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很期盼能早一天见到大姐姐,她要像哥哥说的那样,好好吃饭,快点长大,好与杏儿姐姐一样,去伺候大姐姐。
严梦心中所想,杏儿自是不知道,看到怀里六岁不到的小姑娘,眨着好奇的眸子正等着她说话,杏儿笑着在小严梦的脑袋上抚了抚,道:“等小姐忙完手头上的事,就会来看小梦和哥哥了,这小姐没来的这段时间,小梦一定要乖乖的听哥哥的话,知道吗?”杏儿起初听到自家小姐收养了颜睿两兄妹,心下还有些意见呢,觉得颜睿兄妹俩,指不定是对骗子,看她家小姐好说话,硬是赖上她家小姐,好吃赖做来着。
谁知,在这次替她家小姐办事中,她与小梦兄妹俩一接触,当即都想唾弃自个一口,人俩兄妹俩的眼神,澄澈可见底,哪有像她想的那般卑劣?做哥哥的颜睿,照顾妹妹的同时,还在城里的一家客栈,找了份小二的差事,赚取银子,为他们俩兄妹贴补些家用,他们并没有乱花小姐当初给的银两。
她当初怎么就用那种,瞧不起人的有色眼光看人俩兄妹呢?
严梦听了杏儿的话,小嘴巴甜甜一笑,点头嗯了一声。
其实在杏儿回严梦话的时候,颜睿已经到了家门口,听到院里有女子说话的声音,颜睿知道,必是小姐身边的杏儿姑娘来了,为了避免尴尬,颜睿在门外站着,等杏儿回完妹妹的话,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听见院门响,严梦赶紧把小脑袋从杏儿的怀里抬起,看向门口,见是颜睿回来,张嘴高兴的对颜睿喊道:“哥哥,杏儿姐姐来了哦!”
表情冷清的颜睿,看着杏儿怀里抱着的小妹,微微的牵起唇角,一丝淡而雅致的笑容,便在他清冷俊秀的容颜上,流露了出来。
“小梦,怎么这么没规矩,快下来,回屋里玩会,哥哥与杏儿姑娘还有事情要说。”颜睿走到杏儿身边,表情有些不自然对妹妹严梦说道。
严梦向来都是很听自己哥哥话的,因此,听颜睿这么说,很乖巧的在杏儿脸上亲了下,挣脱出杏儿的怀抱,小步回了里屋。
“小梦还是孩子,别用这么大的声音与她说话,这样会吓坏他的!”杏儿看了颜睿一眼,起身很随意的说了句。
“嗯!”
两人把今天办的事,理清后,杏儿接过颜睿递过来的银票,看都没看,直接从中取出两张百两的银票塞到颜睿手里,“小姐说了,她把咱们都当做弟弟妹妹对待呢,现在还不是她出来的时机,她说,既然你已经是她的弟弟了,那她就有必要对你的将来负责,这二百两银票你拿着,在城中找个好的私塾进学去,别再去客栈务工了,好好用功,等将来考取功名,有了本事,小梦也就有了依靠不是……”杏儿把月悠然的原话向颜睿复述了遍,瞧颜睿眼眶有些泛红,低叹一声,接着道:“咱们能碰到小姐这么好的主子,真是咱们前辈子修来的福分,你可千万别辜负了小姐的好心,知道吗?”
“嗯!”颜睿这个时候,只觉得自己的鼻子泛酸,很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以前爹娘还在的时候,他是有进学堂的,那个时候,娘经常说,‘哥儿要好好用功读书,娘和你爹还有妹儿,还指望着哥儿金榜题名,跟着享福呢!“天有不测风云,爹爹因为一场大病,卧床不起,早早的撒手而去,娘因为思念爹爹,终日以泪洗面,精神变得时而清醒,时而恍惚,就在一天他去学堂后没多久,娘打发她身边的大丫头,把年纪只有两岁的妹妹带出了屋,悬梁上吊,追随爹爹而去。
从那天他和妹妹变成了孤儿,也是从那天,叔叔婶婶把他家的几个丫头仆妇打发了出去,在族人的面前,发誓好好照顾他们兄妹俩,心性本就不纯良的叔叔婶婶,起初还让他去了几天学堂,后来说,家里困难,就让他别去了,他本也是一小富之家的少爷,却一夕之间,和妹妹变成了寄人篱下的可怜虫……
“颜睿,你可连咱家小姐的宝宝都不如,男子汉流血不流泪,这可是小姐经常在宝宝面前说的话,小姐让你进学,你尽管去,小梦这儿,只要我有空,自会过来看护她一二,你就放心好了!”
“嗯!”颜睿几乎是用鼻子发出了这么个音节。
杏儿“扑哧”一笑,“你个男孩子,可千万别让杏儿我瞧不起哦!”
“我会用功的!”
“这不就得了,想吃什么,就上街去买,若是我下次来了,听小梦说,你不给她买好吃的,可别我给小姐告状,说你的坏话,小姐说,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咱们既然有能力,就别亏待了她,你没瞧见小梦都瘦成什么样子了?”杏儿噼里啪啦的说完,望着严梦的屋看了一会,“天色不早了,我这就回去向小姐复命,你替我给小梦说一声。”
“嗯!”
转身向院门口走的杏儿,听见身后又传出那么一声鼻音,嘟囔了一声“真是块呆板的木头,太无趣鸟!”
杏儿丫头,你可把你家小姐的精髓,全学到身上了哈!就连那说话的语气,都学了个十成十。
月悠然看着桌上段朗卿让小厮送过来的‘还我漂漂粉’,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下。
真是银子多的没出花了,用一千两银子买两瓶仅直一两银子的药粉,脑子是进水抽了,还是撞墙晕了!中午刚受了冷脸,这下午就把治疹子的药让人给送了过来,看来,是不打算对自己放手了,好!好得很!姐倒要看看,你会用些什么手段逼姐就范?手段再怎么独到,怕也是与前世的你无可比拟吧?
望着桌上的两个小药瓶,月悠然一坐就坐到了杏儿回荷园的时辰。19Sgs。
进了月悠然屋的杏儿,发现自家小姐望着桌上的两瓶‘还我漂漂粉’发呆。
愣了下,瞬间恢复常态,笑着走到月悠然身边,“小姐,这是不是将军给你送过来的?”
“你怎么知道?”月悠然回过神,看向杏儿。
杏儿呵呵一笑,“颜睿说的,他说将军和瑾王爷一起去了郝大夫的医馆,还说了好多趣事呢,小姐要不要听听?”杏儿故意在月悠然面前买了个关子,见月悠然眨着一双桃花眸,瞪着她让她再说下去,杏儿心下一阵好笑,决定捉弄下月悠然,因此,她反其道而行之,不急不缓的在月悠然身旁的椅上坐下。
“你先看看这个?”杏儿神秘兮兮的把自己身上的荷包取下,递到月悠然面前。
“你个丫头,让你说事,你递给我个荷包干嘛?”月悠然接过荷包,上下翻看了几遍,除过里边鼓囊外,没发现有其他不同的地方。
杏儿忍着捧腹大笑的冲动,指着荷包道:“小姐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月悠然听杏儿如此说,将信将疑的将荷包口处的细带解开,把里边的东西掏了出来。
“呵呵……,这,这怎么会……”月悠然看着手里的一厚叠不同金额的银票,呵呵傻笑了几声,接着结巴的说不出话来。
“小姐高兴吧!现在杏儿就给你讲讲颜睿说所说的趣事!”杏儿起身,手舞足蹈的开始讲了起来,把手撑下颚的月悠然,听得一愣一愣的。
“你个鬼丫头,刚才怎么不早说,是不是专门的起了心思,捉弄你家小姐我,说,是不是?”月悠然听杏儿讲完,一个猛扑,到了杏儿身边,挠起她的痒痒肉来。
“啊哈哈……,小姐饶了杏儿吧,杏儿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杏儿就是想让小姐你乐呵乐呵!”杏儿被月悠然挠得,弯着身子边笑边说。
“这次饶过你,再有下次,你就等着你家小姐我招呼你的手段哦!”月悠然桃花眸向上一挑,看向杏儿做了个挠痒痒的手势。
“知道啦!知道啦!”
月悠然眉开眼笑的合计了下银票金额,嘴里还不时的嘀咕道:“那位郝大夫还真是个没得说的实诚人,到手的银票都能给咱们退了回来,看来抽空,我得去医馆好好的谢谢他。”古人心思就是单纯啊!这要是放在现代,有谁会推拒本就是自己该得的报酬。
“谁说不是呢?颜睿说的时候,我还有些不信呢,这可是两千多两银子呢!他竟然就是不动心,最后还是颜睿好说歹说,把你这个‘公子’搬了出来,郝大夫这才勉为其难的留下五百两银票。”杏儿对郝连德的人品大赞不已。
“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将军大人发火,咱们也不可能赚到这么多银子不是?”
杏儿这样说,月悠然倒也没出声反驳,“我还真是有些遗憾,没有亲眼看见那些丫头婆子撕扯的场面,小姐我又要郁闷一晚上鸟!”月悠然装得可怜兮兮的捂额感叹一声。
“有什么可看的,不过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在郝大夫医馆里丢丑罢了,小姐要是郁闷,就想想,要是没有那群奴才撕扯吵闹,咱们又怎会平白无故的多增了这么多银票!”杏儿撇了撇嘴,对月悠然说起她自己对红秀她们吵架撕扯的看法来。
“诶!想不到啊!我们的杏儿丫头,现在还挺会安慰人的,瞧瞧!这小嘴变得多利索。”月悠然起身,眨着泛水的桃花眸,目不转睛的盯着杏儿的红唇一阵猛瞧。
“小姐,你怎么又打趣人家啊!坏小姐,杏儿不理你啦!”杏儿跺了跺脚,嘟着嘴,把自个的身子扭向了一边,给月悠然留了个娇俏的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