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雍容低头亲吻下去,触感柔软,果然……,小家伙其实长得很是丰盈。
他想要看一看里面迷人的样子,将手伸向抹胸的系带,想要快点解开,忽然一滴冰凉的东西跌在手背上,是什么……,不由抬头看了过去。看不清,试探的朝着她的眼角摸了过去,湿漉漉的,“小羽,你哭了?”
----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
端木雍容在黑暗中静默,从头到尾仔细的想了一想,渐渐有所领悟,顿时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了下来,什么火都被扑灭了。
醒悟之余,不免感到巨大的失落和心痛,艰难问道:“这就是你的报恩,对吗?”
慕容沅静静的躺着不动,也不出声。
“我明白了。”端木雍容替她合上了衣服,声音低沉,“这种事,勉强的我还不屑那样去做,你不用这样……”说不出是什么样的心情,只觉难过,“你不用这样赌气。”甚至忽地不能自控的发起火来,“你打算把身子给我,就算报恩,然后就可以去死!是不是这样?!”
他重重一掌,震得床榻都快要坍塌下去。
“你以为我没见过女人?你以为我没有女人可以享用?!”端木雍容想到她刚才抱着求死的心情,故意牵引自己为所欲为,一想到她存了这种念头就上火,可笑自己还在沾沾自喜,“小羽,我……,虽然着急,但也是从未有过的一番真心。”
她可能满腔委屈,但自己也觉得难过,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就算自己强吻她不对,着急了,正常情况下,她不应该是生气、上火、赌气吗?怎么会变成突然要献身给自己,然后就一了百了!
难道这将近一年的时光,她就没有一点点喜欢自己?一点都不动心?!
端木雍容觉得自己脑子乱乱的,又荒唐可笑,从前上战场杀人手起刀落,看端木渊斩尽家人眉头不皱,沉着气一步一步的报仇!怎么到她这里,就全乱了?自己的情绪竟然被她牵引着,高兴、烦恼,起起伏伏,甚至差一点让她在自己面前自毁!
不由转头,看向她,“你若是就这么献身于我,再死了,只会让我一生一世都活在痛苦之中。”因爱生恨,心痛逐渐变成愤怒,“你那不是报恩,是在我心窝子上捅一刀!”
慕容沅一声不吭,仿佛睡去,仿佛死去。
端木雍容在最初的怒气消散过后,到底还是拿眼前这个小女人没办法,担心的看着她,摸了摸她的鼻息,还好,还好,----这女人,可千万别随手摸一颗毒药吃了。想到这儿,把她腰间的香囊全都解了,佩剑也给扔开了。
“我不会自寻短见的。”慕容沅终于开了口,她翻了个身,面朝墙,背对外面,淡声道:“将军你想多了,我刚才的确是想偿还给你,但并不想死,你回去吧。”
----要死,也要死的有意义一点,自杀那是懦夫的行为!
端木雍容握拳屏住气,良久,才长长的吐了出来,“呼……”想要说几句狠话,最终还是软了心肠。毕竟一开始是自己不对,她这也算是在赌气,自己一个堂堂七尺大男人,何必跟小姑娘斤斤计较?自己窝点气也罢了,姑娘家心眼小,等会儿想不开再闹出点别的什么,自己可是后悔都来不及。
因而忍了又忍,赔罪道:“是我不好,你别跟赌气了行吗?”心底却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好,因为喜欢她,便靠近她、呵护她、不想让别人招惹她,难道不是每一个男人会做的事吗?如果说强吻是自己的错,那后来……,她只消说一个“不”字,自己便绝不会被她牵引着动手动脚!
----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邦……”外面响起了更鼓声音,一更了。
端木雍容不便再继续逗留,不然没什么,明天也要传的流言满天飞,----未婚姑娘名声有碍,到底不好,想到自己刚才被那小家伙引诱的,情*欲控制大脑,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小羽,我真是拿你没办法,真是……”
这还真是自己命里的克星,到她面前,什么招数都不管用了。
端木雍容不放心就这么走,干脆搬了凳子在帐篷外面坐着,大夏天的,守一宿也没有关系。可是过了会儿,便引得巡逻的兵卒在远处诧异打量,只是不敢靠前,赶紧去找了聂凤翔过来,小声道:“大将军不知道怎么了,一个人坐在小羽姑娘的帐篷前,看样子……,像是打算坐到天亮。”
聂凤翔硬着头皮走上前来,咳了咳,“大将军,你不会打算在这儿坐一宿吧?”探头想往里面看一眼,被主子的低气压挡住,只得讪讪缩回了脖子,小声道:“该不会是和小羽姑娘吵架了吧?”
端木雍容阴沉沉道:“再不滚,再多问,自己下去领二十军棍!”
聂凤翔赶忙灰溜溜的走了。
不一会儿,邵棠闻讯过来,“是不是小羽姑娘不舒服?大将军你回去歇着,晚上我陪着她就是了。”视线扫过他的嘴角,看着那莫名其妙多出来的淡淡血迹,心下不由一阵乱跳。难道大将军对她……,做那样的事,被她咬了?所以怕她想不开,才会搬了凳子守在门口。
端木雍容迟疑了下,最终起身,“行,你陪着她。”不是怕一宿不睡吃苦,而是这样太过招摇,传的沸沸扬扬的也不好。
“大将军。”邵棠强忍心里的难过,在自己嘴角上比划了一下,“擦一擦吧。”
端木雍容狠狠地搓了搓,然后道:“我走了。”再次叮咛,“她这会儿心情不好,你少说话,凡事顺着她的意思就行。”又道:“嗯……,别让她随便乱走。你十二个时辰陪在她身边,不得擅自离开。”
“是,属下领命。”邵棠难过的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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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棠一夜不能安睡,可是也不好翻来覆去让慕容沅睡不着,便直挺挺的躺着,次日起来腰酸背痛,回头看她,却是神色平静恍若没事人儿。难道昨天自己猜测错了,他们只是吵架而已?不然的话,姑娘家哪能一点羞涩都没有呢?
可是大将军又让自己盯着她,看来……,至少也是拌嘴了。
慕容沅挽了头出门,见她一直跟着,也不在意,找人要了羊皮纸和笔墨,然后回了帐篷,说道:“我画点东西,你在门口坐着就行。”
邵棠丝毫不想和她起争执,应道:“好。”搬了凳子去门口,还没坐下,就见端木雍容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军营里,他一向都是铠甲护身的打扮装束。
“人在里面?”端木雍容问了一句,不待回答,便自己捧着头盔进去,见慕容沅神色平静的研墨,也是诧异,真的不生气了?朝门外道了一声,“邵棠你先下去。”打发了人,然后走到桌子前,“你要写点什么?”
“嗯。”慕容沅没有回答,只是不疾不徐的研墨,并不动笔。
“原来还是在生气。”端木雍容睡了一夜,清醒多了,方才要不是被军情绊住,早就过来了。这会儿看着那张莹玉一般的娇小脸庞,长眉凤目、面容恬静,几乎要怀疑昨天是不是一场梦,只是也说不好是美梦,还是噩梦。
那温香软玉的感觉还在淡淡萦绕,让自己眷恋,恨不得再次将她抱进怀里,继续怜香惜玉一番。可那冰凉的眼泪,又像冰针一样刺人,让自己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心情真是复杂难言。
慕容沅一直不说话。
“那你忙着。”端木雍容并不是健谈的人,尝试找了几个话题,她都没有回应,而眼下刚刚打下朔州,就算暂时驻扎没有大的战事,也有很多事情要安排布置,不能像在帝都那样一直陪着她了。片刻后,只能起身告辞,“有什么事,等我空了再说。”
慕容沅“嗯”了一声,没去看他。
端木雍容捧着黑铁头盔出去,一步一步,沉稳而有力,身上的盔甲发出轻轻的“咯吱”响声,他的背影高大宽阔宛若山峰一般,渐渐走远了。
慕容沅静静看了一眼,收回视线,低头开始画自己的东西。
再往后,十几天的日子都是一样的。
慕容沅每天窝在帐篷里不言不语,画她的东西,不理人,也不让看,端木雍容依旧每天过来看她,匆匆来,匆匆去,两人几乎没有什么交流。西征大军一路前行,前线的战况越来越激烈,经常在军营里,都能听到隐隐的炮火轰鸣和杀喊声,战事已经到了如火如荼的阶段,每天都有成批的伤员被抬回来。
邵棠每天守在门口不得离开,不免神色焦急,坐卧不安。
这一天,慕容沅终于画完了她要画的东西,卷起来打了两个羊皮卷儿,一个捆在自己的腰间,另外一个挂在床头,与邵棠说道:“这个东西,回头你交给大将军。”
邵棠不明白,疑惑问了一句,“你直接给他不就好了?”
慕容沅没有解释为什么,淡淡道:“你记着就行了。”今儿穿了一身军营装束,梳了小子头,显得十分精神利落,挽了挽袖子,“最近伤员挺多的,我去帮忙。”
眼下军医们忙都忙不过来,那些要死的人,等着活命,是不会有精神顾及大进军端木雍容,而拒绝自己治伤的。不是自己闲不住,而是不这样就没有机会四处乱走,就不能离开他的控制范围,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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