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晴看到他后却没有立即行礼,但还是起了身,等人到了跟前才福□子,“见过王爷。”
“都说不必客气了,此处又没有外人,况且你又抱病在身。”怿王伸手托住了她的胳膊,又问:“身体可好些了?”
刚生病就跑了出来,确实有些不太合当,陶晴笑笑:“只是当时难受些,如今已无碍了,只要多加修养便是,急不来的。”
“一再累及姑娘,十分过意不去。”怿王隔着袖子,扶着她坐下,又道:“他日,若是有用得着我的,请姑娘定要给在下一个报答的机会。”
这许诺可真有点值钱,不要说推脱了,陶晴恨不得拿把锤子将此话定在石板路上,于是忙道:“好,若有这一日,宣匀定不会客气的。”
怿王听闻这话就笑了,这是个不太疏离的笑容,但也并不让人觉得亲切,他默了默,又道:“只是这次的事情,怕是会累及姑娘名声。”
“我也算是将门之后,又自小在市井长大,比不得那些书香世家的小姐,对这些个倒并如外人那样看重,是以,王爷着实无需如此耿耿于怀。”她说得十分自然,好像真的怕他又什么负担一样,于是又加了一句,“哥哥也不是那种人。”
“这却是实话,你们兄妹教我羡慕得紧。”
“王爷说笑了。”陶晴忽然想起了什么,“王爷可是饿了么,平日里我向来是等哥哥下朝后采用早饭的,听哥哥说王爷并不常早朝,向来用早饭的时辰该比我们早些。”
(陶天怒:“每天早朝回来后,某猪还没起床好么?!”)
看她将此事说得专门人郑重其事,怀珺忍不住笑笑,道:“无碍的,客随主便就好。”
陶天回来换下戎装才到前厅来,其实一回来他就从管家那里听说了自家妹妹勾搭王爷的事,眼下看两人已坐在厅里,便觉得还是提醒下妹妹的好,于是道:“匀匀这两日身体不好,就不要出门了。”
“哥哥所言甚是。”陶晴十分顺从地应了下来,然后立即咧出一个灿烂的笑,“就等两日之后再出去吧。”
陶天眯着眼睛瞅了她一眼,也不说话,等饭后又对怿王道:“听匀匀说王爷曾上门找臣下对弈,只是那日我恰好醉了,今日来一局可好?”
“恰如我意。”怿王起身,又道,“只是给府里送信的事情……”
依着怿王的身份,只怕他的侍卫早就知道人在这里了,可人家没有“私会”那是表示对将军府的信任和尊重,陶天哪里不明白这个问题,于是赶紧给对方铺好台阶,“我立即让人通知王府,请他们驾马车‘送王爷来宣府对弈’,其后,等王爷尽兴了,再随他们回去就是。”
怿王对这个安排十分满意,道:“如此甚好,只是又给将军添麻烦了。”
他们两人在亭子里下棋,陶晴以“学习”为由强行要求围观,陶天有他的安排,于是便低头答应了下来。
只是两人下到一半,郑管家便匆匆地来了,说是“怿王爷”驾到。陶天淡淡道:“怿王既是来对弈的,怕是要多呆些功夫,便让王府的马车进来罢。”
郑管家自是领命下去了,可片刻之后又折了回来,道:“禀将军,永昌侯府公子华侍郎连同其妹华英郡主递了拜帖,说是要探望小姐。”
陶天持着黑子的手连一丝一毫都没有停顿,直朝目的地而去,待“啪”一声轻响落在了棋盘上,他才开口:“去告诉他们小姐重病未愈,见不得外客,请他们回去罢。”
郑管家明白,道了声“是”又悠悠地去了,脚步全不似先前赶过来时那般利落了,这客人,让他们多侯一时也是应该。
两人又走了十多步,陶天抬起头看着陶晴,浅笑着道:“饭毕已有半个时辰了,匀匀该去吃药了。”
“不急的,看完这盘再去也可以的。”
陶天点点头,却扭转视线,吩咐落碧:“把小姐的药送到这里来。”
切,送到这里来,是给怿王看的,那就得真喝了啊,陶晴撇撇嘴,起身离开了。
“令妹是真病了?”怀珺落了子,又伸手摸了一枚白子出来,好像这话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
别人既是随口一问,陶天自然也是随口一答:“昨日虽及时服了解药,但到底还有些余毒,总觉得清一清,才安心些。”
“嗯。”怿王吃着棋子摁在棋盘上,发出“啪”一声脆响。
郑管家第三次过来,十分平静地禀报:“华侍郎说面见将军,将此事说清楚也是一样的。”
虽说你家有个皇后,可出了这样的事,不拿拿乔怎么行呢,陶天想也不想,就道:“告诉他们我在照看匀匀,无暇会客,有什么话说于你听也是一样的。”
“是。”
这谎说得不好,怿王爷的马车进了宣府这件事外面的人定然早就知道了,可陶天要的就是这效果,老子明明白白告诉你,老子就是偏偏不见你,谁叫你惹了我呢?!
不到午时,怿王就坐着马车离开了,脸上满是不尽兴的遗憾,为了告诉外人,下棋之行没有达到目的……
接下来的两天,陶天都蹲在府里“照顾”妹妹,而陶晴也遵从约定,望穿秋水般地等着“两日之约”过去。
两日之后,她让落碧落蓝将自己好好捯饬了一番,然后就准备出去低调地遛上一小遛了,却不想接到了从宫中传来的旨意,好在不是一言九鼎的圣旨,而是懿旨,不过既然是华皇后的旨意,也好不到哪里去,请她去后宫一趟,当然旨意上说的比较好听,什么“因宣家长女有灵气富文采,巾帼不让须眉,特宣进宫”之类的好话说了一大堆……
陶天将她瞄了一眼,笑嘻嘻地凑上来,“我竟不晓妹妹有未卜先知的本事,难怪今日穿得如此齐整,竟是进宫的行头啊!”
“你明知道我穿成这样是为了去玩,又不是为了赴鸿门宴……”陶晴眼下比霜打的茄子还不如,只是有气无力地望着老哥,可怜巴巴地喊:“哥哥——”
“呦呵——只要陶大小姐出马,哪有搞不定的啊?堂堂怿王都不在话下,何况是区区皇后娘娘?”
记仇真心不是好习惯啊!陶晴最见不得他这幅小人得志的样子,于是一跺脚一挺胸,气呼呼地对着他说:“不就是鸿门宴么?who怕who啊?!”
说完就冲出去找人备轿子去了,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反正就算她捅了娄子,陶天那货也得不了安生,哼,who怕who?
不过她还是在轿子里,将事情从头到尾地滤了一遍,她“认祖归宗”也有段时间了,这皇后娘娘只当不知道,如今却有表示了,多半是为了前两天的事,华家人上门被拒门外的事,她也知道……
可这样一件事,竟劳烦皇后娘娘凤体亲自垂问,只能说明宣骆手上的实权应该不是一般的大啊,华家也不是一般的想求和啊!
那么自己岂不是就真的有恃无恐了?到底她应该不会这时候动什么手脚,因为不管她手脚多干净,撇得多清,宣府都会把她当做目标……
想到这里,陶晴立即心情大好了起来,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也就只能算的上个凤毛,真正有分量的还是兵权啊,“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嘛。
看人走了,陶天却不闲着,转身吩咐:“去探探,看是不是按来时的路回去的。”
那人自是领命去了,三刻钟后回来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陶天终于安心了,因为昨夜某人好像又出城了,这个时辰差不多正好已经进城了,人家是金贵人物,必然是要走那条路的,至于到底是不是,稍后就可以知道了。
于是,某人又开始入戏了,开始在翠园“急得转圈子”,可他转了刚刚三十七圈,郑管家就引着怿王过来了……
对于进宫这件事,陶晴向来熟悉得很,可因着不同时空里的规矩并不全然相同,她便多少有些忐忑了,好在有宫人一路提点。这明显是皇后的意思,免得让她出错,如此看来,百分之九十九不会为难自己了……
当腿都要走细了的时候,陶晴终于被人带到了中宫门口,早有宫女等着,引她进去,先前送他来的那批人便原路返回去了。
穿过回廊屋宇,才到后殿,陶晴见了上面端坐的人,也不好直直地打量人家,只好先跪下,将平民叩拜皇后的大礼行了,嘴上只挑最简单的说:“民女宣匀见过皇后娘娘。”
“宣家妹妹赶快起来,不要多礼。”
说话声很柔和,这些人就爱玩虚的,人都将礼行完了,又非说不用多礼,这是找抽的节奏么?陶晴依言站起来,道:“谢皇后娘娘。”
“赐座。”皇后娘娘说完,又对着她道:“听纤凌说,宣将军前些日子把妹妹带回来了,本宫也甚是欣慰。说起来,你和纤凌年纪相仿,两家又素来交好,我叫你一声‘宣家妹妹’也是应该。”
陶晴垂首道:“娘娘此话要折煞民女了。”
“无需同本宫说这些见外的话,抬起头来,叫本宫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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