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写一个女汉子。我认为真正的女汉子有着女性化的外表,不管是衣着还是发型,讲话也可以柔声细语,喜欢逛街,喜欢八卦,也可以不讲粗话,不抽烟,可是她们有坚韧而强大的内心,她们向往爱情却不以爱情而活。她们坚强,独立,对感情从不拖泥带水,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老死不相往来。
☆、生非 (二)
碧云一面洗澡,一面想着方才蒋云澹说的话,不禁滚下泪来。她又回想起往事,桩桩件件,只觉得自己委屈不已。自从与蒋云澹私奔以后,两人聚少离多。蒋云澹去参军,自己独自在乡下等他。
碧云擦了一下脸,自己何曾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若论起家世背景,自己也配得上云澹,可是蒋夫人今天显然就是不喜欢自己,倒是对华滋一副自己人的模样。想起自己傻傻站在一旁,如同外人的场景,碧云不禁更加悲愤。
其实令碧云更为担心的是华滋那句话,一段时间以来,碧云自己隐隐有些担心,怎的还不见有孕?心里略有些急,又不好意思说出口,今天华滋当着众人面说出来,碧云真有一种心病被戳着的气急。
自己说那些话,也不是真的就要云澹从此跟华滋决裂,只是想提醒他而已。他怎么就不明白,如今只有自己和他两人才是最亲密的关系。碧云想着真要一辈子不理他才好。
这一夜,两人同床异梦。
第二天一大早,江承临就派了人来请蒋云澹一起用早膳。
蒋云澹想着也做足了姿态了,遂随着来人一同去江承临处。
蒋云澹的笑容都是经过恰到好处的算计,温文,还略有点清高。他刚坐下,先抱歉:“休息几天,就出城去逛逛,没想到司令有事找我,来晚了。”
江承临马上示意下人给蒋云澹盛粥,说道:“天气尚且炎热,云澹还愿意奔波,真是好兴致。”
见江承临没有直入正题,蒋云澹遂也打起了太极,滔滔不绝说些城外景致。
江承临耐着性子听蒋云澹说完,“有一件事,云澹可能不知道,你带回来的银票全部兑换不了。”
蒋云澹故意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当时我跟老板们都已谈妥。”他又加重了语气:“只要我带着银票去,一定没问题的。”
江承临自然听懂了,心里恼恨蒋云澹竟敢挟制自己,面上还是客气又亲切:“出尔反尔也是有的。”
蒋云澹以退为进:“司令不如再派人前去交涉一番。”
江承临微微一笑,对着蒋云澹说:“我想此事还得你出面才行。”
蒋云澹却面露为难之色,推辞道:“承蒙司令错爱,一来云澹不在新军中,这等大事已有人主管,若云澹横j□j去,岂不是夺了他人差事?更重要的是,趁着休假,我已与内人商量妥当,调养身体,以备孕事。”
江承临哈哈一笑:“传宗接代自然是大事,可是这也不耽误你筹建新军。我想你对梧城的风土人情了解最深,筹建新军一事当初也是你的提议,这过程中自然离不了你。等你休假回来,就任新军副军长。”江承临话锋又一转,把责任都推到马副将身上:“我知道你跟老马之间有些嫌隙,我担心你进入新军会跟老马难以相处,我会跟他谈谈。他是粗人,你遇事让一步,给了他面子,他自然也会全你的里子。”
“司令对我的厚爱,云澹无以为报。”蒋云澹收起为难之色,点头答应了。
“你像极了我年轻的时候,将来肯定建功立业,前途无量。”
送走蒋云澹之后,江承临又立马叫人请来了马副将。
“我已经任命云澹担任新军的副军长。”
马副将讲话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直接吼到:“司令!他在当地本就根基极深,这不是给他坐大的机会嘛!”
江承临咳嗽了一下:“你们都是我的部下,云澹年轻,有雄心。”
马副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作答。只是这一声冷哼已经让江承临满意。他从来不需要马副将和蒋云澹一争短长。他也明白马副将毕竟已经厮杀半生,只想花天酒地了而已,他只需要马副和蒋云澹两个内斗。
江承临突然很想去华滋那里坐坐。他幻想过很多次,若是跟展清成亲,他不会走上这戎马生涯。也许在朝廷里居着官,回家之后跟展清说说衙门里的事情。展清肯定微笑着倾听,不会随便开言。他们会有儿女成群,儿子像极了自己,女儿像极了展清。他要千挑万选给女儿择一个乘龙快婿。
可是到底只是幻想,连朝廷都没有了,哪里还保得住自己在俗世里的平稳幸福?
他又想起了华滋的脸。他没见过华滋活泼欢快的样子,他见到的是被劫难一再打击后的华滋。这个华滋面容沉静,看不出喜怒。热烈的欢喜像是已经从华滋的脸上消失了,她连笑的时候都带着嘲讽之意。
这几日,江承临心中恼怒,不太去看望华滋。可是经常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独自来到听雨院。几乎所有人都睡了。他轻轻走到华滋的卧房,看着华滋沉睡的脸。那面容在月光里分外温柔和顺,跟展清一样,有天真的痕迹。
他甚至不敢去碰那张脸,好像只要自己伸出手,这个梦就碎了。
午后,江承临到底走来了听雨院。华滋歇中觉刚起,睡眼惺忪的样子,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冲着茜云低低道:“近来不知为何,只是想睡觉,似乎身体一天重似一天。”见江承临走进来,华滋赶紧收回双手,起身下床。
江承临不禁嘴角含笑,上前欲扶华滋,却被华滋侧身回避了。江承临也没多说,随口问了句:“要不要请个大夫瞧瞧?”
茜云插话道:“是该请大夫来看看了,小姐近来不怎么吃东西,还总是想吐。”
江承临虽然有过不少女人,但是从未经历过女人怀孕,也不懂,听茜云如此说,只当华滋真的身体不舒服,遂赶紧叫人请大夫来。
茜云赶紧跟出去,交代来人去请西街上的王大夫,只说向来都是他给小姐看病。
江承临闲闲说些话,起先说起今日是七夕,乞巧节。华滋只是淡淡应对,说梧城并不看重此节。
江承临听得有些遗憾,想起自己曾经陪展清度过的乞巧节。两人还年幼时,多是观看府中年轻丫鬟过节。这一日,丫鬟们穿上颜色最显眼的衣服,装饰得格外艳丽。一个个人比花娇。日中时,太阳高悬于半空,她们将木盆或者瓷碗放在地上,然后投绣花针进去。
展清总是急急跑上前去观看每一个人的水影,“兰芝的好漂亮,简直是穿云度月一幅画。哎呀,暮云的不好,细细一条,没有图案。”
月上树梢以后,花园里摆了好几张供桌,上陈着时鲜瓜果,还堆了些各人所制的新巧之物。一方手帕,上绣着蔷薇花架;一个荷包,上开着并蒂双莲。
那时,只有古诗里写几许欢情与离恨,年年并在此宵中。而于穆展清而言,最大的离别不过是桃花离了枝头。
华滋不能想象母亲还曾有那么活泼的时候。正说着,王大夫到了。垫了块手帕,他给华滋把脉。
江承临在一旁急着问:“怎样,要紧吗?”
王大夫常年在孟府行走,也见过华滋几次。一时他不知该如何开口,知道华滋尚未嫁人,但这又明明是喜脉,倒不知是称夫人好,还是小姐好。想了一想,遂说道:“是有喜了,算来已有一个多月。”
日子正好不错,华滋先看了王大夫一眼,又看了茜云一眼。三个人都心知肚明了。茜云早已交代过王大夫,日子说晚了一个月。
江承临一听,大喜过望,想来是不错的,出城消暑可不就是一个多月前!他以为华滋腹中是自己骨肉,欢喜都不知说什么好,只是连声叫人赏大夫。又说院里人太少,茜云一个人不够照顾华滋,叫华滋再挑几个丫头来。
江承临生怕自己有疏漏,问华滋:“想吃什么?想要什么?”他想了一想,说道:“不能让你这样没名没分地生孩子,”就说要娶华滋过门。
听到这话,华滋一身冷汗差点出来,脸色一冷:“我做不来这事,人所共知你还是我舅舅,怎能成亲!”
江承临担心华滋动肝火,于是说:“此事从长计议。”
“我到底是未嫁之身,有孕一事不能闹得人人都知。茜云照顾我也够了,不用再挑人过来了。”
此时,华滋说什么,江承临只一味回答好。
“安胎的药还是得叫大夫开几副。”
王大夫连连称是。
消息到底不能完全锁住,当晚碧云就知道了。她大吃一惊,心下有些怜悯华滋,也就不再与蒋云澹置气。等蒋云澹一回来,就将此消息告诉了蒋云澹。蒋云澹如被轰去魂魄,对江承临的敬仰与钦佩不复存在,只恨自己竟然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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