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气得已经没有脾气了,沉郁的看了几眼愤怒的南宫娣,想到这一路来,确实是为了赶路苛刻了她,便也不再言语。
“这次是我们的不对,也是情不得已,圣主要封死部落的入口,打算舍弃我们,好不容易将您找回来,让部落振兴,怎么能在临门一脚放弃?我们无奈的赶路,待回了部落,定然好好款待。”蓝宇对南宫娣极有好感,大半是由于契约的原因,还有一小半是相貌问题,最后一个则是因着她对部落的用处。
南宫娣鼻孔朝天的哼哼,吼完发泄后,心里也不再那么气了,听闻他的话,心里反而急躁起来,冷着脸吼道:“啰嗦什么劲,还不赶紧赶路,耽搁了没有进去,仔细拔了你们的皮!”
南宫娣想着他们反正是利用她,把心里的利索一股脑朝他们发泄,泼辣个彻底,没得搁在肚里憋坏了自己。
众人无语凝咽,齐齐仰头望着苍天替他们的苦逼洒下‘热泪’,抽搭几下鼻子,继续赶路。
“嘭——”一个黑色物体呈弧线凭空朝南宫娣迎面砸来,南宫娣反应灵敏,飞起一脚将黑色物体打哪来踹哪儿去。
不消片刻,物体再次飞来,南宫娣怒了,几个回合后,眼底闪着寒光,腾空跃起,一脚踩踏在物体上,直直的踩到地上。
“轰隆”一声,凹陷一尺深,呈人形跳跃的姿势形状。
南宫娣捂脸,太残忍了。
垂目看着黑人衣的脸,提脚死命的踹了几脚,直到黑色物体呕出血来,视若无物的踩踏在脸上,跳出坑。
“埋了!”奶奶的,当初若不是这兔崽子算计她,至于那么憋屈?连和君墨幽和儿子道别的时间也无。
众人感觉气压下降,心底好奇,是怎样一张脸长得激怒了这煞星,当看清楚是大长老的大弟子后,纷纷缩回脑袋,明哲保身。
“可否放过这孽障?”吃亏太多,大长老也懂得顺着南宫娣的脾性,免得吃罪的是自己。
“你认识?”南宫娣似笑非笑的看着大长老,感情这人就是他们派过去的?“你可知我为何要置他于死地?就连你几番触怒我,都没有想要你死。”
大长老心一沉,白河心眼窄,心思阴狠,怕是得罪了她。
心底权衡了一番,既不想死去大弟子,也不想让临门一脚有变故,递了个眼神给白流。
“不知小弟如何得罪了圣女?”白流自然也不想一母同胞的弟弟就此活埋。
“他要我死。”南宫娣流露出一股子狠劲,从牙缝挤出几个字道:“若不是被人救走,你们就抱着我的尸体回部落。”
“埋了!”大长老阴冷的扫了眼坑里的人,心里悔恨,幸而她没有迁怒,恐怕还会很艰难,更重要的是他不喜不懂规矩、不听话的人,若是当真杀了她,他们白走了一趟,那个任务没有完成,他们全部都得死!
“师傅…”白流眼底闪过伤痛,想要求情,被大长老一记阴鸷的眼神瞪得闭嘴。
大长老没有发话,身后的其余弟子纷纷找木棍铲土掩埋。
南宫娣冷笑一声,率先前行,忽而,看到高高的树枝丫上挂着一方锦帕,沾染着血迹,南宫娣皱眉,飞身将锦帕拿下来,展开看着锦帕上的字迹,脸色凝重。
“部落里还去了什么人?”南宫娣收紧了锦帕,嘴角露出残佞的笑容。
大长老摇头:“只有圣主。”
南宫娣冷哼一声,不动声色的将锦帕藏于袖中,不再开口,目光若有似无的朝密林里望去,正好看到一抹青色的衣角,眉宇间有着无奈、心疼。
从山中横穿多走了一半多的路程,三日后终于抵达了部落,入口处布满了阵法。
南宫娣被围上了黑巾,要被牵着进入口,南宫娣淡淡的提醒道:“你们安排个人在这等阿恨,带他一同进去。”
大长老应允,到了大本营,多来几个人都不怕,何况是无作为的乖张男人?
弯弯绕绕,南宫娣感觉头都要转晕了,终于停了下来,摘掉黑巾,看着眼前宏伟庄严好似宫殿的屋子,眼底闪过嘲讽。
金碧辉煌。
霎时想到这个妥帖的形容,真正意义上的金碧辉煌,整个殿堂内全都是黄金打造,墙壁各类摆饰,亮瞎了南宫娣的狗眼,连下首的八张扶椅都是真金打造,上面圣主的高座更是黄金点缀着各式宝石,左右两边的四根金柱南宫娣伸手敲了敲,靠,实心!
地板都是血红暖玉,珠帘则是南海珍珠,几乎一样大小,看得南宫娣眼冒金光,恨不得让人打造一张金床金线织的锦被搬过来,此后住这得了!
“圣主。”大长老一干人等看着逆光而来的男子,作揖行礼。
南宫娣回过神来,看到来人丰神俊朗,竟是阔别已久的陌亭裳,顿时热泪盈眶,圣主啊,岂不是他最大,那么有钱…嗯嗯,是不是可以贪墨一点?
拆根柱子给她带回去,都赚大发了。
“嗨,又见面了。”南宫娣露出热情的笑容,直笑的陌亭裳背脊发寒。“你来了?可喜欢这里?”
南宫娣冒着星星眼,拼命的点头。是啊是啊,送给我吧!
“眼馋吧。”陌亭裳清冽的一笑,温文尔雅的坐在高坐上,镶嵌了无数宝石的宝座,看得南宫娣眼皮一跳,宝石坚硬坐不坏吧?
南宫娣甩了一记刀子眼,明知故问啊。她当初怎么就没有发现他有钱的人神共愤?
“改明儿带你去参观琉璃塔。”陌亭裳漫不经心的说道,直让南宫娣想一刀子了结了他。
“我饿了。”南宫娣不想被他刺激,摸着肚子对陌亭裳挤眉弄眼:“我要吃你做的菜。”
陌亭裳把玩着配饰,对南宫娣的要求充耳不闻。
“我告诉你曲三娘的处境。”他这么快回来,想必不知道曲三娘的近况吧?
“她的事情无须告诉我。”陌亭裳眸光幽深,淡漠的好似不认识这个人。
“当真?水冥赫被曲三娘绑着洞房,水冥赫一怒下去出家了。”南宫娣撇了撇嘴,丢人这句话,便转身大步离开,交代几个菜色让蓝宇准备。
“且慢。”陌亭裳终究是抵不住心里的沉痛,喊住南宫娣问道:“你不知要水冥赫负责么?”一个大男人被奸得闹出家,出息!
“我管的着么?”南宫娣无奈的耸肩。
“水冥赫也有责任,若他没起歹心,三娘一人也无法成事。”陌亭裳声线沙哑,带着难言的怒意。
“三娘对水冥赫下了药。”
“……”陌亭裳知道南宫娣是故意的,将人撤退后,叹息道:“不能如实告诉我么?”
“我可是很听话,你说她的事情不告诉你,我就不告诉你。”南宫娣被陌亭裳幽怨的眼神盯的心肝一颤,翘着二郎腿坐在黄金椅上,过了一把干瘾道:“回答我一个问题和满足我一个要求,我便告诉你。”
陌亭裳屈服。
“那个…这个柱子全部都是黄金?连带里面的实心?”南宫娣贼眉鼠眼的抱着金柱,满脸幸福的问道。
陌亭裳见她猥琐的模样,不忍直视。“这是两个问题。”
南宫娣看着陌亭裳得瑟的模样,恨得咬牙切齿:“这个主子连带实心全部都是黄金的?”
陌亭裳挑眉,变聪明了?
“是!”
“行,那把这四根到时候都熔下来,给我带走。”矮油,到时候她就是天下第一富婆了。
“只要你能活着出去。”陌亭裳看着她一副守财奴的嘴脸,眼底溢满了笑意。
“呸,少咒我。”南宫娣赏了陌亭裳两个大白眼,左摸摸右摸摸,过足了手瘾,才开口道:“水冥赫被我阻止了,暂时不会出家,只能祈祷曲三娘肚皮争气,怀孕了就算曲三娘想将水冥赫踹掉也是不可能的。”顿了顿,看着眉头舒展的男人说道:“你既然喜欢她,为何就不和她在一起呢?”
陌亭裳眼底的忧伤掩盖不住,淡淡的说道:“你还没有说三娘如何了。”
南宫娣摊手:“一个问题已经问完了,后面的问题你又没有回答我,所以现在是广告时间,欲知后事,明日再来。”
广告时间?是什么?
这个问题没有纠结多久,陌亭裳迫切的想要知道曲三娘好不好,对着南宫娣的背影说道:“她是我…”
“圣女,长老们已经为您传膳。”蓝宇的出现打断了陌亭裳的话,南宫娣也很好奇,碍于蓝宇在场,也就压下了好奇心,转身离去。
——
初到陌生的地方,南宫娣华丽丽的失眠了,双手枕着头,睁开眼望着窗子,回想这些人古怪的神色。
她的任何要求都满足,唯独不准乱走,除了用膳的食膳堂,圣殿,她住的小四合院,其他地方都没有去过。
想到此,对陌亭裳恨的牙咬咬,好好的奢华宫殿不许她住,生生将她赶到偏僻且荒凉无人住的小四合院中。
轻叹了口气,数着绵羊自我催眠,蓦然,看到窗户口被一支竹筒捅破,袅袅白烟顺着竹筒吹进来,南宫娣屏息,阖眼等着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