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下去!”
大公主强硬的话语出,夏侯敬心里不快,大公主的坚持在他看来毫无道理。心里更是忍不住冷嗤,母亲虽然贵为公主,可到底是妇道人家,眼力界太窄,曾经和顾清苑的那一点儿摩擦就把她给吓住了,连面都不敢露了,怪不得驸马府除了一个尊贵的名头,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他更是没有受到一点儿的庇佑,萌照!
夏樱兰的心里亦是充满抱怨,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公主还拿着她那该死的架子。她怎么就不想想,顾清苑现在是皇后了,她一个公主在这里矜持了什么劲儿,如果请个罪,磕个头,服个软能让顾清苑高兴的话,有什么不能做的。
夏樱兰恼火,自顾着自己的颜面,怎么就不想想他们的难处。妄她以前还觉得大公主个厉害的了不得主,原来也是个目光短浅的,拿不起也放不下的主儿。
夏侯敬,夏樱兰两人的神色落入大公主眼底。大公主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无知小儿。
“想去,就准备东西去吧!本宫不会拦着你们。”大公主面无表情道。
“母亲,儿媳不是对您的考虑有什么不满,只是想着提前准备一下子,要是母亲决定去了,儿媳妇也不会措手不及,所以才....”
夏樱兰的话未说完,就被大公主打断了,“你想的很对,那你就去准备吧!”
“母亲...”
“好了,母亲不是已经同意了吗?你就不要说了。”夏侯敬截住夏樱兰欲解说的话,看着大公主沉声道:“母亲,我们先告退了。”
“嗯!”
大公主点头,夏侯敬拉着夏樱兰,转身疾步离开。
看着他们的背影,大公主的眼睛眯了起来。夏侯敬皇家之人的城府,心智他没学会一点儿,倒是皇家之人的冷血他全部遗传了。
夏侯琪对于夏侯敬,夏樱兰的离开,就像是毫无察觉似的。静静的坐在那里,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琪儿,对于眼前的危机可有什么应对之策吗?”大公主看着夏侯琪语气明显的柔和了很多。
夏侯琪抬眸,看着大公主神色莫测道:“十全十美的对策没有,不过,保住性命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必须舍弃些东西。”
夏侯琪话落,大公主已经多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
夏侯琪淡淡道:“新皇性情虽然性情不定,难以琢磨。可有一点儿可以肯定的是,他却比南宫凌,南宫夜包括太上皇,多了一份魄力,能力也比他们要强悍很多。他会容的下一些人,前提是他们必须听话。不然,他可让你活,也能随时让你死,这就是那极致的掌控力,还有那难以预测的远控能力。”
大公主听了点头,“新皇的能力比起太上皇,确实更上一筹。明明人活的很好,却在最后一刻才出现在继位大典上,这份控制力,掌控力,绝非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南宫夜凌隐忍多年,可终究少了一份狠辣之气,人太过稳重,太过要求完美,反倒成了束缚他的成功。既然想要得到皇位,那么就该舍弃一些东西,比如名誉。如果他能早些动手,或许…。”大公主心里实在太过憋闷,忍不住恼恨道。
“母亲,你现在说这话可就太不智了,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如果传到新皇上的耳朵里,对我们不是宜事。”
大公主听言,深深的吸了口气,“琪儿说的是,我真的是有些太过激动了。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了,我再说那些又有什么用呢!”
夏侯琪也不由的叹了口气,如果当初真的是南宫凌继位的话,现在他们怕是另一番局面了吧!
两人静默良久,夏侯琪开口,“如果这个时候父亲在的话,或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大公主听了,神色不定。
“新皇虽然性情清冷,淡漠。可却不是一个极致无情之人,看他曾经和祖父的相处,就可以看出,他对祖父还是很敬重的。而祖父曾经为他付出了多少,想必他心里也是清清楚楚的。就算新皇不顾及我们,可那份情谊,还有这天下之人的悠悠之口,他应该还会顾虑一二。”
“所以,如果父亲在的话,祖父或许还愿意想新皇开个口,毕竟父亲是他唯一的血脉,祖父就算是恼恨父亲,也绝对不会置之不理的。”
“会留下你父亲,却不见得会留下我们。”大公主冷声道:“刚才你大哥,大嫂的想法你也听到了。有他们在,那就是火上浇油,让新帝王更难以容下,他们这样成不了大气候,可惹些小麻烦也够让人闹心的。”
夏侯琪听了,沉默片刻,眼里闪过冷色,意味深长道:“母亲,既然注定要舍弃些东西才能保住自己。或许,要见点儿血才能让新帝满意。那,该狠下心的时候,不要因一时的心软,最后却失去的更多,那样可就很不划算了。”
夏侯琪话出,大公主的心里一禀,看着他,眼神变幻莫测。看来该有的无情,冷血,她这个儿子也不少。
看着大公主的神色,夏侯琪垂下眼眸,风轻云淡道:“父亲因为是祖父的唯一的血脉,所以才会显得特别的珍贵。同样的,如果父亲的血脉只有一个,那样才值得更多的人去在意,才能平安的存活下来。”
夏侯琪说完,抬眸,看着大公主面色平静,淡淡道:“这个唯一,该如何取舍,母亲做主吧!”说完,俯身,“儿子先告退了。”
大公主看着夏侯琪离开的背影,眼睛微眯。
夏侯敬回到自己的院中,走入书房,把里面的下人都给打发了出去,躺在软榻上闭目眼神。
片刻,一个小厮轻脚走了进来,看着夏侯琪低声道:“主子。”
听到小厮的声音,夏侯琪眼睛都未睁开,只是淡淡道:“说吧!”
“是。”小厮回应,禀报道:“大爷和大少奶奶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在封后大典那天,送给皇后的礼物了。对于公主的犹豫不决,他们心里好像很不满。大少奶奶言:既然以前做错了,那么,就赶紧认错,然后巴结,讨好,放下身段那样才是生存之道,无论最后公主如何决定,他们是一定要去的。”
“至于大爷则言:侯爷是新帝的恩人,为新帝付出那么多。现在新帝登基了,该是新帝回报的时候了。而且,大爷也不觉得他曾经做错过什么,根本就无需赔什么罪。”
小厮说着顿了一下道:“李翼离开后,丞相的空缺一直未补上,大爷好像瞄上了那个职位,或许,回向新帝王提出。”
闻言,夏侯琪脸上扬起笑意,眼睛缓缓睁开,低沉的笑声溢出喉头,“跟新帝索要恩情?呵呵…。看来,不用母亲做出什么选择,大哥他自己就已经决定自己的后路了。这样还真是省了不少力气。”
小厮听着夏侯敬那温和的言辞,垂首,极力的隐藏眼底的畏惧。
伯爵府
“主子,时辰不早了,该起床了,主子…。”
耳边传来凌韵的连续不断的呼唤声,顾清苑无奈的睁开眼睛,看着窗户外才蒙蒙亮的光线,叹了口气,转头,“凌韵,要起来这么早吗?”
“主子,今天要准备的东西很多,所以,主子一定要早些起来才行。不然,误了吉时就不好了。”凌韵看着顾清苑疲惫的样子,眼里的带着心疼,却很坚持,今天是主子的大日子,如何也不能耽搁的。
“主子,等大典过了,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顾清苑听了,点头,在凌韵的扶持下起身,在梳妆镜前坐下,转而问道:“皇上呢?上朝去了吗?”
“今日封后大典,皇上按例免了早朝。”
“免了早朝还起来那么早,他可真是有精神。”顾清苑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好困!哎,夫妻连这个也互补吗?我好想睡,可我们的皇上大人却是睡不着。”
凌韵听了心里松了口气,看来皇上和主子之间应该已经没事儿了吧!
“凌韵,起来这么早要做什么?”顾清苑看凌韵把她叫起来,却什么动静也没有,不由感到很是迷茫,难道封后,一定要在定时的点儿起来吗?睡了会不吉利?
“那个,奴婢也不太清楚要做什么。”
凌韵话出,就看到顾清苑惊疑不定的看着她,赶紧道:“凌菲马上就带宫里的老嬷嬷过来了,只是交代奴婢要赶紧叫主子起床,所以…。”
顾清苑听了哭笑不得,看来,封后大典很神秘呀!
“嬷嬷,请先稍等片刻。”
“好的,好的。”
外面的对话声传来,凌韵开口,“主子,凌菲回来了。”
“嗯!”
凌菲走进来,看到顾清苑已经起床,虽然还是一副睡眼懵忪的样子。不过,起来就好,她还真是担心主子在今天这个日子也要赖床呢!
“娘娘。”
“嗯!”
“宫里为娘娘准备封后事宜的嬷嬷来了,在外恭候,要传她们进来吗?”
“进来吧!早点儿做完,早点儿休息。”
顾清苑那赶鸭子上架的语气,让凌菲哭笑不得,封后!多大的荣誉呀!搁在其他女子身上肯定会兴奋的睡不着吧!可主子却好似受罪似的。凌菲叹了口气,眼里满是无奈,主子本就懒散,最爱的就是赖床,特别是有了身孕以后,身体重人也跟着疲乏,起来这么早还真是难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