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跌倒的时候,乌云珠和淑哲以及苏赫离他最近,其次是索伦图及孟古青,真相如何,乌云珠瞧得最清楚,只是说出来怕是无人相信。
不但无人相信,更多人以为皆是乌云珠这个灾星才会引来大祸,更有人胡思乱想,认为匆忙间是乌云珠的闪躲才导致福临摔倒。
经过淑哲的说辞,庄妃也这样想,所以,乌云珠虽然未被关押,却已连同奶嬷嬷常月露和斯兰一同被软禁,等待福临伤患告一段落立行处置。
冤屈难忍,乌云珠忍不住悄悄和常月露商量向外界求救。可惜,她们都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董佳氏也是岌岌可危。
随着皇太极选秀的顺利结束,所有的矛头也指向了她。除了董佳氏娘家的指责和怨恨,董鄂家族也将董佳氏视为扫把星。
董鄂敏秀最终被指给了硕塞,也只是“庶福晋”的身份。况且,对于硕塞的背景和经历,董鄂家也颇有微词。
硕塞除了有一个失德的额娘,还有一个最大的难言之隐。他自十三岁成亲以来,后院中的女人没有一个为他生下孩子。虽然常年征战是很好的借口,但对于19岁血气方刚的青年来说,这样的局面是不是太过荒唐?
董鄂家为着敏秀的将来胡思乱想,心生怨气,围绕在鄂硕身旁的风言风语也就更多,他们怂恿和逼迫着鄂硕快点做决定,将祸水赶出家门。
鄂硕两边为难有所动摇,董佳氏只好装作毫不知情,试图用温情挽留他。幸好夜间鄂硕仍有数次往还,床榻温存,才使得她保留了一分希望。
可惜,福临的惨剧令这一切都结束了。
福临出事后的第二天清早,乾清宫便有人来传唤旨意。鄂硕听下人说来者竟是徐源,有点手忙脚乱。董佳氏心内一紧,却是立刻想起了乌云珠。
一时之间,董佳氏顾不得会惹鄂硕不快,直言不讳地相问:“爷,为何会是乾清宫传旨?可是乌云珠出事?”
鄂硕无暇理会,听见这样说更加烦恼,伸手欲推,却听下人又道:“爷,徐大总管说要夫人一同听旨。皇上传谕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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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对乌云珠的落井下石
这分明代表更多暗示,董佳氏微怔地去瞧鄂硕。鄂硕却不耐烦地喝斥:“快点准备接旨,愣着做什么?”
明明前一刻才搂抱温存,董佳氏心中一寒,不敢多说。等他们去见徐源之时,出现更多的诡异。
徐源的目光在董佳氏身上转了两个圈,露出奇怪的冷笑。鄂硕紧张万分地问他:“到底是何事,总管,莫非是乌云珠闯祸?”
“呵呵,那只能等你们见到皇上方才知道。”徐源宣读完了旨意,催促二人进宫。
当鄂硕和董佳得蒙召见时,夫妻二人跪在皇太极的书房内,都感到为难和恐惧,尤其是鄂硕,身为丈夫却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董佳氏,并且主动向皇太极开口:“奴才惶恐,奴才不敢。乌云珠做了这样的事,奴才罪该万死。”
由于淑哲报给庄妃的讯息里乌云珠是连累福临的源头,皇太极采信这样的说法,所以鄂硕只能抢先请罪,同时内心感叹未曾及早休弃董佳氏才有今日。
坐在龙椅上的皇太极露出一丝鄙视的神态,等候着董佳氏的回话,自从进入书房,董佳氏一直不曾抬头,应对比想象中冷静十倍,极快地引起了皇太极的好奇。
董佳氏深深思量,终于鼓起勇气回应:“奴才相信乌云珠是冤枉的,请皇上给奴才机会好好查问,若真是她所为,奴才愿意陪着乌云珠入罪。”
她轻抬眼眸,清纯的双目充满了坚毅的光泽,皇太极望见居然被其吸引到愣住了。
如此婀娜的女子真是不多见,况且董佳氏如此年轻貌美,真令人没有想到。
“皇上。”董佳氏无暇分心,再度请求道:“求您给奴才一个机会,奴才绝不相信乌云珠会这样做。”
真是胆大包天。鄂硕在旁咳嗽着提醒她不要妄为。
皇太极叹息着摇了摇头,对董佳氏道:“也罢,就给你这个机会,你去将乌云珠带来,朕亦会召集当日同在周围之人,当面查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福临的受伤虽属意外亦不无真相,只是乌云珠不敢对外人说。当时情况混乱,真正累及福临跌倒的不是索伦图,也不是她。而是淑哲。
身为福临的亲姐姐,得遇危险之时,自私的淑哲却是先顾着自己。当时她来到凉亭外,觉得没可能拉架便想逃开,刚刚转身,守着她的奶嬷嬷乌尤误会了。
“小主子,您想帮九阿哥?太危险了。您若有好歹。娘娘也会心痛的。”
若是被庄妃得知扔下福临毫不理睬定有责怪,淑哲想到这些便走近些喊道:“福临,别打了!咱们惹不起他,算了。”
福临却是听岔了意,越发生气地去揪索伦图:“我不怕他,我要争口气。”
话音刚落。索伦图一巴掌打在福临的头上。
“福临,你等我去告诉额娘来帮你。”看他们越退越近,淑哲慌乱地仍然想逃。
富有同情的乌云珠朝着福临走去。和苏赫一同劝和。
此时无论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孟古青没有这样做,而是悄悄踢开索伦图周围的菱角,防患于未然。巴尔堪苦劝索伦图没有效果,只能作罢。
索伦图和福临一时纠缠不开,苏赫和乌云珠跟着他们一同在退。
最终的惨剧。是由于福临脚下一滑向着淑哲的方向倒来。
由于福临背对着淑哲,如此一来。急于逃跑的淑哲会做些什么便极为明了,当她忙乱地伸手一拨意图站稳,却令福临滑倒并连累相邻的苏赫,苏赫的手肘又触及乌云珠。
就这样,他们各有所伤,最为惨痛的福临却不知真情。
为了抵挡庄妃的责难,淑哲更恶人先告状作为证人向庄妃禀明经过,而今,乌云珠已是极难翻案。
纵然董佳氏怀抱着希望,纵然常月露为乌云珠作证,也是于事无补。
皇太极有旨当面对质,召集孟古青等人及庄妃随后到来书房,亲自听取乌云珠的说辞。
乌云珠说完之后,充满期待地去瞧孟古青,巴尔堪和苏赫。可惜他们都保持沉默。
皇太极便再问:“你们有谁看见,究竟何人碰倒了福临。”
孟古青轻蔑地扫视着乌云珠,却对皇太极露出害怕的目光:“皇上恕罪,当时我在八阿哥身后,我没看见。”
巴尔堪也说:“奴才专心守着八阿哥,奴才也不知道。”
唯有苏赫咬咬嘴唇,担心又惭愧地望了望乌云珠。终于等皇太极问到时,他居然伸手指道:“乌云珠离九阿哥最近,是她。”
“是么。”皇太极顿时感觉到了什么,却是不露声色地转过了眼睛,冷笑道:“如此说来,乌云珠是想利用朕的公主作挡箭牌了?”
跪地禀告的董佳氏头埋得更低,立刻告饶:“皇上恕罪,奴才和乌云珠绝不敢如此。皇上,求您再给乌云珠一次机会。”
站在旁边的庄妃一直未曾发言,直到此时才走上前来,严肃地请求皇太极:“皇上,臣妾有人证,证明乌云珠所言都是假的,她想利用淑哲脱罪,请皇上明鉴。”
“是么?”皇太极微眯住眼睛:“是谁,传她进来。”
自从乌云珠和常月露被软禁以来,庄妃早已叮嘱看守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于是,当前某个人就变得尤为重要。
此人便是早生异志成为孟古青细作的斯兰。此刻她作为叛徒出卖了乌云珠。
当她走进书房时先是慌乱地望了望庄妃,然后很快地跪下,对皇太极报告:“奴才可以证明七公主是,无辜的,一切,都是乌云珠所为,昨夜乌云珠和常月露在房中密谈,想要利用七公主脱罪,请皇上明察,奴才可以作证,她们所说的都是编造出来的。”
斯兰说得急切不已,有点结巴。说完之后,她又克制不住地瞧了瞧庄妃。
董佳氏听得双肩颤抖起来,狂怒的鄂硕惊愕地伸手欲打。
“鄂硕。”皇太极敲了敲桌案:“朕的书房,由得你放肆吗。”
“皇上,皇上恕罪。”鄂硕及时回神,连忙磕头请罪:“奴才死罪,失于管教由这贱妇妄为教出这样的女儿,奴才万死。”
“你们先回去吧,朕自有议处。”皇太极的面庞微红见深,显然十分不悦。
“是。”鄂硕战战兢兢地爬起来,董佳氏紧随其后。
竟然不是当场关押,这便还有些希望。退出书房后,董佳氏跟着鄂硕疾行,盼他相救:“爷,爷,求您救救乌云珠,她肯定是冤枉的,她怎么会有胆子去攀咬公主?”
“你给我滚开!扫把星,害我害得还不够吗?”鄂硕一逞怒气,重重地打董佳氏耳光。
“爷,您不能不管乌云珠,她可是您的女儿,您唯一的女儿啊。”董佳氏泪如泉涌地求他:“现在爷是我们唯一的希望,难道您真的忍心看我们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