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对我这么客气。”索伦图眯起眼睛瞧她。摸了摸脑袋:“我不习惯这样。”
“您是太子了,在您面前,自然要更规矩。我可不想被人拿住短处啊。”孟古青俏皮地笑了笑。
“我已经是皇额娘的儿子了,以后到清宁宫的次数会更多,你若总是如此,我会很别扭的。”索伦图想了想。有点害羞地轻声道:“我们又不是外人,你是太子妃嘛。”
后面半句有点模糊,孟古青眨眨眼睛逗弄他:“说什么?”
“你这坏蛋。明明听见了。”索伦图张手便要拍她,突然见到有人进屋,只好收起亲昵。
海兰珠放心不下,让萨娃追踪到这儿来,要索伦图去关睢宫。
虽然大典上那番肺腑之言很令人感动。但是海兰珠终究放不下心来。一定要时时抓住索伦图才觉心安,所以索伦图变成了“夹心饼”。承受海兰珠的恐慌和抱怨。
为人子不可不孝,索伦图疲惫地叹了一声,随萨娃去了。而孟古青也随后带上赛罕和度丽娜来到无欲堂念咒。
往生咒不算长,二十一遍很快就过去了。见着孟古青虔诚的模样,赛罕有些心疼地替她抹了抹汗,并笑道:“小主子为着太子爷这样辛苦,这份苦心宸妃娘娘却不知道,真是太可惜了。”
“我做这些并不是为了让姑姑知道。再说如果让她知道我为着太子替睿亲王念往生咒,恐怕又多一桩是非,算了吧。”孟古青想得很周到。
赛罕因此便又劝她:“您不用害怕,没有人会知道您劝太子爷改玉牒,再说,就算宸妃知道了又如何,这是为着太子爷长远的利益,在大典上发生的事故也是因为有您的预见才会避免后果。您为太子做了这么多,您就应该显扬出来,这样,您不但会得到皇上的褒奖,奴才们脸上也有光啊。”
虽然孟古青隐瞒了这些,但身边的人总会知道,而且为她不平。
“你错了,赛罕,如果让宸妃知道是我们主子劝太子改玉牒,只会恨透主子,为了表露一点点功劳就要冒这样的险,岂不是得不偿失。”度丽娜鄙视着,叹赛罕太年轻不懂其中奥妙。
赛罕被提醒之后顿时觉悟了许多,很是后悔。就在这时,门边传来很奇怪的响动。等赛罕拉开门去瞧时,那个人影已经跑远。
赛罕惊恐地走回孟古青身边:“糟了,小主子,有人偷听。”
“不用怕。既然跑了,说明她怕我们。”孟古青反过来安慰着,再道:“我们回去吧,我想在小厨房做些点心孝敬姑姑。”
“您对宸妃娘娘真好。”度丽娜赞叹着。
孟古青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这便回到了清宁宫。正当她在小厨房忙碌的时候,突然感到耳后传来一阵风。
孟古青急忙向旁边让开,冲过来的海兰珠这一巴掌便落了空,身子向前冲去,手不自禁地按在了火热的灶台上。
“好痛啊!”海兰珠自找麻烦地叫喊起来,怒目而视。
孟古青转身行礼:“姑姑,您怎么了。”偷听的人这么快便告了状,真是快啊。
“你这个坏丫头,是你怂恿小八同意改玉牒!你为了成为太子妃就这样过分吗!你还有没有良心!”海兰珠狼狈地被下人扶起来,继续声讨她,可是,一双玉手已经烫红了。
孟古青淡淡地瞧了一眼:“姑姑,这儿是厨房,如果您不想再受伤的话,我们还是到皇后面前谈一谈,好吗?”
“你少拿皇后来压我,你这是报复!你太无耻了!”失去爱子的痛苦使海兰珠失去了素日的仪态,变得有些疯狂。
孟古青谨慎地让开,先一步溜出了厨房。海兰珠不得不跟着,回到主屋去见哲哲。
无风不起浪,会变成这样自然是因为有人告状,哲哲只好问海兰珠:“你先坐下,是谁告诉你的,叫她进来。”
海兰珠气愤地抬了抬手,猥琐的告状者便走进了屋子,竟是乌云珠和常月露。
刚刚从鬼门关跑回来的她们,知道自己可以活下去,便想要帮董佳氏颂念往生咒,却因着在无欲堂听到了秘密,而鬼迷心窍地去找海兰珠告密。
董佳氏死了,而可以活下来的她们当然要报仇。
目光短浅是无药可医的,孟古青轻轻地扫了一眼,便笑道:“是你们告的密?”
乌云珠缩了缩身子,脸上露出气愤的红晕来:“是奴才,奴才要让宸妃娘娘知道真相,免得她受到蒙骗!”
上勾了。孟古青便又问道:“那么,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在无欲堂门口偷听到的。”乌云珠不明利害,理直气壮地说了出来。
“偷听?”孟古青冷笑道:“那也就是说是有意要告我的状了,是不是?”
“那又如何,难道我们说错了吗。格格,难道你想抵赖吗。”这回,常月露也忍不住高声抵抗。
良机难寻,错过当前便不知何时才能再有机会。所以,她们宁可冒死打击孟古青。
孟古青干脆坦然地承认了:“没错,我的确有劝说太子爷改玉牒,你们不就是想让我承认吗,好啊,我承认,是我做的,那又如何。”
居然这么大胆。常月露和乌云珠都吓呆了,瞠目结舌。
这一刻,海兰珠的暴怒声响起:“孟古青,你这个坏丫头,你存心要抢走我的儿子!”
“姑姑,您弄错了,太子说过,改掉的是玉牒,改不掉的是心。我们所有人都听得很清楚,您当时也很感动不是吗,为什么现在又这么愤怒,什么也没有改变啊,姑姑。改变的是您的感觉而已,我什么都没有做错。”孟古青大大方方地说,毫无惧色。
“小八现在被我关在关睢宫里,不会来帮你。”海兰珠打断她的话,命令乌云珠将偷听到的一切全部讲出来。接着,海兰珠愤怒地拍了拍手,道:“孟古青,你身边的人知道是你鼓动小八同意改玉牒,你早有预谋,你想报复本宫,是不是?好啊,表面上处处帮助本宫,其实都是在算计我,是不是。”
“姑姑,看来我再怎么说也不能改变您的想法,那么请教姑姑打算如何处置我。”解释无效便不再解释,孟古青淡定地看着她。
“你明明知道当着皇后的面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居然。”海兰珠气坏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玉牒不可以改,改玉牒的缘故太子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不是我劝说的有那么重要吗,难道只有我才能动摇他的决心吗,姑姑是不是对自己太没有信心了?我错在不应该隐瞒姑姑,但那也是为怕伤了姑姑的心,但现在是姑姑在伤我的心,伤皇后的心,更加伤害皇上和太子的心,您知道吗。”木已成舟,海兰珠越闹只能越发显示她不识大体,孟古青完全不害怕。
第一百四十章 割唇之刑
“你真会狡辩,明明是你们在伤害我。”海兰珠感觉不能呼吸了,她从未被这样对待过。别说是孟古青,就算是皇太极也不敢这样呢。
“那么,请教姑姑,难道在保和殿上太子爷说的话您不记得了吗。姑姑,现在八阿哥成了太子,一定会更孝顺您,您有什么好害怕的呢。”孟古青向前几步,离海兰珠更近了一些。
“我不管。玉牒已经改了。改了就不是我的儿子,我不干,我要改回来。既然是为了当太子才改玉牒,现在就应该改回来。”因着太伤心,海兰珠毫无顾忌地说了出来,边说边哭,完全不顾别人的想法。
过河拆桥,异想天开。孟古青无语地摇摇脑袋:“姑姑!您在说什么呀。”
改玉牒是为了身份的正统,海兰珠却要马上改回来,这不是又让索伦图太子之位变得“来路不正”?
“我要改回来。我一定要改!敢逼我,我就是要改!”海兰珠情绪激动,指着孟古青道:“来人,拿下她,我要交给皇上!常月露,乌云珠,你们跟上本宫,到乾清宫作证!”
“嗻。”常月露和乌云珠不安地答应了,眉梢却露出一点点喜悦。
孟古青见状摆了摆手:“等等,要拿下我,罪名是什么?”
“当然是知情不报啊。”海兰珠感到很奇怪:“孟古青,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错吗。你不但知情不报,你还怂恿小八同意改玉牒!”
孟古青笑了,伸手指指:“改玉牒的缘故,我已经解释过了,姑姑如果一定要说为了不让姑姑伤心的隐瞒是知情不报,那么,首先应该被治罪的应该是乌云珠和常月露。福贵人和多尔衮勾结。知情不报的她们首先就该死。”
“格格凭什么这么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在见风使舵!”被反将一军,常月露吓坏了,一下子想到了“纸条”。
“哦,我不知道吗?好啊,那常嬷嬷就请说出来,福贵人处心积虑地接近皇上背后到底是谁在撑腰,她已经死了,你们这样唯恐天下不乱地撺掇宸妃娘娘,到底又想干什么呢。”
孟古青说着。又拿目光扫了扫海兰珠,希望海兰珠不要没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