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丰搂过青桑,长眉微皱,眉目半闭,悠悠说道:“还是桑儿懂我。”
青桑伸出手,抚了抚棠丰微蹙的眉,莞尔一笑:“我懂你正如你懂我。你来与我说这些,无非是怕我误会你与柔夫人,你既坦诚相待,我又怎能无端怀疑。”
棠丰薄唇微扬,眉眼带笑道:“你我相知相爱,自然应该坦诚。”
青桑笑得很幸福,柔顺地将头靠在了他的胸前。
“桑儿,我还有一事要与你商议。”棠丰道。
“何事,你说便是。”青桑把玩着棠丰腰间的玉坠子,回道。
“我想向你借个人。”棠丰道。
“你是想借个丫鬟陪着柔夫人一同回家么?”青桑问道。
棠丰点点头,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我想向你借草香或浅儿一用。一是给李惜柔装扮装扮,二是回府时也好稍作监视。”
青桑想了想,道:“让浅儿去吧。浅儿有武功,要是柔夫人不配合,她有钳制的能力。”
棠丰在她额上轻啄:“还是桑儿想得周到。”
青桑抬眼看着棠丰,笑道:“你又笑我,你心里怕早就想好了吧,只待让我说出来。”
“那都是你的人,我怎敢自己做主呢?”棠丰捏了捏她的鼻尖。
青桑含笑道:“整个王府都是王爷的,有什么是王爷做不了主的。”
棠丰哈哈笑了,低下头抵着她的额头道:“我只想你是我的就好。”
青桑娇羞一笑,无限柔媚。
就这样,浅儿就被借来折腾李惜柔了。
李惜柔梳洗干净,由着浅儿给她梳头化妆,浅儿动作粗鲁,扯得她头发生疼,却也是不敢吭声,只是含泪忍着。
终于,李惜柔梳妆打扮好了。被扶上了马车。
名义上是扶着,其实却是拽着。
李惜柔一直娇生惯养,这会子只觉得手臂疼得厉害,却见坐在车里的王爷寒着脸,做她身边的浅儿黑着脸,最后只能捂着手臂,低着头,将满肚子的委屈咽了下去,不敢多说一个字。
车轮子滚动,路面有一些颠簸。李惜柔一个没坐稳,从木凳上跌落,滚到了车板上。
“哎呦。”李惜柔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然而。让她难过地是车里的两个人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没有人理会她,更没有人去扶她。
只能自己挣扎着起来,伴着摇摇晃晃的马车,慢慢坐回到了椅子上。
“你记着。今个回府,浅儿就是你的贴身丫鬟,她决不能离你左右,哪怕你要和你母亲单独相处,也要带着浅儿。”棠丰瞅也不瞅他,只顾看着前方。
李惜柔张大嘴巴。一时说不出话来。竟然要浅儿寸步不离她,那王爷的意思就是要她什么都不能与母亲说了。原本想要回家诉苦的心顿时就凉了半截。
“还有,你要是将最近发生的事告诉李公和你的母亲。后果你是知道的。以你犯下的罪,本王早就可以杀了你,留着你也是念你父亲一直忠心耿耿,但你若是回去胡诌,那本王也就留不得你了。你可记得大兰子、记得绿锦、记得康二、记得花团。他们都是你父亲安排在王府的眼线,光这一项。本王就可以定你父亲的罪。你的两个哥哥在外也是横行霸道,所作所为别以为本王不知,若是没了本王和你父亲两座靠山,你哥哥们不出几日便会横尸街头,到时你们李家也算是清静了。”棠丰说这番话时面无表情,但语气颇冷,所言的事实颇为残酷,顿时惹恼了李惜柔。
但是李惜柔敢怒不敢言,只是流着泪道:“王爷竟这样狠心,毫不顾念我们的夫妻情分和我爹爹的汗马功劳。”
棠丰依然没有看她,只是说道:“你只是本王的侍妾,你我的婚姻只是一场政治联姻,你利用本王的权利和地位获取你家族的荣耀,而先王只想利用这场婚姻换取政治的平稳。你我的婚事到底为了哪般,你不是最清楚吗?”
棠丰的冷言冷语以及薄情深深刺伤了李惜柔,她紧紧咬着唇瓣,一双手死死地捏着袖口。忍了一会,终是忍不住说道:“柔儿对王爷是一片真心,否则也不会心甘情愿来当个夫人。”
棠丰终于侧过脸看了她一眼,但墨黑的眸子里缺丝毫没有温度。
“你太过狠绝,你的真心本王要不起。”棠丰的话让李惜柔彻底陷入了绝望中,她不顾身份,跪到棠丰面前,抓着棠丰的手道:“王爷难道真得不记得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了吗?柔儿所做得一切都是为了王爷,都是为了获得王爷的心,王爷怎可如此残忍。”
棠丰甩开李惜柔的手,皱着眉,说道:“残忍,你派人刺杀王妃时可觉得残忍,你用计嫁祸桑儿时可觉残忍,你用药想要谋害桑儿腹中胎儿时可觉残忍?翠喜已经为你死了,大兰子险些被你灭口,绿锦也被你叫人糟蹋了,你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李惜柔听着棠丰对自己的指责,忽然尖叫:“不,我没有派人刺杀王妃,我从来没有。我只是利用那件事,想要嫁祸桑侧妃。”
只是,似乎车里的人已不愿听她述说,闭上眼睛,对她的哭喊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李惜柔捂着脸呜呜呜哭起来。
浅儿听着心烦,倾身上前,一把扯过李惜柔,道:“夫人还是坐好吧,这回娘家是高兴的事,哭得满脸是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王爷虐待你了呢。”
李惜柔瞪了她一眼,现在她可不是受欺负了吗?
“夫人不必瞪我,俗话说善恶终有报,夫人今天的处境都是你自找的。”浅儿说完,一把将她推倒在木凳上。李惜柔措手不及,肩膀撞在车窗上,疼得她差一点就要嚎啕大哭。
这时候的李惜柔狼狈不堪,苦不堪言,连哭也不敢大声。
伴着李惜柔一路的啼哭,车子终于快到李府了。
一路无话的棠丰再次开口提醒道:“把眼泪擦干,然后记住本王的话,要是你今晚表现好,那么回去后你还是柔夫人,本王依然保留着你的位份,要是稍有差错,刚上车时本王说得话就会让它一一成为现实。”
李惜柔一路衡量,自知不得不妥协,含泪点头应了。
马车到了李府门口。
李振邦带着夫人李周氏出来相迎。
坐在车辕上的小平子先下了马车,取出下马凳,掀开帘子,棠丰弯着腰,先走了出来,下了车,随即转身伸手给正欲小车的李惜柔。
李惜柔一愣,探出帘子的半个身子顿时僵住。
棠丰皱皱眉,然后不露声色地说道:“柔儿是高兴过头了吗?怎么愣住了?”
李惜柔回过神来,知道她必须配合好棠丰演好这场戏,便将手递了过去。
冰冷的手放在棠丰温暖的大手里,李惜柔心间荡漾起一股情愫,她多么希望这双大手能够永远握着她不松手。然而,奢望永远不会实现,待她下车后,温暖的大手便松开了。
随之是浅儿扶住了她的手臂。
第二百三十七章 娘亲救我
李府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嫁进王府几年的女儿和王爷一块回府,这是多大的事,可以说整个李府都沸腾了。
李府的一大家子都到齐了,连棠丰口里的,李惜柔那两个胡作非为的哥哥也到了,他们跪下给棠丰他们行礼,之后便一起进了饭堂,一家子举杯畅饮起来。
吃过饭,如棠丰所料,李惜柔是要和李周氏单独相处的,这一点棠丰拦不了,毕竟人家娘俩要说说悄悄话是天经地义的,于是,监视李惜柔的任务就交给了浅儿。
刚随着李惜柔进屋,李周氏便皱眉道:“我和你家夫人说些体己话,你退下吧。”
浅儿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悄悄掐了李惜柔一把。
李惜柔又惊又怕,拉住她母亲道:“娘,浅儿不是外人,让她待着吧。”
李周氏狐疑地打量了浅儿一番,说道:“柔儿,绿锦呢?”
李惜柔不自然地说道:“娘,别提了,绿锦那贱婢,跑了。”
“跑了?”李周氏奇怪地问。
“是啊,骗了孩儿的玉牌就跑了,为此,王爷发了一通火,说孩儿没有管教好自家奴婢。”李惜柔低头道。
李周氏一听,拉过李惜柔的手,心疼道:“我儿受委屈了,刚一下车,我就见我儿瘦了不少,现在拉着我儿的手,透心儿凉,我儿身子还没痊愈吗?”
李惜柔最近本就过得凄苦,现如今听到母亲的安慰,眼泪儿就如断线的珠子。簌簌地往下掉。
李周氏见了女儿这般模样,也是难过,忍不住也抹起泪来。
浅儿看着母女二人相视流泪,心里头忽然一阵难受。她也想家了。
李周氏母女二人掉了一会泪,再看浅儿正愣愣地看着自己和女儿,不禁有些愠怒,道:“你这个丫头,怎这般没规矩,竟盯着我和你家主子发愣,还不快退下。”
浅儿瞧了眼李惜柔。正在那用帕子拭泪,似乎并没有再次为自己说话的意思,于是。只得说道:“奴婢只是见夫人与老夫人母女情深,很是感动,这才忘形了,老夫人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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