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挽歌微微垂首,低声叫了一声。他没有过问素问刚刚是去了哪里,其实不用问他也晓得谁刚刚素问是去了哪里,安家,也就只有安家了,至于素问是去做了什么,这不是他这一个护卫应该过问的事情。
“回来了?”素问看着挽歌,嘴角漾开了一抹笑意,那笑容略冷。挽歌知道这不是素问发自内心的笑意,“明日看来皇长孙府上必然有些动静了。”
“是。”
挽歌淡淡地应了声,他刚刚潜进了皇长孙的府上,将下午素问带回来的那一颗人头就摆放在皇长孙容毅的面前,只要明日这皇长孙一睁开眼睛就能够看到那一个双眼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的人头。挽歌刚刚回来的时候在想着也不知道这皇长孙的胆量到底是大还是不大的,万一经受不住吓唬这样一下子吓破了胆可是要怎么是好。
“姑娘原本可以不用这般麻烦的。”挽歌想了想道,依着他的想法又何必是潜入了府中做这种事情呢,凭他的能耐别说是潜入皇长孙府上摆一颗人头就算是让他带一颗人头出来也没有多大的问题,就像是今夜这般,他既然是进得去的,自然也是能够出的来的,“只怕明日皇长孙要是没有被吓死,必然是会寻到姑娘的头上来的。”
这人是皇长孙派去的,但是现在一下子死了,皇长孙肯定是不会放过素问的。
“虽是麻烦了点,但是这游戏要是不这么玩,那就不有趣了。”素问轻笑了一声道,要让安卿玉和皇长孙死,她自然有上百种上千种办法,光是她手上的毒药就足够让他们死上千百回了,但是这样游戏就一下子结束了,这过程实在太过简单了,她要等折磨够了,才能够给他们一个结局,“就算那皇长孙想找我麻烦,也没有这样一个明目张胆的名目来说。”
素问让挽歌将人头还给皇长孙不过就是要给他一个教训一个提醒,叫他明白他所做的一切自己已经全部知晓了。他可以来找自己的麻烦,但是昨日除了那些个埋伏的人,还是有那么几个看到情况的人,到时候皇长孙要如何交代自己同那一个人的关系,只要说素问杀了那些个人那势必就得承认自己同那些个人的关系,这一个亏他就算是不想吃也得打落牙齿和血吞下去。他根本就争辩不得,只要这事越闹就会越大,到时候闹出一个皇长孙无辜杀人的名目来,只怕只会对自己的声誉有损,而得不到半点的好处。
素问就是打定了这样的一个主意才会让挽歌这么做的,而且很快那皇长孙就算是想要做点什么也怕是要做不得什么了,他那心心念念的安家小姐马上就要麻烦缠身了。
素问刚刚在丹药房之中所研制的那个药粉不是什么厉害的毒物,如果这药粉只是单单吸入或者服食入了体内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如果两者都具备的情况下,那就会产生出孕妇的症状,恶心呕吐,甚至寻大夫把脉的时候也会有喜脉的症状,不过两三日的功夫那肚子就会鼓起,虽然这腹中是没有什么东西,却能够感受到胎儿蠕动的感觉。
一个女子若是处子有孕必然视为鬼子,如同她这个鬼节子时出生的人一般,她倒要看看一向将安卿玉捧在手掌心上的段氏和安家要如何处置这件事情,这不是一件很精彩的事情么,当初她所遭受的遭遇还有莫氏所遭受的,也该是时候慢慢地讨回来了。
翌日一早,容毅刚从睡梦之中转醒的时候只觉得脸上微微有些粘腻,像是有水滴低落在他的脸上似的,他迷迷糊糊地张开了眼,刚想问房中伺候的小厮是什么时辰了,这刚一张口,只听到一声水滴落在了他的唇畔。
容毅张开了眼睛,看向自己的床榻上方,这一看不要紧,几乎是让他肝胆剧烈。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床顶上竟是绑着一颗人头,那人头的长发散着,却能够清楚地看到那一双盛满了恐惧死不瞑目的眼,而刚刚那滴答下来的并不是什么水滴,而是鲜血,从半截脖颈上头低落下来的鲜血。
容毅只看了这一眼就瞧见这是昨日自己派遣出去对付那小小摇铃医的一名手下,昨晚入睡前他甚至还是在等着他的消息,在容毅看来对付一介女子本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昨夜他迟迟未归,容毅的心中也便是有些困惑了,却没有想到这最糟糕的结果。结果却没有想到今日一早却见这样活生生的一颗人头悬挂在自己的床帐上头。
只见那脖颈下头又是有着一滴血水落下,容毅几乎是从床上跳了下来,他蹦到了一旁,脑海之中充斥着的就是那一双睁得大大眼睛,他抹了一下脸,满手竟是鲜血,他一想到那鲜血的来处,他“哇”的一下呕吐了出来,身上的冷汗却是溢了满身,身上的这一身中衣几乎也是被这些冷汗所浸染。
他知道这是有人在警告他,甚至他也知道是谁在警告着他,是哪个摇铃医,是哪个他原本以为没有什么气候的摇铃医,她竟是用这种方式在警告着他!但是比起这个警告更是让容毅觉得有些害怕的,却是昨夜闯入了府中做了这件事情的人,那人竟然是能够做到这样的悄无声息,如果,如果说那人昨夜做的不是这一件警告吓唬他的事情而是要了他这一颗人头的事情,只怕也不过就是探囊取物的一件事情。
容毅越想越觉得有些害怕,他寻思着那人到底是谁,难道是那摇铃医不成?容毅又看了那一颗人头一眼,他浑身有着不可抑制的颤抖,她竟是知道这些人是自己派去的,甚至还杀了他们,可自己却无法奈她如何,如果自己拿这件事情去追究,那只会越闹越大,所以他只能默默地吞下这一个亏。
容毅心中虽是清楚明白这一点,却还是有着一种不甘心,他不甘心就这样失败了,他怎能就这样失败了,如果连一个小小的摇铃医都摆不平,那么他日他又有什么能耐能够脱颖而出让自己的皇爷爷选择立他为太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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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肠胃炎的情况么有好转,依旧是又拉又吐的,今天开始去医院报道打点滴去了。然后一万字奉上,虽然是晚了一点哈,表嫌弃。明天如果情况好一点我会早点更新的,么么
第五十七章 有了?!
昨个后半夜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打哪里吹来了一片乌云,遮盖了那清亮亮的月亮,到天光亮的时候倒是一下子下起了雨来,淅沥沥的倒是一下子降了不少的暑气,立秋的时节已经过了,这原本的天热就是那强弩之末,秋老虎而已,最热也不过就是再过半个月左右的时间罢了,这秋雨一落自然是一层秋雨一层凉了。
莫氏因着今日下雨,所以也就没有来浮云小筑里头寻了素问,挽歌一早起来就将药煎好提着药去安家的时候在街边的一些点心铺子里头又买了不少好吃的点心一并带着,又买了几样小玩意才去了。安家的人早就已经晓得这眉清目秀的人是跟在素问身边的人,也阻拦不得。
下雨天里头的莫氏这一次特别的安静,秦嬷嬷早就已经在等着挽歌的到来,微微絮叨了两句之后就将汤药拿进去给了莫氏服下了,素问从秦嬷嬷的口中晓得莫氏每次的病情在下雨天的时候就会变得最严重,所以昨夜在备着药剂的时候就多添加了几分起镇定作用的药物。
挽歌回来的时候素问还没有起来,他轻声地推门进去,就连这脚步也是刻意地放轻了许多,怕是吵醒在屋中好眠的素问,每每只要有一丁点的声响发出,素问总能够从睡梦之中醒来。
搁着那山水画的屏风,挽歌清楚地看到匍匐在床榻边上的糯米一下抬起了头,一双眼睛凶恶地看了过来,这只跟在素问的身边,一贯温和的叫人完全无法和山中之王联系起来的凶兽在这一瞬间突然有了凶兽应该有的模样,那一双泛着寒光的眼睛里头满满都是凶悍的神色,仿佛随时随地都打算着扑上前将居心不轨的人撕裂开来,但是看到来人是挽歌,糯米那一双眼睛的戒备神色一下子又灭了,完全当做挽歌是没有半点威胁力的人,又低下了头睡了下去。
而素问就躺在床上睡着,夏日里头炎热,府上的被褥也是备得薄薄的,此刻不过就是盖到她的肩膀位子。素问的睡姿几乎是可以当做端正来形容的,挽歌甚至是在想着,如果现在有那么一个杀手突然之间闯进了府中来,姑娘这样满是破绽地睡着,只怕不知道是要死了几回的了。
但是看着这样睡的好眠的素问,挽歌倒是觉得此刻的姑娘少了平日里头那几分邪气,倒是有几分大家闺秀的端庄味道,或许一个女子本就是应该有这样的一个模样的。
挽歌这样的念头不过是刚刚燃起,却见素问的眼睛已经睁开了,挽歌倒也不意外素问会突然之间醒来,这房中突然多了一个人,要想不清醒除非就是没有半点防备的人要么就是功夫极弱的,素问的功夫不弱,挽歌当然不会认为自己进了房间之后呆了那么久,姑娘还没有意识到房中多了一个人的气息。
“姑娘已经醒了?”挽歌站在屏风后头看着素问道,“我已经将药送去安家了,今日安夫人应该是不会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