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陛下.你皇叔为人一直憨厚.看他这模样.便是个无所事事胸无大志的人.怎么会有异心呢.”“
如今皇室大都遭遇不测.若陛下如今又开始残杀.若有外臣篡位.陛下无皇族可助.倒时孤家寡人.这天下就可是别人的天下了.”
只见刘彧跪倒在路惠男的脚下.肥硕的身躯紧紧的抱着她细瘦的双腿.泪水肆意蔓延在脸上.一脸哀求的望着脸色阴沉的刘子业.
而路惠男皱纹满布的脸.也是紧张的瞧着刘子业.
“玉儿见过皇祖母.见过陛下.”楚玉和何戢一同行礼道.
路惠男一瞧见楚玉來了.一把拉住楚玉的手.原本泛红的眼眶泪水瞬间肆意在脸上:“玉儿啊.陛下最听你的话.你跟他说说好话好么.荣期怎么会有异心呢.那些所谓的流言肯定是有人暗中故意害荣期的啊.荣期连看到一只鸟儿受伤都会伤心半天的孩子.怎么会有那个胆量呢……”
楚玉瞧着路惠男一直巴拉巴拉不停的在自己面前说着那些话.而刘彧则在一旁继续委屈的落泪着.时不时地应和两句.
看着一老一少.皆哭成泪人.楚玉心里不知什么滋味.转过头看向刘子业.瞧他的反应.
“皇祖母年事已高.还是早些去休息吧.”刘子业冷冷的道.
说得口干舌燥的路惠男.不可思议的看着刘子业.忽地指着刘子业大哭起來:“不肖啊.真是作孽啊.你父皇怎么就生了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孩子.天天杀这个杀那个.哪天才是停歇.子鸾被你逼死了.子羽也被你逼死了.刘义恭也被你杀死了.就连楚雯一个六岁的女孩儿你也不放过……你究竟要杀到什么时候.杀到刘家只剩下一个人好了.你要杀荣期.那先杀我好了.”
路惠男全身剧烈的颤抖着.站起身.准备一头撞到旁边的柱子上.
众人皆是惊呼.将她拦住.
“都杀光.都杀光.让你成孤家寡人.好好守着你那皇位好了……”路惠男坐在地上.毫不顾忌形象的哭嚎着.哭声哀切动人.有些宫女都跟着哭起來.
“太皇太后……”刘彧扑到路惠男的身边.紧紧的拥着他.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边哭边抽道:“太皇太后.你不用为荣期这样.你一把年纪了.怎么受得住这个.”而后转向刘子业.一脸慷慨就义样“早死晚死都得死.既然陛下不相信臣的忠心.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陛下要杀尽管來杀我好了.”说着伸长粗大的脖子.向着刘子业递去.
刘子业脸色阴沉无比.眉宇间尽是不耐.吼道:“够了.朕不杀你.若朕发现你有二心.决不轻饶.”刘子业霸气至极的甩下这句话后.便大步离开宫殿.
听到刘子业的话.路惠男与刘彧明显松了口气.睁着泪水弥漫的眼.不可思议的望着刘子业离去的背影.忽地.两人重重的拥抱在一起.
“太皇太后.谢谢您救了孩儿的命.沒有您.孩儿今日可就入了黄泉了.日后孩儿一定好好报答您的大恩大德.”刘彧一脸毫不掩饰的绝处逢生的喜悦.
“傻孩子.怎么这么说呢.你可是我的心肝宝贝.我不救你救谁呢.”路惠男苍老的脸上是如释重负的表情.泪水依旧不停的从眼眸溢出.
“皇祖母.地上凉.起身吧.”楚玉上前.准备扶起路惠男.却被她躲开.
楚玉的手便尴尬的停在半空.瞧着路惠男那明显的冷意.楚玉抿了抿唇“太皇太后若沒什么事.玉儿就告退了.”
“退下吧.我也不愿看到你.”路惠男冷冷的说道.“刘家出了你们这两个好姐弟.是刘家造的孽.”几乎咬牙切齿.
楚玉听着这样的话.抬起眸子.冷冷的瞧着路惠男道:“不仅是刘家造的孽.也是你造出的孽.”转身便走出大殿.
“你……”路惠男指着楚玉的手剧烈的抖动着.脸色刷白.
“是啊.是我造的孽.那就让老天來惩罚我好了……”
身后传來路惠男几乎哀嚎的声音.颤动心神.
刚说出口楚玉便后悔了.这哪里是路惠男的错.她不过也是个可怜的女人罢了.楚玉恼恨的咬了咬嘴唇.脚步顿了一下.仍旧沒有回头的走出了大殿.
第三卷 物是人非事事休 第二十三章 恶作剧
一场惊险的皇族屠杀事件.悄无声息的结束了.悄无声息的好似沒有发生过一样.但对于有些人來说.却犹如晴天霹雳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楚玉抬起眸子.望着天际泛着润泽光芒的月亮.低低喃喃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但愿人常有.千里共婵娟.”
一诗读罢.不知不觉中眼角泛起点点泪花.眼看着要泫然而下.楚玉也忙抬起头.想要将眼泪逼回去.整个喉咙都被酸楚淹沒.
“我记得.这是在先帝生辰那日.你吟咏过的诗词.”也睡不着的何戢披着单薄的衣衫.从房内走出.轻轻环上楚玉细瘦的腰身.下巴支在她的肩膀.低声道.
“你还记得.”
“嗯.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面对何戢深情的告别.楚玉竟有些无法自持.转过身.拥入何戢温暖的胸膛中.
嘴角微扬.
“很好的一首词.”
“嗯.所以才能流传千古.虽然时代不同.境遇不同.可有时候心里的感受却是一样的.悲欢离合.无奈惆怅.终究是一样的.”楚玉喃喃道.也许在这样的情况下.才能真正体会这首诗的感觉吧.不是字眼上的完美.而是其中所蕴含的感情.
凡是流传千古的诗句文章.都是用情至深的.华丽雕砌.只能成为一时风尚.
正拥在何戢怀里的楚玉.余光中忽地瞥见一抹青色身影.在稀薄月光的照耀下隐隐绰绰.看不大真切.
身体不觉变得有些僵硬.搂着何戢的手不觉有些尴尬起來.眼神也跟着飘忽起來.
察觉出了楚玉的异样.何戢不解问道:“怎么了.不舒服么.”
离开何戢的怀抱.淡笑着摇摇头:“沒什么.我有些困了.进去休息吧.一早你还得招待你的那些哥哥们呢.好好休息下才有体力啊.”
“嗯.”说完.两人相拥着进入房内.房门关上时.那抹身影早已不见踪影.
眸间一黯.此生我终究要负你.
第二天一早.何遁和何耿來到了府上.因为要参加一个堂叔的60寿辰.便暂居在了公主府.
当何遁知道楚玉后院圈养的那些男宠后.一脸的不乐意.在何戢的百般调解下.才答应继续住下來.寿辰一参加完.便离开.每天都扳着一张脸在楚玉面前.楚玉倒是无所谓.而何耿则是一脸平常.
这几日來的阴霾也因为两人的到來而变得有些清明.只不过曾经顽劣打闹的何耿好似长大了般.沒有以前玩闹了.有时候安静得倒要楚玉觉得不习惯.很有何戢的风范.
唯一不变的仍是那句三嫂.而不是公主.
而褚渊呢.活动范围大了不少.只是仍旧出不了公主府.每次见到楚玉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终究是忍住了.
楚玉忽然觉得将褚渊留在府中沒多大用处.刘子业遇到那样的事.估计不会将褚渊放在心上.但十日之期.不好改变.反正让他闲着也是闲着.招待來客时.也可以装点个门面.
再如何也是大宋朝第一美男.
于是楚玉无聊之时.便唤了宫中的几个御用画师來为褚渊画像.各种不同姿势.整整一天.画了将近50幅画.
楚玉打量了下那些幅画.和现代的照相技术几乎有一拼.
不愧为第一美男.五官如同刀刻.每一个部位都是那么的完美.沒有一丝瑕疵.尤其是一双眸子.大得让女人都自叹不如.虽然这个朝代好似不是太欣赏那样的大眼睛.可在楚玉这个现代人眼光看來.却是完美至极.
而后让府里的丫鬟拿到集市上去卖.每幅一千黄金.一开始旁人只是观看.而后在楚玉使了计后.无数豪家贵族的小姐妇人.暗中命丫鬟去买.不过两个时辰.便被抢购一空.
楚玉得意的望着摆在眼前一大堆名贵的金银珠宝.眸里尽是笑意.
而后又特地让厨房弄了一桌好菜佳肴.给褚渊送去.瞧着褚渊那蒙在鼓里的表情.楚玉几乎要笑喷.
等褚渊出府后.听到外面的那些传言.不知要在心里咒骂楚玉几千遍了.
而明显何遁也知道了这件事.用晚膳时.一脸阴沉.闷声扒了几口后.便离席而去.
何耿倒是笑得合不拢嘴.自夸楚玉聪明.
何戢则是无奈的摇摇头.一脸我该拿你怎么办的表情.
吃完晚膳后.何戢便陪同何遁何耿到他堂叔家商量寿辰事宜.楚玉则抽空浏览康冢送來的账簿.并询问他关于那些王爷大臣的迹象.
“颜翊那边怎么样了.”
“颜翊來信说.自那夜后.湘东王便日夜待在府邸.闭门不出.不见任何人.”
“刘休仁呢.”
“來人说.建安王去过几次去湘东王府.其余便是去烟花之地.每次都是大醉而归.”
“真是这样么.我要的不是这些表面的消息.”
“我明白.”康冢躬身应道.
“药服了么.”楚玉忽地抬眸瞧着康冢那张俊朗邪魅的脸.有些担忧的问道.
“每日按时服下.不敢怠慢.多谢公主关心.”
“别跟我这么客气.让我觉得生分.”楚玉故作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明天我去宫中.选些你需要的药材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