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是气急了,恨铁不成钢,于是长叹一声,平息了心中的闷气。语气稍稍温和些:“不是母后要无事找事,你说你两今天做的叫什么事?回去也要劝劝太子,他已经是太子了,将来是要接管这个国家的,言行必须谨慎!你也一样,别把皇宫当做自己的家,还可以耍耍小孩脾气,你将来也是要执掌后宫的人,多想想怎样笼络人心,怎样为人处事,你切回家好好研究研究吧!”
太子妃已经停止了哭泣,听了皇后的教导连连称是,最后皇后见太子妃认罪态度尚好,就摆摆手叫她下去了。太子妃低着头,咬着牙下去了,心里的不服气自不必说了,想到将来如何在肖华的身上讨回今天的羞辱,眼里的阴狠一览无余。
太子就住在宫里,也不必和皇甫孝他们住在自己府里的皇子们一样,进攻还要拜见其他嫔妃,他被自己的母后一顿臭骂以后,就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太子宫。
他并不是因为母后的谩骂而精神不济,而是因为肖华对自己的漫不经心。记得小时候,自己到肖府姨母家玩,最喜欢和小肖华一起捉迷藏了,那时肖华的娘亲还在,自己只大肖华两岁,肖华经常在黄甫仁的后面用糯糯的身音叫道:“嫩哥哥,嫰哥哥。”
肖华太小了,舌头老是卷不起来,每次都叫他“嫩哥哥”,黄甫仁就教她发音:“是仁,不是嫩!”小肖华也甜甜地认真地用力地说道:“是嫩,不是嫩!”头还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地,有趣极了。黄甫仁看着小肖华的认真劲儿,哭笑不得。
黄甫仁坐在窗前回忆着自己小时候美好的往事,脸上不觉布满了醉人的笑容。这一幕都落在刚刚回来的太子妃的眼中,心中的妒火越烧越旺。
这样的笑容从来就和她无缘,她和黄甫仁之间有的只是例行公事,就算在床底之间也是如此,每次都是草草了事,然后他就起身离去,没有一句温存的话,没有一个温柔的动作,甚至是如此时的笑容也不曾给过她,只有在他静静地独坐时才会有如此温情的微笑,她是多么希望这种笑容能够停留在自己身上啊!哪怕一次,她也心满意足,可是从来不曾有过!
曹文静握紧拳头,心里更是下定决心要以牙还牙,要让肖华不得安生。
四十五 新年
而此时,被曹文静视为眼中钉的肖华正和皇甫孝一起在静妃处请安。静妃只有一个女儿叫皇甫金婵,在众多姐妹兄弟中,金蝉和皇甫孝的关系也是最好的。
皇甫孝和肖华刚刚坐下,就听见一个急切的声音夹杂着一串银铃般地笑声传来:“孝哥哥,孝哥哥!咯咯!咯咯咯!”不一会儿就看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十一二岁的少女跑了出来,不由分说地就搂着皇甫孝的脖子,要皇甫孝抱着她转圈圈。
皇甫孝刮了一下金蝉的鼻子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记住罗!”然后站起来,搂着金蝉转了一大圈,金蝉开心地笑个不停。静妃故作不悦地训斥道:“马上就要定亲的人了,还这么疯张,怎么得了哟!”
皇甫孝放下金蝉,对静妃娘娘说道:“娘娘休要责怪她,再过几年,她出嫁了,孩儿就是想和她疯一时半会儿也看不见她了。”静妃娘娘一时语塞,空气顿时有些沉闷,被还没到来的伤感充斥着,有些让人透不过气来。
肖华悄悄地长叹一声,没想到还是不皇甫孝发现了,皇甫孝连忙对金蝉介绍到:“金蝉,过来见过嫂嫂!”金蝉这才发现屋里多了个人,她满面含笑地来到肖华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道:“嫂嫂好!”然后,转过头对皇甫孝说道:“孝哥哥,这个嫂嫂长得可真是漂亮,为什么你每次来看我不把她带来呢?早点介绍给我,也好让我多一个伙伴呀?藏到现在才介绍给我,孝哥哥最坏了!”
肖华听了,感慨万千,以前自己哪有这个福气分享皇甫孝的亲人和朋友!现在,皇甫孝终于接纳了自己,才带着自己见他的亲人和朋友吧!肖华感激地望了一眼皇甫孝,媚眼里充满了柔情蜜意。静妃娘娘掩嘴一笑,肖华才发觉自己失态了,连忙红着脸低下头。
金蝉拉起肖华的手说道:“嫂嫂,今后多到宫中走动,我一个人玩太寂寞了。”肖华有些糊涂了,虽说皇甫孝的兄弟姐妹不多,但是玩伴应该还是有的吧!她没记错的话,金蝉和皇后的女儿金茹应该上下年纪,多少也算个玩伴儿吧?
见肖华懵懂的神情,静妃娘娘解释道:“小孩子的话不可当真。”她拉过金蝉呵斥道:“休要乱说,让人听见又会惹出事来的!”金蝉撅着嘴巴,摔掉静妃娘娘的手说道:“我才不怕呢!有孝哥哥帮我撑腰,还有父皇,谁敢把我怎么样?”
静妃娘娘长叹一声,悠悠地说道:“叫我怎么说你好呢?这么幼稚,将来嫁人了,谁来护你周全?”金蝉一听不仅没有和她母亲一样忧愁,反而一笑:“那我就不嫁人了,就和孝哥哥和嫂嫂过,多好呀!”
皇甫孝听了,也为自己最在乎的妹妹担心,在皇上眼皮底下尚有这么多阴暗的手段,何况是远离皇权的其他地方呢?将来,金蝉真的遇到阴暗事,她这么幼稚怎么处理呢?自己一定要想办法阻止金蝉嫁到外地去,一定要找一个知根知底的人把她嫁了,这样自己才放心,也才对得起娘娘对自己的爱护之心。
皇甫孝微微一笑安慰道:“娘娘别急,到时候我一定有法子的护她周全的。”静妃娘娘感动地摸起眼泪来了,一时肖华更觉得皇甫孝是个至真至善的人,老天待自己不薄,让自己误打误撞地遇到这样的好男人,于是裂开嘴,开心地笑起来。
近段时间,皇甫孝觉得肖华特别爱笑,心情也特别的好,自己跟着也莫名地开心起来。
金蝉喜欢皇甫孝,爱屋及乌,连带着也喜欢上了肖华,她拉着肖华来到自己的寝殿,给她介绍她喜欢的玩具、书籍,给她翻看自己的女红。
她叽叽咕咕地笑着说道:“嫂嫂等你有了小宝宝,我就亲自给她绣一个肚兜,给她做一套衣服,你说好不好?”肖华羞得满脸通红,佯装生气道:“小孩家家的,怎么懂这么多?不理你了!”
没想到金蝉不仅不怕,还红着脸继续说道:“这有什么害羞的?每个女人不是都要生娃娃的吗?”肖华总算在异世遇到了知己,这个金蝉还真是个敢说敢做的人,今后要和她多多来往,这样自己的行为也不需要隐藏太多。
看看沙漏,见时间尚早,于是二人都没型的躺在金蝉的躺椅上聊天,原来金蝉也和自己一样,只要没人的时候,就喜欢躺着,看书也是一样,反正是怎么舒服就怎么着,用金蝉的话说就是没必要苦着自己。一时,二人相谈甚欢,有点相见恨晚!
这边,静妃娘娘陪着皇甫孝说着话:“你和王妃过得还好吧?这次你肯把她带来,是不是就算真的接受她了?哎,她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没必要去为难她。再说那件事……”静妃娘娘看看皇甫孝见他没有太多的反应,接着说道:“那件事还没有调查清楚,经过究竟是怎样的,光靠别人说也是不靠谱的,有没有证据,关键是这样做与她有什么好处呢?”
皇甫孝思考良久,决定还是告诉静妃娘娘:“娘娘休要担心,那件事的始末孩儿已经心中有数,与肖华的娘亲无关!”当时的确是肖华娘亲送的点心出了问题,但是,娘亲身边的小梅证明,点心送进去时是没有毒,当时她和小菊都还品尝了的,事后没有中毒迹象。
静妃娘娘看皇甫孝的眉头紧锁,知道他还是没有找到证据证明凶手是谁,于是劝道:“宫里的阴暗你也领教过,什么手段都有,换点心对他们来说易如反掌。”静妃娘娘停下手中的活计,愣愣地望着门外发呆,仿佛想起什么似的。
皇甫孝总觉得自己母后的死静妃娘娘知道内幕,但是每次问她,她都说不知道,说当时三岁的金蝉正在生病,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寝宫。
但是,从她对皇后的顾忌中,皇甫孝越来越相信自己的判断,于是他也有意无意地对他们母女格外地照顾,一来报答她这么多年把自己当做亲儿子一样疼爱,二来每次想从她那里探出点儿自己的母后死亡的真正原因。
金蝉和肖华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相携着来到花厅,皇甫孝和静妃娘娘没想到二人会相见如故,会心地相视一笑。然后一行人来到长盛宫。
此时,长盛宫里已经人声鼎沸,皇上和皇后还没到来。几人便在自己的位子坐下,也无多言,静静地等待着宴席的开始。
肖华这是第二次来长盛宫,第一次由于自己的尴尬身份没好意思多观察周围的人员,这一次,有了皇甫孝的呵护,胆子也大了几分,底气也足了几分,于是环视周围的这些人物,看看有没有自己的认识的人。
当然,她不会傻到像陈焕生一样的东张西望,而是很隐晦地观察。好比说,装作正襟危坐的样子直视前方,那么前方的人物被她看的清清楚楚;要看右边,那么装作和右边的赵侧妃说话就把右边看的明明白白;要看左边装作和左边的柳侧妃说话,把左边也看的仔仔细细。至于后面吗,可能都是不足为奇的小人物,宴会散席的时候再率先站起来,不就看清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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