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陌生冷冽的眼神,裴毓无言以对,他亲手断送了他们之间的一切可能,还敢妄想什么?
有失必有得,不是吗?对她,他早就选择了放弃,又或者从来都没有真正想要拥有过。
“裴江主,要错过吉时了。”颜青娴抬眼看裴毓,她的声音很虚,虚到不静下来听不清,余清澄一直搂着她的腰,让她贴着自己,俩人犹如一对亲昵的新婚夫妇,孤北孑有些别扭移开视线,低声道:“余公子不对劲。”
当然不对劲,裴毓给他下蛊了,只是不知道是个什么蛊,搞成这幅僵尸样,楼禾矣冷冷看着裴毓,裴毓数度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被上迦给打断了,“你给清澄喂了离魂蛊?”
楼禾矣;“什么离魂蛊?”
“离魂蛊并非引人的魂魄离开身体,这只有善家的道术才做的到,但善家的道术对清澄无用,清澄乃天命所归,一切五行之术皆无法近身,所谓离魂蛊,只是利用蛊虫控制他的大脑思维,洗清他原本的记忆,强行灌入一段新的,莫须有的人生经历。”上迦缓缓一边说,一边观察楼禾矣的神色,道:“清澄现如今只是初级阶段,蛊毒尚未全然发作,意识恍惚身体不受自己支配,再过不了几日,整个人会翻天覆地的改变,全世界他只看的见颜青娴一个人。”
恍惚间,好比被一块大石压住了/胸/口,压/的她好一会儿透不过气,还没多久呢,刚和她/亲//密/接/触过,转眼就尼玛要爱别人一辈子,这都什么神转折,楼禾矣捏着眉心确认:“一辈子只爱颜青娴一个人?”
她如此反应,必然心中难受,上迦也实在无可奈何,道:“这种是最普通的离魂蛊,在九荒族很常见,通常都是女子怕丈夫变心,或者为了得到心爱之人,偷偷下的蛊。”
楼禾矣从来没听说过这种蛊,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面临这种蛊,多狗血?多不可思议?人心扭曲成这个地步还活着真的对得起人类这个称呼吗?
“能不能解?”如果那只是普通的离魂蛊,上迦和尤尽歌哪个都能解开,但那蛊是裴毓给他下的,也就是裴毓养的,而裴毓从小就是个养蛊专家。
“裴江主这离魂蛊一旦进入人体,迦无解……”上迦越说越小声,最后都不忍去看她,楼禾矣听罢没有再问,目光有些迷茫,余清澄眼底没有一分清明,他现在的身体不受自己支配,又怎么会有意识,但她总认为他不会轻易受人摆布,像个木偶。
“不错,无解。”上架讲解的这么精彩,没点掌声怎么行,裴毓一句话给他们判了死刑,楼禾矣看余清澄的眼神令他相当不痛快,被打了一巴掌的脸颊后知后觉火辣辣的痛,痛的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控制这种突然的改变,而那边颜青娴也极其不耐烦,频频催促:“裴江主,你莫是不想履行交易了?”
“你还真是豁出去了啊,看你这幅鬼样子,这么浓的妆都盖不住将死的脸色,死都要在墓碑上刻上余氏吗?”上迦冷笑,目光阴狠的看着颜青娴:“凭你这个无恶不作的毒妇都敢妄想清澄,当这张脸皮天下无敌了?你害死了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恶,好意思披着红嫁衣嫁给清澄?做人做到你这个份上也是极不容易的。”
“闭嘴。”颜青娴呼吸急促,胸口开始剧烈起伏,因动怒而逐渐苍白的脸色越发吓人,上迦见此把话说的更绝,缓缓逼近一步,道:“拿颜家的财富交换一场婚礼和短暂的幸福,即使是假的也无所谓,这么做你真的能瞑目么?你诛尽锦家九族,杀尽双亲,屠尽颜家满门一百多余口,落得个面目全非的下场,好不容易恢复锦绘里的容貌,却无非是往一无所有的大道上再踏上最后一大步,颜青娴,你的人生值得任何一个幸福的人同情,但不值得任何一个可悲的人可悲。”
“我让你住嘴!!!!”颜青娴拼进全力嘶声怒吼,浓重的妆与扭曲的面容令她看上去极其恐怖,在场每人却无动于衷,上迦更是笑的讽刺,“即使一身致命伤不为清澄而得,你这病也早就无药可救了,到死你都扒着清澄不放,但你可知清澄有多恨你?若他此刻有意识,定然再次亲手杀了你!那一日的情形你可还记得?那一剑一剑他有多狠?你竟还敢妄想他?”
“你……”颜青娴再也说不出话,新伤旧疾发作,一口血猝不及防喷洒出口,继而大口大口的血从她嘴里倒出来,完全控制不住,水流一般,她胡乱抓住余清澄,仿佛抓住当年的时光,那样温柔:“清澄……清澄……”
余清澄机械般扶住她,善娑娑上前扣住她的手腕,细细诊脉,上迦低哼道:“还需诊?她根本就是强弩之末,若不是靠着你强施的道术,她早已埋进土里了。”
“救我……还没与清澄……拜完堂……”颜青娴不知哪来的力气,紧紧揪住善娑娑,善娑娑不语,算是默认了上迦的话,一面让裴毓速速完成颜青娴的心愿,一面出手以道术替她续命,这回却不如意了,上迦出手拦住她,目光锐利:“把重青交出来,趁着尚未……”
“我与裴毓半月前便已成婚,也已/入/过/洞/房,重青早已成了九魂蛊,我无须回头,亦不会后悔。”善娑娑淡淡拂开他的手,这个消息对上迦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身形一歪险些摔倒,孤北孑忙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半月前便成婚!你们竟然设计欺骗……”
“楼主不也欺瞒了天下人么?”裴毓冷冷打断他的话,“不过问天下事,不过问天家事,楼主当着全天下的人立此毒誓,如今食言就不怕五雷轰顶?”
“半月前便成婚了,入/过/洞/房了,竟然晚了……”上迦完全懵了,自言自语很是迷茫的看着善娑娑,楼禾矣让孤北孑把他扶到一边坐下,缓缓从怀里掏出手枪,对准余清澄怀里的颜青娴,话却是对裴毓说:“我只说一遍,有解药,我不开枪,你们有什么勾当等他们拜过堂就圆满了,没解药,我一枪崩掉她,你们的勾当一拍两散。”
她手里是什么东西善娑娑和裴毓在树林里已经见过了,再看颜青娴此时受怕的神态,自然不敢轻举妄动,楼禾矣枪头一转,指着五步远的裴毓,嘴角挂着笑,“你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有听过那夜某某地段发生大爆炸死了两百多个人吗?那么想炸飞这里,我可以无偿贡献。”
那天发生的事裴毓印象深刻,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此刻见她用枪指着自己,心中难过比恐惧更多,然而也未轻易妥协,他道:“蛊是我做的,有无解药我说了算,你若想要解药,须得上迦楼主答应我一个条件。”
反正随口说说,转眼就能耍赖,楼禾矣正想让上迦先答应,就见上迦站了起来,自从刚才知道裴毓已经和善娑娑洞房之后,他的脸色就一直很难看,此刻更是将近面如死灰,“裴江主有何条件迦都答应,原本看在相识多年的份上想给你几句忠告,如今倒是用不着了。”
这话古里古怪,楼禾矣与孤北孑自然听不懂,只见裴毓的脸色瞬间就铁青了,“楼主应的如此之快,倒像有备而来。”
“迦是否有备而来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正中裴江主下怀。”上迦望了余清澄一眼,眼中含了几分苦涩,确实像是有备而来,楼禾矣记了个心,听裴毓道:“只要楼主肯服下九魂蛊,余清澄的离婚蛊在下自当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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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妈这章发三千五个字,中午估计是不会更了,晚上更不更还不知道^^
【群号:20371844】
[2013-11-08 第二百八十八章:来自时空]
“好!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孤北孑第一时间反对,素来温柔的她狠狠扯了上迦一把,“你疯了?!”
上迦没吭声,任孤北孑眼眶渐红紧紧抓着他的肩膀,“为了余清澄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迦为了清澄可以不要/性/命,一生为裴江主傀儡又算的了什么。”上迦垂眸,眼中决意不掩不藏,看着这样的他仿佛看见当年的自己,孤北孑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一句你当我是什么,始终无法问出口。
她明知他深爱余清澄,却要留在他身边,她明知他将她留在身边只不过为了一个承诺,为了帮助余清澄救尤尽歌,从头到尾,她都只是一个笑话……
却偏偏是她自己,让自己成了笑话。
裴毓命人去取九魂蛊,令善娑娑再吊住颜青娴的命,这个过程楼禾矣一言不发,没发表过任何意见,也没阻止,只是神色更深沉了些。
“二拜高堂。”老人的声音再次在木宅里响起,余清澄搂着颜青娴,托住她全部的重量,对着大堂里的木桌和椅子行了一礼。
“夫妻对拜!”老人喊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裴毓朝颜青娴伸出手,“颜家主,依照约定,你须得将凭证交给在下了。”
颜青娴握住他的手,喘着粗气说:“扶我……与清澄拜完堂,自然交……给你。”
她很明显快不行了,裴毓扶住她,染了一袖子的血,道:“颜家主若是遵守信用,就该依言在交拜之前将凭证交给在下,否则……”
“礼成之后取我首级,便是凭证……”颜青娴艰难的抬起头,合着嘴里的血,梗着最后一口气:“帮我……拜堂……清澄……我……”
“噗嗤。”刀入.身/体,穿过了心,透过了背,鲜血溅满楼禾矣整张脸,她一寸一寸/拔/出刀,颜青娴一寸寸往下倒,缓缓枯萎的眉眼仿佛陨落的星辰,身穿嫁衣,凤冠霞帔,她在最美的时候,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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