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姐妹们听了都说好,于是便一人带了一锅拍角子各回各家了。美娘则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只是低着头包角子不说话。
邹晨待她们几个走了,便在伙房里来回转了几圈,一会唉气叹气,一会喜上眉梢,把美娘走的心里烦躁,忍不住就说道:“小晨,这是怎么了?”
“姐,你不知道,我这心里跟猫挠似的。”邹晨叹气道。
“到底是何事,看你都给急成这样了?”
“就是咱家的那个稻田,姐,你不知道,这稻田里是可以养活物的。而且这活物养了以后,不仅能吃害虫,而且还能卖钱,如果我把这个主意说给家里人听,你说怎么样呢?”
到底是养什么活物?美娘听了直心动。
邹晨便细细地把怎么在稻田里养活物和美娘说了一遍,美娘听了张大嘴巴,手里的角子掉在锅拍上都不知道,她睁大眼睛道:“天呢,居然可以这样?那岂不是年年又得了一笔收入?”
“正是!所以我这心里才急的跟猫抓似的。也不知道该不该向二伯和阿爹说出来。……”
“要和我说啥?”伙房外传来邹正业的声音。
邹晨迟疑一下,便把稻田里养活物的事情和父亲说了一下,邹正业听后和美娘一个表情,大吃一惊,连声追问邹晨,这到底可不可行。
邹晨哪里知道可行不可行,但是后世在稻田里养活物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是看哪种养活物了!
于是她耐心地说道:“一般也就是这几种,淡水小河虾、长江水系里产的绒螯蟹、黄鳝和泥鳅还有山蛤。”
然后她又说道:“阿爹,我也就是知道稻田里是能养这些活物,但是我不知道怎生去养,我觉得阿爹不如和二伯商量一下,去问一下渔民,请教一下他们,看怎么养。还有,如果要养螃蟹的话,必须要做泥墙,如果要蛙必须要弄渔网把稻田给圈起来,如果养黄鳝和泥鳅水不能干,如果养河虾要防止它们钻洞。……”
邹正业听到女儿说这些,都是自己根本未曾听说过的东西,稻田里可以养活物,这可真是千古奇谈了。可是仔细一想,女儿说的倒也有道理,比如这个青蛙或是山蛤,养了以后,产的蛙粪便是肥料,而且它们还吃害虫,以后不用为害虫发愁,等到稻子可以割了,这蛙也可以宰杀去城里卖掉,真是一举数得啊。
站在伙房里想了半天,把自己要来伙房干嘛的事情早忘到脑后了。想了一会下了决心,交待了一声便出去找邹正达去了,他得找二哥问问,这家里二哥一直是明白人。
正文 第七十章 稻田养活物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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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正达正站在家里的几亩菜地里做农活,听了这个养活物的主意,并没有象往常那样对邹晨盲目的就相信,而是深思良久,最后才长出一口气道:“老三,这小晨说绝对可行?”
邹正业也是一副迟迟疑疑的神色,他搓着手道:“二哥,小晨说绝对可行。但是我心里发怵啊,这自古以来稻田里就没有养活物啊?这能成吗?”
邹正达四周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低声说道:“老三,有句话我早就想和你说了……”
邹正业:“啥话?”
“这小晨……你没发觉小晨自从被咱爹给打了一门栓以后,性情大变吗?不仅变得聪明了,而且还识文断字,更是能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物事。……”
邹正业听的点点头,他自己的女儿,他自然是清楚得很,当初小晨被打了之后,他也是怀疑过,只是一来疼惜这是亲生女儿,二来也不愿往旁的方面去想,所以就自我安慰的把这事丢在一旁。今天听到邹正达提起,不由得心里一阵烦躁,生怕二哥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宁可不要这个二哥,也不能让二哥伤害小晨。
“我觉得吧,这小晨,可能是在生死路上走了一个来回,怕是遇到了甚么神仙一类的奇遇,所以就知道了一些咱们不知道的物事。老三呢,你不觉得这半年来,咱听小晨的话,这日子越过越好了吗?”
邹正达又接着往下说:“我觉得吧,这听小晨的准没错。所以,这事,我看不如咱还按占城稻的例子来办。舍出几亩稻田来按小晨说的去办。若是真有成效,明年咱就多上些,若是没有成效,不过是几亩稻田罢了,毁了也不可惜!呵呵,你看如何呢?”
邹正业听到二哥如此说,把心放到了肚子里,他点头道:“正是,我也和二哥一个主意。”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当下兄弟俩个在菜地里便把这事给定了下来。第二天便去找相熟的渔民询问这个养活物的勾当。
这日下午,邹晨和几个小姐妹在西院她的房间里说说笑笑,有捧着绣活做活计的。有高声诵读论语的。要说这几个要好的小娘子中,识字最多的自然要数邹星儿,她乃邹正文之女其母又是秀才之女,自幼习文。若是要读书,大家最终自然是以她为首。只是时间长了众姐妹才发现。原来邹晨居然是识字最多的,她不仅识字,而且每每还有新解。
突然听到家中的三只小狗疯狂的叫了起来。她示意美娘留在这里陪着客人,她则是挑帘出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走到前院便看到上个月来自家的鲁妈妈骑在一只青驴之上,手上撑着一把绛色雨伞,正在院门外伸头向内张望。鲁妈妈已经在门外站了有一段时间。迟迟不见家里有人出迎,还以为今日家中无人呢,看到邹晨出来。喜出望外。连忙跳下驴背,笑着迎了上去。
“鲁妈妈万福。”邹晨忙行礼道。
鲁妈妈笑吟吟地虚扶她一把,道:“小娘子也万福,不知你母亲可在?”
“母亲和二婶娘在后院收拾杂物呢,鲁妈妈快请进。请到西院坐。”邹晨将人往院里请。
鲁妈妈牵着驴进了院,系好了驴。又搬了草料来,才跟着邹晨一起往西院走去。邹晨将鲁妈妈请在廊下,又给奉了青茶,才进屋去喊了美娘,请她坐陪自己去后院叫人。
等到将二婶和母亲从后院请出,便看到几个小姐妹正围着鲁妈妈笑语盈盈地说着玩笑话。鲁妈妈看到正主已来,连忙站起来,走到廊下穿上鞋,脸上带笑,口中诵道‘恭喜,恭喜’。
这时几个小姐妹已经然是知道邹家肯定是有大事相商,便纷纷找了借口回家去了。
鲁妈妈等到人都走了,邹晨回来关了院门,才开口说话。
“……实不相瞒,前几日老身我啊,生了一场大病,这命,几乎去了一半。……天可怜见,终于活过来了。……这不,立刻就过来了……”
柳氏听到鲁妈妈这样说,连忙关切地问道:“妈妈这是得了甚么病?”
“唉,上个月老身从邹家庄回去,便觉得咳嗽浑身痛,想着吃了几幅药就能好,谁想过了几日竟是病的都起不来了。隔几天好了,谁知一吹风又厉害了,可把老身这把老骨头折腾死喽。”鲁妈妈敲着一双腿道。
黄丽娘在一旁笑着说道:“鲁妈妈想必是得了风寒,这病最是吹不得风的,须得在家里闷养,多喝一些开水,多盖一层被子。过几天自然便好了……”
鲁妈妈拍了一下大腿,“正是,老身请的医士也是这样说的。唉,可是这风也吹了,只有受着啦。”
“沈家小哥请的是哪位医士啊?”邹晨突然说道。
“黄医……”鲁妈妈突然住嘴。
邹晨挑了挑眉毛,低下头不再说话了。古代的风寒可和现代的感冒不一样,一场风寒要命的事迹有很多。若是鲁妈妈得了风寒,她根本不会象现在这样面色红润一点也没有病过的样子。既然不是她有病,那就肯定是沈家的哥儿有病了,只是不知道沈家的哥儿病的重不重,要不要紧。
鲁妈妈脸色难堪的看着邹晨,面上露出尴尬之色。过了一会叹了口气,正色道:“柳大嫂,黄大嫂!老身……实不相瞒,这病,不是老身得的,是沈家二郎沈芳。……上个月老身从邹家庄回去,把这门亲事一说,沈家上下均是欢喜不已。当天沈二郎陪我吃了一盅酒,谁曾想,夜里就发起寒来。然则,老身敢对天发誓,沈家二郎身子骨一向硬朗。这不,我把他这一段看病的药方都给拿过来了,两位大嫂找人验看一下吧!”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来。取出几张药方。
柳氏伸手接住,看了几眼转手便给了邹晨。鲁妈妈看到这一幕,眉头跳了几跳,难道这家中当家的竟是这六岁的小娃娃不成?
邹晨接过药方,仔细地看过,然后抬起头笑道:“鲁妈妈,这药方我能看清,但是看不明白。妈妈可否许我去庄中的医士那里询问?”
待得鲁妈妈同意,邹晨便拉着美娘出了院门。姐妹俩个路上也没人说话,只是一路急行。要不了一会到了李医士的家中。
李锦绣正偎坐在母亲腿前说着闲话,眼看着美娘和邹晨从院外走入,不由得奇怪。
“这来。是有事,还是找我玩的?”李锦绣掀起帘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