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曼,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看不到吗!”
姚曼双手叉腰对着花时暮反吼了回去。
“你说你怎么这么笨啊,这样都能被认出来!”
她本就不怕他,现在气怒之下更是丝毫不惧。
“这不正好——反正我也懒得继续耐下性子去装了。”
花时暮顺了顺耳侧被她的鞭子甩到的几缕发丝,明明是极为普通的面容和简单的动作,却在他的轻佻的眉眼之下显得妩媚风流。
姚曼很是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骚气!”
不知怎么的,她当初那么喜欢他。喜欢的死去活来,喜欢的义无反顾,现在却好像是忘记了那曾经拥有的感觉一般,不管不顾,一刀斩下之后就再不回头。
她也不知道喜欢是否真的就那么单薄易谢,爱之欲其生,可断的似乎又格外的轻巧。
被说骚气,花时暮也不说什么,只是勾着眼角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你还不滚回云邵京那里。”
“那蠢货现在正自顾不暇呢,我离开一会儿也不会让人起疑,反倒是你——”
姚曼收回手上的鞭子,“你就这破身体还能拖多久。”
花时暮冷笑道:“拜你所赐。”
要不是她接二连三的整事,他又怎能沦落至此。
体内蛊毒虽是解了,但却因为解治不彻底加上疲于应付苏华裳趁其不备地暗袭反是把身体拖垮了
“谁让你不喜欢我。”
不喜欢她就得死。
生来霸道又长在魔教对自己所得所求一向来不择手段的圣女大人别开眼神冷笑了一声,眼前却不期然的晃过了一张清冷的面容。她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迅速捏紧了手中的鞭子。
也不知道是什么缘由,姚曼竟主动地转开了话题,“你现在大概还能拖五六个月吧,有什么遗愿我可劝你趁早跟那女人说明白了,她估计能看着你快死了的份上满足你。”
“不劳你费心。”
花时暮轻哼一声。
他虽然无恶不作、十恶不赦,但身为一教之主却还不至于卑微到这种地步。
更何况,最多四个月,就能把安都收复了。
魔教在苏华裳和云清岚两个人的操纵下也分崩离析的差不多了,花时暮对魔教没什么归属感,自知时日不多后也就懒得再费心费力的再去将它组建回来。
他现在最想的,约莫就是收复安都了吧。
姚曼环胸看他,“你想做什么?”
“关你什么事。”花时暮一点都不客气的挑眉看她,“你要是不快些滚回云邵京那里,就帮我去看着南谨。”
“看那个宠妾灭妻的废物做什么——”就算是魔门妖女,也绝看不起南谨这种男人。
花时暮咳了两声,咳嗽间喉头泛起了丝丝猩甜。
这当然不是装的。
他的身体估计也真是快撑不下去了,可他却还想为她做些什么。
“他是个懦夫人渣不假,可又不是笨蛋,当初伤的自己儿子那么重,现在却又来自讨其辱。”
他边说边咳,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几能把他的每一个神情都清晰无比的勾画出来。
“我不信这人。”
“不信又如何,我可不觉得他能搞出多大的名堂来。”
姚曼自负甚高,却不成想仅数月,她就被自己当初说的这句话狠狠地打了脸。
就如安沉秋所说,收复安都的喜讯将在年后送回京都。
将士几乎都在讨论着过年要给家里置办些什么,战事却横遭变故。
——昔日独步武林的魔教教主现在却与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无异,说出去也是让人觉得好笑。
可迟墨现在却笑不出来。
她非但笑不出来甚至还觉得有些兔死狐悲。
踌躇许久,她还是轻轻地推了推他染着鲜血的肩膀,“你放下我吧。”
花时暮死死地把她抱在怀里。
他现在已经没了深厚的内力,负着伤徒步抱着她跑了许久现在已是快撑不下去了。
花时暮没说话,只是抱着她将背抵在冰冷的石壁上,背上的鲜血在墙壁上缓缓泅开,他缓声慢慢说道:“是我们自视甚高低估了云邵京的能耐,本以为前些日子进城的不过是为他浑水摸鱼的,却没想到他竟能疯狂到让那些人杀死原本的百姓取而代之,造成人都已去的假象。”
作者有话要说: 12/8
该章节未替换
右手感觉好得差不多了,就左手手腕一转还是痛……苦逼脸
话说我不相信那么明显的提示,你们这群小妖精看不出军师是谁
12/9
该章节已替换
顺带一提,教主必死无疑啦。但是这是游戏对不对,我想你们又能知道什么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113】
他说着,唇角的鲜血就不住地溢了出来。
迟墨抬手替他擦去,却又有新的鲜血从他唇边嘴角漫出。
血液的流失让他看着她的目光也渐变晦涩。
迟墨还在不停地为他擦去唇角的鲜血,而他却遽然一低头,在吻上她唇瓣的刹那重重地,咬住了她的下唇。
他的呼吸在血与吻中颤抖着呻|吟,如溪入百川,汇成低低的笑声。
那道温热的血迹顺着她的下唇骫骳浅行,花时暮看着她却骤然间低低的笑了起来。
他说道:“你跑吧,继续往前跑。有人在那里等你。”
说时,他咳嗽了一声,鲜血翻涌着冲撞他的腹腔,可他仍却笑意盎然的看着她,眼角和唇边的红色约莫是他整张苍白的脸上唯二鲜活的颜色。
花时暮就那么看着她,只觉得唇间还有他咬下时独属于她的味道。
“我还想为你做些什么。可这不是无私奉献。”
他说着,推开了她。
又在推开她的刹那抽开了她的发绳。
如雪的长发披拂而下,她站在他身前,逆光的身影就像一道虚幻的影子,在他涣散的眼底扭曲开来,最后宛如涟漪一般,淡淡的散开了。
接着,他一笑,“我只想你一辈子记得我。下辈子——也不敢忘掉我。”
如果能念念不忘到让那些男人吃醋不已就好了。
话毕,他转过身,染血的长袖和发带一起在半空中拂开,划出一道羸弱的弧线,交缠着猎猎吹起的黑发,被鲜血染透的肩背的单薄的曲线却带着一种凌厉而固执的凛冽。
他向着城里走去,明明知道那是死路一条,唇角却还是带着笑。
这并非是强颜欢笑,而是知道了——
此生此世,她绝无可能再忘记他了。
抬起手,他轻轻的吻上了缠在指尖的发带。
食宿生死间的距离恰像逆光长影,长长的,尽向前引伸,像要扑入那高矗的城池中。
花时暮背对于她,一步一步地走去,身影渐行渐远,慢慢地溶成一片模糊。
说实在的,迟墨不懂他这种处心积虑的爱。但就如花时暮所想的,穷其一生,她大概也无法忘记,于她生命中,曾经有一人——
但那只能是曾经。
远时有角鼓争鸣,马蹄纷乱的声响,她背过身,步履踉跄,脚步又深又浅,走的缓慢却绝不回头。
迟墨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只是觉得自己心里委屈的可怕。
这种委屈在看到倚马而立的束歌时已经到了顶峰。
束歌大步向前,抱起她,将她安置在马鞍上,然后自己翻身上马,动作娴熟。
他在这之中一言不发,沉默得让人觉得惊慌。
迟墨也不知道他和花时暮什么时候达成了共识,她只是半眯着眼睛仿佛脱力似得将自己的侧脸贴在他的胸口。
束歌拽着缰绳的手一紧,随即又一松。
“你别担心,会有人来帮我们的。”
迟墨闻言,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她这才注意到束歌衣衫有些凌乱,整个人好像内敛了不少。
察觉到她的眼神,束歌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道:“是不是我现在的样子不太好看?”
不等她回答,他就又继续道,“等这件事了结了我就去洗澡。”
他顿了顿,接下来的这句话语气显得有些吞吐,“其实你多看看我,我这样子还是挺好看的。”
蓦地,迟墨有些想笑,只是她的唇角才一弯起就又被思绪压下。
等此事了结——
当真能善始善终么?
她觉得有些茫然。
束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当她是真觉得忙碌了好些天顾不得清理的自己此时样子难堪,急忙道:“真的!等帮你把安沉秋救出来我就去洗澡!”
迟墨看了他一眼,心下轻叹,但迎着他清澈见底的眼眸时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点下了头。
束歌这才像个孩子那样笑了起来,方才的内敛就如眼花一般再也寻不见了。
迟墨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
笑意一瞬,她想起了花时暮与她说道安沉秋近些日子来已经将安都周边的小镇都收复囊下,今天正是要穿过峡谷举入安都。可那峡谷难攻难守,最易横遭埋伏。近日来连连战胜已是让将士有些被麻痹,加上凛冬迫在眉睫,归家的喜悦也多令将士有些情难自持,在这样的情形下就是安沉秋再过清醒也终究不过是他一人罢了,远不抵军中千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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