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钺一直将留香坞的掌柜当成个少年,如今突然变成了个女子难免不起疑心。只是他似乎有些不敢正视芳草,脸微微的侧向一旁。
芳草心想好在没有警报声,不然又该引来多少路人的旁观。自己在街坊邻里的八卦中想不出名也难。
只是一直埋着头的感觉不好受,再说自己又没做什么非法的勾当,干嘛把自己弄得像个罪犯似的。芳草坐正了身子,微微的瞟了韩钺一眼,慢悠悠的问了一句:“你们要抓我也要证据,就这样将人带走,这样的执法,未免……”
韩钺生生的打断了芳草的话:“姑娘没有资格对锦衣卫办事指手画脚。”
芳草讨了无趣,只好闭口。只觉得跟前这男人让人有些讨厌,还有一丝隐隐的畏惧,因为她后世的记忆里真还找不到什么好词是来形容锦衣卫的。
韩钺冰冷的声音在车子里响起:“姑娘难道不怕么?”
芳草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韩钺被芳草形容成鬼脸色更加不好了,一直黑着脸。车内的两人都没再说一句话。
芳草也不知道自己将要带到一个什么地方。下了车后,她被领进了一间屋子,门窗紧闭,屋里就一张桌子,两条长凳。再无其他的家具陈设,因此屋子虽然小但也空荡荡的。
芳草坐下以后,心里突然没底起来。自己和丁夏的交往也就那么点可以说的,只是丁夏会不会受到这些人的迫害。
正在她胡思乱想时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芳草坐着未动,只略扭头看了看门口站着的那个人,见是那张黑脸芳草很快将头偏向了别处。
韩钺冷冷的说道:“你的来历我们都查清楚了,现在没什么事。你回去吧。”
芳草站了起来,脸上并没有欣喜若狂,微微的愠怒:“你们办的事我也看不明白,下次要带走谁,还请韩百户大人查清楚再行动。”
韩钺依旧面无表情,他怜她是个女子不想过多的为难她,因此不发一语。
芳草走出了那间空荡荡的房子,与韩钺擦肩而过,不过芳草没有回头看他一眼。这是一条长长的巷子,芳草有些分不清楚方向,更不知这是何处。
芳草步子轻快,后面传来了韩钺清冷的声音:“姑娘我送你回去吧。”
芳草停住了,回头看了看想说不用,韩钺又继续说道:“算是韩某表达自己的歉意,勿怪。”
芳草没有回话,她抬头望了望有些阴霾的天。自己是虚惊一场那么丁夏能够顺利的逃过这一劫吗?
芳草问了韩钺一句:“丁夏他的事果然查出来是通倭么?”
韩钺不愿意透露更多的消息,只是说道:“这不是姑娘该问的。”
芳草不死心,又问了句:“如果罪证确凿的话通倭要受怎样的刑罚?”
韩钺眉头微蹙,没有回答芳草的话。
卷二 定风波 第九十五章转危为安
第九十五章转危为安
丁祖望听说儿子被锦衣卫的人拿去时差点没有背过气。好在跟前的人及时扶住了,丁祖望看了看身边的人,气息有些急促:“到底怎样呢?”
家丁报道:“是留香坞的掌柜来说的。只说少主让锦衣卫的人给带去了,具体因为什么并没有详谈。”
丁祖望听说后有些气急败坏:“又是留香坞,我那好端端的儿子自从给留香坞投了钱就没干过什么正事,如今倒惹来的祸端。管她是什么来历,管她是男是女,你们去把她给我叫来,我要问个清楚。”
家丁听说后忙让人传话去带芳草过来。
这里柳氏听说儿子的事后,颤巍巍的走了来说道:“夏儿他到底怎么呢?”
丁祖望心烦意乱的说道:“祸事,祸事。惹上了锦衣卫的人还有什么活路。”
柳氏听说后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上。丁祖望又气又急,丁夏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如果出个什么意外。恒源这么大的产业该交到谁的手上去。祖上好不容易创下的基业,总不能在他的手上给败了吧。
没多久堂侄丁力过来:“二叔,听说兄弟出事了,到底怎么呢?”
丁祖望忽然间感觉自己老了好些岁,半瘫在榻上虚弱的说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呀。你弟弟平时多么听话的一个人,哪知又惹了这些祸事在身上。如今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了。可怜丁家的这点产业呀,难道在我的手上就要给弄没么?”
丁力倒不知道他那堂弟出了这么大的事,心下暗喜,却又极力的按捺住喜悦之情,佯装出几分悲戚之情假意劝解道:“二叔,或许事情没有那么遭。兄弟他是个机敏的人,没准过两天就出来了。”
丁祖望心里自是难受。
丁力又趁势说道:“二叔,侄儿也识得不少的人,路子也多。不如许点好处让人去打理一下。”
丁祖望眼里闪着精光直直的看着丁力,丁力被这一瞪心里有些胆怯了,后面的话有些说不出口。
丁祖望道:“劳你费心了,锦衣卫那里岂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什么路子,恒源的路子也宽。你手下的那些弟兄也没干过什么正经事。要打理的地方我自己清楚。”
丁力自然不高兴,从他记事起这个叔叔就是个抠门精,要他出钱比要他的命还难。见祖望不大高兴,丁力也不敢多留灰溜溜的回去了。
丁祖望年纪虽大,可人不糊涂,他知道这个侄儿打的是什么主意。钱要使在刀刃上,在他小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且说芳草被丁家的人带到了丁宅。这是她第一次来丁家,要说规制肯定比不上傅、杜两家。不过前面的庭院里草木扶疏,也有不少动人的景致。等到花厅时,也是一般的雕梁画栋,极尽的华贵精致。
丫鬟上来奉了茶,芳草坐在一张官帽椅里静静的等着。案上的青铜香炉里正焚着百合香,雕花的窗棂上镂着流云百蝠的吉祥图案。
此时廊上的丫鬟报了一句:“老爷来了。”
芳草连忙起身,整整衣服。两个丫鬟左右一个搀着丁祖望走了进来。芳草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等丁祖望坐定以后,芳草才敢上前行礼。
祖望的火气似乎消了些,语气也还算和缓:“掌柜请坐。”
芳草斜着身子坐下,多少有些不自在,和这样的人物打交道的场景芳草并没有遇见几次。丁祖望没有耐心和芳草兜圈子,在他的眼里也完全没有将这样一个毛丫头放在眼里,因此也不需要客气,现在他一心都在儿子身上。因此直截了当的问道:“丁夏到底是怎么被带走的?”
芳草答道:“上午我三哥请了少主在新田酒楼吃饭,刚坐下不久锦衣卫的人便寻来了。二话不说就带走了丁少主。”
祖望也没正眼瞧芳草继续问道:“我听人说掌柜也被锦衣卫的人带走过?”
芳草只好答道:“是。”
“那么掌柜没事,当时就被放出来了,我还听说是那个韩百户亲自送掌柜回的铺子。”
芳草心想这个老头既然那么熟悉细节,一定让人下去摸过底,自己想要隐瞒什么,模糊什么好像都骗不过对面这位精明的半老头。
“当时我被放出来是因为他们也查过我的底细了,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才……”芳草的话音未落,却被祖望生生的给打断了:“这么说来我儿子身上就有可疑的地方,还是他们锦衣卫忌惮你们临安侯府的名声?”
芳草被堵着说不出话来,她自认为平时也伶牙俐齿的,不管男女老少都能说,只是在这个久经世故的半老头前芳草第一次觉得词穷,因此露出些窘态来。
丁祖望倒没注意到芳草的这些变化,继续说道:“我那儿子当然我最清楚。他胆子虽大,什么事做得做不得他还是知道的,到底是为何被锦衣卫带走的,还要请教杜姑娘。”说着双手一拱,做了个揖。慌得芳草连忙起身答道:“好像是因为丁少主什么通倭的事,其实锦衣卫几个月前就在查他呢。”
祖望听出了弦外之音:“这么说来杜姑娘老早就锦衣卫的行动?”
芳草被人抓住的语病,不敢答话,低了头,心里却在打鼓。当时在锦衣卫的那间空空荡荡的屋子里芳草也没这样紧张过,手心里一直在冒汗。
丁祖望冷笑道:“我这傻儿子呀……”
芳草此时有些愧疚,其实她也不过想自保。再说锦衣卫无孔不入,很多次都在旁敲侧击哪知丁夏就是没有明白过来。芳草心想目前留香坞和恒源是共荣枯的,恒源倒了留香坞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好多都才刚起步,在这条路上她需要这样的人给自己扶持。
芳草垂首说:“丁老板不要太着急了,我想事情可能还没那么严重。放心,若我帮得上什么忙的丁老板说一声,我绝不推辞。”
丁祖望转过身子去,摆摆手。
芳草明白他的意思了,于是道了别。丁祖望一语不发。芳草才走出花厅的时候,只见一个**挺着大肚子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芳草不过与那**打了个照面而已,并没怎么留心。她听力向来好,后来听得那**说了句:“老爷,我们爷是不是落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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