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替她抹去了,调戏道:“你若是不乐意,朕以后不召你便是。”
“不。”董佳氏急促地回道:“奴才愿意伺候皇上,奴才不图别的,只想为皇上分忧。”
皇太极因此想到了海兰珠,动作便缓了下来,对她道:“你可知道是谁向朕举荐了你?”
“是宸妃娘娘。奴才感谢娘娘恩德,皇上尽管放松,不必顾惜奴才,奴才不会怀孕。”董佳氏应和着他想要更多,诱人地亲上了皇太极的面颊。
“为何?”皇太极误会了:“你真的不会怀孕?”
“侍寝前已经让徐太医配了药,奴才以后都会喝。”董佳氏尚不知道自身已是不幸,偏在皇太极面前卖乖,徐文魁配的是补药,她自想着皇太极这样一来便会无所顾忌地宠幸,待到怀孕之后却不能叫她打下来。只是她没有想到,可悲的命运已是在向她招手了。
第一百二八章 一较高下的小情敌们
动听的理由令人惊诧,皇太极骤然一停。
董佳氏感到身体被狠狠地冲撞,痛得险些叫出来,忙咬紧了唇,方才不失仪态。
皇太极还停留在她的身体里,幸而忍得了,他最憎偷奸耍猾之人,便按住双肩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说得是什么意思?”
董佳氏听得声音极为严厉,便知他误会了,忙道:“奴才让徐太医配了避子汤,这样就不会有顾忌了,不然,若是在‘事后’令人料理,奴才也觉羞耻。”
“原来是这样。”皇太极便更震惊起来,问她:“你为何舍得……这样对待自己?”
后宫嫔妃为了争宠往往使尽了花招,千方百计也要怀上龙种。而皇太极为多求子嗣,并没有规定除了海兰珠之外的女人必须喝避子汤。董佳氏这样说,除了显示她的特立独行之外,更使得皇太极百思不得其解。
董佳氏偏要以退为进,向他苦笑道:“奴才能被皇上宠幸已是天大的恩典,又岂敢妄想怀上龙裔?奴才只愿为皇上分忧解劳,不敢影响皇上和宸妃娘娘的感情。还望皇上能明白奴才的苦心,奴才便是粉身碎骨也值得。”
言下之意,便是请皇太极随便玩弄,当她泄欲之物便是。
皇太极听得面红耳赤竟呆住了,他实难想象眼前的董佳氏究竟是何等样人。
董佳氏当然不愿他看轻了自己,因此又道:“皇上,奴才入宫以来一直风波不断,命运多舛实非奴才所愿,幸亏宸妃娘娘不计前嫌,和奴才和解又关照乌云珠。奴才知道,能有侍寝的机会。都是因为娘娘的恩典,奴才这样做既是为了报答皇上,也是为了报答宸妃娘娘,还请皇上不要误解,奴才并非不知廉耻之人。”
“明白了。”皇太极恍然若悟,点了点头。
接下来,他便放心地继续在董佳氏的身体冲撞,当下觉得滋味无穷。董佳氏那些手段有的是从前从鄂硕身上得来的,也有的是托娘家从外边打听来的,总之与别的嫔妃大不相同。皇太极又因着无所顾忌尽了兴。这一夜,竟幸了三次。
时候一长,停留在屋外看守的徐源既是惊喜。又有隐忧,因得了多尔衮的关照,对此次侍寝特别重视,但为着规矩只能咳嗽起来,提醒皇太极放人。
皇太极却没有理他。接下来自顾自地跟董佳氏说话,问了她许多自身的事,也有乌云珠的。董佳氏一一答了,每句结尾皆毕恭毕敬地感谢恩典。皇太极望着她战战兢兢的样子,不免多了几分怜惜,便安慰了一番。又道:“你是个懂事的,做常在有些委屈了,先提为贵人吧。这也是宸妃的意思。”
皇太极之前已同海兰珠说过,原想着对董佳氏初次临幸后,隔一阵再提。谁知道滋味这样好,便不必再耽搁。
董佳氏狂喜不已,眼中含泪地谢了恩。随后。敬事房的人抬她出去,妥贴伺候着一切。待穿戴整齐,再抬回衍庆宫。
衍庆宫里上上下下都在等她,包括谨妃。谨妃见着这般天色才回,竟有点喜不自禁,因此便主动相迎道:“恭喜妹妹得皇上雨露,妹妹真是本事,竟搁了这些时候。”
“那也是倚仗娘娘的帮助。”董佳氏面上有着得意之色,忙掩住了,恭敬地福身。
她这一夜便如鲤鱼跃过龙门,从上到下的人都感到很有光彩。听说提了贵人身份,谨妃又替她喜道:“这很好呢,提了一级,日后你的院里便又要添下人了。”
董佳氏淡淡一笑,内心深处已如翻滚着巨浪,兴奋之极。待辞别谨妃回到自己的院落里,立刻便去瞧乌云珠。
乌云珠白天因见着福临同淑哲哲苏赫打架,很是劝了一会儿,因着委屈现在还在哭,未曾睡着。董佳氏的手一靠过来,她便哼唧着投入了怀中,主动问起:“常在,你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董佳氏听到称呼便心酸起来:“乌云珠,额娘被提封为贵人了,你高兴吗?”
“额娘,那我们以后还能不能在一起。”乌云珠已有些日子不被允许唤她额娘,因此猛然听见,居然有些恍惚。
董佳氏爱怜地抱紧了她,又道:“皇上说,暂时不会让你住在关睢宫,因为孟古青格格会吃醋。所以你白天去关睢宫伺候,晚上还回到这儿来安寝。这已经是很大恩典了,额娘能求来的只有这么多,谁叫我们那么卑微。”
乌云珠听到“卑微”这个词,顿时陷入深深的沮丧,这些天来所发生的无一不在令她体会着这些,她很难过。
董佳氏便又安慰了一会儿,教她如何应对和伺候海兰珠,还有搞定索伦图。乌云珠听得迷糊起来,忍不住问道:“额娘,上回我们在无欲堂的时候,您不是说我这一辈子都是九阿哥的人吗,为什么要我去讨好别人。”
“傻孩子,这不过是过河拆桥。我们真正要得到的不仅是皇上的宠爱,还有八阿哥。你记住,从现在开始,你要好好地保重你自己,才能跟敌人斗下去,早晚有一天,额娘会抢走皇上,到时候,整个皇宫都会是我们说了算。”
乌云珠听得沉默了,不知不觉地摆弄起胸前的玉牌,她想起了福临。自从明白淑哲才是真正害他受伤的人,福临对待乌云珠的态度已好了许多,今天早上,伴读苏赫言语间有些不敬,福临还为此和他动了手。
若要利用福临去讨好索伦图,乌云珠也有些不愿。因着孟古青太过强盛,乌云珠不敢想象自己能够成为对手。
前路艰难,乌云珠摸着玉牌还在想,董佳氏便叮嘱道:“傻孩子,记住,只要是为了我们自己活命,任何人都可以出卖,不要相信庄妃。也不要相信九阿哥,甚至任何人,他们都不过是我们的棋子。”
世上的事,它总会按着命运行进。
又是一日上午,索伦图来到关睢宫请安时带着棋盘与棋子。海兰珠一见便觉得惊喜:“小八,你带这些来做什么?”
这是孟古青的建议,海兰珠无事生非皆因太寂寞,便要寻机会解脱寂寞。索伦图知道说出来海兰珠又会有所抵触,便说是自己的主意,海兰珠果然很高兴地夸赞他孝顺。
索伦图望了望她。笑道:“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额娘若是愿意跟儿子下棋那才好呢。”
海兰珠因而答应了,索伦图执黑。她执白,母子对战了数子之后僵持住了,索伦图不知如何落子,一时发怔,海兰珠便微笑地催道:“你不会了?”
索伦图还在思量。乌云珠的目光投向了他的左上角,并且轻咳一声予以暗示。索伦图不愿理她便不作声,海兰珠见状亲自去拿他的黑子补在了上方,果然扳回了局面。
海兰珠顿时惊叹于乌云珠的聪明,因此有了主意,吩咐道:“不如你们来下吧。看看谁更强一些。”
换了人,这盘棋便变得半死不活。乌云珠不敢得罪索伦图,每每相让。偏引得他不快起来,喝道:“奴才就是奴才,一点胆子都没有,有什么意思。”
乌云珠吓住了不敢说话,海兰珠见状倒为她不平起来。起意道:“孟古青倒是胆子大呢,可惜不在这儿。”
索伦图早有意要让孟古青一现光彩。听了这话便出屋往清宁宫去了,偏生的福临也在那儿请安,就被索伦图硬拉了来一较高下。
时机正好,索伦图便与福临、孟古青与乌云珠各战一场。
海兰珠便从参与者变成了裁判。她很紧张这份输赢,便对索伦图道:“小八,可仔细些!”
“我当然会仔细的。可是我们赌输赢,自当有赌注才好玩,福临,我瞧你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拿什么来赌?”
福临的月例自与索伦图天差地别,听他这样说急得满头是汗。
索伦图朝他身上打量着,见福临戴着和乌云珠相同的玉牌,便笑道:“呵呵,正好,你们拿玉牌来赌,输了就给我留下。”
“那你们呢。”福临很不服气,因见着索伦图和孟古青皆带着草环戒指,便道:“你们也拿它来赌。”
虽然草环是极为廉价的东西,但意义相当不同,索伦图不愿意,孟古青却笑道:“不要紧,我们一定会赢,就拿它来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