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的缩回手指,深吸一口气瞪着他。他却笑得那个勾魂夺魄!
两人就顶着这两张脸皮走走停停行了两日,竟然一路甚是太平。
这一日,算算离建钊大约还有一日路程,一行人便早早的上了路,想在日落前赶到建钊。
清晨上路,官道上车马不多。走了半个多时辰,却听见一阵马蹄声从后面传来,听那声音似乎有不下三十多人,速度极快,却听不到一声马嘶,蹄声不一但透着一股井然有序。
我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莫非真是碰上抽壮丁的陈兵!车帘揭开一角,阿夏探进头来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低声说了一句:“怕是官兵。”我点点头道:“见机行事。”
轻轻搭上季子山的肩膀,低声在他耳边说:“你躺下装睡,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别出声。”
显然他也听到了马蹄声,点点头说:“千万别硬来,我一个半瞎子,于他们也没什么用处。”
我将他摁进软垫,道:“不光为你,还有小四呢。”将旁边一张薄毯摊开盖在他身上,给苏彩衣使了个眼色。小姑娘机灵的挪到他旁边,一副照顾病人的模样。
我闪过一边又给小四戴上一顶风帽,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冲我笑了笑道:“放心。”我却从那笑容里察觉出了一丝紧张。点点头,示意他靠在车壁上假寐,然后深呼吸了几口,用手扯了扯两颊,尽量放松面部肌肉,又活动了活动肩膀,我尽量浑身自然的坐在那里,等那队人追上来。
耳听着那队人马由远及近,不加停留掠过我们朝前而去,我长出一口气,绷紧的神经刚放松下来,就听见一阵马嘶,显然那队人马掉转了马头,还是奔我们来了!
一阵马蹄乱踏,“吁”的一声,我们的马车停了下来。
只听见阿夏的声音响起:“各位爷,有什么事么?”
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姑娘一路上可曾见到一个二十上下的姑娘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我心里一宽,不是官兵。
只听见阿夏沉吟了片刻道:“我们只顾着赶路,不曾仔细留意过。不知这位爷找的那两个人有什么特征?”
那人回答道:“那少年面貌颇为俊秀,身材纤瘦,十分显眼,女子据说面目普通无甚特征。”
我一翻白眼,这算什么形容,就凭他这种说辞,能找得到人才怪。
果然阿夏为难的道:“爷,您这么形容,小女子实在难以回答,不过这一路上似乎也没看到过同行的姐弟。”
那人略一沉吟,突然道:“姑娘,可否让我看看车里何人?”
零一零
阿夏一愣,道:“这位爷,这不合适吧。您找您的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那人不依不饶:“姑娘,还请揭开车帘。”语气中竟然隐约带着一丝阴森。
“你这人太无礼了,我不揭又怎么样!”阿夏显然有点怒了,声音中已然透着火气。
“姑娘,我们只是寻人。你若阻挠别怪我手下无情。”这句十个江湖人十个都会讲的空话,由他说出来却让人觉得他绝不是信口雌黄,我心里隐约升起一丝不安。
“你敢!”阿夏一声娇喝。我心说,不好,那一群人来者不善,绝不是善茬,阿夏这么硬碰绝吃不了好。忙一掀帘子,叫道:“翠花,休得无理。”探出半个身子,看向来人。
一道目光扫过,无形压力扑面而来。我看向当前那人,三十上下,一身墨色大氅遮不住他浑身上下萧肃之气。身后一群同样打扮的男子,各个面无表情,眼神犀利的盯着我们。这气势,全然不像江湖中人。
我还了一礼,道:“这位公子,切勿着恼。我家相公身子弱,禁不得风吹,这丫头护主心切才加以阻挠,况且她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此人方才语出不逊,我虽不想生事,却也不肯让阿夏白白被他呵斥,故而隐晦的点出他方才实在太过嚣张。
那男子闻言面色略显尴尬,但也只是一瞬,抱拳道:“在下鲁莽,实是寻人心切,还望夫人予以方便。”
我点着头道:“这样吧,我相公不能吹风,不如你一个人上前来,我掀开一角你看一眼可有你找的人,可好?”
那人还未作答,他身后一人趋马上前两步,微微落后他些,低声道:“主子……”
什么人物,竟然这么谨慎。我微微一笑道:“我相公得了肺痨,要上建钊就医。车里还有我爹和一个丫头。公子不介意吧?”
那男子闻言思索了下翻身下马,身后立刻有两个人跟上,三人朝我这里走来。到得车前,那当先的男子走前一步,我侧开身子,将帘子掀起一角,让他可以看得清楚些。
车内季子山双目紧闭,苏彩衣跪坐在一旁,小心伺候着。小四靠在一旁,双手拢在袖筒里,垂着脑袋,一副老头打盹的样子。
那男子目光如电,在众人脸上扫了一遍,在季子山身上停留良久,又掉过头来看我。我尽量做到神态自若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他朝我拱了拱手,将帘子一放道:“不好意思,多有打扰。”
我朝着他点点头,吩咐阿夏继续上路。
而那几人翻身上马,再不看我们一眼,打马而去。
钻回马车,见小四紧抿着嘴角,皱着眉头,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却带着一丝隐约的伤感,盯着我。
我以为他是担心遇到抽丁的人,忙安慰道:“不是的,是一群人急着找一双姐弟。没事儿了。”
他却突然一伸手,将我拉进怀里,双臂紧紧圈住,脑袋搁在我肩膀上,低低在我耳边说:“路上小心。”而我手下的身体,竟然紧张得微微颤抖。我不由得一愣。
旁边苏彩衣一个轻笑,我忙挣扎开来,故作轻松拍着他的肩道:“放心,你还不知道我么,绝对的趋吉避凶型人才。再说,不是还有你么。”
他微微一笑,抓着我搭在他肩膀上的爪子,捏在手心里,重重一握。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头季子山突然一通咳嗽咳得好像连肺都要咳出来般。我忙扑过去搭他的脉,嘟哝道:“怎地突然咳成这样,这几日不是已经见好了么?”他却拽着我的袖子大喘气道:“难道我真的是肺痨?”
“啊?”我被他问得一愣,才想起来那是骗方才那拨人的话,却给他听了去了,忙解释:“不是,不是,我胡诌的。你别多想。”
他眼中闪过一丝狡诘,长出一口气躺回去道:“那为夫就放心了。”
我将一粒药塞进他嘴里,回答道:“恩,放心放心。诶?”他刚才说什么?为夫?我瞪着眼前这个耳廓通红面皮蜡黄的家伙,他竟然也会吃我豆腐!
那人咕噜一声吞了药,竟然还悠悠然闭着眼睛加了句:“扯平!”苏彩衣噗哧一声笑出来。
忽觉背后有一道灼热的目光,我回头去看,小四却早已闭上眼打起盹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
一路上倒再也没碰上什么麻烦,走了大半日,已经依稀可见建钊城高大的城墙,不过十一二里地,应该就能到了。我看了眼已经西斜的日头,还是有点担心不能在关城门前赶到建钊,便催促阿夏快些打马。
突然听得后面一阵鞭子狂抽的声音,一个人大声叫着:“闪开,闪开,人命关天,都快闪开!”
还没等我打开车窗往后看个究竟,只觉得马车猛得一晃,接着被一个巨大的力道一撞,我一个不稳,猛得扑在一旁躺着的季子山身上,手下按到一处柔软,只听他“嗯”的闷哼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我人都还未爬起就想开口骂人,却听见“啊!”“嘭!”“哗啦!”“哎呦!”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
竟然是苏彩衣被撞得“啊”的一声摔出了马车,撞到阿夏,两个人“嘭”的一声一起滚到了车下,而那个“哗啦”和“哎呦”,却是我们车旁边传来的。
小四紧拽着车窗稳住身形,撇了眼我身下的人,道:“你看看他怎么了,我出去看下。”
“哦。”我赶快爬起来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刚才被我一扑那人,竟然疼得鼻子眼睛都挤在一块儿,脸都白了。
“怎么了怎么了?刚才压哪儿了?”我着急的要去查看他的伤势,他却缩成个虾米状抱着肚子不让我看。
我想将他翻过来,他死活跟我强着。我去拽他的手:“你别掩着,快让我看看,不会压断了骨头吧,我也没那么沉啊!”我叨咕着,好不容易将他翻过来,却见他双手捂着下/体,一张脸憋得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我噗哧一声笑出来,看他手捂的地方,心说,那是真够他疼的。
拍着他的手背,我哄道:“来,让我摸摸,有没有压坏。”
“啊!”他结巴道:“不……不行,男女授受不清。”双目紧闭,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我心说,咱不周山的两层脸真是极品,无论他脸皮是什么颜色都能照样给透出来。
拉开他一只手用膝盖压住道:“医者不分男女。”
他另一只手死死按住:“不行!”
我上去拽另一只手,抬眼看他,却发现现在我们俩的样子实在太过暧昧。我一个膝盖压着他挣扎的右手,两手扒拉着他掩在关键部位的左手,一脸的大灰狼垂涎欲滴像,他一副小白兔死守贞节样,还紧闭着双眼咬着下唇皱着通红的小脸,一脸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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