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秋呵呵笑了起来,许夫人过来解围,大家笑着由婆子引着路去了隔壁。
佟析玉被丢在后面,神情有些愣怔,见众人说笑着朝外走,她垂了眉眼重新去了娄老夫人身边:“祖母!”说完扶着娄老夫人。
娄老夫人深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和太夫人一起去了隔壁。
才坐下开席,外间鞭炮又响了起来,有人喊道:“新娘子到了!”一阵鞭炮锣鼓锣震天响,热闹喜庆的迎了新人进门,鞭炮响了很久,过后析秋才知道便是嫁妆进门也花了大半个时辰,堆了满院子的,唐大奶奶越发的高兴。
新人拜完堂,析秋和太夫人一起又去看望了唐老夫人便回了府里,唐老夫人对太夫人道:“明天我也不能起身,您可一定要来啊。”
太夫人应是。
第日认亲的时候析秋和太夫人一早便被请了过去,唐家的广厅里坐了许多族里的女眷,析秋陪着太夫人坐在主位下首。
因为唐老夫人不在,主位便由唐大奶奶坐了,屏风隔壁是男眷由唐家大爷主持。
析秋看见穿着一身大红绣着并蒂莲花滚金边对襟褙子的阮平蓉走了进来,头上戴着的是乐贵妃娘娘赏赐的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与在家中相比,今日她便多了一份娇羞,垂着脸满面的喜色,她身边走着的是唐家二公子,个子不算高,长的像唐大奶奶圆圆的脸很富态,眼角有块细小的疤但看上去别不讨厌反而添了份笑意,亲和好相处的样子。
阮平蓉托了鞋袜敬了一圈的茶,到了析秋这里,她笑着道:“四夫人。”析秋轻笑将见面给她,笑着喝了茶……
阮平蓉又看了析秋一眼:“改日亲自登门给四夫人道谢。”说完行了礼去了别处。
中午了吃了认亲酒,唐家的婚事总算走完了,析秋便在府里忙起来过年的事情,转眼到了二十三,府里扫尘除旧祭拜灶王爷,析秋正想着年夜饭是去侯府吃还是将太夫人和大夫人接过来……
阮平蓉来了,析秋迎她进来,笑着道:“你还是新娘子呢!”说着让碧槐上了茶。
“在家也没什么事。”阮平蓉笑着道:“再说,我来有事想要和您说呢,婆婆也会见谅的。”掩面而笑!
析秋眉梢一挑,就听阮平蓉道:“前几日去宫里给贵妃娘娘谢恩,才知道圣上这些日子夜里都有些咳嗽,贵妃娘娘就想请张医女进宫去瞧瞧,所以就想托了您和张医女说一声,陪着她一起进去。”
“请张医女?”宫里可是养着许多太医:“贵妃娘娘说的?”
阮平蓉看着析秋,笑着点头:“是!”
析秋端着茶盅歪着头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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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进宫
送走阮平蓉,天诚就拿了苏大壮的信以及今年两个庄子里的账本,以及交到府里的粮食鸡鸭鱼肉等物。
析秋拆开看了一遍,知道苏大壮将山东两个庄子都打理的极好,她笑着点头,将岑妈妈找来,道:“……庄子里的各个管事今年都不回来,年节礼和过年的红包你也不能落了,这两日赶紧让人送去!”
“奴婢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夫人发话。”岑妈妈笑着道:“山东那边您看要不要让苏全生跑一趟?”
“也好,他在府里留了一年,过年时节就让他回去吧。”说着顿了顿又道:“我记得年底府里给几位管事做的衣裳,也捎过去一些。”岑妈应是,析秋吩咐道:“送来的鸡鸭鱼肉你分了几分,大奶奶那边送一份去,太夫人那边送一份去……季先生那边也送些。”
岑妈妈一一记下来,又有府里的各处的管事婆子来回事,析秋忙了半日功夫,待坤哥儿和炙哥儿以及佟析环回来吃午饭才算歇下。
炙哥儿笑眯眯的道:“娘,季先生说从明天开始放假了,过了元宵节再开课!”
析秋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便问道:“那季先生可说了哪日回乡?”
“先生说明天就走。”佟析环搓着小手靠在炉子边上烘着,小脸红扑扑的:“六姐姐,我和坤哥儿明天就不过来了。”
“好!正好家里这段时间忙着,回去记得帮大嫂的忙哦。”析秋包着佟析环的小手,佟析环笑着点头:“我知道了!”
析秋将她抱到炕上,又拉着沉默的坤哥儿上去,亲自给他们脱了鞋子,回头去看炙哥儿:“你也上来暖和暖和吧!”炙哥儿闻言摇头道:“我要去练拳,华师傅说每天早中晚都要打一套拳的。”说着将自己的外头的袄子脱了:“娘,我走了!”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一开始析秋还担心他穿的少会受凉,时间长了瞧着他没事,也就不去管他了。
炙哥儿出了门,照例让庆山在一边插了线香,自己蹲马步打拳劈腿,按照华师傅教的招式顺序打一遍,才抹着汗起身跑回自己的房间,边走边开始自己脱衣裳,里面周氏迎了过来:“热水准备好了。”
炙哥儿直接进了净室,跳进桶里洗了热水澡,冬灵和周氏给他擦身子笑着道:“我们炙爷越来越像四爷了。”
炙哥儿重新换了衣裳回了暖阁里,析秋正和坤哥儿在说话,他笑着进门道:“娘,我饿了!”析秋进他进来露出笑意,促狭道:“每次见到娘便只有这个话能说。”
佟析环也抿唇咯咯笑着,指着炙哥儿和析秋告状:“六姐,先生讲课的时候,我瞧见他偷偷吃东西了。”
析秋眉梢一挑去看炙哥儿,炙哥儿嘿嘿笑着:“下次不敢!”
“先生该仔细罚你才是。”析秋拿了帕子给他擦鬓角未擦净的水渍:“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若是饿了就等课间休息的时候再吃,哪有讲课的时候吃东西的道理。”
炙哥儿点点头,认错态度良好:“我知道了。”
下午几个孩子去了学堂,析秋嘱咐碧槐:“你去外院瞧瞧,季先生那边还缺什么,回头给他准备了,他明天就要回乡。”
碧槐应是正要出去,析秋又想起来什么,又道:“再去苏全生那边看看!”碧槐点头:“奴婢记住了,这就去。”说着去了外院!
过了半日,碧槐转了回来,回析秋的话:“季先生的行礼已经收拾好了,就一个包袱,我问他身边的常随,说季先生并不回乡,说是要随处去逛逛,看看新年各地风情……让您不必再给他准备旁的东西。”
析秋点了点头,碧槐又说起苏全生:“说是后日走,路上要六日的功夫,到庄子里正好赶上年三十。”说着顿了顿又道:“让我替他谢谢夫人,夫人赏的东西他都带回去了。”
“嗯,叮嘱他路上小心就成。”析秋说着话,外头萧四郎进了门,碧槐退出去给萧四郎沏茶,析秋迎他进来服侍他脱了外头的披风,给他搓着手:“不是给您准备手套了嘛,骑在马上还是戴着保暖一些。”
萧四郎松开她的手:“我去炉子边烘烘,别凉着你了。”说完去了炉子边搓着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手套戴着不方便!”
析秋接了碧槐送进来的茶给萧四郎,说起阮平蓉今天来的事:“……请静柳姐进宫,也不知是不是给圣上请脉……”其实这有些不合规矩。
萧四郎端了茶盅,语气淡淡的道:“昨日夜里撵了一位太医……”说着放了茶盅牵了析秋的手在炕上坐下:“圣上自入冬后便有些咳嗽,到也并未见多严重。”说着知道析秋其实担心的还是敏哥儿,便道:“敏哥儿很好,我昨日见到他,瞧着他精神还不错。”
析秋总算松了口气,她一开始以为乐袖让阮静柳进宫,另有暗示,现在看来难道是真的为了圣上的病?
“妾身明日递牌子进宫去,只是静柳……可能还要打点一下。”析秋说着拧眉想了想便喊了碧槐进来:“你拆个人去趟医馆,请张医女来一趟。”
碧槐听着,笑道:“那让天诚去吧,省的他偷偷跑去。”说着退了出去。
析秋也是轻笑,萧四郎挑了眉头有些不明所以,她解释道:“……和绾儿的亲事定在开年五月。”
萧四郎点点头,析秋又道:“季先生明天离府,炙哥儿要过了元宵节开课。”说着一顿又道:“您看,您要不要问问华师傅,他那边什么时候停课?”
“好。”萧四郎点头:“我明天问问他。”
晚上吃过晚饭,阮静柳到了,问析秋:“有什么事?这么晚喊我过来。”说着端了茶在手里暖着。
析秋就将乐袖的话和她说了一遍:“……你明天就和我一起进宫看看,也顺便看看敏哥儿。”许久没有见到敏哥儿了。
阮静柳挑眉想了想:“真当我闲着无事,随意听着她使唤。”她对乐阮两家一直不大热络,虽这么说,但析秋知道她算是应了。
“那你明天早些过来吧,要不要我让人去接你?”析秋笑着问道,阮静柳摆摆手:“有绾儿陪着就成,不用特意去接我。”
两人算是说定了,正好萧四郎进来,阮静柳就和萧四郎笑着道:“通州的地我听说你拿到了?”
萧四郎在两人对面坐下,回道:“地契拿到了。”看了两人一眼:“想要怎么安排,你们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