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心里生出万千感慨,更多的是愧疚,觉得自己不是人,竟然那么残暴的对待宛菡秋。真想遁地而逃,觉得自己没脸面对她。
因为愧疚,所以不敢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恢复了从前的记忆。
只想着,以后要加倍对她好,好好爱她,弥补从前自己犯下的过错。
宛菡秋听出他话里的笑意,抬起头来,望着他噙着微笑的嘴角,说:“你笑什么,莫非你已经不头痛了,又在故意逗我,想看我是不是会担心。”
他立刻眉头紧蹙,一脸痛苦道:“才没有,人家明明很痛,你也不帮人家揉揉。”他说着抓过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头上,说,“你帮我按按头吧,那样会舒服一点。”
“哦。”她觉得他变得让人好费解,但这样的他又让她无来由地想要疼爱。
她的指尖轻轻地滑过他的头皮,手指在他的青色发丝间游弋。
“果然好多了,你的手好软好暖,我感觉舒服极了。”他微微闭眼,嘴角泛笑。
说来奇怪,他现在已经不觉得头痛了,甚至觉得身体都恢复了元气,变得精神抖擞……咳咳咳,他还暗暗地想要和她一番云雨……
——一个健康的男人在荷尔蒙的刺激下不能不想圈圈叉叉之事。
想着自己之前那么粗暴地对待她,现在他只想好好地宠爱她一番,让她感受到他的好他的柔情,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减轻心里的负罪感。
她见他笑了,紧张的心终于松懈了一丝,问:“你笑什么?笑得这么神秘……老实说,你心里在想什么?”
“你干嘛要知道我心里想什么?而且你那么了解我,我不说你也一定知道我在想什么。”他调皮一笑。
她故作生气推开他的头,侧过身子,道:“切,你在演戏,又在玩我。我知道你头已经不痛了,别装了。不老实的家伙,不理你了。好了,我去吃晚饭了,你好自为之吧。”她说着起身佯装要走。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双臂紧抱她的腰际,说:“我也饿,我都还没有吃晚饭呢,你怎么可以自己先吃呢。我好饿……好想吃东西。”
她任由他抱着,然后坐下来,问道:“那你想吃什么?我叫他们立刻去做。”
他舔了舔嘴唇,笑答:“我想吃奶……”
“吃奶?”她一脸尴尬,暗想他说的吃奶是什么。
还不及她想明白他说的奶是不是动物的奶时,正想问个明白,却被他遒劲的胳膊一翻,她被他推倒在床。
“你……”她还没有说出:你要干什么?
嘴唇就被他丰满的肉唇给堵住了,他的舌头灵巧地探入她的口里,舌尖在她的口腔上颚疯狂扫掠。
她又惊又慌,本想要拒绝,但立刻又无条件地迎合起他来。
她完全能够确定,他绝对是想起从前的事情来了,不然不会把亲嘴说成吃奶。
她本能的全身发软,双目紧闭,在黑暗里眼皮之下,心里有一团幸福的火焰照得四周亮堂堂的。
他非常投入地吻着她,在两人都快要窒息时,他抬起头来,邪魅一笑,道:“好好吃,原来吃奶的感觉这么好。有媳妇真好,天天有奶吃。”他一边说着,双手一边在她的胸房上揉捏……
她的身体已经有了强烈地反应,他也喘着粗气,并迫不及待地解开她的衣带……
她非常紧张地等待着他的恩宠,说实话好像一直是盼望着这一刻的——能和男人像电视里的剧情那样,美美地缠绵一番——电视里的男女缠绵片段,看上去是那么美好那么浪漫那么让人沉醉,不能不让她向往。
她像一只乖顺的羊羔,任由着他的摆布;他像一位睿智的学者,优雅地亲吻她,生怕自己太用力而让她感觉不舒服;那么顺其自然地,他们的身体像春藤缠绕在秋千架上一般——紧紧地缠绕在一起——不到寒冬枝朽,似乎不能把他们分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才让一直扭动的身体停歇下来,她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他幸福而满意的笑着——刚才那番带着歉意和真诚的缠绵,终于让他负罪的心轻松了一丝,可这还不够,将来他还得对她更好才行,他觉得自己欠她实在太多太多。
而她感觉自己终于苦尽甘来,等到了自己想要的感觉,那就是能被他真诚温柔地疼爱。
她毫不矫情地认为自己是爱情至上者,唯有爱情能让她心里充满美好,现在她的感觉好极了,已经强烈感受到了爱情。
虽然俩人什么话都不说,各自心里都千头万绪,但之前的坎坷、误会、煎熬,都变成了心里此刻的美好。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问:“饿不饿?要不要去吃饭?”
“不饿了,有些困……你的头痛已经好了吗?”她用胳膊肘撑起身体来,看着他没有伤痕的头。
“唔,不知道有没有好,不过现在不疼了。谢谢你。”
一句谢谢,让她心头又是温柔万千,感动万万。
此刻复杂的心情,她是难描难述,若是日子从最开始就能像此刻这般美好多好,可不经历一番劫难,又如何能懂这来之不易的感动。若是以后的日子天天都和此刻一般美好多好,可若真是天天甜蜜恩爱,会不会很无聊呢。
她莫名一笑,想着该起身和他去吃点东西才好,只因不想他饿肚子。
这时,帐篷外传来家人们说话的声音,宛菡秋赶紧捡了衣裳,跳下床将桌上的油灯和蜡烛熄灭,生怕被家人看见他们身体裸裎的样子。
黑暗中,她手忙脚乱地穿着衣裳。
他当然明白她的心思,道:“怕什么?我们是夫妻。”
☆、152 要和媳妇睡
宛菡秋却忐忑地气声道:“你快点把衣服穿上……”
话音未落,只听见饶裕牵走进帐篷里来的声音。“怎么这么黑,已经睡了吗?哥,嫂嫂……”
饶明威一边把宛菡秋抱上床,一边回答:“睡了,已经睡了。”
饶裕牵手执灯盏地走进帐篷来,黑乎乎的帐篷里有了一丝亮光,不过看床上还是看不太清楚。
老夫人在紫伊和柳梦荷地搀扶下,尾随饶裕牵身后,她焦心道:“好点了吗,头还痛吗,怎么就睡觉了,是不是感觉不舒服啊?”
“你们站在那里别动。”他下达命令,然后又讲,“没有不舒服,娘,我只是想睡觉。”
几人立刻停下脚步,老夫人问:“怎么了?让娘看看你。”她疑惑不已地审视着模糊不清的床,又问,“菡秋呢?”
“娘,我在。”宛菡秋极力掩饰自己的慌乱,在黑暗中整理着自己刚才慌乱穿的衣裳。
饶明威继续不依道:“娘,我没事,我真的好了,明日见吧。今晚大家都早些休息吧。”
他越是不让老夫人看,老夫人越是惊讶好奇,说:“不行,你不让我瞧瞧你,我怎么能安心睡觉呢?你不会是有什么不好,不想要我知道吧?”她这样一想又紧张起来,于是叫饶裕牵立刻点灯。
房间里终于明亮了,只见宛菡秋衣衫整齐地坐在床沿儿上,饶明威也是衣衫整齐地躺在被子里。
老夫人见儿子好好的,而且容光焕发的样子,甚是欣喜,说:“果然好了,这我就放心了。那你就早些睡吧……对了,想吃点什么吗?你这一天还没有吃什么呢。”
“唔,我想吃盐焗鸡,明日娘做盐焗鸡给孩儿吃吧。”他仰着脸,带着孩子般央求的表情。
“盐焗鸡,你现在不是不喜欢吃了吗?怎么又喜欢起来了?”老夫人身是疑惑。
他却理由充分道:“很久不吃,所以才想吃嘛。我最爱娘做的盐焗鸡。”自从他失忆后,他变得和从前迥然不同,从前喜欢的东西,他都不喜欢了。
而刚才他已经完全恢复了记忆,所以才要想吃盐焗鸡。
不过心里也明白,这赶路的情况之下,要娘做盐焗鸡是非常困难的事,于是又说,“那就等到了虾宏城之后,娘做盐焗鸡来吃,好吗?”
老夫人含笑点头:“好好,你想吃什么都好,只要你没事,好好的,娘什么都答应你。”
“真的吗?还是娘对孩儿最好。谢谢娘。”他非常有礼貌地道谢。
老夫人见儿子乖巧可爱,心花怒放。说白了儿子就是她心情的晴雨表,她的情绪总是被儿子所牵控着。
紫伊见饶明威活力四射的样子,惊讶不已,道:“刚才不痛得死去活来的吗?现在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了?真奇怪啊。”暗想,难道是这家伙在装痛。
紫伊非常笃定的认为是他在装痛了,其一,她看不见他头上的受伤之处,一点红肿的肌肤都没有,其二,房间里为什么没有开灯?宛菡秋为什么坐在那里一脸慌乱又害羞的样子?难道是他在搞什么鬼?其三,她知道他最讨厌吃盐焗鸡了,可是怎么突然要吃了?不分明没事找事嘛……
种种分析之后,她觉得他就是在装痛,难怪给他把脉的时候,一点情况都看不出来。哼,混蛋,还真让她担心了一把。
她觉得被骗了的感觉很没有意思,于是说:“那我们睡觉去吧,二姐,我们走。”她心里想着跟宛菡秋说,这家伙一定是骗人的,不要被他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