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懿将这些往来电报、信件用客户端复制出一模一样副本,寄送到各家报社。
本地报社有摄于屠飞白势力,不敢发稿,但几天后,第一家敢于捋虎须报社头版头条印出了屠飞白与某国特使联络电文全文,将这条消息公之于众。这家报社虽然当天中午就被军队查封了,但报社发稿时就对此有所准备,等军队去查封时,早就逃空无一人。
屠飞白对此暴跳如雷,却无法可施。
紧接着周边各省纷纷跟进报导了此事,激进学生组织了上街游行,群情激奋之下反对屠飞白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本来与他联合抗战几支部队纷纷表示要脱离他伪抗战联盟。另外两派军阀本来就对他所占这块肥沃之地虎视眈眈,正愁如何对付势力雄霸一方屠飞白,这下恰好有了讨伐他理由。
于懿眼看着形势如此发展,天神却没让自己回去,猜测自己这项任务还未完成,她租住小屋内询问天神:“如今这种状况下,如果有人暗杀屠飞白是否可以完成任务?”若非不得已,她不想杀人,但屠飞白此人作恶多端,可说是死不足惜。
天神道:“屠飞白还有个弟弟叫屠飞英,如果屠飞白死了,屠飞英会代替他统领全军,继续和某国特使联系。即使屠飞英死了,屠飞白部下中也可能会有强有力领军人物出现。你要考虑你是否能一次又一次暗杀成功。你任务是让他东北这股势力彻底四散,目前形势下,暗杀绝非好方法。”
于懿陷入沉思。
天神见她沉默,又道:“不如再找个人来帮你,这项任务你一个人完成太困难了。”
于懿摇摇头,她为了完成这项任务已经花了不少额外绩点,虽然有些东西以后也能派上用处,但她投入如此多精力之后,再有人来分走她所余不多报酬,这让她心有不甘,而如此一来,她要到何时才能还清所欠绩点,攒够足以赎出家人银子啊!
“好吧,既然你坚持独立完成任务……”天神无奈道:“但是记得,有危险就求援。”
于懿微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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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飞白东北数省影响力大大削弱,军心不稳,他为此焦头烂额,已经好多天没有回家。
这一天,屠飞白接到某国方面电话,对方用不太流利中文谴责他不够谨慎,让事情败露,如果他还是这样不小心话,他们就要考虑放弃与他合作,联络其他地方势力了。
屠飞白阴着脸听完,猛然摔了电话。对方说得没错,只因报社刊登电文是洋文配上译文,所以只可能是从屠飞白这一方流出去。但从那天晚上开始,书房始终有人看守,文件也都保管得好好。屠飞白认为,龚石被自己打死之前可能已经用其它方式将内容送出去了。
还有一种可能,那天晚上逃走阿桔不知从何渠道知晓了龚石所获得文件内容。难道她真是内鬼?
屠飞白驱车回家,一脚把门踢开,从床上将午睡正酣丁静曼拖了起来:“起来!”不等她完全清醒过来,又使劲摇了她几下,“阿桔走时候倒底和你说过什么?”
丁静曼被他摇得头晕目眩,只能紧紧拽着他手臂,试图让自己站稳,一面小声叫道:“飞白,我都和你说过了啊!”
“再说一遍,每个字都不要漏掉。还把她平时做过事说过话,全都说出来!”
丁静曼只觉得屠飞白像是疯了一样,她怔怔地看着他:“你就这么喜欢她?”
屠飞白觉暴躁,这种时候她还吃醋吗?他沉着脸,粗暴而简短地命令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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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懿后还是回去了,屠飞白家不能进去,但龚石住处已经被彻底搜过,此时空荡荡,无人居住也无人看守,于懿便先住其中,伺机而动。
输入“看见远处穿墙”搜索客户端,于懿找到了一种红外线眼镜,外形和这个时期玻璃眼镜模样很像,戴上它却让她能透过墙体,看见房子里人物活动,还有炉火、灯泡等一切发热东西。从这副眼镜看出去,冷东西是黑色或蓝色,而越是热东西,越是红,但是热炉火反而是白色。
虽然只能看见轮廓,但却让于懿可以足不出户就了解到屠飞白家中各人行动。当然这也得益于她那幢房子里住过一段时间,对房屋各处结构非常熟悉。
这些天屠飞白不常回家,玉桃儿天天外出,丁静曼则多半家,偶尔下午出门打牌。于懿闲下来便从客户端上下载些免费资料翻看。她原以为任务中所买物品与技能都要花费自己绩点,问过天神后才知道,如果是对完成任务来说必须技能或是物品,一定限度内是可以“报销”,无须她自己承担其费用。
这天下午,丁静曼午睡了,于懿也有些倦意,她取下眼镜,背靠着窗台下墙壁,闭眸假寐。
对面院子里响起汽车驶入声音,于懿猛地睁眼,屠飞白回来了。她戴上眼镜,看着屠飞白大步进入宅子,踢开门闯入丁静曼房间,将床上睡着丁静曼拖起来后,两人说着什么,过了会儿,屠飞白从腰间掏出一样东西,对准了丁静曼。
于懿心里一沉,他这个姿势是掏枪了,莫非……接着她看见了他开枪。
从屠飞白手中突然出现一条白色细线,贯穿了丁静曼身子,她像是被猛击了一下,向后摔倒。那条线很变粗变红,空中消散,丁静曼随之倒地上。
这个时候,她才听见了并不明显枪声。
于懿咬牙,屠飞白为何要杀丁静曼?!
第28章 民国军阀(10)
见到屠飞白竟然开枪射击丁静曼,于懿心中又是震惊又是愤怒,她不明白屠飞白为何要杀丁静曼。接着她瞧见倒地上丁静曼慢慢蠕动,似乎试图撑起身子,身下迅速出现一大滩温热液体。
丁静曼还活着!
于懿这几天闲着无事时自学过基础急救,丁静曼如果能及时获得救治话,就很可能活下来。她只是犹豫了一瞬,就收了眼镜,从龚石房子内奔出,向着屠飞白家跑去。
两幢房子互邻,于懿很就奔到了大门口,守卫士兵听见枪声,有四人过去查看出了什么事,门口还有两名士兵,见到于懿跑来,举枪喝令她停下。
于懿急忙停步:“我是阿桔啊,以前服侍司令三姨太阿桔。”
两名士兵因为听见大宅内响起枪声,此时不敢懈怠,仍然举枪对着于懿。不久去查看四名士兵回来了,说刚才那枪是司令开枪,而且叫他们不要再管,他们便不敢多问。
那两名士兵这才放下了对于懿举着枪。
于懿道:“几位大哥,可否放阿桔进去,阿桔担心……担心司令。”
其中一名士兵道:“司令正火头上,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要进去了。再说,之前跑了那个女佣是不是你啊?你自己跑了再回来干嘛?”
于懿见他们不肯放自己入内,便一副失望样子转身离开,然后她绕到大宅后侧,翻墙而入。刚才没有太多时间让她考虑,她才试图从正门进去,但稍稍冷静下来后就明白,即使他们放了自己进去,屠飞白也不会让自己救丁静曼。
宅子里佣人们听见枪声后心惊胆跳,进屋询问情况士兵被屠飞白赶下楼后,训斥了几个大胆站客厅,试图了解楼上发生了什么事佣工,让他们滚回去干活。佣人们怕撞到发怒屠飞白,遭了池鱼之殃,就聚厨房偷偷议论这件事。
因此于懿从后门悄悄进入,一直到客厅都没有被人发现。客厅通向书房走道口,有两个放着青花瓷花瓶花架,于懿把一侧花架向着书房方向推倒,然后迅速躲到楼梯下面。
屠飞白闻声下楼,见到倒向通道内花架,心中一凛,提枪往书房方向慢慢走去。
于懿借机溜上楼。
丁静曼房间房门大敞,于懿步走过去,见到了躺床前地板上丁静曼,她衣衫大半被血染透,因失血而脸色惨白,双眸紧闭,只有胸口微微起伏还能让人看出她还有一息尚存。
于懿急忙上前查看她伤势。丁静曼伤肩下数寸,并未伤及心脏,但出血过多,让她四肢已经开始发凉了。于懿从柜子里取出干净床单,撕开后正要为丁静曼止血,屠飞白出现门口。
“阿桔?!”
于懿没有顾得上理他,迅速地将布折叠成方形,垫丁静曼伤口上,随后正要取布条包扎。
屠飞白一直看着于懿动作,突然上前将她拉起:“你到底是谁?”
于懿试图将他推开:“先让我包扎完……”
屠飞白眯起双眸:“你是怎么学会止血和包扎?”
于懿迅速想了个理由:“阿桔这几天都医院里帮忙,这才学会。”
屠飞白却还是拉着于懿不放:“你为什么回来?”
于懿急道:“等会儿阿桔再好好解释,太太已经出血过多,再不救就来不及了,再拖下去她要死了啊!”
屠飞白冷漠地说道:“不用管她。说,你为什么回来?”
于懿眼见丁静曼呼吸越来越微弱,胸口几乎不见起伏,心急如焚却不得不耐下心来解释道:“阿桔医院这几天听说了不少消息,知道司令……有了麻烦,实担心不过,这才回来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