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守身如玉的,穆梵他就这么想再给自己招来些情敌吗?
穆梵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已是有些被苏华裳气昏了头,听他这么说想也不想地回道:“谁说他不喜欢我家小丫头的!”
照他看来,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喜欢迟墨才是正常的,觉得他家小丫头讨厌的都不正常。
“南家小子,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家小丫头?”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胶在了南久卿的身上。
就是迟墨也是不由得看向了他。
南久卿也是一怔,显然是没想到会被穆梵问及这个问题。
他放下手中的瓷杯,眼角余光仿佛不经意的扫过了迟墨,最终又垂着眼睫慢慢地俯下了眼神,低头笑道:“师妹确实很好,只可惜心似流水不倦花。”
这就已然是婉拒了。
“你竟然说你不喜欢小丫头?”
“莫非有人规定晚辈一定要喜欢师妹吗?”
南久卿笑着反问,那笑意却不曾达到眼底,显得晦涩难懂。
气氛一下子显得嚣张跋扈了起来,苏华裳还真没想到南久卿能把这话说得这么明白。
按理说,像他这样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人,就算是婉拒也能让人听得格外舒心,现下却将这不喜欢的话说的如此粗糙——
事出寻常必有妖。
苏华裳略略的弯了弯唇角,又极快地压了下去。
蓦地,安沉秋出声道:“迟墨姑娘。”
他想了一下,这才又继续道,“莫非皆是要将初牵、初抱、初吻予你,方才能娶你吗?”
没等她回答,穆梵就点头睁着眼睛胡说八道:“这不废话吗!连这个都不为我家小丫头守住的男人要他做什么!”
天知道穆梵说的这个简直是能逼死世上所有的男人。
初吻也便罢了,初牵和初抱这种事有哪个男人能保证得了。
偏偏安沉秋沉思良久,点头道:“除却家妹小月,我倒也可以说是将这些为迟墨姑娘留着了。”说着,他笑意渐深,“不知迟墨姑娘何时也能收下我的这些,好让我这四房显得名正言顺一些。”
穆梵险些没扑上去挠他一脸。
被迟墨阻止了以后他开始嚷嚷着自己不想当五了,他想当四。
“夭寿啦!这小子现在就这么横,等我排在了他后面还不定怎么样呢!”
只是他闹腾的实在让人受不了了,就连一向来脾气最好的唐淮墨也不由冷下声道:“穆梵。”
要说在这所有人中穆梵最听谁的话,那毋庸是唐淮墨无疑。
主子有令,暗卫不得不从。
哪怕他再不情愿,还是得乖乖松手站好。
唐淮墨蹙着眉看了他许久,终是转身拂袖道:“随我来。”
穆梵只好跟上。
倒是安沉秋看着这一幕表情显得有几分若有所思。
穆临寒正端起瓷杯呷了一口茶水,淡淡说道:“穆梵是我兄长的暗卫。我的兄长便该是你们口中的唐淮墨。”
安沉秋本就不太清楚穆临寒与唐淮墨之间的关系,现在更是显得一头雾水。
苏华裳倒是一想就通:“想必国师与唐谷主该是同出一脉,皆是琳琅天上之人。只是较于国师,想来唐谷主是被逐出了琳琅天上。”
否则,也不能解释为何唐淮墨在此之前籍籍无名,在此之后又不像穆临寒一样,反而是命途多舛,卸了原本的御医名头归隐山田。
听他说起了琳琅天上,穆临寒索性把那些子琐事都一并说了算了。
“琳琅天上分为四阶。族长,祭祀、长老,暗卫和异人。”
而在此之中,祭祀与长老又可算是一阶。
“以灵力为界,最高者为族长。”
就如穆临寒,他自出生起就任命为下任族长。
“其次为祭祀和长老。”这两者其实是同级的,“只不过祭祀历来为女性,以血脉纯正当首。而长老则多为男性,讲求占星卦卜,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说到这里,穆临寒提了一下自己,“我受长老训诫,勉强承袭十之八|九。”
听到这里,迟墨不由问道:“师父,莫非是长老吗?”
唐淮墨有暗卫,怎么都不可能是暗卫那一阶,更不可能是普通人那一阶。族长是穆临寒,而祭祀只有女性,那么便就只剩下了长老一位。
穆临寒告诉她:“兄长皆不是。”
如果真是长老的话,他又怎会被驱逐出来呢?
“琳琅天上以灵力为界。最高者为族长,次之为祭祀、长老,再之为暗卫,末之为异人。毫无灵力者,当逐出天上令其自生自灭。”
即是他尾音落下的刹那,迟墨觉得自己的指尖隐隐有些颤抖。
苏华裳略略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深意:“将没有灵力的人驱除出去,莫非是担忧子孙后代会被同化,逐渐也变得毫无灵力,泯然众人?”
穆临寒点头。
迟墨沉默了许久,才轻声问道:“那师父的爹娘呢?”他们就只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吗?
“母亲贵为祭祀,自当以身作则,怎可读徇私情。”
迟墨突然不再说话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最后是师父的亲生母亲将他逐出了琳琅天上,也没有想到过那个清风朗月一般的青年会是有这样酷烈的过去。
安沉秋见到她的表情,心下无可避免的微微叹了口气。
她虽生冷不近人情,实际上却有着比任何人都要柔软的内心。
“不必忧虑。”
向来直来直往的大将军沉吟了许久,最终只能吐出这样几个干巴巴的字眼。
“唐谷主并非自暴自弃之人。”
“我知道。”
她如何能不知道自家师父。
他虽行事悲天悯人,眼中却始终带着目空一切的淡漠。
旁的人翻山越岭,却始终与他隔着千山万水。
那如琅琅美轮,皓皑白雪的青年只在意自己所在意的人,也只会被自己所在意的人所伤。
她甚至都想不出,在面对亲生母亲因大公无私而尽显咄咄逼人的凛然大义的驱逐前,他该怀有怎样的心情?
或悲,或痛,或冷,或麻木不仁,或痛不欲生?
她未曾经历过,也不能明白他当时究竟该怀以何种情绪一步一步,走离琳琅天上。
她只知道一件事——她在心疼他。
或许是出于怜悯,又或许是来自对孤独的深切理解,总之——她不再排斥穆临寒的那些未曾经过她同意的安排了。
如果师父喜欢她,如果这样能令他感到些许慰藉的话,那么怎样都好。
虽然,爱情不是施舍,但是爱情可以施舍。
迟墨站起身,问穆临寒:“师父在哪里?”
仿佛早已知晓她会做出怎样的决断,她的话一结束,穆临寒就跟着道:“竹林。”
他顿了顿,就又继续道,“直行一里,左视之,复又直行,便是竹林。”
皇宫地图他早就已经倒背如流,根本不需多想就能将方位给点出来。
迟墨虽然还是不太明白该走多少步,但是好歹她有地图。
等看着迟墨的身形被倾阖的门影挡住,苏华裳这才收回了眼神,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老神在在的穆临寒,“穆国师,在下仍是有一事不解,可否请您为在下解惑?”
穆临寒应了一声。
苏华裳扯开了唇角的弧度,看着他微微笑了起来,“一个唐谷主可以说是墨儿依赖深切,一个谨之可以说是墨儿非卿不嫁,一个云锦黎亦可以说是情劫难破,可——墨儿又与安将军有着何等联系,反令你可割舍再三?”
穆临寒却只告诉她一句可有可无的话:“万般皆是命。”
苏华裳却笑:“我命由我不由天。”
穆临寒反问:“你又能做什么呢?”
“达观知命,随所遇而能乐,不求己不爱世,只为倾心。”
不求独避风雨外,只笑桃源非梦中。
不求闻达,只为她一人倾心。
苏华裳轻笑,“这锦绣山河,若她愿意,为她护下又何妨?”
只要她愿意——
早在那一场梦中看清了一切的黑衣青年慢慢地笑着,没有任何掩饰的郁紫色眸子暗潮翻涌,最终统统潜伏在那逐浪而去的潋滟眸光下。
“也罢。”
穆临寒定定地看了他片刻,终于还是松了口,“你便第五好了。估计穆梵回来就要变成第六了。”
没人问他怎么突然说到了穆梵。
穆梵变成了第六——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清吗。
只不过,他要是知道了自己竟是排到了第六,估计还是得闹腾许久。
作者有话要说: 11/23
我昨天竟然又没说章节未替换么……要死了我果然年纪大了总是忘记东西。
下章解师父心结,然后我们就要走向完结倒计时了
第九十七章 【97】
迟墨看到穆梵和唐淮墨的时候他们正站在飒飒的竹林中,一个一身黑衣,另一个却是一身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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