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芊墨给正要说话的墨香示意了一下说“行啊,不过官牢有没有虱子啊,我最不喜欢那些小虫子了。”
“就这样吧!退堂!”肖金河一拍惊堂木。
一旁一个衙役拿着夹板炼铐走到乐芊墨面前,墨香看了一眼冷冷的说“你这是打算锁铐我们吗?”
衙役回头看了看默不作声肖金河,又瞧了一眼年轻人,只见年轻人微微摇了摇头,转身回到大堂边侧。
第十六章腰牌
官牢是一个小单间,单间里除了一张木床外,还有一张木桌和两把破旧的木椅。墨香站在单间牢门处满腹委屈的对乐芊墨说“为什么你要进这里啊?”
“左孝文副御史临走前不是说过,这船盐是可以在这一带买卖的吗?”乐芊墨顿了顿说“除非左孝文想加害于我,不然我想不出为什么这船盐会在城西被查封呢?”
“左大人绝不会加害您的!”墨香叹了一口气说“虽然我们都不知道您是什么身份,但是从‘王爷’对您的态度看,您绝不是个普通的人。”
“难道你不知道我的身份?”乐芊墨扭头好奇地问。
“不知道!”墨香顿了顿说“您也不用和我讲,‘王爷’的规矩我们都知道,我不会坏了规矩的。”
“听你这个口气,你们几个和‘王爷’相熟得很吧?”乐芊墨幽幽的说。
“相熟谈不上,只是这几年‘王爷’微服私访都会带着我们几个。”墨香慢慢的说。
“真羡慕你们,可以四处行走!”乐芊墨笑了笑说“我就喜欢像你这样,到处都能走动走动。”
“看‘王爷’对你的态度,以后没准会经常带着你的。”墨香老实的说。
“希望吧!”乐芊墨叹了一口气说。
入夜十分,知府衙门的年轻人带着几个家丁模样的女仆从外面来到官牢里,走到单间处,打开了牢门。
年轻人朝着乐芊墨作了一揖说“我家老爷派我到此,给小姐送点过夜的用品和一些晚餐。”
“哦,那替我谢谢你家知府老爷吧!”乐芊墨点了点头说。
年轻人打开牢门让道一边后,几个丫鬟模样的女仆端着食盒及被褥走了进来,并分别放到木床和木桌上。
“你家老爷真的是打算让我们在这里过夜吗?”墨香忽然开口道。
“如果两位小姐不喜欢这里,我家老爷说了,可以请两位去府衙旁边的客栈里休息。”年轻人接着说。
“是什么事牵连到我们了吗?”乐芊墨看了看桌子上的食盒说“真谢谢你了,请问阁下是知府老爷的什么人吗?”
“晚生是知府老爷的二儿子,我叫肖成衮,现在杭州府衙出任文书一职。”年轻人恭敬的说。
“肖成衮?”乐芊墨用手轻捂住将要发笑的嘴说。
“最近本城接到一个案子,有人持着东厂的牌子在城西城北的市集贩卖私盐官盐。现在已经查明此人不是东厂的人,所以我家老爷上报本省抚台大人后,抚台大人要求凡是经过此地贩卖官盐私盐的人,只要是买卖的文书出示不全,无论是什么身份都要暂时收监等待盘查。”肖成衮解释说。
“哦,”乐芊墨看了看墨香说“看来我们的运气不好了。”
墨香看了一下肖成衮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呢?”
“这要等一切查清楚的吧。”肖成衮含糊的说。
“查清楚?”墨香冷笑了一下说“你们要是一辈子查不清,我们岂不是要坐一辈子牢房吗?”
“这。”肖成衮吞吞吐吐的说“不会那么久吧!”
“刚才你说有人冒充东厂的腰牌,我这里好像也有一个牌子,要不你呈给你家大人,看看我的腰牌是不是真的,好吗?”墨香说着,从行囊里掏出一个玉质的牌子递给肖成衮。
乐芊墨眼光扫了一眼,发现墨香的玉牌只有巴掌大小,牌子晶莹剔透,上面清晰地刻着隶书的“大内”两个字。
接过玉牌的肖成衮看了一眼,连忙双膝跪在官牢的地上,朝着乐芊墨磕了一个头说“请两位大人在这里稍作片刻,我去请我家老爷一趟。”说完肖成衮爬起来,转身急匆匆小跑似的离开了官牢。
“你是大内侍卫吗?”乐芊墨好奇地问。
“不是!”墨香摇了摇头,又从行囊里掏出几个牌子递给乐芊墨说“以前和‘王爷’出来办事时,经常会遇到不开眼的地方官,所以剑宝刃总管给我们准备了这些腰牌。刚才要不是他提到东厂,我还忘了有这些腰牌。”
“哦,”乐芊墨翻弄着,忽然从怀里掏出朱见深给的那块玉牌比对了一下。只见朱见深给的玉牌介质似乎更好,玉牌上镌刻着一条正在喷火的巨龙。巨龙与火苗结合似乎形成一个“深”字。
“下官见过两位大人!”声音从牢门外传来,肖金河穿着整齐的官府带着肖成衮和几名官差已经跪在牢门外。
“我的牌子可是真的吗?”墨香戏谑的看着肖金河说“我这还有几块腰牌,要不你现在就在这里给我们鉴定一下吧。”说完墨香将刚才掏出的腰牌的行囊丢在肖金河面前。
肖成衮拦住欲要伸手捡地上行囊的肖金河,忙给乐芊墨又磕了几下响头说“请这位小姐原谅家父老眼昏花,家父已经在杭州城内最大的客栈给小姐定了一间雅间,还请小姐能够原谅家父白天的举动。”
“哦,那就离开这里换个地方吧!”乐芊墨从木椅上站了起来看着墨香笑了笑说“今天终于见识官牢里面是个什么样子了,姐姐既然住不习惯这里,我们换个地方休息吧。”
说完,乐芊墨走出单间离开了牢房。
进入客栈里,看到乐芊墨走进房间后,站在房门口的墨香转身对着身后的肖金河等人说“这里还不错,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墨香随手关上了房间门。
乐芊墨坐在靠近窗边的位置,忽然听见门外肖金河正在小声的埋怨着肖成衮。
“你这孽子,为何拦住为父检查她们的腰牌呢?”
“父亲大人,”肖成衮压低了嗓子说“那个站着的女子虽然有很多腰牌,但是你没注意那位坐着的女子手里也有一块玉牌吗?”
“那又怎么了?”肖金河接着问道。
“父亲啊,那块牌子上面的龙不是镌刻的,而是天然的玉牌啊!”肖成衮解释道。
“那又如何呢?”肖金河不解道。
“父亲啊,你难道还没想到吗?先不说此女是何等身份,瞅一边跟着她的女人可是一个练家子,而且一直在她面前就没有坐着过。能拿着不同腰牌的人却伺候着别人。”肖成衮略微颤抖的说“那块天然的玉牌上可是一条龙啊!”
“噗嗵~”
“父亲大人,你怎么了?”肖成衮着急的说。
“我,我—没—事!”肖金河苦笑着说“咱们赶紧回府收拾一下吧,看样子我的乌纱帽要保不住了!”
第十七章被偷
离开杭州城已经是三天后,乐芊墨和墨香都是一身男装的打扮。只是乐芊墨穿着一身秀才的装扮,而墨香却是书童的扮相。
“你师父在哪座仙山上?”乐芊墨看着墨香说。
“华山。”墨香向往的说。
“哦,”乐芊墨点了点头说“华山可是很险要的名山啊!”
“您也听说过华山吗?”墨香半信半疑道。
“自古华山一条道,我怎么没听说过呢。”乐芊墨接着吟诵着“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举头红日近,回首白云低。”
“好诗啊!”墨香赞叹着说“没想到您的文采这么好呀!”
“这不是我做的诗,是宋朝大才子寇准的诗。”乐芊墨面色微红说。
“那也很厉害了,能记住前人的诗句。”墨香赞叹地说。
傍晚的储秀宫外,朱见深和一群伺候他的人来到此处。看着冷清封闭的宫门时,不解的问身边跟随的人“这里是怎么了?为何变得如此冷清呢?”
“启禀万岁,您不是下旨封闭这里了吗?”一边管事太监回答说。
“哦?谁替我下的旨意?”朱见深皱了皱眉头说。
“是剑宝刃总管大人!”管事太监跪在地上说。
“宣剑宝刃来这里见朕吧!”朱见深冷哼一声说。
不多一会儿,剑宝刃穿戴整齐着的官服小跑着来到朱见深面前,双膝跪倒磕了一个头说“不知万岁唤小人可有何事?”
“你可知罪?”朱见深冷冷的说。
“小人不知!”剑宝刃回答。
“听说储秀宫是你代传朕的旨意封得吗?”朱见深盯着面前的剑宝刃说。
“是,不过。”剑宝刃看了一眼朱见深两边侍从又住口不说了。
朱见深挥了挥手,身边跟从的太监宫女们便知趣的一起叩礼告退。看到离开的侍从们,朱见深望了望剑宝刃说“现在没外人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启禀万岁,您不是已经带着贤妃出宫了吗?但是后宫妃子的一切调度,都是要经过皇后批准的,因此小人怕坏了万岁出游的兴致,这才擅作主张代传口谕给储秀宫。”剑宝刃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