在短时间内,都不会偏帮着苏夫人了。苏二丫要的就是这些时间,让她可以慢慢的瓦解苏夫人的力量,可以保证容珩在生产的时候不会有人故意闹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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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将要开宴之时,苏夫人禀明老祖宗,说今日有贵人大驾光临。
苏夫人的贴身小厮如云双手捧着一串佛珠,身后跟着一名鹤发童颜的老僧人,缓缓走来。那僧人身着薄薄的袈裟,却红光满面,眉眼慈悲。
“恭贺苏老夫人八十大寿,贫僧法号明智,今日云游到此,特为老妇人献上菩提佛珠一串,愿为老祖宗驱邪避祸延年益寿。”
——这话说的蹊跷。
哪有人在说祝寿词的时候,把“驱邪避祸”说在前面的。倒像是在提示老祖宗,说她身边有邪气祸患似得。
老祖宗果然皱起眉头,但碍于明智大师的佛面,也不能动怒,只是寒着一张脸问道:“请问,这苏府有何邪患要除去。”
明智大师微微颔首,阖着眼,手里攥着一串佛珠。声音辽阔而高远,像是古寺中的青铜古钟的回音似得,悠然道:“财鬼重重有虚惊,药医恹恹迟难愈。双星压身福难至,灾从南来遮月明。”
苏夫人闻言应和着说:“苏家今年的账面远不如往年,难道……”
阿珏见状,也小声嘀咕了一句:“老祖宗,您的喘症最近不是吃药也一直不见效吗?难道真因为这个。”
老祖宗似信非信的问道:“求大师详解。”
明智大师高深莫测的说道:“天意已昭,老衲不便多言。”
那光头和尚嘴上说着不便多言,但眼睛却老老实实的盯着坐在席中的容珩。
双星压身。
——分明指的是有孕之人。
灾从南来。
——又是谐音为“男”。
苏夫人果然按耐不住了。一方面把容珩拉出来为难一番,给苏二丫敲敲警钟。另一方面送上一串佛珠,示意老祖宗此祸可避。老祖宗一心巴望着“曾孙女”,自然不会把容珩肚子的小包子怎么样,顶多是心中多几分厌恶而已。一箭双雕。
居然算计到容珩头上。连小包子都不放过。
苏二丫眼中闪过一丝阴戾之气……
☆、92
“财鬼重重有虚惊,药医恹恹迟难愈。双星压身福难至,灾从南来遮月。”
明明智大师深深的看向容珩后,嘴里默念着“阿弥陀佛”,双目微合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可他那不明深意的一眼,已经引得众人的注意力全到了容珩身上。
刚开始还有人顾及苏二丫的面子,说话极为隐晦,后来宴席中有一些和苏夫人关系较好的客商带头小声议论起来,甚至毫不顾忌的对容珩指指点点起来,原本有些顾忌的人也开始大着胆子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位明智大师在这寒冬腊月里身穿如此单薄的袈裟,居然还能红光满面,毫不惧寒,可见是个得道的高僧啊!”
“大师所言,分明是指一个怀孕的男子,该不会就是那位苏家的姑爷吧,听说他无父无母,身份低贱呢……”
“可不是吗?我听说就是因为身份低贱,苏大小姐才不愿意让他出门的,言谈举止如村夫一样,多丢苏家的脸啊……”
苏夫人满意的看到了舆论往她想要的方向发展。连老祖宗都有些将信将疑的瞧了容珩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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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夫人面上一副怜悯的表情,但面皮上却隐约跳动着隐忍的诡笑。
她的女儿苏二丫,的确很聪明。从一开始进入苏家之时,就开始韬光养晦,甚至摸清了苏家每一个的性格弱点,也很会把握时机,趁乱上位。苏二丫接任家主之后,苏家的生意也发展的确实很好,完全不逊于当年苏夫人掌权的全盛时期。
但是苏二丫做的越好,就越让人生厌。
苏夫人看着她这个女儿,就像看着一只羽翼渐丰的雄鹰,渐渐脱离了她的掌控。
特别是她的那个夫郎容珩,苏夫人尤其的讨厌,若不是他占着“正夫”的位置,以苏二丫的身份,和宋瑾言岂不是绝配。宋家的万贯家财竟然因为这么个地位品相皆不突出的容珩,失之交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