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一听我的话,一副不爽的样子盯着我说道:“如果从别人嘴里头听到我倒是不相信,只可惜我经常瞧着他竟然望着一个做工粗糙的香包发呆,有次居然为了那个香包竟冒着手背被烫伤的危险从开水里头把香包给救回来。那时候我便知道这个香包对于他来说必是非常重要的。直到有一次在他喝醉酒的时候我顺势问他香包的事儿他竟然说出这香包是你给的,后来还想把你抬进府里竟然被你拒绝了。”
香包?听起来挺暧昧的啊!我有那么不知廉耻吗?没有吧?我承认一开始看到他的皮囊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小花痴,但经过了解知道他家的小妾都可以组个足球队我就断了这个念头,平时我们物品交换最多的就是账册还有银子银票啊!难道我不小心把香包夹进去了?
正当我冥思苦想的站在原处不说一句话时,丁香竟然认为我默认了,口气竟比之前更盛气凌人的指责道:“没瞧到你这老实的脸上却藏着这么多的小心机。先是偷偷送香包给他引诱他,在他对你感兴趣的时候想抬你进门,你清楚自己的斤两便用了欲擒故纵的法儿让他对你更加感兴趣。现在好了。在这一路上便自告奋勇的说当大伙的厨娘赢得众人的好感,更让他觉得你的出彩之处。昨儿又在溪边喊有鱼儿让他带着一群人在溪里抓鱼更是矫情得紧,便是想到贱人就是矫情。也是因你那诡计昨晚倒是把野猪给引了过来置大伙于危险之中,真是个阴毒的女人。”丁香说到最后声音便越来越刻薄的味儿。
麻烦美女你绩点口德成不?贱人?很影响你打扮清雅路线,oK?我桂花从来不喜欢挑起事端。但也不是个愿意让人欺负的主,她还真是个未来小说家了。还能把我给想成一个步步为营到处设陷阱勾搭白子宇的货了。被她这么乱讲我还能带孩子过活吗?对了,她说的香包不会是我在疫区交给白子宇和墨香各一个的那个防蚊香囊吧?自己便扬起眉头望着她问道:“你说的香包,我同时也给了墨香一个一模一样的用来防止在疫区被传染用的,你说的偷偷送从何说起?那时可是在众人眼皮下的事儿,被你这般说,倒是把白公子和桂花的名声给踩在脚下来了,我桂花也就个农妇倒是不怕你这般的作践,可是你的夫君竟然被你说得如此不如,倒是一个作为妾室应该说的话吗?”好吧,我的口气有点凶,又把妾室加重了口气说。
丁香见我居然敢顶嘴,而且句句在理,不禁有些小讶异,但马上调整好作战心态对着我骂道:“就算那个香包是他自作多情,但那欲擒故纵的法儿倒是用得妙,也只有你这般的城府颇深的女的才能干得出来,居然还想趁着这旅途讨好白家的家丁下人让大伙看你多能干,昨儿的事儿便是报应。”
长这么大终于知道小人脸是什么样子的了,刚才的“清雅”形容词姐直接收回,她不过是长着一张美貌的大草包罢了,你这样惹事干嘛呢?有意思吗?你既然都不要自尊了,那我帮着你留着有什么用?我扬起嘴角对着她说道:“也不是每个人天天盼着被白公子的软轿抬进门当那低人一等的小妾,想作践了自己,倒是不要也把别人想成跟你一样。晦气!这半夜引来的野猪肉今早不也直接进了你肚子里头?从今天起大伙的饭菜可都要沾着野猪肉的油腥子,有骨气就天天用饼儿就着开水,这事儿,桂花绝对不会拦着,可别到时候一点小油腥子卡到您尊贵的牙倒成了报应,不值得。我桂花就这么一个人,以后难道有人吃不进去饭或者拉不出来都成了桂花的错?既然这样,大可自个去想办法,我桂花可不是活神仙,哪里还能想到抓鱼那般的惬意会引出这样的事儿。对了,这干粮饼儿也经常出现噎死人的事儿,可是要缓着点吃啊!可没人跟你抢!”好吧,现在我脸上的表情肯定是非常的贱。
丁香被我这么一驳脸面上便有些挂不住了,硬挺着腰板皱着眉头说道:“别想着逞一时嘴快,到时候便够你受的,更别想着用抓住子宇的心来掩盖你是弃妇的事实,你是根本不可能被抬进府里的,就算抬进来做多大努力也不过是比我低一级的贱妾,再说你这般的残花败柳,老夫人会放过你吗?我劝你少在他面前装腔作势,如果老夫人出马,你便会死得很难堪。”丁香下完狠话后又怕被我驳回,赶紧手提着大裙摆快步离开与站在远处的丫鬟婆子会和,脸上还是一脸的傲慢。
此时我唯一想对着她喊一句:“有种别溜啊!”
因这个小插曲倒让我去了观赏山谷美景的雅兴,只是远远瞧着孩子们嬉闹发着呆,直到白子宇过来说离开的时候才带着孩子们重新上了马车向麒麟都的目的地驶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 老夫人
端庄大气的古朴大宅往外无限延伸,到处都是琉璃作的瓦、蜿蜒的走廊、精致的楼阁还有那如画一般的花园,占地如此之大的宅子却坐落于麒麟都最繁华的位儿,一道墙便将外头的喧嚣世界与里头的荣华富贵给隔绝开来,便只有几支开得正艳丽的花枝不经意的轻垂于墙瓦上,偶尔引起那急匆匆路人对这深宅大院的好奇与向往。
家丁都按照自己的分工兢兢业业的在自己的岗位上丝毫不敢出现什么差错,而一群婆子丫头都有序的忙碌着手中的事儿,有的人打扫、有的人修剪花枝、有的人正蹲在灶旁看着火、有的人正指挥着厨娘忙手中的吃食更有的人静静的守着一间屋子的门口,连呼吸都不能太大,便是怕惊扰了睡里头老夫人的休息。
待漏斗上的水滴掉落到刻桶中后,浮尺上便漂浮到申时(下午三点左右)从远处便出现一位头发梳得光亮身着绸子夏衣的婆子快走到屋子门口处低声问着静静站在门口的两位丫头,待婆子得到自己要的答案后便轻轻的掀起绣着仙鹤图的淡赭红烟罗纱门帘进了屋子三步并成两步绕过桌椅和屏风往多福多寿雕花檀木床走去,见两个十五六岁梳着双环结头戴浅色珠花的丫头正轻柔的挥着团扇把床边角落处冰块的清凉送到床上也不打招呼,便只是缓缓的轻靠床边对着睡着的人儿说道:“老夫人,到点儿起来了。”
床上的人一听这话,便睁开眼习惯的抬起右手,那婆子便顺势轻扶着她的手作帮忙的样子。
说老夫人,不过是一位年纪不到五十的妇人,因保养得当一瞧便只不过四十出头,她自己便就着婆子的手轻松的起了身子在丫头和婆子的伺候下才缓缓的走到牡丹檀木雕花梳妆桌前坐下。婆子见此便熟练的拿起象牙梳子轻轻的梳着老夫人那夹杂了几根白发的青丝,手是那么柔那么轻。从屋外便快走进来了两位丫头,一个手托着铜盆里头放着温度适合撒着金银花的洗脸水,另一个手里便拿着托盘,上面放着干净的巾子还有香胰子。
婆子见他们端着东西过来了,便放下手中的梳子,笑着询问道:“这会儿是否要用香胰子净脸?”
“倒是不用。”老夫人说完便将身子往向婆子一侧转半眯着眼睛。
婆子见状便让端水的丫头将铜盆置于老夫人的脸下,老夫人用她那双保养得当的秀手舀了几次融了花汁的温水往脸上敷,脸上的秀丽容颜并不因为那几道皱纹而觉得难看,便只不过是诉说着这坚强女人曾今的故事罢了。被水轻轻掩盖,倒是褪去了少许刚毅多了几分柔美。婆子见老夫人洗得差不多了,才麻利的拿起托盘上的巾子递到老夫人手里。老夫人便拿着它轻轻在脸上擦拭几下后便把巾子还到婆子手中后又对着镜子坐着,那双凤眼便不住的打量起自己脸上又被岁月刻出了几道痕迹。
婆子见状便又拿起梳子边梳着发丝边问道:“这会儿老夫人可是要梳什么样的发式?”
“便是简单一点就好。”一句随意的应话显得有些慵懒。
“诶。”婆子轻轻应了一句后便默契的为老夫人梳妆起来,什么发髻都不需要过问便了然于心。
不一会儿,一个包头环云髻便完成了,老夫人对着镜子一瞧便非常满意的样子。之前打扇子的其中一个丫鬟便赶紧将老夫人常戴的发簪放于托盘上端于老夫人面前,老夫人一瞧便淡淡的说道:“今儿便是素净点好。”
丫鬟一听,便伶俐的退下,不到一会便是一托盘素净的簪环置于老夫人面前,老夫人便随意的选了几样后便扬了扬手,丫鬟一瞧便将那几样簪环整齐的置于梳妆台上自己便端着托盘站在一盘候着。而婆子便将簪环适当的装饰着发髻。
此时老夫人早已经亲手拿着粉饼为自己轻轻上了一层薄粉后便用青螺黛为自己化了眉又涂了唇便不作任何修饰。
待老夫人对着镜子端详一会后,便有丫鬟为老夫人准备了几套素净的衣裳,老夫人随意的点了一套在丫鬟的伺候下穿好配了项链便出了门到一处在水上修建的半圆五角凉亭上的万福字雕花罗汉床半卧着。一群丫鬟便识趣的端着一盘盘精致的吃食摆放在一旁的高几桌上,老夫人便随口要了一份莲花蕊燕窝甜汤细细的品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