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琴在一旁静静的听她说着,待她说完方才淡淡的开口问:“打算如何安排他,让他一直住在你房中终究有些不合适。”
“放心,我不会乱来的,”连曦对着手指道,“他现在刚从地宫出来人生地不熟的,又长着一副那般好看的相貌放在其他地方我有些不放心,先让他在我房中住几日,过几天再将我隔壁房间收拾下给他住,我这只是在做好事,绝对没有私心。”
说完便觉有些底气不足,说完全没私心也不对,其实她还是存了一点点私心的。
听了她的话有琴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之后便没了言语。
很多时候有琴是不喜欢说话的,他喜欢静静的坐在一个地方出神抑或是发呆。
大概其他人不能通过他的眼睛看出他心中所想,连曦便觉得有琴内心深处是孤独的,所以她闲着没事就跑来找他说说话。
尽管大多时候说不上三两句他便坐在那里不说话,她则是能找话题就找话题,实在找不到话题便也跟着发呆,想那些遥远的来到这个世界前快要忘记的一些记忆。
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将那些能想起的事情从头到尾过一遍,生怕在这里待得时间越长便会渐渐把以前的事彻底忘掉。
就在她盯着桌面发呆时忽然听到明昭焦急的声音传来:“不好了少教主,你带回来的那位白衣公子忽然死了!”
白衣死了?!
连曦猛地起身简单与有琴道了别便脚步匆忙的随明昭奔回了房间。
房间床上,刚换了衣物只着了件白色中衣的白衣直挺挺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探了探他的鼻息,与之前在地宫遇到他那时一样,气息全无。
“刚才白衣公子沐浴归来后说有些口渴我便去倒茶,等倒好茶一转身便见他躺在地上没了气息,”明昭在一旁讲着事情经过,末了问,“要不要找叶隐过来商议下白衣公子的后事?”
连曦瞥了他一眼道:“什么后事,白衣他一定没死,先让细辛过来瞧瞧。”
两刻钟后被明昭拉来的细辛仔细给白衣把了把脉,沉默了一会儿,起身略带可惜的对连曦道:“少教主请节哀,白衣公子的确是去了。”
“我不节哀,”连曦不信,“之前在地宫我见到他时他也是没有呼吸身上冷冰冰的,可后来还不是好端端活蹦乱跳的跟我回了教?”
细辛叹气:“白衣公子没了脉息身体的温度也在逐渐消失,这分明就是初死迹象,或许少教主之前遇到他时只是因为巧合抑或是那时他还留了一口气撑到现在便去了。”
无论细辛怎么说连曦都不听,坚持相信他会如之前在地宫那样忽然醒过来的,便把他们和后来听闻此事跑来想要帮忙的叶隐一并赶了出去。
把门从里面反锁,又将桌子椅子之类的东西搬过去堵住门这才放心的来到床边坐下。
把手放白衣胸口,那里一片死寂,之前在冰宫时感觉到的心跳消失不见。
握了握他的手,手也异常冰凉。
“喂,你不会是真的又死了吧。”
忽然有些不确定起来,低声自言自语:“好不容易才将你从地宫带出来就这么死了你不觉得很亏么,那么多好吃的东西没吃过,还有好多漂亮姑娘没看过,还有啊,最起码要留下个后代再死,现在这样就死了,真是浪费了如此优良的基因,长得像你这般好看的人还真不多,真是可惜了……”
连曦就这么一直坐在床边碎碎念着,也不知说了多久,可直到她眼皮打架也未见他醒来。
第三章
翌日,连曦才知自己竟不知不觉趴在床边睡着了。
见床上之人依然没气息直挺挺躺在那里,不由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叹气:“看来这次差不多是真死了。”
当连景知道连曦陪着没有气息的白衣在房中过了一晚后脚步飞快的往她房间赶来,见她房门被东西从里面抵着一脚将其踹开。
来到房内,见连曦坐在床边握着白衣的手看上去好像万分不舍很是伤心的样子,于是上前安慰:“小曦啊,师父知道你喜欢他,可现在白衣公子已经是死人了,你就放手安心让他去吧,你会遇到更好的。”
“师父你说他怎么就忽然死了呢?”连曦感叹,明明从地宫出来时还好好的,回到教中时也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了冷冰冰的死人呢?
经此一夜,她基本上已经相信了他再次死去的事实。
在门口瞅了许久的叶隐逮着机会溜了进来,很是积极热情的提议:“少教主你看咱是把白衣公子火葬土葬还是水葬什么的。”
“土葬太脏,火葬太疼!”连曦低头瞧了白衣一眼,又轻轻叹了口气道,“如此佳人当然只有优雅的水葬才配得上,而且我要亲自做竹筏摆鲜花送他走。”
说完捋起衣袖奔出房门做竹筏去了。
房中连景看了床上白衣一眼,抬袖擦了擦不存在的泪水道:“没想到小曦竟对这位白衣公子用情如此之深,真让本教主忍不住感动。”
“的确让人好感动,”叶隐也跟着满是可惜之色,“可惜属下不能出力亲自做竹筏送这位公子走。”
最近教主很安分,他自然也跟着闲的无聊很想找件事来做,好不容易以为有个事来忙,却不想她一个人全包了,如此一想便顿觉可惜。
一个时辰后,赤月教后山的小河边。
连曦将各色花儿摆满放着白衣的竹筏上,摆上花儿后有些不太满意,从一旁篮中取了些鲜嫩花瓣洒在他白色衣衫上,最后又捏了几瓣放在他脸颊边,这才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杰作。
不禁抚脸暗叹,她不愧是才华与人品齐飞的赤月教少教主,不仅很有情义的亲自送他走,就连做的竹筏都这般好看,撒的鲜花也是极有美感的,与白衣正好相称。
“少教主,是不是该送白衣公子离开了?”一路跟来默默站在她身后的叶隐忍不住开口问。
连曦微微点头,往竹筏上的白衣看了一眼面带忧伤道:“白衣啊白衣,你我此生无缘来生再见。”
此时的她已完全自我代入了正与死去的心爱之人道别的伤心人角色。
叶隐动作迅速的将系着竹筏的绳子解开:“那我松手了。”
连曦从怀中掏出块丝帕轻轻抹了抹眼角,打了个同意的手势。
叶隐将绳子解开,轻轻将竹筏一推,竹筏便在水上速度极慢的往水中央飘去。
见竹筏飘出一段距离,连曦看到手边竹篮,好似想起什么,一手拎着篮子一手从中抓起一大把花瓣顺风大力往竹筏抛去,面上尽是哀色与不舍:“白衣啊白衣,你一路好走。”
说完放下篮子,揉了揉发酸的脖子,伸了个懒腰转身便要离开。
叶隐望着那花瓣顺风飘落竹筏上无规则的落在白衣发梢、眉间,还有几瓣落在了他唇上。
接着只听他忽的发出一声惊呼:“诈尸!”
连曦从未听到过叶隐发出过那般失态的喊声,回头一看顿时也愣住了。
只见原本直挺挺躺在竹筏上没有气息的白衣竟坐起了身,此刻正抬手轻轻拍打着落在身上的花瓣。
末了看了看四周,见自己坐在一个铺满鲜花的竹筏上后,便用一种很是委屈的眼神隔着水面看她。
那意思好似在控诉她为何如此莫名其妙的把他放水中竹筏上还往他身上扔那么多花瓣。
“等着,我这就下去拉你回来!”见竹筏有越飘越远的趋势,连曦大喊一声一头栽进了水里。
然后——
没一会儿她便开始胡乱挥舞双手乱扑腾起来,尽管她如此不顾一切毫不恐惧的跳进水里,身体却很是诚实的在提醒着她是个旱鸭子的事实。
最后还是叶隐三两步跳进去把她从水里捞出来,然后再游到竹筏边将竹筏连同上边的白衣给推回了岸上。
白衣从竹筏上下来向叶隐道谢后揉了揉鼻子,抬脚将上边的几个花瓣踢落水中:“这是什么花,一闻到味道就想打喷嚏。”
刚成了落汤鸡浑身湿淋淋的连曦摇了摇头,那些花都是她从后山随便采来的哪知道它们叫什么名字,更不知其中竟还有能让白衣对其过敏的花。
不过也应谢谢那花,若不是那花说不定白衣就这么被她当做死人给送走了,万一中途竹筏被打翻岂不是害了他?
好险啊好险。
越想越后怕,被冰凉的河水冻得打了个寒战,随即保证:“不会有下次了,下次我一定要等上个三天三夜,半个月!不不,还是也在后山挖个洞放张白玉床进去,这样你想什么时候醒就能什么时候醒了!”
白衣忍不住被她的话逗笑了,指了指她不住往下滴水的衣服道:“还不快回去换件干的,如此狼狈模样还是莫要被你们教中其他人见到。”
“你不说我都忘了,”连曦这才记起自己现在这模样不够威风与她平日形象有些不太般配,拽住白衣的衣袖道,“跟我回去吧,好饿,从昨晚到现在还一点东西没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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