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您饶了臣妾这次吧……皇上,臣妾的父亲一心一意对皇上效忠,您看在他的份儿上,宽恕臣妾这次吧,皇上!皇上!”五娘娘也不顾脚下滑了,跌跌撞撞爬到展颜脚下,扯着他的衣角。
一声声凄厉的哭嚎从身下传来,我攥紧了展颜的衣服,又急忙松开,这回却是一动不敢再动。
“对朕效忠?”展颜后退两步,冷笑着看看她:“五娘娘,对朕效忠怎么又跟苏沐扯上了关系?在朕眼皮底下的事,没有一样瞒得过朕!你们好自为之!”说完,朝还愣在那里的灰衣人瞪了一眼,便有几人上前来将五娘娘连拉带拽的扯走。
剩下的灰衣人几个飞身,又安静的不见了。
落雪纷纷,到处白茫茫一片,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飞舞的雪花中,唯有展颜一双墨染的眸子漆黑闪亮,不动不眨。
我不敢再抬头,被他抱着极其不自在,便轻声求他:“皇上,我的鞋就在地上,让我穿了吧。”
他不语,更紧的抱住我,飞身而起。及至夜阑殿门前,一路大摇大摆的朝后室走,众人见了也没有诧异吃惊,只是忙着跪下,不敢抬头。
绕过东暖房向里,还是那张熟悉的床,还是那隐隐约约的龙涎香。将我轻轻放到床上,他呼吸如常,大气都不喘一下。
刚才一幕与五娘娘凄厉的哭声还回荡在耳边,他的话,他的眼神还在眼前。
最近这后宫,死了不少人。还有的人,因为他的一句话,生不如死。
“你冷?”他解下身上披风,披在我身上,见我双手搂着膝盖发抖,皱眉问。
“我怕你。”我看着他的眼睛,见他眸子一紧,又赶忙低下头:“段九畏惧皇上龙威。”
他在我面前坐下,伸手抬起我的下巴,那手粗糙坚硬,我不敢迎视,仍低垂了眼。感觉那只手又缓缓移至右边脸颊,在一处来回摩挲:“疼不疼?”
许是与那丫头厮打时被她挠破了脸,我伸手也朝那处摸去,只感觉有些痒,便答:“不疼。”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拉至嘴边,将下巴牢牢抵在上面,来回蹭了几下,低声说:“朕不要你怕朕。”
下巴上的胡茬扎得我有些疼。“啊?”我随口应了一声,便心跳加快,感觉不太对劲,使劲要拽回手,他不放。一动一扯又牵连到腰间痛处,我皱眉暗自叫疼。
他将一只大手朝我探来,如蛇般灵巧伸入披风,置于我后腰腰眼上:“是这里疼?”见我点头,朝我挪近些:“别动。”
腰后一股热气传来,舒服无比。我靠太神了吧?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力?我惊讶的张大了嘴,他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促狭:“老六,朕手上功夫你感觉如何?”
兴许这顽症被他精湛功力给治好了呢,被他嘴上占个便宜又如何。我不动,扔保持着姿势让他给我加热,如此又过了片刻,他长出一口气撤了手,摇着头说:“老六,你行啊,真贪。比朕手底下最贪的贪官还要贪得无厌。”
“启禀皇上,心机宫的丫头来给六娘娘送鞋袜。”李公公的声音在外响起。
“送什么鞋袜!让她去,将六娘娘平日换洗衣服都送来!以后,六娘娘就住夜阑殿了!”我一愣,忙朝他摆手。不等我张口,他指指外面:“放心,朕还睡东暖房。”说完朝我探近身来,在我耳边悄声说:“朕,不急。”
耳尖一股异样传来,绵软潮湿。见我捂着耳朵,他大笑着走出去。
我心里五味杂陈。
刚刚被人抛弃转眼又发现原来还有人要自己,这种感觉是不是很得意?
这个人哪里都不比小白差,又帅又有钱又是皇帝,武功还好,后宫也差不多被清算干净,还能没事给我治治腰,我应该十分满意。
那我为什么心里还这样犹豫?
伴君如虎,要是有朝一日他厌倦了呢?小白当初不也信誓旦旦说他爱我吗?我很是拿不定主意。
第二日去日光殿,又迟了。昨夜躺下便又有些失眠,听着滴漏一声声。展颜在前厅批阅奏折许久,后命人收了笔墨,东暖房一阵悉悉索索,便听众人告退。
前一阵与他虚与委蛇,虽知是假,好在安心。这回却不同,不由得又思索一阵。立耳听着,那边却没了动静。想是真如他所说,不急在一时。
一夜辗转,第二日到日光殿,又迟了。
“不能吧,是亲眼见的?这等大事万万不可……”日光殿里传来说话声,见我进来,展颜忙从东周远手中快速拿过什么,攥在手中:“立去命人查明再禀!”
见展颜神色不似以往,我一时愣住,东周远却动也不动:“回皇上,此等大事岂有不打探清楚之理。属下探子确是看见了,凤青麟带军反攻,倾城猝不及防,凤羽白与老皇帝双双……殉国。”
“殉国是什么意思?死了?”我心剧烈的跳起来:“你看见他死了?怎么死的?展颜,皇……皇上,你别骗我,你别拿这种事骗我。”
说到最后,几乎是哽咽出声恳求他。
“听见了?再去查明!你亲自去绍国查!如有不实之处,朕格杀勿论!”
“皇上!”东周远跪下:“属下也几经盘查,探子上前亲自看过了的,身中数箭,箭上含毒。显然对方是瞄准了要他的命。见他没了呼吸便立时带走了,探子恐认错,混水摸鱼将他身上的玉佩解下……”
玉佩!
我一颤,上前去狠掰展颜的手,刚将手抓过来便看见那玉佩的丝络从手指间滑出,跟我身上的一模一样。
我定住不敢再掰,展颜却将手慢慢张开,托在掌心的,便是那翘高尾巴的小鱼,只是周身沾满了血迹。
“老六,你来认认,这可是凤羽白身上戴的……朕看怎么像是你身上那块……”展颜的声音我置若罔闻,将那满是血的鱼佩拿过,耳边却响起那日凤羽白的声音:“琉璃鱼,琳琅玉,整个绍国就这么一对……”
“你带着我娘给的琉璃鱼佩,以后不许再跑了……”
我不信,我不信,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我试着将两块鱼佩拼到一起,手抖得厉害,怎么也拼不齐,眼泪落到上面,血块被溶开,又沾染到我的手上。
凤羽白,这真是你的血吗?
“我要去绍国。”我喃喃。
“娘娘,现今绍国宫中大丧,全国哀恸,这期间……”东周远的话还没说完,我便抬腿朝心机宫跑去。
我要去绍国!我要去绍国!我要去看看,他是不是又在骗我!
扶着心机宫的门,耳边响起轰鸣声,跑得太快了,头也被带得疼。
“娘娘!”青姐正端着药往偏厅走,见我如此吓得急忙上前来。
我喘了几下又跑进偏厅,推开门见谨言慎行双双盘腿在调息,便一把哭着跪扶在谨言脚下。
“娘娘?”谨言吓得将我搀起:“娘娘,皇上……欺负你了?”
“谨言,展颜得报说凤羽白死了,还将他身上的鱼佩拿了来。我不信,我不信!他身边有天踪天影两队人在暗中保护,即使打了败仗也不会死的。你带我去绍国……”
话还没说完,只听那边一声轻叫:“慎行!”青姐一把扔掉手中的药碗,跑去慎行身边。慎行口中连吐鲜血,咳个不止。
谨言飞身去用掌心贴在他后背,又用另只手连接几下按了他身上几个穴位。慎行自知遇险,重新坐好调息。半晌气匀了,再看他身后的谨言,嘴角流出丝丝鲜血。
我帮不上什么忙,只顾着抽泣流泪。头疼得要命,用手狠压太阳穴,又心里骂自己,哭有什么用!现在就起身去绍国!自己亲眼见了才能算!
“殿下将两队人都派来北国,自己哪还有什么人在暗中保护。”慎行低声说。
“你说什么?”我强按着头。
谨言叹口气,轻轻揭下自己的面具。一张长期不见太阳的脸,显得有些苍白。“娘娘,无影在此。”
无影?
见我瞪着那个面容清丽的女子不说话,慎行也一把将自己脸上面具揭下:“娘娘没见过无影,想必还记得无踪。”
这人不是无踪又是谁!
“娘娘,你现在可还怀疑殿下对你的情意?殿下万万不会……”无影幽怨的声音传来,如同一把利剑狠狠扎入我心里,头痛得无以复加,我抱着头蜷缩成一团。
许多人,许多事,许多话语快放一般在脑中交叉回应,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到整个人都要飞了起来!头脑中“轰”的一声,如同被铁锤狠狠敲了一记!
那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骇,全身的骨头在一点点错位移动,眼前一黑,我痛苦的捂住头。
天哪,怎么这么疼,怎么这么疼……
作者有话要说:
☆、大梦先觉
“当归穿七散血草,牛黄四脚花不容。师父师父!我记下来了!现在可以找绵藤,花藤去玩儿了吧?”
“不行,再记十样才许。”
“师父!花藤昨天又会了一招雪中擎枝,我看着羡慕极啦!阿九不学医了,师父你也教阿九武功吧!”
“女孩子学什么武!学了就都变坏了,跟着别人跑了,家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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