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华见这套衣服把自己的高挑个子显得更高更婀娜,心情为之一振,不觉莞尔。谁不想自己的漂亮呢?于是,不管这些呆头呆脑的傻帽了,自己率先冲了出去。
迎面而来的除了凌冽的寒风外,就是刺眼的雪白,整个世界真是粉妆玉砌!肖华被眼前的雪景迷住了,突然间想到毛泽东的诗词《沁园春雪》,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看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肖华突然觉得,毛泽东的确是个人才,不说别的,就说他的诗词的大气磅礴又有几个名人能比?
肖华看见屋外连天接地的白雪,心里顿时有被洗涤一番的感觉,就像刚出生的娃娃,杂念全无,有的只是畅快。
于是那份久违的悸动,久违的游戏突然就蹦进脑海,她很想去像小时候在孤儿院一样,无忧无虑地再去打一场雪仗。于是她连忙叫来春雨,和她说了自己的愿望,春雨立即响应,毕竟都是十几岁的孩子,那个不是好动好玩的年龄?
当肖华足踏积雪时,开心又多了那么一点点。春雨和夏满几个小丫鬟,还没站定,早已被肖华的一团雪打中。春雨一愣,旋即明白了肖华打雪仗的含义,就是早年在肖府是玩的“打猫猫”,谁身上被砸到的雪团越多,谁就是这次游戏中的猫猫了,这只猫猫就要请客,买东西给其他几个人吃。
那时候,这种“打猫猫”游戏只有奴婢之间才玩的,主子是不屑于玩耍的,没想到,肖华却玩的不亦乐乎,而且兴趣高涨。
春雨见自己的主子难得高兴,于是就招呼其他几个丫鬟投入到打猫猫的游戏中了。一时,菊苑里,雪团飞舞,笑声喧天,似乎把整个王府也渲染地热闹起来。
远处竹苑的房上立着一个人影,他看着在远离在菊苑里那团粉红的前后跳跃地身影,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他真的很想去看看眼前疯狂的肖华和平时看到的肖华有什么不一样,但是还是忍住了。多时的禁锢使得自己似乎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快乐了,但是,看着那团像火一样跳跃的身影,把自己心中久违的那种雀跃和悸动撩拨的有点儿寂寞难耐了。
他脚下轻点,不一会的功夫,就来到菊苑的门口,他穿着狐狸毛的大氅负手而立,端的潇洒英俊,可是,菊苑的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欢乐中,没有人发现他的到来。
四十章 云开
肖华开心地抓起一把积雪,朝向她追来的丫鬟反手一扬,雪花仿佛再次降落一般。扑簌簌地落在那丫鬟的发髻上,引得众人大笑。那个小丫鬟,也是个不怕事的,见是肖华让自己吃了亏,遂大笑着抓起地上的积雪追着肖华向她身上砸去。
丫鬟们先前还有些畏手畏脚,见肖华被打了也不在意,而是非常开心,加上平时肖华也不是个严厉的主子,一会儿功夫,所有的丫鬟就都放开了,都大方地对打起来。肖华,机灵地一低头就轻巧地躲过了。
她顺势又抓起一把积雪,砸向秋露,秋露见状赶忙尖叫着准备躲开,可是终究是反应太慢,被肖华砸了个正着。秋露只得蹲下清理自己的面上的积雪,笑盈盈地看着自己主子轻灵的奔跑着,像只快乐的小鸟。
突然,她的眼角发现了门外的偷窥者,一愣神间,当发现是王爷时,只得顺势跪地磕头道:“奴婢给王爷请安!”
这一声请安犹如石破惊天,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于是,院里所有的丽人就像冰雕一样,或蹲着、或举着雪团、或拎着衣服的下摆,更有甚者还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这些丫头们都羞愧万分,认为自己的不雅行为一定被王爷看去了,但是,当大家的眼角瞄过去时,才发现王爷压根就没瞧自己,他眼里只有肖华。
此时的肖华半蹲在地上手中还抓着一把积雪,满面绯红,像那天边的朝霞般绚丽多姿。皇甫孝盯着他连脚步就挪不开了。
其实赵侧妃和柳侧妃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但是和肖华健康、大气的美相比,还是显得那样地庸俗和不起眼。她们就像散落在一盘珍珠里面的珍珠,虽然大那么一点点,但是没有突出的地方,毫不引人注目。
而肖华就是众多珍珠中的一颗宝石,就算被珍珠埋住,世人也可顺着其发出的光晕把她从众多的珍珠中找出来。
王妈看见其他的几个丫鬟都痴呆着,只得自己亲自去打开大门,把皇甫孝迎了进来。皇甫孝被王妈的请安声惊醒,有些讪讪的,但随即恢复原样,跟着走了进来。
皇甫孝知道自己的到来打乱了她们的阵脚,于是,不好意思地咳嗽一下,提醒丫鬟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而肖华也在这一声咳嗽中恢复了理智,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没想到这一笑却给自己惹了大祸。
皇甫孝只觉得眼前一亮,心跳也加快了,他掩饰着自己的心思,暗暗骂自己的情不自禁。
自从昨天晚上黎家驹把查探的消息告诉他后,他兴奋地一夜未眠,原来,自己母妃的死是皇后和刘姨娘一手策划的,与肖华的娘亲无关,在疼恨之余,更多的是欢心,他终于可以和肖华推心置腹地相爱了,再也不会有障碍了。
他想马上就把肖华抱在怀里亲热一番,可是想到自己对肖华做的事情,如果肖华知道了,她会原谅自己吗?
他喜欢肖华,不想让肖华对他心存芥蒂,不想让其他的事来破坏他和肖华的感情。
他只是淡淡地对黎家驹吩咐的道:“继续盯着赵侧妃,看看他和谁的接触最密切,若再发生肖华被人陷害的事,为你是问!”
皇甫孝打头向肖华的正屋走去,肖华只得随后磨磨蹭蹭地走进自己的内室,恍惚间自己的行为告诉他人,自己不是走进自己的内室,而是错入他室。
“怎么?本王是老虎?怕我把你吃了,不敢进来?”肖华愣神间突然听见皇甫孝揶揄地说笑声,肖华的心弦一松,心情愉悦起来。
肖华觉得此时的皇甫孝,和往日有些不一样,似乎心情十分舒畅,她想从某人的眼睛看出点什么,又没看出异样。
就在肖华患得患失之际,皇甫孝的爪子就向她抓来,吓得肖华一个激灵,慌忙说道:“王爷,春雨,春雨她们马上要来送水为我洗漱了。”一句话结结巴巴半天才说利索,而皇甫孝早已得手,肖华已经被他抱在怀里了。听完她啰啰嗦嗦的话,只得又放开,肖华立即挣脱束缚,一溜烟跑进了洗漱间。
肖华心如鹿撞,盼望着春雨她们快点过来,心里默念着快来吧,快来吧!就在肖华的心就要蹦跳出来的时候,终于听到门帘打起的声音,和丫鬟们请安的声音。
肖华拍着自己的胸前吁出一口长气,终于是有惊无险。心中的默念刚过,自己又莫名地烦躁起来,无论怎样躲避,又能躲到什么时候了?早晚还不是要过那关吗?
虽然,皇甫孝娶自己是有目的的,与爱无关,但是现在经过接触,肖华发现皇甫孝的心中好像还是很看重自己,最重要的是自己心中有他,这是不是说明他们是两厢情愿呢?
想到这里,肖华的脸不觉火辣辣地热起来,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像关公一样满面绯红,肖华见春雨和几个丫鬟提着水来到洗漱间,连忙背过身去,免得被人发现自己的囧样。
春雨兑好水,试了水温,就准备离去。肖华却紧张地抓住春雨的手示意她不要离开,春雨却笑咪咪地说道:“王妃不必害怕,王爷已经出去了,只是吩咐晚膳在菊苑用。”
肖华这才无力地放下春雨的手,像虚脱一样坐在浴盆旁的小杌子上。春雨,不解地说道:“王妃怎么了?累了吗?今天让奴婢服侍你沐浴吧!”
肖华连忙笑着摇了摇头,挥手示意她下去。春雨也就开心地离开了,照样和往日一样候在外面。
肖华好不容易平复自己的心情,漫不经心地脱下自己的紧身小棉袄。腊月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脱去外衣的肖华冷得打了个寒颤,她加快速度,三下两下脱掉自己的内衣坐进浴桶中,这才觉得暖和无比。
肖华和往常一样嘴里断断续续地哼着时下现代人最流行的《春暖花开》,手里搓胳膊搓腿地忙碌着,惬意万分。
外面的春雨见自家主子又在哼不知名的歌谣,虽然觉得和自己以前听到的不同,但是知道主子很高兴就得了,管她唱的什么呢?
她发自内心地为主子高兴,现在,王爷终于知道自家主子的好了,终于能平心静气地和自家主子说话了,她相信不久的将来自家主子一定会和王爷琴瑟和鸣的。想到这里,春雨不好意思地笑了。
就在她巧笑嫣然地时候,就见门帘突然掀起,她还以为是冒失的夏满呢,刚想责怪几句,却吓得张大嘴巴愣在那里。王爷不是说来用晚膳的吗?怎么这会就过来了?她连忙准备见礼,皇甫孝却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
春雨看了看洗漱间的门帘,翘起嘴来笑了,看来,自家主子的好日子就要开始了,随即悄悄出去了,还好心地关上了内室的木门。
春雨在外间的卧榻上拿起起自己的针线篓子,轻快地穿过花厅来到主室的门前,像门神一样坐在门前的小杌子上做着针线,以防外人打扰自己的主子。她打定了主意,这次就是赵侧妃来,她也不会让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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