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个小岛,我们可以去上面看看有什么可以补充。”孙仵说。虽说出发前储备了一些食物和淡水,但是在海上航行十几天后,食物差不多都吃完了。近几天,他们主要是捕捉海鱼来充饥,是时候要补充一下物资。
安素点了点头,孙仵就去告诉其他人。
掌舵主要是西蒙和李凯轮流,安素和孙仵负责探查人鱼或者是凯尔斯的踪迹,后勤的事就交给里拉来负责。
这会儿,里拉头扣着顶草帽,握着鱼竿,全神贯注地在垂钓。船上没有什么活动,就靠钓钓鱼或者下海游一游泳来排解一下无聊了。
里拉两道柳眉拎在一起,这么久了都还没有鱼上钩。待会大船加速就更难钓到了。正想收起钓竿,忽然鱼线一紧。里拉惊叫一声,差点被一股大力扯到了海中去。不远处的安素见状,立刻冲了过来和里拉一起握住了鱼竿。
“这肯定是个大家伙!”里拉兴奋地说,紧紧握着鱼竿。刚才只是出乎意料,现在她有了准备,鱼线虽然绷得紧紧的,但鱼竿一点都没有从手中滑落。
渐渐地,一个黑影浮出水面,黑色的背脊,尖利的背鳍,一甩尾巴,嘭地撞到了船身上。粗略看来,这条鱼起码有十米。
里拉有力气,但是那条鱼竿被它拉得如一张拉满的弓,随时都有断的可能。看着下面的大雨不断挣扎扑腾着,里拉转头望着安素。
“舰长,怎么办?”这么大的一条她拉不上来啊。
“我下去。”说完,安素咚的一声跳进了海里,她可以在水里无尽呼吸,倒不怕会溺水。大鱼和里拉进行角力,两边都不放弃。这一番的较量,两边都讨不了好处。那条大鱼先前还可以用尾巴啪啪啪不断拍击着船身,现在只能有气无力地拍几下,腮部不断开合着,似是在休息准备积蓄力量待会再来扑腾一番。
安素趁着这个机会,扑了上去,一下子跨到了大鱼的身上,一手握住了它竖起来的背鳍,另一手抽出军刀,朝大鱼的头部切了下去。
里拉虽然额头上覆着一层汗珠,但嘴角依然噙着一抹笑容,有舰长在,不怕抓不到他。但就在此时,鱼线忽然猛地向下一扯,啪的一声鱼竿从中一断为二。里拉叫了一声糟,俯身朝海中看去时,只瞧见一缕血花从海中散开。安素与那条大鱼已经不见了踪影。
“舰长!”
丝丝缕缕的血水不断从大鱼背部的伤口流出,大鱼吃痛发狂,胡乱挣扎。安素一手紧紧抓着它的背鳍,一手用力握着插进它背部的刀,随它怎样发狂,都不能将她甩下背脊。
受伤的大鱼横冲直撞,一直往深海冲去,渐渐离大船越来越远。安素有点诧异,竟然这样还不死?她双腿用力夹住鱼身,松开左手握成拳头朝鱼身砸去,咔擦的一声脆响,大鱼的脊柱断裂,无力地游动了一小段距离后,终于死了。
安素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被带到了大概几百米深的海底,不远处,一些鲨鱼正循着腥味儿而来。安素望了下头上暗淡的日光,松手将死鱼抛开,游了开去。不过几十秒的时间,那条死鱼就被鲨鱼群围了个团团转。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被啃了个干干净净。
安素藏在珊瑚礁后,既然鱼没了,那就看看海底还有什么可以吃的。她小心地潜进缝隙之中,这些地方一般都会藏有捕食者或者是被捕食者。不过对于安素来说,她才是捕食者。
在海流的作用下,珊瑚丛飘来摆去,一些藏身于其中的斑斓小鱼散了开来,不过很快就聚了回去。
安素眼尖,发现珊瑚礁石下的一条近乎于透明的鱼尾,大概两个巴掌宽,随着海流轻轻漾动。她将军刀衔在口中,悄无声息地潜近,突然拽住用力一扯
一声类似海豚的尖叫声响起,安素对上了一张惊恐的脸。未完待续。
☆、第三章 上岛
啊啊啊
尖叫声在水中激荡,手中滑腻腻的鱼尾扭动不已,被它的尖叫声一冲,安素不禁晃了一下神。这么一耽搁,那条鱼已经挣脱安素的手,飞快地游了开去,很快就消失了。
安素皱了皱眉,看着手中剩下的几块鳞片,晶莹剔透得如水晶一般。她合上手掌,凝望着它消失的方向。
刚才没看错的话,那是一条白色的人鱼?
而她上次看到的,是淡青色鳞片的人鱼,难道人鱼也有多种颜色不成?
里拉焦急地趴在船边向下望,虽然舰长很厉害,但在水下那么久都没有上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正想去找孙仵他们帮忙,海面上哗啦一声,安素浮出了水面。
“舰长!”里拉急急忙忙垂下绳梯。
安素轻呼了一口气,将从海底海参、海胆、鲍鱼等等一一抛上船,然后攀着绳梯,爬了上船。
“舰长,你没事吧?”里拉拉住安素上下查看。
安素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歉意地望着里拉。“那大鱼被鲨鱼群吃了。”
“舰长没事就好。”里拉提起的心放了下来,望着在甲板堆成一堆的海货说。“尝试其他的也不错。”
在傍晚的时候,大船已经接近了一座小岛,碧绿的棕榈在晚风中招摇,海面上霞光绚烂。
固定好船只,安素他们抛下两只独木舟,划船靠近了小岛。
小岛呈现一个半月形,天然形成一个海湾,海湾沙滩上白沙细腻,点缀着各种贝壳,格外的漂亮。放眼望向岛上,各种树木葱葱郁郁,一眼看不到尽头。
相对于他们曾经见过的的那些遍地都是岩石的岛屿来说,这个算是不错的了。
在船上奔波了几天,还是站在土地上踏实。五个人在海岛上溜达了一圈,回到碰头地点的时候,五个人手中多多少少都拿着一些东西。西蒙手中提着一条类似鳄鱼的蜥蜴,李凯手中是一只大的寄居蟹,孙仵手中的是两条鱼,里拉怀中抱着一些青涩的果子,安素则是找了一大捆柴,够他们烧一个晚上的了。
繁星下,五人围在火堆旁,将找来的贝类,鱼类,还有肉类等放在火上烤,肉在高温下滋滋作响,一阵阵的香味传了出来。里拉切开那些青色的类似橙子的果实,咬了一口,酸得她五官都皱了起来。她看了看手上酸酸的果子,心念一动,将它的汁涂到烤鱼上。油腻的肉味中忽然就多了一缕清香。
安素喝了一口从那些棕榈树上摘下来的果实,这种果实的表皮是淡青色的,大如篮球,和椰子相像,只是里面透明的汁液是微咸的,不像椰子汁甜。经过孙仵的检验,没有毒可以喝。倒可以省省孙仵蒸馏淡水的功夫了。
五人一边吃一边聊。安素将今天在海底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并拿出拽下了几块鱼鳞给他们看。
孙仵拿起一块,果然如凝结的冰晶,在火光下涂上了一层橘红的光芒,非常漂亮。
“所以我打算在这里多留几天,好好探查一番。”安素说。
“好,我们可以在这个小岛上停留几天。一直在船上也挺闷的。”李凯张口咬了一块肉说。
“是呀,趁着这段时间看看岛上还有什么。”里拉笑着说,看着手中如椰子般的果实,“譬如这种果子就可以摘一些带走。”
“那既然这样,我和孙仵负责搜索,你们几个就补充一下物资。”安素的眼光一一从他们身上扫过。
“舰长,我也要和你们去。”李凯举起了手。
孙仵睨了他一眼:“你能在水下憋气超过一小时才说吧。”
李凯扬手将吃剩的贝壳扔了开去,上上下下大量着孙仵,这个家伙如果能够变成一艘潜艇那该有多好。
大概的计划商量好,五人没有回到大船上睡,而是砍了一些棕榈叶铺在白色的沙滩上,就这样幕天席地地躺着,看着满天繁星,闲聊。
好久都没有这么惬意,听着海浪,枕着晚风,喝着果汁,聊着人生。今晚大家有些兴奋,可能是听了安素说,这里有人鱼出没,所以有些兴奋。听说人鱼会在夜晚唱歌,他们都想看一看,听一听。
天上群星闪烁,银灿灿的光芒照耀在海面上。四条黑影在水中快速游动,忽然哗啦一声,从水中冒出,仰望天上的群星,辨别了方向,继续向前游。
“有人据说在这附近发现了怪物,怎么还不见踪影?”说话的是一青麟人鱼。其他的人鱼都围了过来,他们身上的颜色深浅不一样,有的比较深有的比较浅,但都是统一的青色。
“看!海面上好像多了什么东西!”一条人鱼指着不远处的一道巨大黑影说。他们虽不常来这片海域,但是偶尔也会来巡游一次,什么时候这里竟然多了个奇怪的东西。
四条人鱼好奇地游近大船,看着这个庞然大物,伸手推了推,岿然不动。他们并不笨,看出大船不是天然形成。
“你们觉不觉得这东西很像大蓝海纳加做的那种船?”一条人鱼摸着下巴思索道。
“这么一说,确实很像,难道纳加族那么快就过来迎娶我们的小公主了?”
“不是,这船上的气息是别的种族的!”一名人鱼反应过来。
“看!岛上有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