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伸直并拢,大力地在宛菡秋的背上推拿起来。
宛菡秋闭上眼睛,感受着老者的手法,他的手法纯熟,一按一个准,特别是按住她肩胛两侧的穴位时,她痛得要流泪了。
一番推拿后,老者又在她背上扎了几十根银针,紫伊在一旁帮忙。
那银针扎进去的感觉不是那么痛,宛菡秋觉得即便扎几百根都没有问题。
饶明威讶异地望着宛菡秋背上的银针,问:“这不痛吗?看着都痛啊,怎么不流血啊。爷爷,您的医术好高明呀。”
白衣老者沉默不语,走到一旁,从正在熬煮的药罐子里,拿出一个被药水熬煮的紫竹罐子看了看,摸了摸了,又放入药罐中。
大概过了一刻钟,他把她身上的银针全部拔掉,将一个个滚烫地紫竹罐子,扣在她刚刚被银针扎过的肌肤上。
“啊!”宛菡秋忍不住一声叫唤,也说不出是烫还是痛,那紫竹罐子就紧紧地吸在了她的背上。
那罐子越吸越紧,她感觉背上整张皮正被人使命揪拽拉扯着,疼死了。特别是肩膀和腰眼处。
“没事,没事,很快就好。”白衣老者柔声安慰道,将十几个紫竹罐子叮在她背上。
“嗯。我忍着。不过真的好痛。”宛菡秋咬紧牙槽,眉头紧锁,忍着剧痛。
饶明威看着她一背的罐子,说:“刚才扎针都不痛,这怎么会痛?这罐子有什么用处?”
“将体内的浊和痰吸出来,只有先将体内的毒素清理掉,才能让体内环境干净,这样……”老者解释着,其实他是说给紫伊听的,算是在传授知识了。
饶明威不明所以地摇摇头,喃喃自语,表示听不明白。
这紫竹罐在背上的每一分钟都是煎熬,宛菡秋恨不得立刻把这些可恶的罐子卸掉才好。
大概过了一刻钟,老者将紫竹罐子从宛菡秋的背上取下,丢在有清水的盆子里。
只见清水中有一团团红色或暗红色的块状物,那是紫竹罐子从宛菡秋体内吸出来的浊和痰。
沉下去的暗红色块状物是浊,飘上来颜色鲜红的是痰,浊痰混合物则半飘在水中。
“呀,这么多血,怎么吸出来的,怎么背上没有血?”饶明威惊呼道。
宛菡秋听了,也扭过头来看了看盆子,可不是吗,那盆子里好多红色的血块。
她从未听说过这种方法拔罐,立刻觉得自己长见识了。
过了一会儿,紫竹罐子全部被取下,她才觉得轻松下来,而且整个背是无比的轻松。
又听见饶明威说:“呀,背上好多胎记,不会是胎记到背上了吧?我看看。”他看了看她的脸,那胎记还在呢。“背上一下子这么多胎记,可脸上的还在呢。”
宛菡秋固然知道他说的是印子了,她真是哭笑不得,觉得他真白痴,什么在他看来都新奇不已。
老者用干燥的棉氎,将宛菡秋的背搽拭干净,抖了抖衣袖,说:“先将衣服穿上吧,然后脱掉裤子。”
“啊!”宛菡秋羞得红了脸,本以为就这样完事了,可要脱裤子,这脱裤子做什么啊?
她羞得脸红,很是不情愿,在21世纪的时候,她都从来不去做妇检,觉得女人这一脱裤子,就自尊全无了。更何况,现在众目睽睽啊。
“我先把盆子端出去。”紫伊端着盆子要走。
饶明威也慌乱地跟了出去。
宛菡秋见他们俩走了之后,才难为情地脱了裤子,并双腿呈M字型的仰躺,双眼紧盯着老者,心里忐忑。现在她真是羞得要入地缝了。
老者检查了一下她的下身,说:“别紧张,没事,我只是看看你有没有炎症,如果有炎症还得先消炎。这是医学,别紧张。放松。”他凑近了看了看,又摸了摸她的身体,还用了一个东西在她身体里捣鼓了一下。
她有苦难言,不知道他用的什么东西探入了他的身体。
只想着老者的措词“消炎”?这个时代就有消炎一次了吗?她严重怀疑老者是从21世纪穿越过来的。
本以为去脸上的胎记,只是弄脸就好了,可不知道他这么奇葩,弄了她的背,还要检查她的下身。这不会是黑心医生吧,或者说是在妇科检查?
她真的很怀疑啊,不知道要怎么办,可又问不出这些难以启齿的话来。
她自觉得自己没有任何问题,早知道就不去胎记了,这胎记长脸上,自己也看不见,也不痛不痒的,可现在遭罪了,想放弃又心有不甘,想坚持又怕还要被胡乱捣鼓。
老者检查完她的身体,说:“很好,没事,你的身体很健康。把裤子穿上吧,然后坐好。”
她脸红得像番茄,把衣裤都穿好,并坐好。
老者拿出几粒黑色的蜡状药丸,给她,说:“这个是放在你身体里面的,每天晚上睡觉前放一粒。让身体把这药丸吸收。”
“啊?”她脑袋里几道闪电划过。“自己放?”
“嗯。你放心,你信我,我不会害你。我们要内外一起,才能事半功倍。我保证吧你的胎记驱除。”老者胸有成竹一笑,他早就料到别人不会信。
“好。那,我现在还要做什么?”她问。
“今天先这样,记得睡觉前把药丸放身体里,这个是纯中药做的,对身体有好处的,被身体吸收后,淡化你脸上的胎记,让你千般美丽。明天早上,我再给你脸上服药,今天早些休息。十二个时辰内不能洗澡,记住了。”老者叮嘱道。
“好,那,我先出去了。”宛菡秋慌乱地低头而去,眼风瞟到老者正在捣鼓那罐子黑黑乎乎的膏药。
她走到院子里,见饶明威正趴在门外的窗户上往内瞅着,那鬼鬼祟祟的样子一看就是在偷看紫伊洗澡。
她大声喝道:“饶明威,你在干嘛?”
☆、100 偷看洗澡
饶明 威被宛菡秋的声音吓得脚下有跌,浑身一抖,却理直气壮而生气地说:“你大声叫嚷什么?你怎么竟然敢直呼我的名字呢?”
“ 你还真够恬不知耻的,你还有羞耻心吗?怎么可以偷看姑娘家洗澡呢?”宛菡秋气得嘴角发抖。
他指天 跺脚,不服气道:“我哪里有看,我这是光明正大地看,我就要看,你管不着。你先管管你自己吧。丑八怪。”他厌恶地冷嘲。
“哼,你还有理由了?不可理喻的浅薄之辈,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太丢人了。”宛菡秋怒不可遏。
“你不说谁会知道呢?你这样大呼小叫的,是想怎样呢?”
“哼,你不是说你光明正大看吗?怎么,我还不能说了?你怕了?做贼心虚?”她音量又稍稍提高了一些。
“喂,你这个丑八怪,你声音小点!别乱叫乱嚷,一点淑女形象都没有!我告诉你,我会对紫伊负责的,我要娶紫伊为妻,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你管不着!”他叫她声音小点,可他自己的声音却亮如洪钟。
“可笑!你想得也太简单了,没有脑子的家伙,不仅无礼还够愚蠢的。你爱怎样便怎样吧!”她说完气匆匆地进屋。
正在洗澡的紫伊听到院子里俩人的争吵,着急不已,她倒是不介意被饶明威偷看,虽然她很不好意思。
可是……可是刚才菡秋姐姐叫威儿哥哥什么名字去了?什么饶明威?他叫饶明威?
饶明威,饶明威……紫伊喃喃念着这个名字,觉得很耳熟,怎么好像很熟悉一样。
她冷静一想,不由浑身一抽,这……这饶明威会不会就是大名鼎鼎地睿正王啊,京城里有名的傻子王爷啊?是吗?他的妻子不正是圣女宛菡秋吗?
那难道她所见到的这个菡秋姐姐就是圣女宛菡秋?难怪叫一个名字,一定是了。
而且和人们传说中的一样,圣女的脸上有块胎记,只是圣女本人比人们谣传得要漂亮多了,在紫伊的感觉中,以为圣女真的是丑八怪一个。
所以她开始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个脸上有胎记,却模样昳丽的女子就是圣女。
因为传闻睿正王是傻子,所以她压根儿没有想威儿哥哥就是睿正王。
可想着菡秋姐姐说的那些话,说他从前很傻……这不分明是就睿正王和圣女吗?!
她愣愣地坐在木桶里,一桶水都变得温凉了,冷得她发抖,她哆嗦着起身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又想,传闻中,他们不是已经被火烧死了吗?怎么会还活着呢?
或许他们并不是睿正王和王妃吧。她当然不希望他们是了,不然她就没有办法和他在一起了。
现在她只想立刻知道真相,不能糊里糊涂的了。
她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从浴房里走出来,见饶明威正斜身依靠在门外。
“小伊伊,洗完了?我闻闻香不香。”他伸长了脖子深吸了口气,说,“好香哦。好想把你一口吃掉。”说着便伸出双手来要将她抱住。
她斜身一闪,说:“你干嘛?”
“怎么了?我喜欢你呀,想抱抱你咯。”他扬眉一笑。
“我……我回房去了。你赶紧去洗澡吧。”她双手揪着衣襟要回房。
饶明威却张开双臂,挡在她面前,说:“怎么,生气了?我承认我偷看你洗澡了,我跟你道歉,我太无礼了。可我也是喜欢你才这样的。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我要娶你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