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中溪就听懂了相公,剩下那三个,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大概能猜的出,应该也是相公的意思。
瞎子就瞎子吧,反正他也不是真的瞎,她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这两人应该是夫妻吧?在一个屋子里睡觉,昨晚钻他被窝里了他也没往外推我,古代不是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吗,这么亲密他都没反应,应该是夫妻吧。”
不会吧,就因为他昨天没一剑把她劈出去,她就断定两人是夫妻了?
这个女人,头脑好简单!
听她打算叫他相公,霍中溪忽然觉得有点头皮森森。
他早已打定主意一生向武,不会娶妻的好不好?
“瞎子,这房是咱们租的还是买的啊?要是租的和谁租的啊,要是买的和谁买的啊?今天我听邻居郭婶说这房子是官府要卖的,咱们住这里,是不是把这儿买下来了呀?”
……霍中溪已经无语了,她不会真的打算在这里住下来吧?
他和她根本不是夫妻,他早晚是要离开的。
算了算了,随便她折腾吧,到时候他走他的就好了,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吃完早饭刷完碗,她就出门去了。
霍中溪也没有好奇去管她的闲事,他还是抓紧时间逼毒吧,洪涛觊觎中岳良久,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只有快快好起来,中岳才会安全无虞。
快到中午的时候,那个女人回来了,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似乎有纸折叠的声音。
中午的时候,她塞了点饼子在他嘴里,就又匆匆出去了。
这一次她出去的时间比较长,直到晚上才回来了。
“瞎子,瞎子,我厉害不,用十一文钱赚了二十两银子。嘿嘿,瞎子,光吃肉够你吃好久的了。今天晚上改善生活,姐做红烧肉给你吃。”
原来,她是跑去赚钱了,只是不知道,她到底用什么办法赚的这二十两银子。想当初,自己亲手挣的第一笔钱,不过才三百文罢了。看来,这个女人,有些不简单。
只是,她是谁姐了?毒灵仙子明显才二十来岁好不好,他可已经是三十六了,她当他妹子都嫌小。哦,是了是了,没准是上辈子她活的比较大,才说她是他姐姐吧?
一想到比自己还大的白发苍苍的老女人,霍中溪顿觉有点不自在。
自己虽不想要女人,但也不想委屈自己抱个老太太睡觉啊!
不过,红烧肉是什么肉?他没吃过。
管他什么肉呢,能吃就行,他已经很久没吃肉了……
一块软软甜甜的点心塞进他嘴里,霍中溪慢慢的咀嚼着,这种东西,他很少吃,总觉得这甜腻腻的东西应该是女人和小孩的吃食,不过现在吃来,味道不错。
喂他吃完点心,她又出去了。
晚上回来的时候,她把窗纸糊上了,屋子里顿时不透风了,暖和了许多。
她还去厨房做了红烧肉。
当那股浓郁的香味飘到鼻端时,霍中溪发现自己很可耻的咽了一口口水。
真香呀……
霍中溪再也静不下心来运功逼毒了。
当她挟了一块红烧肉放进他嘴里后,霍中溪立刻决定,管她是大妈还是大婶呢,先在一起凑合几天再说吧!在伤养好以前,他哪也不去了。
吃饱喝足,霍中溪有点昏昏欲睡,昨晚一夜没睡,现在困劲上来了。
正当霍中溪想要躺下睡觉的时候,那女人竟然呼哧呼哧的搬进来了什么东西,然后是哗啦哗啦往里面倒水的声音。
这是?
要洗澡?
富贵人家的臭毛病,脏一点都睡不着觉。
霍中溪正在心里嗤笑这个女人,却不成想,她竟然来拉他的手了。
这是要给他洗澡?
霍中溪直觉的就想要拒绝,可再转念一想,自己身上也确实很脏了,洗就洗吧。
当她给他脱衣服时,霍中溪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一个劲的安慰自己说:她是宫女,她是宫女,她是宫女……
“瘦是瘦,全是筋骨肉,瞎子,你身材不错哦。嘿嘿,嘿嘿……”
不会吧?
这个女人在调戏他?!
霍中溪二十六岁前没接触过女人,二十六岁到三十六岁之间,由于他强大的武力,更没有女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这种被调戏的感觉,很新奇。
人人见了都夸他武功高,还真没有一个人说过他身材好。
这种单纯的夸奖,让霍中溪心生愉悦。
总算有一个人,是欣赏他本身,而不是欣赏他武力后面带来的荣耀了。
而且,从她这轻佻的语气里,霍中溪觉得他是个年轻女人的面比较大,因为真正上了岁数的女人,是不会用这么轻佻的语气说话的。
他没有搂一个老女人睡觉,这让霍中溪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洗完澡后,她体贴的帮他擦拭身体。还给他穿上了新里衣,还让他盖新被褥。
霍中溪的心口,忽然觉得暖暖的。
在他三十六岁的生命里,还没有一个人,如此体贴细致的照顾过他。
从来没有人管他冷不冷,管他饿不饿,管他睡的好不好。
别人都有亲人关心,独独他自己,什么也没有,这么些年,就这样形只影单的在这个世界上游荡。
现在,竟然有人为他买新衣服,为他买新被褥了,为他做饭,为他洗澡……
这种感觉,很不错。
霍中溪躺在被窝里,下面那个女人又呼哧呼哧的把水倒掉了,呼哧呼哧的又往里倒水,看来是她自己也要洗澡了。
霍中溪倒没有想别的旖旎画面,因为他从没有真正接触过女人,也没有什么损友知交和他谈论过女人,女人之于他,太过于陌生。现在霍中溪想的是:这个笨女人,真是白糟蹋了毒灵仙子那一身好功夫,拎个水还喘这么厉害!
那个女人洗完澡了,也上炕了。
霍中溪刚想入眠,被子却忽的一下被掀开了,一个还带着湿气的身体就钻了进来。
怎么回事?
她不是买了新被褥吗,怎么还来和他挤一个被窝?
在霍中溪的诧异中,那女人轻轻嘀咕了一句:“明儿个还得做俩新枕头。”然后一把拽过他的胳膊枕在头下,就这样睡去了。
她那湿漉漉的头发,枕的霍中溪的胳膊又潮又凉。
她那淡淡的皂荚清香,缭绕鼻端。
霍中溪忽然觉得,他似乎不困了!
☆、111番外:霍中溪4
第二天吃完早饭,那个女人就出去了,快到中午才回来。
“瞎子瞎子,姐能干吧?刚弄到手的房产证和户口本。以后你就是户主贾如真,我就是贾沈氏西了。咱也算是有房有户口的人了,咱不是黑户了!”她高兴的拿着什么东西在自己面前挥着风,似乎干了一件特别伟大的事情一样。
房产证和户口本?
在森林里长大的霍中溪,根本就没听说过这些东西,甚至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社会竟然有户藉这一说。
贾沈氏西?
这么说她叫沈西?
那么贾如真又是谁?他吗?
这个姓倒取对了,他还真是个“假”的。
霍中溪倒有点佩服这个女人了,仅仅来了不到两天的功夫,竟然比他知道的都多。
她嘀嘀咕咕的说要开个粥摊,大半夜的起来生炉子,屋里那个呛呀,呛的他都忍不住直咳嗽,这个笨女人竟然忽拉一下把门打开了,冷风呼呼的灌进来,真冷。
等她生好炉子钻进被窝时,果然她那身上冷嗖嗖的。
笨女人,连个内力都没有,还不知道多穿点,万一冻病了,谁做饭啊?
夜里她又瑟缩着往他怀里钻,霍中溪这次没有往外推她。
就给她暖暖身吧,别明天真病了,她可说明天要炖肉呢!
她还真的开始卖粥了,听起来生意不错,她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回来后数铜板。
每当听到她边数钱边嘿嘿笑的时候,霍中溪都会觉得她很财迷。
几个铜钱就美成这样了?她要是把他伺候高兴了,等他好了以后,随便给她几张银票,就够她这辈子的吃喝了。
混蛋赵译是谁?
昨晚她说梦话了,喊了好几声这个名字,咬牙切齿的象是恨极了那人。
不会是她以前的男人吧?
她曾说过,她男人是个渣,这个渣应该是人渣吧?
看来,她是遇人不淑了。
那个女人似乎很会做人,在附近人缘很好,经常有一些妇人来找她聊天。
有人来家里串门闲聊,这种感觉对霍中溪来说十分的新奇。
前二十六年不用说,森林里除了野兽连个人迹都没有。后十年他居无定所四处漂泊,根本就没在任何地方过长时间停留过,连家都没有,更别说邻居了。
女人们家长里短的说着闲话,霍中溪在炕头上坐着听得津津有味。
原来这个女人不会做衣服呀。
原来她也不会织布呀。
原来她还给邻居送过好吃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