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塞站在身旁挡着风,怕他受寒。又脱下外袍披在他身上。着实是孝顺了。重生之极限进化
皇太极见他诚心也很喜悦。眨了眨眼睛道:“朕交给你的东西要仔细收好,待会儿朕先回宫,你可自便不必伺候了。若是福临或者苏赫等人着意见你,你只说眼睛不好罢,别教他们知道真情,该如何推托你亦有数,朕便不赘述了。”
“儿子遵旨。”硕塞也情愿避嫌。腾出工夫来忙皇太极交待的事。喇玛思和占土谢图虽然都不难摆平,但是其他同党也要多加交流才能确保他们改邪归正。如今董鄂一族显是失了皇恩,他只有处置得公正才能讨得皇太极欢心。忙又请示道:“儿子原有一个庶福晋,如今虽无子嗣,到底服侍了儿子多年,能否划身事外,还请皇阿玛圣鉴。”他知道这会儿要表现得有人情味,如果一下子抛弃了她,皇太极反而会觉得恶心的。而且他对敏秀到底还有些情份,不想真的置她于死地。
“凡是确无勾连的,都不妨事。还可以将功补过嘛。”皇太极知道是在说董鄂敏秀,也知道硕塞这样表现的真正原因,笑道:“没有生养,也是你的女人。朕不会怎样的。”他既已是在拉拢硕塞,当然不会去动他的妾室,对阿济格的妾室董佳若云也是这般。
那便是一点都不会连累到承泽亲王府了。硕塞揣摩着圣意,欢喜得笑了起来。而且皇太极的处置他已是猜到了,便是等到惩罚董鄂一族时露出口风。那么为了使自己这一房不受牵连,或者少得些罪过,董鄂敏秀的阿玛罗硕自然会有所举措,大有可能自动举报鄂硕,皇太极查拿起来也极为方便。
硕塞既是想到了,也会见风使舵的从中牵连。到时既收了罗硕的好处,又得皇太极的喜欢,可是好事呢。这便又是孝顺的表现了。他朝着皇太极会意一笑:“儿子谢皇阿玛恩典。”
皇太极点了点头,想起硕塞的“外宅”。虽然决定不去查管这事,也要暗中提点一下:“大事之后,小八再送你几个庄子罢,这事朕做主了。到时我们一起去你那里做客。”
“儿子不敢再要赏了,请皇阿玛收回成命。”索伦图早已送过田庄和土地,若是还要便是贪心不足了。刚刚复宠便是这样骄气,那可不得了。
“嗯。”皇太极也是为着安稳才对硕塞有着安抚之心,见他识趣便是欢喜了:“朕要回宫去了,你若喜欢就在这里多待会儿吧。佛法惠及人心,得闲时也多听听多看看。”妇贵荣华
“儿子谨遵谕旨。”泡了温泉出来吹风,眼睛很有些干涩。但硕塞不敢跟皇太极说这些,免得又失了宠。
皇太极先回了宫。宫里却是出了事。他刚回来便听说了,直奔北一所。
北一所那里围着许多人,娜木钟在哭。因着索伦图昨夜曾说过要到北一所来寻是非,原是想弄虚作假,谁想却是弄成了真的。
皇太极过去瞧倒有许多人围观,却是许多宫里的人合在了一处的。皇太极瞧见当中居然有梁思杰,知道福临必然在这里,却没有看到,便悄悄的招了梁思杰出来问问。
梁思杰因着已弃暗投明,自然是知无不言了。为着避人耳目,简短说了:“纯郡王去打水了。”
皇太极便明白是福临导致的了,心里存了意,便只不说了,拍拍梁思杰教他回去。梁思杰便自己回了队伍里,耐心的观察着。
事态严重,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这里,皇太极离得远而且又没有教人通报,一时半刻竟无人发现。皇太极便忍耐着静候,过了一会儿,却见福临亲手端着水盆从小厨房出来。
堂堂郡王竟做起下人的活计来,无非是显扬自己是好人罢了。皇太极齿冷的斜了一眼。
福临手中一晃,倒泼了水,因离着有段距离,不曾泼到皇太极,便是这样也是吓死了,忙得放下水盆,跪了下来:“请皇阿玛安。”
这会儿,听到声音的人们都惊讶的转过头来,黑压压的跪了一地。
博果尔晕倒在血泊里,头上破了一块,无人敢扶。一只扫把倒在不远的地方,手柄上有血迹,可见是被它碰得了,娜木钟守着博果尔在哭,手足无措。
自从上回福临伤了头之后宫里便有了经验,因此不敢轻易挪动博果尔。怕是不好便断送他的性命。便是只围观却不敢动。太医院那里正派人来,却是为着娜木钟坚持不要江行舟而为了难。因为,徐文魁现在很不得圣宠了,叫他来怕引得皇太极不快。权臣为夫
这倒是有缘故的,是为了行凶的人是索伦图。索伦图在一旁傻站着,却是离娜木钟很远。为着娜木钟恼他不许靠近,便只这样罢了。毓庆宫的人怕闲人闹事,守成了圈围着他,倒把他拘得不易察觉了。皇太极仔细分辨了一刻,方才知道他也在这里。心想难道竟是他动得手,十分不信。便唤道:“小八?”
索伦图正在失神,一时听不到。梁思善急转过头来,见着皇太极,忙扯索伦图袖子。
毓庆宫的人原是很想索伦图见乱即走的,他不肯才留到了这会儿。所以众人都有了照顾不周的罪过,很惊惶。
皇太极确是很不满的,为着这里的人竟都不会处理险情。竟致博果尔于不顾。他看见索伦图安好无事便放心了,急走到博果尔面前观望了一阵,忙吩咐:“太医院怎么还不派人来,徐文魁和江行舟是死了不成?!都别跪着了,快让开路不要挡道。”
这便是可以叫徐文魁的意思了。但这会儿叫有些显晚了。幸好服侍博果尔的阿茹汗嬷嬷不顾闲事直接请了徐文魁来,这便赶上了。
徐文魁跑到博果尔面前翻了眼皮又摸了脉,过会儿说道:“倒无事,怎得就晕了。”
他有些怀疑博果尔是假晕,但却不敢乱动他,急忙走到皇太极面前请求。皇太极叮嘱小心,回去又去看还有没有别人。
皇太极知道,便是娜木钟不许,以江行舟的医德也是定要来的。便是太医院旁人怕惹事都避让了,他却不会。
正好这会儿,江行舟真的来了。却是陪着哲哲一起的。哲哲亦携带了苏布达等人,便是更热闹了。
众人都等着皇太极下令。皇太极向着江行舟点了点眼神。江行舟便忙着去查看博果尔。娜木钟极是不乐意,却又不敢违了圣意,便是哭得更惨烈了。
江行舟去摸了脉,又翻了博果尔眼皮,却也是有感觉的。博果尔真是装晕的,便是表明他的伤情并没有那么重,却是为何要装晕呢。他回头看了看亦在跪着的福临,心想,难道和他有关连?
第四百八十章 异变
江行舟偷看福临,正好被皇太极瞧见了,明白另有深意,轻咳了一声,唤江行舟过来悄悄回话,得知博果尔是装晕的十分诧异,因不想旁人也知道此事,便教众人先守在院子里,却将博果尔先抬进屋里再说。
博果尔的确是假装晕过去的。他的受伤和福临完全有直接的联系。今早起迟了误了功课,禁不起福临关怀查问竟险些要暴露了,因口拙辩不得,便一味的躲他。福临有了疑心格外关心这里的事,便是教梁思杰先不要去回科尔沁送信,先帮着他一起调查博果尔。梁思杰因要等毓庆宫那边送来仿制的“家书”,也情愿这样。他们在暗中候着,不久之后等到了索伦图。
为着福临也在这里,梁思杰不好给出暗示。便只是白白着急。索伦图到这儿来是为了做戏的,嚷着要打博果尔,其实没有动手。只是下人们不知道,都是惊怕了。后来跟着二位主子来到了院子里,正纷乱着,福临却是出了手。
一只扫把便是停靠在墙边,离着博果尔不远。福临看正是侧身的时候,猛得冲了上去。冲得扫把倒下来,扫把是竹子做的,杆柄倒极高,博果尔左边便是索伦图,福临却偏是正好挡着了一半,悄悄拉拽索伦图,教他和博果尔叠在一处,这样的视角教别人看着,便很像是索伦图做的。
博果尔回眸见福临拉着索伦图撞过来,竟是来不及抵挡便向前倒,扫把柄手便正好划到了额头,竟是剌下了一块皮肉,血流不止。博果尔摔倒。幸好双手撑住地面,伤得不是很重。他本是要爬起来的,但是却被福临惊吓得不敢起来了。
福临一见博果尔倒下便急得叫嚷:“太子。博果尔有什么了不起的罪过值得你这样,你竟然弄伤了博果尔的头啊!未免太狠心了!”
博果尔却偏是瞧清了是福临做的。是他主动去拽索伦图造成假象。心里着急,又不敢辩,因他不能说是和索伦图商量好来做假的,那便更是罪过了。与其口拙辩不清楚连累额娘和妹妹,倒只好装晕了。阿茹汗嬷嬷急着帮忙捂住伤口。见不济事便教贴身太监照看他,而她却去了太医院找徐文魁。这里事大了,也有人主动去通知娜木钟和皇太极。
皇太极不能当众揭穿博果尔假晕,便是着意让博果尔进了屋子安放在床上,却不许索伦图和福临跟进来。只叫了江行舟进来上药,然后说明屋里没有闲人,唤着博果尔“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